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带着震惊离开了之后,黄娟便立刻入定。
而让她感到惊奇的是,她这次很轻易地就进入到了意识领域。
这次,黄娟的意识领域是一片皓白的世界。
在那个无边无际的空间的中心,又有两个黄娟在对弈着。她们的落子速度依然迅捷,但她们的神情都是怡然自得,且看起来都心无旁骛。
逐渐地,她们的速度竟又变得更快了。不仅如此,那棋盘中的局势也越来越精妙,越来越凶险,而且,她们每一局都是到最后关头才决出胜负。
忽然,在那白色的空间里竟又多出了两个黄娟,她们一出现便马上开始了对弈。
她们的速度以及神情和先前的两个黄娟是一致的,但她们棋盘上的形式却完全不一样。
可以说,黄娟是将自己的完整意识分成了四个几乎相互独立的意识形态,而要维持这样的状态,她就从需要更强的念力来支撑,并且,在这样的状态下,她本身却在以四倍以上的速度消耗着自己的精神力。
过了一会儿,在旁边又多出了两个来。
而分出六个相互独立的意识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在她的极限状态,也仅仅只维持了一局便消耗光了她所有的精神力。
她又像前几次一样,趴在棋盘上睡着了。
所以她并不知道,从她一开始进入到入定状态起,小墨就一直趴在她身边,沐浴在她念力的压迫,和她全身所散发出来的带有越来越浓厚的桃花花香的馨香之中。
那奇怪的压迫感让它感到一种神奇的激动,这种激动仿佛在激发它想要变得更强大的愿望。
那掺着花香的馨香却让它的内心产生一种喜悦感,这种喜悦感竟让它对这个人类越来越有依赖感。
小玲进来打扫的时候,又惊走了小墨。
她见到黄娟又睡着了,便去找来一件稍后的披风,盖在了黄娟的身上。将地板和所有陈设都仔仔细细地擦过一遍后,她才离开了大厅。
而小墨一直都在大厅内跟她捉着迷藏,所以在小玲走后,它又大摇大摆地来到了黄娟的身旁。
而黄娟一直睡到午饭时候才被小玲唤醒。
醒来之后,她一回想起来先前意识领域内的情形,便开心的笑了。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分离出来的独立的意识越多,她的进步就越快,对守心与攻心的运用就更加娴熟,并且,她在意识上的反应速度已经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很快地吃了午饭,她便马上去了老夫人那里,而不像往常,她都是在午睡之后才过去。今天她之所以要提前去,是因为她要多争取一些时间来练习,以便有更大的把握能胜过她的父亲。
因为老夫人大病初愈,吃过午饭之后就更容易犯困,所以黄娟没在后院呆多久就回到别院来了。
她一坐下来就立刻进入了入定状态。
而这次,她一开始便分离出三对来进行相互博弈厮杀。
在那白色的空间内,六个黄娟都保持着静默而从容的神态,而那六只一模一样的柔荑一般的手都在以极快的速度,不停地抓子和落子。
不一会儿工夫,她们各自都已经下完了十几局了。
黄娟想再多分出一对来,但没能成功。她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住了,便主动地停了下来,让意识回到了空间之外。
她刚疲倦地回过神来,便立即看见小墨正乖乖地趴在她的身旁,这倒让她顿时提起了几分精神。
“小墨——”
她轻柔地叫着,并缓缓地向它伸出了手去。
而小墨竟没有一点怯生的反应,这让她更加高兴了。
她轻轻地抚着它,她觉得这只老鼠简直可爱极了,长长的触须不停地上下跳动着,仿佛比猫的还要灵敏;充满无邪的眼睛灵动地转来转去;胖乎乎的身体令人不得不对它产生喜爱;一身柔软细润而闪闪发亮的黑毛简直跟紫貂的貂皮有一比。
她不禁地将两只柔荑般的手捧着放在小墨的身前,微笑着轻声唤道:“上来。”
也不知道小墨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话,它竟真的爬到了她的手上。
此时黄娟的心里却是无比的激动,因为她根本没想到小墨会按照她的意思行动。
她又不得不怀疑,它也许真的超凡的灵性,以至能听懂她的话。
她将小墨慢慢地捧起来,放到了棋盘上,她高兴地对它轻轻说道:
“以后你就是我的了,你知不知道?”
这时,小墨受到她的感染力的影响,竟高兴地坐了起来,就像是在做求佛的动作。
黄娟看到它的举动,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你是在向我求扰吗?”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只老鼠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有灵性。而她并不知道,这只是小墨在高兴时突发奇想地学着她以前做过的动作而已。
“休想。”她笑着道,“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随着她的高兴,小墨也兴奋地在棋盘上跳来跳去的。很快,她们便亲密无间地玩闹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墨突然毫无征兆地跑开了,进到了帷帐里面去了。
正在黄娟感到茫然的时候,小玲跑了进来。
她小喘着气说道:“小姐,大少爷问,你和老爷的棋局要什么时候才开始。”
黄娟明白了小墨突然逃走的原因之后,便释然地一笑,她对小玲说道:
“你先去邀请老爷,然后再把老爷过来的时间告诉大哥,回来之后你再重新沏壶好茶。”
“好的,小姐。”
小玲高兴地一边叫道,一边又跑了出去,仿佛她有耗不完的精力似的。
小玲走后,黄娟便站起身来,走到了院子里。
下午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更显得她清新脱俗,肤质白嫩。
她在院子里散了一会儿步,然后竟像沐云一样伸展了几下身体,并深吸几口气。随后她便带着愉悦的心情又回到了大厅之中。
“妹妹——”
突然,随着一个浑厚而富有磁性的男子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一个身着黑袍并头戴恐怖而霸气的白色面具的魁梧男子,竟凭空出现在大厅里,稳稳地立于她前面一丈开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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