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时节,八月份的日子还是比较炎热的,各个宫中都有了冰块,以及时地避暑降温。各位宫人入宫也快一年了,肚子却不见得有一个大起来的。平日里最受宠爱的无非就是芷然和湘竹了,肚子却没什么动静,颇让人着急。太后频频去寺庙烧香,希望可以求得皇嗣。
这天湘竹看着医书,莞灵来了。“给顺嫔娘娘问安。”莞灵行礼。“起来吧。”湘竹合上医书说。莞灵起身,坐在了湘竹对面,看到医书便问:“姐姐日日潜心研究医书,怎的不为自己研究一个能够早点怀上胎儿的方子呢。”湘竹皱着眉头说:“我的月事刚刚才来几次,还不稳呢,怎可能说怀就怀上呢。”“可是愉妃都……”莞灵透过窗户看到奶娘抱着永琪在院子里散步。“每个人不一样的啊,有的人月事早,我月事太迟了,倒是你,莞灵,你也十八了,月事可有了?”莞灵害羞地说:“我第一次是十六岁的时候呢,如今早就顺顺当当的了。”“哎呀,那当真是好啊!”湘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也暗暗叫苦,她知道,若是莞灵再侍寝一次,非常有可能怀上龙种。“对了妹妹,上次皇上赏了我好多香料,本宫倒是用不完,妹妹挑一些去?还有一些润泽膏,我闻着挺好闻的,你要的话就拿去吧。”“多谢姐姐,那妹妹不客气了!”
到了梳妆台,面对着这么多的香料脂粉首饰,莞灵心里真是羡慕,羡慕着也生了嫉妒,便叫过澈萱:“你最擅长香料,帮本宫看看,有没有什么香料可以……”说完便在澈萱耳畔嘀咕了几句。澈萱一个一个地闻着,看着,最后选定了两种香料和一盒脂粉。“姐姐,那我便挑了这两个去吧!”莞灵指着澈萱手中的脂粉说。“行啊,拿去吧。”湘竹喝着茶说。莞灵谢过之后便告退了,在她心中,她已经有了一个可以反攻的好主意了。原来,莞灵要澈萱挑出含有催情物质的香料和脂粉,只要能让皇上踏入芳馨殿,莞灵就可以怀上皇子,之后便可以摆脱湘竹的施舍,扶摇直上了。
且说娴贵妃在自己的屋子之中佩戴着首饰,槿荣在身旁伺候。“娘娘,这对蓝宝石镯子真好看,皇上什么时候赐的啊?”娴贵妃一边把镯子戴上,一边说:“那是本宫病好了,皇上赐的。”“皇上真是对娘娘体贴入微啊!”槿荣边说边把一枝金凤凰的步摇插入娴贵妃的旗头上。“对了,上次戴太医给本宫治好肺痨开得药方你还留着吗?”“嗯,留着呢。”“一会儿拿去给太医院,也好给他们留个方子。”娴贵妃擦着脂粉说。“是,奴婢一会儿就去。”“对了。”娴贵妃转过头对着槿荣说,“一会儿去长春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吧。”“嗯,好的。那现在就去吧。奴婢给您支把伞。”
“娴贵妃娘娘驾到——”皇后坐在里屋,看到娴贵妃进来了。“给皇后娘娘请安。”娴贵妃行礼。“妹妹起来吧,没人妹妹就不必多礼了。”皇后坐在卧榻上说,“妹妹来得正好,陪姐姐下棋吧,这么热的天儿,午膳就在本宫这儿用吧。”“好啊。”娴贵妃起身坐在了皇后对面的卧榻上。皇后一身朴素,旗头上除了一只凤凰和两串穗,便无其他装饰了,脖子上也没有首饰,手上只有一直常年不变的翡翠镯子。身着一身浅山吹的颜色,衣服上除了白色的凤凰就别无其他图案了。“姐姐这么多年一直这样朴素节俭,这**的开支就您的最少了。弄得妹妹每次都不敢多花了。”娴贵妃下着棋说。“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开支要减少,本宫作为正宫皇后,自然要以身作则了。再说本宫本来就不爱那些珠宝首饰的,太麻烦,若非正式场合,本宫倒是可以偷偷懒。”说完两人便笑了起来。“姐姐,上次顺嫔给您的药方姐姐可交了太医院?”“这倒是没有,对了,本宫是放到哪儿去了?紫黛?上次顺嫔的方子可在你那儿收着吗?”紫黛从门外走进来说:“在奴婢这儿,娘娘有何吩咐?”皇后转过头来问:“妹妹怎的突然要了方子?”“妹妹想,这肺痨是大病,咱们把这方子直接留给太医院,让他们好好地研究,说不定还能研究出什么新的药方呢!”娴贵妃扬着眉毛说。皇后点点头道:“妹妹所言甚是!那就劳烦妹妹帮本宫移交太医院吧。紫黛,把方子交给娴贵妃。”紫黛去卧房拿了来,把方子给了娴贵妃。槿荣接过方子,娴贵妃说:“那妹妹就先去太医院了,待妹妹回来便来姐姐这儿用午膳!”言罢告退。
“娘娘,这药方交给太医便成,怎么您还要亲自送去?”槿荣扶着娴贵妃问。“本宫只是好奇,为什么魏宣匀和顺嫔会同时研究出肺痨的方子。”说完从槿荣的手中打开方子,再把自己的方子拿了出来。“槿荣!你看!居然两张方子一样!这儿,琵琶霜一匙,这张呢,看!也写着琵琶霜一匙!就是位置不一样,成份居然完全相同!而且连数量都不差!”槿荣惊讶地拿着方子对着说:“还真是啊!这会不会是巧合?”“如果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吧。”娴贵妃走进了凉亭,坐了下来说,“他们同时研究一个完全曾经没有的一个方子,然后同时研究出来了,又一模一样,这若是巧合,你觉得有可能吗?”槿荣皱着眉头说:“可能性太小了。”娴贵妃点点头。“那是谁抄袭的谁呢?两人都懂医术,又不曾有往来。奴婢看戴太医为人也很正直,不像是会抄袭之人啊,况且戴太医根本不屑做官,他没必要抄袭顺嫔娘娘的方子呀。再说他受封之前,完全没有进宫过啊!所以就算是顺嫔娘娘,也不可能抄到戴太医的方子呐!”娴贵妃看着槿荣说:“可是你要知道,魏宣匀的父亲魏摩可是顺嫔的太医啊。”“难道是魏摩太医为了让他儿子入朝为官,偷了顺嫔娘娘的方子给魏宣匀?”娴贵妃笑着说:“那就算如此,你觉得魏宣匀会接受吗?”槿荣摇摇头,然后突然大惊失色道:“莫不是顺嫔娘娘为了争宠让戴太医偷了魏宣匀的方子?!”“嘘!”娴贵妃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说:“这只是你与本宫的一个揣测而已,无凭无据,可不能胡诌。”槿荣四下看了看没人,又压低嗓子问道:“这事儿要不要告诉皇后娘娘或者皇上?”娴贵妃摇摇头说:“那就不必了。反正咱们也没证据,倒是从今往后,这**就可不清净了。本宫就是不喜欢这样的了,咱们可要躲着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