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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索尔祭典 上

时间一点点的推移,离夏牧来到索尔学园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了,理所当然的,第一个学期结束了。

在短暂的假期里,有一部分学生回家探亲。更多的人却还是留在学园里,可能是贵族之间的交游联系,也可能是泡在图书馆和训练场不断锻炼自己,还可能跟着一些导师做事学习,还有一些人干脆借着身为学园的优势一天到晚的免费逛景点。

可是夏牧却是苦逼的什么都做不了。真的不知道大胡子是怎么考虑的,虽然说年龄差不多,而且夏牧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已经了解了不少知识,但还是远远到不了可以直接插班到三年级的程度。这一个学期下来,别人如果是一天三四节课,他必定是十节,别人若是全天满课了,他必定是补课到午夜。他补的不同年级的课,为什么从来不会冲突。而且从来都有一堆人一起上,他们全都是留级生挂科生?夏牧不禁觉得这是个阴谋。甚至他觉得老师也都在重点注意关照他,稍微有点不用心,就立刻被发现,想划划水都不行。

由于实在是太忙太累,一点休息游玩的时间都没有,和同学们相处的时间也没有。回到宿舍就扒完饭闷头死睡。

汪帆曾经和他聊过两句这个问题,想要带他和同学们多认识认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在班上的时间除了上课就没有其他了吧,他们的名字都叫不全。”

“那起码也混个脸熟啊!”

“脸熟倒是真的,不过我看这里的一大半人都跟我脸熟。”

“……”

在夏牧不知道的地方,他自己其实已经成为了小小的话题。

先是在学期开始之后强势插班,还是直接跳到三年级的,很多人认为绝对是有背景有实力的某某某某。

结果作风平民,没有显露出任何过人之处,最后还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补课狂魔”。

这也算是夏牧自己太忙了,而且从来不太关心这些东西。不过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对那些无聊谈论他的人来一句“真是闲的蛋疼。”

于是乎,到了假期,学院方面的正式的授课安排已经全没了,满心的期待的夏牧做梦都梦到的悠闲愉快的假期生活终于……

……还是没有来。

他是被这样告知的,别人是放假了,但是你没有,不要问为什么,这是很魔法的。就算不上课,你自己也要做作业交给老师,偷懒是没有用的。

好歹不是整天不停息了,夏牧安慰自己,从一天十节课到一天八节课,这难道不是一种进步么。是的,这的确是革命性的,这证实了课程会越来越少可能性,啊~,下个学期开学的时候难道就会变成六节了么。

大胡子狠狠的否决了这个可能性:“啊,那个啊,一年级上学期基本都是在划水,下学期课程就很多了,所以的课也就多了。”

夏牧立马给跪了,怀着微弱的希望问:“大,大概会有多少课啊?”

“不多,让我算算……嗯,十二节打底,不算多吧?”就好像在说“这件八百的,我打个折,九九九卖给你,怎么样?”

夏牧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

因为更加深刻的原因,假期的夏牧更加忙碌了。

他没钱了。

所以夏牧来打工了。

正感叹命运不公的枯等着的夏牧,一看见从更衣室出来的艾达不禁漏出了感叹的气息。

艾达与平时不起眼的校服不同,换上了很有特色的侍女服,白底黑色细纵条,镶边和中短裙都是褐色,下身又是白色贴腿的裤袜。双脚穿着精致的过踝小皮靴,正紧紧并拢在一起。发型看的出来是经过梳理的,但是在细微处还是顽强的微曲着。

夏牧这一圈审视根本没花多长时间,艾达睁大眼睛,脸上一丝忸怩的表情转过不见,直直瞪着夏牧:“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好看才看的!”夏牧很快反应过来,油嘴滑舌了一句。

艾达滑开眼睛,转身走开:“别傻站着,干活了!”

转身向着阳光一瞬间,侧脸对着夏牧,金发闪耀,蓝眼晶莹,白肤剔透。

夏牧想起了美术老师说的一句话。

人脸的表情是很微妙的,欢笑痛哭从正脸表现,憧憬忧愁从侧脸表现。

夏牧不太理解这句话,单纯就觉得,侧脸,真是好美。虽然不能分辨清楚,但那表情,肯定不是忧愁。

夏牧也身着侍者服,开始忙碌起来。

经过大半个学期的生活,夏牧来时的那点钱已经开用光了,吃睡书本都是要花钱的,应该说那点钱能撑这么久全亏了索尔学园里的超低物价和毫无闲暇花钱的繁重课业。

所以夏牧要赚钱。艾达了解到情况的时候就叫夏牧和她一起去打工。

假期,由于学生人数的减少,并且正式授课的暂停,学园的对外开放程度可以无顾虑的提高一些,客流量就相应的提升了。

可是面向游客的店家的服务人员就紧缺了。一般店家的男女侍应生都是学园里的平民学生,因为学院内的每一个非学员教师的常住人口都是死一笔高昂的人头税,除了必要的大厨,会计什么的,尽量的雇佣学员,才是盈利之道。

