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虽然气的冒烟,却压着性子,拉着面色铁青的宰予,不让他发怒。开玩笑啊,他就说了一句,这姑娘就贬的她一无是处,要是让他再摸下母老虎头,那不得说的她得回娘胎重造了。
百里燕见弄玉小媳妇似的低着脑袋,而宰予却也沉默无语,因而以为他只是可怜她,而不是喜欢她,变得更加洋洋得意,“其实我说,我也知道这女孩脑子不太好,有些痴呆和木讷,宰予你应该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孩的。况且不说她的相貌,就她这唯唯诺诺的气质也配不上你温润如玉,典雅高尚。什么身份,穿什么衣裳,别以为利用宰予心善的性格就妄想变成凤凰,高处的风采可不是让你这样的人来玷污破坏的。”
“够了……”宰予猛地站起身,脸面乌青,身子气的颤抖,哪还有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气质?人啊,遇到自己没办法忍受的事情总会忘记自己应该什么是模样,打破那些圆圆方方的规矩和长久的习惯,总是因为那个人或事在心里早就压过一切,平衡早就翘到那头了。
宰予还没说完,只听从墙头传来一个欢快娱乐的声音:“哎呀呀,我就说谁说的如此公道合理的话啊,原来是天仙一样的公主啊,我就说我们有缘啊,连感觉都一样一样的。我就觉得这猴子长的丑,他们还非不信,你说她这小鼻子小眼的哪有您那大鼻子大眼长的好看啊,说书人说的美丽妖娆的狐狸精和蛇精哪个不是大眼睛高鼻梁,像您这样动人是吧?”嘻嘻哈哈说完话,公孙成德抚着屁股,姿态奇丑的爬上墙头,然后不负众望的重重摔下来,龇牙咧嘴的直叫。
“哎呀呀,我说咱们都这样了,干嘛让这堵墙生疏了咱们的关系啊,改天找人拆了吧。”
弄玉看着他左跳右蹦,对着那院墙咬牙切齿,深恶痛绝滑稽样子,不禁嗤笑出声。
“猴子,你笑什么啊?难道不是吗?想想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难道我们的关系不和善吗?”说着凑到弄玉面前,鼻尖挨着挨着她的鼻尖,翻着白眼。
弄玉反手一动,推开他。“喂,别以为你救我一次就得瑟的跟筛子一样,什么咱们都这样了,是哪样了啊?说我丑,就你长的好看,跟个仙女似的,你说你怎么回天上去啊!”
百里燕冷眼的看着他们两闹腾,浑然不觉公孙成德刚才称赞的话有什么不妥。
宰予被打断了话,也就静下心来,只是仍旧觉得心里燥热压抑,似乎一股股不知名的怒气正从冷灰里复燃,然后,等待着某一个时刻,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呲的一声,成了燎原之势。
弄玉还在瞪着他,却不想他突然蹦到自己面前,差点把自己撞翻,“咦,你记得我了?你这次记得我了?”然后哼哼哈哈的像个智障儿童一样抱着弄玉笑开。
弄玉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到,呆在那里,任由他像抖色子一样晃来晃去。
“成德兄,我知道你对弄玉有救命之恩,本想过些日子登门拜谢。只是你现在以这种方式进宰府,怕是有不妥吧?宰予清冷的看着公孙成德,话语平淡却有种烟火味道。
公孙成德眯着眼,冷冷的打量着他,慢慢,慢慢地,然后眯着眼,皱的满脸菊花,笑着说:“哎呀,我说也是。我刚就只是想看看这墙的高度可合适,谁想一抬脚就掉到这边来了,哎,这墙太矮了啊!宰予兄弟,这次是我掉进来也就算了,要是贼人可就不好了。这样吧,我要有空就给你再砌一层,只要你给顿好吃的就行。”说着自顾自的又走到弄玉面前,脸色微变,猛地平掌劈向弄玉的锁骨,出手奇快,掌中滞风,弄玉还没来得及出手挡,就已经被他震开,一口鲜血噗了出来,染红了站在旁边的百里燕的衣裙,百里燕吓傻的惊叫起来。
宰予也没料到公孙成德会忽然对弄玉出掌,等他觉察到时,却不想他的武功如此精湛快速,套路奇特,自己竟无无法出手阻拦。
现在看到弄玉吐出鲜血,跌落在地,飞步冲到公孙成德面前,羽扇撒开,右手灌力,毫不留情的劈向他的面门。
“你竟敢伤她?”
公孙成德一面左跳右蹦看似慌张的逃离他的羽扇,一面眦着白晃晃的牙,急冲冲叫道:“喂,你干嘛啊?我那是帮她,我是在救她的命。哎,都说了,你怎么还打,你再打我可要还手了啊。”说完,他一直抱着头的左手一环,锁住宰予的肩胛,而右手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和速度,探向宰予的大穴。宰予自然用羽扇来挡他的右手,却不想他右手像一条影子一样,以奇怪的轨迹滑向他,然后迅速的定住他。
“你……”
“别说话,我只是在帮她,相信我。虽然我不知道她所中的是什么,但是我看出来她的心血上有一块拥堵住,不打出那块血块,怕她会有性命之忧。”说完,右手快速解穴,退后几步,拉开距离。
宰予听完,疑惑的看着他,他到底是什么人,连自己和师父都看不出来的隐患他竟觉察到?
公孙成德迎着他的目光,也不躲闪,眼神清澈真诚的看着他。
“哎呀,弄玉啊,我的娃啊,你这是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