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喜极而反

李一凡和解凌风这天俱有收获，当下都喜不自胜。连忙出门要去拜见师父！这些年来每次去师父那里都心慌意乱，从没有像这次这般迫不及待。正在洋洋得意时，不想转过一道弯，发现二师兄李江山迎面走来。大清早，二师兄不知何事起得这样早，身上衣摆处早已沾满露水痕迹。李一凡解凌风却是心中突的一下，若说在这披霞峰两人最怕的还不是师傅，却是眼前这位二师兄，二师兄为人严谨，不苟言笑。教育师弟们从不给好脸色，虽不动手，却让人感到浑身不自在。两人连忙站在路边，向二师兄行礼。李江山略点了点头当是还礼，看了一眼李一凡终于难得一见的笑道：“李小子终于到第二阶段了，快去给师傅看看吧。“说完便不停步的走了过去。李一凡和解凌风望着李江山远去的背影，互相吐了吐舌头，立马跑了开去。路上还讨论下刚刚二师兄那句到底是”李小子“还是”你小子“。…….这里且不说他们两兄弟去见师父，只说李江山早晨风尘碌碌却是去芙蓉峰见了一趟杜谷烟杜师叔商量下今年众新入门弟子十年期满之事。商量完毕，回来禀明师父。郑谷风也问是否有些具体事宜，李江山回说：“杜师叔说让众师弟明天去一趟芙蓉峰。到时候她自有安排！“郑谷风应了一声，便让他下去办理此事。李江山告辞出去，便去找其他师兄弟商量此事，看由谁带领。出门之后，不敢在师傅门口放肆，一步步走下山来，路上便遇见了李一凡解凌风师兄弟俩。看见李一凡也突破了第一阶段，着实松了口气，否则明日只怕真要丢尽脸面，到底难得一见的笑了出来。李一凡和解凌风去见过师傅，郑谷风也是很开心。不免对李一凡说了顿训辞，让他多加努力，不可懈怠。解凌风却迫不及待地向师傅表示自己新学的武功招式：“师傅，徒儿今天学的新的招式，希望师傅帮我看看。”也不等郑谷风多说，便将剑法使了开来，这次却与上次不同，在“滚滚长江”之后，“落木萧萧”转化的剑气却是光芒璀璨，耀眼夺目。原来这“一叶之秋”剑法毕竟是第五阶段凌云的招式，虽说尚未学全，但其中涉及的练气运气之法，对解凌风这第二阶段的人自是受益匪浅。再加上解凌风达到第二阶段已有五年时光，早已处于避巧的顶峰时期，此时竟在“一叶之秋”的影响下一举突破到第三阶段“斗气”。解凌风当真欣喜若狂，不断挥舞着利剑，搅得落叶纷纷，到处剑气纵横，还不断地大吼大叫：“师傅，快看，我到了第三阶段了，我到了斗气阶段了。”郑谷风先是看到解凌风竟然能用处凌云阶段的“一叶之秋”剑法，本已是大吃一惊，对于解凌风竟然达到第三阶段更是意出思外。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避巧阶段本就要人诚实本分，这解凌风生性好动，本不适合修炼避巧法门，以致于处在避巧顶峰期久久不能突破。此时再加上这攻势凌厉的”一叶之秋“剑法，突破到第三阶段，自是理所当然。”当下含笑点头说道：“很好！很好！这套剑法，你现在能使到这种程度，已是很了不起了，现在你迈入了第三阶段斗气，以你的性子，为师却要嘱咐你两句，你的性子，没事还要找人麻烦，斗气阶段，本是能发挥你的能力，但万不可胡乱生是非，给我们披霞峰找乱子。否则为师必定重重惩罚。”解凌风此时正在兴头上，听师傅如此说也不怎么在意，回道：“师父就爱说笑，我天天呆在这披霞峰上，哪有什么机会惹是生非，昨天被三师姐训了一顿，今天被二师兄训了一顿，现在师傅又训我，哪有机会？”郑谷风也不管他这许说话，板着脸孔说道：“若是有机会，你却是要胡作非为一番了。“解凌风见师父变脸了，也就不敢在多说玩笑，恭恭敬敬地说道：”弟子不敢！定当以礼待人。绝不敢到处惹是生非，低了师父和披霞峰的身份。“郑谷风听如此说方作罢，缓下脸来说道：“不是为师过分苛责，实是你行事不让人放心。刚刚芙蓉峰你杜师叔带来话说，让你们这些新入门弟子明天去他芙蓉峰一趟，现在一凡也进入第二阶段，我披霞峰十年之期也都完成，本无可操心之事，但就怕你明天去恃强多惹事端。”