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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可伶的农民工(上)

快到年终的时候了,在外奔波的人无论是农民,工人,政府工作人员……都急着往家赶,盼望着早点回家和家人团聚。

在G省的某座城市里,有一些人非常想回家过年,却又非常害怕回家过年。他们每个人都非常想回家过年和亲人团聚,可是一摸摸自己的口袋,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一想到这些就没有脸回家过年,害怕辜负了亲人的期望。自己一整年在外头,回到家却拿不出钱来过一个好年,跟哪位亲人也说不清楚啊!

可是谁又能理解他们心里的苦中呢,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都是一些没有文化,靠体力活挣钱的农民工;他们被一些没有良心的企业建筑包工头给骗了,幸幸苦苦干了大半年,到现在马上快过年了却一分钱也没有到他们的口袋里。

这些农民工经过无数次的向包工头要钱,没有一次能满足他们的要求。每次去要钱的时候,包工头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实在没有办法脱了,就稍微给一点钱应负他们一下,接着又是无声无响的了。这些人被逼的没有任何办法了,终于有人坐不住了!一个没精打采、心力交瘁、灰头土脸的人,头戴草帽,穿着破烂不堪的白衬衫,裤腿挽到与膝盖同高,一步步艰难地往最高处的吊塔上面爬。

底下的农民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在铁塔上面的人一举一动,所有的人都在为没有拿到自己的血汗钱回家过年而发愁、着急。在铁塔上面的人很快就爬到了最高处了,此时的状况非常的危险。但是对于一个在世界上没有任何希望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害怕的。不知道是谁一抬头,就看到有人在建筑塔上一步一步地挪动着,赶紧大喊了一声:“上面的人赶紧下来,危险!”在场的一些人听到这猛烈的叫喊声,都循声望去。当看到这一幕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底下有一个人很快就认出上面的人,赶紧大喊着:“铭文,赶紧下来!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样跳啊!”

上面的人声泪俱下地回答:“不!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年到头在外面风餐雨露的干,到现在却没能拿出一分钱回家过年,你说我还有什么用啊!我没有用!我没有用!活在这世上有什么用啊,还不如去死呢!”这个人一边又一遍的说着丧气话,仿佛只有死才能给他解决一却。

底下满脸沧桑的人,用干枯裂皱的手指着他骂着:“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解决一却吗?你以为这样就能拿到自己的血汗钱吗!如果能的话,我们每个人都会想你一样以死威胁来达到目的,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是不是男人!你是男人的话就被给我说这样丧气的话,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非要跳楼不可。”

在铁塔上面的人还是无动于衷、涕零如雨、嚎啕大哭的回答道:“你以为真有这样简单吗?有这么简单的话,我们每个人都拿到钱回家过年去了,也不会到现在还在发愁着没有钱回家。你说我们容易吗?为了养家糊口,辛辛苦苦地在这里有早天亮、没早夜的在这里拼死拼活的干,到现在那些却良心的人卷着钱就跑了,我们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容易吗?”铁塔上面的寒风一阵阵吹过来,吹得他站在铁塔上面瑟瑟发抖,感觉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非常的危险。

在铁塔下面的人听到这些话,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抬着头对着上面怒不可遏的叫骂着:“你这种人以为死了就有人同情你吗?没有!永远都没有人同情你!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只会越来越多的人看不起你,藐视你!你既然不听我的话,我就不管你了!你就让你自己的儿女以后成了没爹的孩子受人欺负吧!”

