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欣儿看着向自己微笑示意的叶辰,心中的担忧这才散去。几个时辰前,听自己派去保护叶辰的心腹回来说老爷的手下一直在飘香楼外守着叶辰,怕被老爷的心腹发现,所以就先回来了。
严欣儿心中还有愧疚,毕竟叶辰是个外人,为了自己才会被老爷的手下毒打,因为在她看来叶辰的这顿毒打是板上钉钉的事。一收到叶辰的信件,严欣儿知道估计李老爷同意了,来不及招待送信的天彻,看完后就急忙激动的跑了过来,只是让心腹给了天彻几两银子。
这一路上,严欣儿自己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叶辰的信件。
“时机成熟,子嗣、土地,李员外必会选择子嗣,您一定会得了那两块肥田,日后,您的哥哥得知你为严家所做的这件事,相信严老爷也定会让严石明为您养老,而且衙门张师爷已经答应担保,文书我已经带去给李员外,见面时莫要说破,免得李老爷起疑心,以为我们是在谋他的财产,谨记谨记!”
严欣儿其实在三个月前就知道接下来这三个月叶辰将要做的事情,当时李、严两家还在为争夺那两份土地各施手段。
......
三个月前。
那天贴身丫鬟彩儿拧着眉回来,先向严太太告了自己侄子一状,有递给了一张叶辰的请帖。
严欣儿本不想去见这个沙城神童,但看到贴子上提到地藏红花,于是她便坐不住了。
第二天。
沙城一处破旧的古庙中,李府的大太太严欣儿和沙城天才秀才叶辰,却偷偷藏在佛像之后低声交谈着。
“你知道些什么?”严欣儿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却又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我知道什么不重要,关键是李员外知道什么才重要,最近李员外的管家老往衙门走动,张师爷有次酒醉,无意提到过大太太,也说到李老爷心不够狠,居然还照顾严家的面子,再给太太一次机会,最重要的是提到了藏红花。”
叶辰说着些的时候让人感觉到一种诚实,尽管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但他敢肯定,严太太在听到藏红花时,肯定会心虚,心虚就会多疑,这样就弄不清李府管家到底是去调查自己呢,还是为了那两块土地去打点衙门的官员。
“而且--”叶辰拉个长音,严欣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还知道您没有子嗣!”
严欣儿非常介意有人当面说自己没有子嗣,她也不想。上天已经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所以她平日决不允许别人这样问自己,今天她却很耐心,因为她知道,叶辰说这些一定有他的道理,“沙城人都知道!”
“人总有一天会变老!”
严欣儿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
“李员外因为你也没有子嗣,而你却有一个亲侄子,李、严两家正在挣那两块肥田,李员外可能也已经知道了藏红花的事,你可能再也不能从李昌为哪里的到一丁点的财产,严家不会因为亲情就给你养老,从李、严两家抢地就可以看出,严家并没有顾忌你的感受,如果你手上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严欣儿面色凝重,眼神却是惊奇的盯着叶辰,像看陌生人一样,尽管叶辰在沙城已经很出名了。
虽然叶辰所说内容让人听着很不舒服,但不可否认,他说的很有道理。
“难道李员外真的知道了,他昨天晚上出去之前,我们还好好的,因为今天要早点见完你回去陪老爷吃早饭,所以昨晚上睡的早些,也不知老爷昨夜几时回的。”
叶辰当然知道李昌为昨晚去了哪里,同一间破庙,同一个李府的人,不同的是,昨晚是李府的男主人,今天早辰是李府的女主人。
“我也不清楚,张师爷那时因为喝得太多睡着了,也就没有说什么了,不过严太太可以晚些时候试探一下,看李员外愿不愿意把街头的米店过户给你!”
叶辰很镇定,因为他知道,不管李员外信不信,至少在他心里种下了种子,况且两房妻室都无子嗣,这事的确蹊跷,若是此时严欣儿去要财产,想必不会那么容易。
严欣儿很纠结,“如果如你所料,那我该怎么办?”
叶辰像往常一样笑了起来,在俯下身子的严欣儿耳边低低细语。
“什么?纳妾?”严欣儿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纳妾,你应该清楚没有子嗣的痛苦,相信只有子嗣李老爷才愿意拿那两块肥田来换你的允许,谁让大晋王法中规定,男子若想纳妾需经正房同意。”叶辰说道。
过了许久,严欣儿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好,就这么办,我也想不出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办法。可有合适的人选?”
“人选当然要严太太定了。”叶辰让她选自有道理。
“嗯?”严欣儿很吃惊,不过很快转化成了信任。
能让我自己选,想来也是为我好,这叶辰所说的很可能是真的,至少不会害了我。这人选定不能找一个有野心,得找一个听话、乖巧又不丑得女孩,如果太丑老爷看不上岂不白费,突然她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陪了自己很久,又很听话的,很合适的女孩。
“韩彩儿吧!”
“那我就去编排去了,晚些时候您去试探李员外,若真像我所说的,那太太就不必来找我了,我自会按计划行事,如果有什么意外,就让下人来飘香楼找我,记得我们的计划!”
......
......
“我已经谈好了,”叶辰打破了三人的平静,分别看了李昌为和严欣儿一眼,带着放心的微笑。
李昌为何严欣儿都以“辛苦了,我懂了”得眼神回了叶辰。
“严太太这是张师爷的土地代管担保书,李老爷已经签了名,按了手印,这是李员外纳妾的正房同意的文书,还请您过目!”叶辰递过去的时候向使了下眼色。
像是排练好的一样,严太太只是看了一眼,便向李昌为问道,“地契你给了张师爷?”
“那是当然,白纸黑字,还有衙门的官印,自然是交给了张师爷!”李员外不愧是世俗滚爬多年的老江湖,说假话的功夫确实一流。
严欣儿用余光看着叶辰肯定地点了头,便麻利的在两份文书上都签了名,按了手印。
二人各自拿着自己的文书,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明天就麻烦二位帮忙了,晚辈先告退了!”
“一定一定。”李昌为感激的说道。
“这点名声算不得什么!”严欣儿笑着说道。
......
叶辰离开李府,绕了一个很偏僻的小路走回了家里,他知道李员外一定能消除孙虎等人的气火。
今晚再一次推开漆黑的木门,火堆已经熄灭,几个烤好的地瓜放在尚有温度的火堆旁,叶辰今晚很高兴,特别是摸到贴胸口袋里的两张地契。
“师弟今日烤了很多地瓜?”叶辰看着地上的五个地瓜问道。
“五个。”
“平日里师弟吃得很多,今日为何一个都吃不下?”
“没烤好,我忘了我把地瓜埋在地下烤,味道有点怪,吃不下。”
叶辰拿起一个,掰下一点放在嘴里,“味道是有点怪,有点熟悉的味道,是?”
“嗯,我怕地瓜烤成木炭,嗯,离开时就用尿水湿了木柴!”天彻很诚实,同时很小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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