当然,报酬当然是很丰厚的,大概代表了全大陆侍应生薪酬的最高水准,就算这些学生们其实工作的并不出色。当然扫地板,洗盘子,也是要有人做的。

假期中能来打工的学生反而减少了,店家自然就给出了更高的报酬吸引学生,单就算是这样,用人方面还是捉襟见肘勉勉强强。

艾达给常年打工的酒店老板找来一个劳动力,老板自然不会不同意,反而是许诺更高一点点的报酬,急不可待的叫夏牧来上班。见到夏目之后,觉得面目还不错,举止也算得体,立刻拍板让他和艾达一起招待客人。

对于一个客流量被限制的旅游胜地来说,酒馆的规模不会很大;对于一个面向贵族、上流人士的服务场所来说,格调必然不低。侍应生算是最有油水的一项打工了,工作轻松些却还能拿到许多小费,相较之下,那些扫地洗碟的虽然更累报酬更多,总的收入上还更少些。

艾达得意的告诉夏牧这是她身为酒店王牌女侍者靠在老板那里的面子为他争取来的。

假期打工期间,有一次因为各种原因厨师忙不过来了,老板病急乱投医的喊人去帮忙,夏牧自荐,帮助酒店度过了危机。此后夏牧就经常在厨房打打下手,顺便偷学一下大厨的技艺。打工期间还有艾达陪着,说说笑笑。

到了后来,夏牧甚至开始觉的打工是轻松愉快的,甚至是休息,毕竟能赚钱,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能有美女陪着,简直好过纸山书海里枯瘦老头相伴千百倍。忙的喘不过气的生活终于有了明亮的色彩。

就这样,夏牧,痛并快乐着,忙碌的度过了他在索尔学园的第一个假期。

…………

谢天谢地,夏牧没有过上每天十二节课的生活,总体而言还是没有上学期那么痛苦,所以夏牧还有余力,没有辞掉打工,继续维持着,不过和艾达的班错开来了。

大胡子终究只是吓吓夏牧,逗他玩的。就算一年级的下学期相对于上学期学业更重,但是不可忽视的是二三年级的下学期都比上学期更轻松。

因为五年级的毕业生会开始长达一个学期的考试。在与学园环境不同的实际地点,由教师全程监督的,既是考试,又是学习,既得到教育,又得到教训的最后一学期。

当考试陆续结束的时候,一些教师并不返校,而是就此进入招生工作,踏遍大陆寻找资质合适的学员。所以对于学园、教师而言,这一段时间是最为忙碌的。非毕业生的其他年级却是相对轻松的。这才是索尔学园一个学年的完整节奏。

大祭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始的。

要具体说索尔学园是哪一天建立的,只有去问院长了。但是一年一度的庆典总是不能少的,从大灾变结束厚的五六十年开始,最初的那一代学员经历了大陆的重建,功成名就,整个人类也经历了两三代的安定回复,第一次有了余力有了环境,举办了第一届庆祝学园建立的庆典。其意义不仅仅是一个学园的建立,更是整个人类劫后余生并且繁荣发展的象征,一届比一届盛大。

其他的三个学园也有同样的庆典,同一年中时间先后略有不同,第一届举办的时间先后相差不过两三年。许多旅游者都喜欢按着顺序把四次庆典都过一遍,不然人生就不算圆满。

庆典没有正式的统一的名字,其他三个学园因为各种关系还有更多更杂的名字,索尔学园干脆就称之为,大祭。外人为了区分,称之为索尔祭,索尔节,索尔庆。

但同时,这毕竟是在学院里举行的祭典,不可能不考虑到教学的计划。

考虑到不至于让新生不明不白的混过祭典,以及毕业生要面对的终考,下半学期忙碌的事务。索尔学园的大祭就放在下学期的开学第一周末,为期三天,但是只有中间那一天才完全没有课程,真正的庆典。

为了让每一个学生都好好体验五次祭典,选在这样一个时期,不然大多数人只能真正经历或者说享受四次甚至只有三次祭典。

对于新生说,这是真正的欢迎仪式,从此过后才真正融入学园;对于毕业生说,这是饯别的晚宴,是誓师的大会。时间上又处在学年的中央,所以又被学员们称为,中祭。承上启下,中继中兴的中。

…………

这一次的祭典,是第一百五十六回,对于大多数三年生来说,应该是他们将要经历的第3回。对于从小生活在学园的艾达,快有十多回了。但对于夏牧来说却是第一回。

从艾达汪帆等人口中第一次听到这庆典的时候,夏牧还有点不以为意。但是后来得知其中有一天时间会彻底停课时,夏牧对它的态度就彻底不一样了。

夏牧彻底了解了一下关于这庆典的事情,渐渐的产生了一些想法,开始盘算一些东西。他想的不是符合祭典而是符合庆典的气氛的事情,不是很大反而该说是很小的事情,但是对他自己的确是件大事。

他准备在那一天向艾达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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