对生命绝望的人,在铁塔上面不管有多高,有多大危险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了什么害怕。但是在铁塔下面的人看的胆战心惊,有的人已经偷偷报了警。

在这铁塔上面的人叫方铭文是方辉山的同乡,因为方辉山在外面挣了一些钱,把家里弄得井然有序。对于那些家庭经济不好的人都会有一点或多或少的羡慕当中,总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一样改变目前的生活状况。可是没有打过工的人都不知道,外面的钱就像在简简单单的想象当中就赚来了。没有受过任何挫折的人,在这次碰到这么大的挫折,对一个人的打击是承受不起来的。

方铭文坐在铁塔上面,两手死死地抓住铁栏杆精神恍惚、鬼哭狼嚎的大大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方辉山此时静静地看着方铭文,他知道目前不能给他有太多的压力,否则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铁塔架上的人,每分每妙都在高度紧张的关注着。

方铭文一个劲地在诉苦着,他不知道这苦俗给谁听,他的心里就是想说出自己多年的委屈,可以让自己好受一点,根本就没有理会别人是会怎样想。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在家里干农活累死累活的一年就够吃,连小孩上学的费用都拿不出来。总想着跟你(方辉山)出去能多挣几个钱回家来贴补家用,可是到现在快过年了一分钱都没有拿到,连家都不敢回啊!我连家都养不活,你说我活着干啥啊!”

方辉山:“我们在这里的人都和你一样,手里面没有一分钱回家过年,但是绝对不会像你一样以死来了之所有的麻烦。你以为这样做就能得到别人的同情,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是男人!男人,你懂不懂!男人就是顶天立地,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自己承受下去,不能去躲避。如果你这样做的话那就是懦夫的行为你明不明白!你是一家之主,家里的大风大浪都要你一个人去承担,你没有地方去推脱。你能往哪里推脱?推给你的老婆?还是推给你的孩子?全家人来养你一个?这永远是不可能的,你知道不知道!”

方铭文:“我知道你说的这些话都有理,可是我心里难受啊!我心里愧疚,一家人日盼夜盼的期望我在外面多挣一点钱回来,到现在我却连家都不敢回。”

方辉山:“你有什么不敢回家的?咱们在外又没有做偷蒙拐骗,拦路打劫的事情,昧着良心赚黑心钱有什么不可以回家的。我们是没有赚到钱回家,我们却端的正,走的直还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回家的。一家人不就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回到家和家人团聚吗?”方辉山暂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不能在这样颓废下去了,拿出一点积极地斗志来应对一下现在的难题。苦难不会长久,幸福迟早会到来的。”

方铭文非常悲观的回答着:“不可能解决的,人都已经跑了,我们往哪里找他啊!我要在这里变成厉鬼等他回来!”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双眼发出一道寒光;如果有人离得太近的话,真的会被他吓到不可。他做出起跳的姿势。

方辉山看到这种情况,大喊着:“你走了的话,你孩子怎么办?你老婆怎么办?如果你希望你的孩子变成别人的孩子,老婆成了别人的老婆你就跳吧!我不拦着你!”究竟方铭文会不会跳下去,谁也无法保证。

铁塔下面的人群议论纷纷,也有的人一眼不眨的关注着上面一点一滴的动静,每个人的身上都为方铭文刚才那一动静,惊得直冒冷汗。

方铭文被这一句话给震住了,他在心里不停地思索着。此时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乱想着,对于自己的举动是不是应该继续行进着,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他不停的犹豫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由于方铭文迟疑了好长时间给大家争取了更加有力解救的时间,警察也很快也来到了现场。一位约三十岁的民警拿着扩音喇叭大喊着:“老乡,上面危险赶紧下来吧!有什么事不可以解决的,交给我们警察来解决吧!”

本来情绪比较稳定了,可是一看到警察的到来,方铭文心情非常的激动:“我也知道在这上面危险,可是我已经就不想活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一个看起来经历过各种风风雨雨的警察,非常干净利落的跑下车来,对周围的人进行询问情况。通过大家七嘴八舌简简单单的诉说,很快就找到了当事人自杀的原因。他抢过年轻警察的高音喇叭对着上面大喊:“上面的老乡你赶紧下来,有什么困难交给我们解决好不好!”