李一凡此时才知道自己一个人给师傅和师兄们带来多少麻烦，险下毁了披霞峰的名声，思念至此，不禁为自己以往任性行为感到愧疚，一阵凉风吹过，却感到背后一片冰凉，原来早已汗流浃背了。自己从未想过因为自己会连累大家，更没有想过自己要为师门争光。的确太过狭隘了。暗暗决定以后绝对勤奋修炼，至少不能落在众人之后。郑谷风见他师兄弟二人皆已无话，便让他二人回去了。这路上两人各有心事，本以为此番可以让师父开心开心，得到褒奖，却没有想到竟然落了一顿好骂。而且本事是提了上来，却发现问题也跟着来了，却又是自己心悦诚服，不像以往被打了还是一片懵懵懂懂。回到“风一院”，两人俱是痛定思痛。一个站在沉香亭檐角之上临风而望，一个站在梧桐院内望影长叹。一直到夕阳西下，两人才收摄心神回到住处。解凌风先是开口：“怎么样？想通了没有？”李一凡自信满满：“恩！差不多了。你呢？”解凌风很是苦恼：“也差不多了，不过师傅忽然克制了我们的道气还点了我们的哑穴，这一下午过的真是无聊死了。现在终于好了。杜师叔让我们两明天去她芙蓉峰一趟，怎么样，晚上我们俩就出发如何？”李一凡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你这也叫想通了，师傅白教训你了，又要惹事。”解凌风很是自信：“所以我把你带着啊，有你在凡事自是可以提醒提醒我。你若不去，又怕你不放心，否则我早走了。”李一凡彻底认输了：“这大爷的你也能想到。你到底是真大胆还是假细心啊？“李一凡无奈只得和他一道前往，两人刚收拾停当，准备出发，忽然之间听到有脚步声向“风一院”方向走来。解凌风听脚步声知道不是师兄师姐，他们脚步声不会这么重，往往人都到了自己附近才知道。于是赶紧回屋躺好，嘱咐李一凡如此这般，李一凡依计行事，出门一看，果然是二师兄李江山的弟子朱清风，旁边还有一人，却是小师妹赵无痕。李一凡暗暗心道：“幸好来的是赵师妹，若是二师兄，那可又要有一番罪受。”当前迎向前去问道：“赵师妹，朱师侄，这么晚了，来”风一院“有什么事么？“又对着赵无痕说道：”赵师妹轻功果然不同凡响，愚兄可是望尘莫及。“这赵无痕一听果然喜气洋洋，问道：“李师兄，解凌风人呢？“朱清风也问道：”是啊！凌风师叔呢？师父让我来传些话给他。“李一凡未语先自偷笑一番，看的赵无痕朱清风很是莫名其妙又好奇。朱清风和他师父李江山性格相似，比较沉稳。赵无痕却是有话直说，而且同们师兄妹也无所顾忌，看到李一凡这种模样，心中料定是解凌风吃了什么闷亏，最好是给师傅狠狠地责罚了一顿。她平日没少受解凌风欺负，此时心中一想，早已喜上眉梢，连忙催促李一凡：”李师兄快说快说！是不是解凌风那小子又闯什么祸了。“李一凡一听知道她已上当，一边做出既偷笑又为难不好意思忍不住偷笑的模样，一边说道：”可不是，师父最近责怪他到处惹是生非，今天下午叫过去点了哑穴，封了道气。到现在还在卧室里，师父还说了：“从现在起到明天早晨，穴道和道气才会恢复，这段时间内不准去和别人说话也不准别人来看他。只能待在风一院闭门思过。“这不躺在房间里赌气睡觉呢。“赵无痕一听这话真是喜不自禁，听说封了道气，连忙要进去嘲笑一番，再找回以前的场子。李一凡赶紧拦住：“赵师妹，万不可如此，师傅说过不准任何人找他，你这一去，师父必定重加责罚。“赵无痕楞了一下，倒把这茬忘了，到底不敢违背师傅的话，只得恨恨地跺了跺脚：”便宜了这小子一次。“李一凡见她作罢，连忙转移话题问她：”赵师妹这次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是二师兄有什么话吩咐。“最后一句已是问朱清风了。赵无痕却是先答话：“哎哟！你看我这高兴的把事情都给忘了，二师兄让清风来通知你们，明天早晨在集贤堂集合，大家一起去芙蓉峰。我顺路就一起来告诉你们一声。”李一凡故意装作恍然的样子：“我说呢，难怪师傅怎么就封他到明天，原来明天有事呢。”