方铭文坐在铁架上两腿嗦嗦的发抖,嘴唇发紫的回答着:“我能信你们吗?我已经被你们这里的人给骗怕了,我现在谁也不相信了!”

警察:“你现在必须地相信我们,否则你的问题永远也不可以解决。你以为这样死了,问题就解决了。我告诉你,你就算是这样死了,钱也不会到你家人的手中。你这样做的话只能是百死,你明不明白!”

警察:“如果你相信我们的话,你就能拿到你手上的血汗钱。你就不用做这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了。”

方铭文:“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警察非常利索的回答:“凭的是我们是人民的公安警察,为了人民,为了国家。我们头顶上光荣的警徽这个足够了吧!”

方铭文还是有点不相信的说道:“除非你们把人带到我这里来,要不然的话我谁也不会相信的。我要他当着我的面把拖欠大家的工资给结了,否则的话我是谁也不会相信的。我已经被人骗的太多了,被人骗怕了。”

警察:“你现在没有任何路可以选择了,你除了相信我们,你还能相信谁?你好好的想清楚吧。不要做这种无谓的牺牲事情了,好好的下来相信我们的政府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方铭文坐在上面一个劲的哭泣,也许是警察说的话,能让他有一些思索的价值。北风还是呼呼的刮过不停,在铁塔上面的他如果不下来的话,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可能。他在上面哭泣之间,警察已经在下面商量着如何才能把他解救下来的各种方案。有几个警察偷偷地准备从后面迂上去,把他强制性的解救下来。他在上面哭泣的时候,头不经意的往后下方看了一下,底下的情况被他全部收进眼底。看到这些动作非常的让他不满意,此时他平静的情绪又受到了强大的刺激。

方铭文站在铁架上面,朝底下大声的哭喊:“你们说话不算话!连你们都骗我,我还能相信谁啊!”

警察在下面大声的喊叫:“我们没有骗你!我们已经帮你在找人了,你能不能给我们十分钟的时间。我们只要十分钟的时间,就可以把人送到你的面前来。”

警察缓了一口气又说道:“我们对你没有别的意思,看到你在上面冷,想给你送一件比较保暖的衣服来而已。你不要误会了我们的意思!”

方铭文:“我不要你们送什么衣服,我只求你们把他给我找来,把钱还给我们。那可是我们的血汗钱啊!”

警察:“你只要相信我们,我们会满足你的要求,你现在是赶紧下来,上面实在太冷了,你承受不住的。”

方铭文:“我能承受的住,只要你们能把答应我的事情全部做到了,就可以了,至于其他事情我也没有什么好盼望的。”

警察在现场迅速制定了几种方案,通过在现场的人对包工头的了解,很快就掌握了一些基本情况。通过对各种情况的排查,迅速的锁定了包工头的老巢。警察的办事效率就是高,真的在十分钟的时间之内就找到了包工头,给带回来了。

警察把包工头带到了现场,对着铁架上面的方铭文说:“人我们已经带来了,你现在可以相信我们了。赶紧下来吧!”

方铭文:“不!我要他当着我的面把拖欠我们的工资给大家给发了,否则的话我是不会下来的。”

警察:“好,我们答应你所有的要求。”

警察对着包工头说:“现在我要你把拖欠农民工的工资给发下去,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包工头心里非常的明白警察口中说的后果自负是什么意思,带着忐忑不安的心说:“可是这不关我的事啊!老板没有给我钱,我怎么给大家发啊!”油嘴滑舌的包工头又想把屎盆子子扣到所谓的老板头上,可是英明的警察会相信他说的话吗?

警察直接给他来了一句一点都没有余地的话:“我不管你老板有没有给钱你,人是你给找来干活的,所以你必须把人家的钱给还了。”

包工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可是我真的没有钱啊!我现在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啊!”

警察心里非常的清楚他说的没钱是真是假,像他这种人住着豪华别墅,开着豪华轿车,打死也不会相信他没有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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