说完摇头不已，惋惜之意溢于言表。赵无痕一听此话也表示：“可不是么？！”脸上表情大有甚合我意之态。接着李一凡又问了几句诸如杜师叔此番要我们前去到底有什么是由，赵无痕朱清风也不甚了了，只说是关于新入门弟子十年之期。又说了几句赵无痕和朱清风便各自告辞回去了。等两人走远之后，解凌风连忙从内院走出来，看了看李一凡：“真不知道你这是真不要脸还是假不要脸。这谎言说的简直天衣无缝，我要不是早知内幕，也被你这表情给蒙了。”李一凡笑了笑：“过奖！过奖！这点子是你出的，大家彼此彼此！！不过现在有一事却比较麻烦，我们现在去了，明天岂不是让二师兄他们白等。“解凌风甚是得意：”这点我早想到了，我们现在就写张纸条，送去赵无痕那丫头房门上，把我们提前去的消息写在上面，一来通知了他们，不必苦等。二来也让这丫头明天尝尝二师兄的脸色，让她处处针对我。“李一凡却是连连摇头：”不妥！刚刚赵师妹的轻功你也见识了，她过来时我们俩都没听出来，此时去她房门口风险太大，而且以她的大喇喇的性子，明天早晨也不一定能发现那张纸条。“解凌风点头同意：”那就贴在小邓的房门上，他轻功不怎么样，而且为人细心。只是苦了他明天独自面对二师兄。“李一凡点点头，回到书房，写了长纸条：“已去芙蓉峰，勿等！解凌风李一凡留！”然后两人便猎手猎脚地来到邓致平的院外，由解凌风过去贴在门上，施了一道禁锢术。等一切办妥之后，解凌风李一凡两人便悄悄地下山，不敢用轻功，怕惊动了师傅师兄们，一步步走到了半山腰，两人才松了口气。李一凡问道：“凌风，你知道去芙蓉峰的路么？”解凌风不屑地说：“当然知道！往年师傅还差我去向杜师叔传过话呢。杜师叔着实夸我年轻有为，不似她的那些弟子个个呆头呆脑。“李一凡：”这最后一句只怕是你自己加上的吧。“解凌风：”杜师叔的确夸我年轻有为。“李一凡：”不是指这一句，是说呆头呆脑。“解凌风：”咦？你怎么知道的？“李一凡：”废话！大家都知道杜师叔的芙蓉峰里只有女弟子，女弟子个个自是文静的了，只有到你嘴里才会变成呆头呆脑。！“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来到下山分路口。李一凡开口说道：”来吧，年轻有为的后辈弟子，说说哪条路是通往芙蓉峰的。“解凌风也不睬他，只选了一条向西的路走去。两人一路走来，道路却是越发的荒凉，到处荆榛丛立，渐渐的山路也越来越陡。李一凡疑窦顿生，一把扯住解凌风问道：“凌风，不会是路黑你认错了吧，我虽然没去过芙蓉峰，但也知道绝不可能这么陡峭。”解凌风不慌不忙地说道：“道路是走错了，不过是我故意的。这是从芙蓉峰后山上去的。道路自然是难走些。“李一凡忙问道：”好好的你走什么后山？“解凌风：”说你不通吧，你还不承认。芙蓉峰都是女弟子，晚上门禁甚是森严，你我这样的还没到山顶就被盘问住了。而且你那么早上去干什么？被二师兄知道你夜闯芙蓉峰，只怕皮揭不了你一层。我们从这后山爬山去，一方面不用被人盘问，另一方面等我们到了山上，天早已亮了。到时候二师兄他们早已到了，你我上去自然水到渠成，不招人怀疑。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高手！一般都是从后山过来的。！“李一凡早已五雷轰顶了：“我靠！那我们明天随二师兄一道来就是了，我们此举意义何在啊？“解凌风一脸鄙视的样子：”当然意义重大。我不都说了：高手一般都是从后山过来的。“李一凡彻底死心了：”我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打肿脸充胖子，也终于知道什么叫脱了裤子放屁了。“只得咬咬牙继续攀爬，可是起先那种探险的好奇斗志早已荡然不存，只剩下无尽的劳累，而且是毫无意义的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