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罗武他们敢于在当天的晚上喝的那么痛快,就是因为他们的排班轮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但是第二天中午真的到了他们轮岗的时候,他的状态依旧算不得很好,其他人倒也没什么,只有他一个。
董卓看着罗武那嘿嘿的眼圈大大的眼袋,以及问着他身上虽然洗过澡但依旧难以去除掉的若有若无的酒味儿,脸色渐渐地阴沉下来。
强忍着将一天的事物安排下去之后,啪的一声将装满令箭的竹筒掷在地上摔个四零八落,缓缓地站起身来,眼睛泛着冷冷的光芒从张大牛到李铁柱,一个个的看过去,像个刀子一般,一直扫到罗武的身上定住。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阴沉沉的氛围让整个军帐里充满了压抑的味道,没有人敢吭声。
缓缓的,罗武上前一步拱手垂头,说道:对不起将军,昨夜太过放纵了,请将军责罚!但请将军放心,虽然属下状况算不得好,但不会误了将军安全。“顿了顿,继续道:“但有危险,属下定当以命护持!”
“护持本将安全?凭什么?嗯?难道就凭你可以比别人喝酒喝得多!还是凭你可以打断别人鼻子的本事强?蠢货!“说到这里,咣当一脚将罗武远远地踹了出去。
这一脚把个罗武踹倒在地之后,董卓的神色倒是稍微松了几分下来:“一直以来,你的表现都很好,武技超群作战勇猛,又兼之头脑冷静忠心耿耿。知不知道,本将对你的表现很满意,想要把你带在身边儿亲自带一带,多学几分本事,也好将来放出去可以独当一面,哼哼,本将曾经还想着,说不定未来的你又是一个李傕,可你倒好,酗酒!打架!“
这番话说得颇有些语重心长的味道,虽不知其中有几分真假,但能够说出这等真切的话语来,即便是一份真的也没有,也足以令人感到羡慕了,罗武当是明白这种道理的,所以,他便也站起身来,再次低眉顺眼的站到了董卓的身前,演出一份羞愧中包含着感激的神色来,语音颇有些哽咽的说道:“对不起将军,让您失望了,请您责罚!任何的责罚罗武都愿意承受!“
“哎!你呀!“董卓前行两步,将手掌伸到罗武的肩头上重重的拍了拍:”你让我怎么责罚你才好!“
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本将就罚你带一队军马去前方杀敌可好!“
“啊!将军您?“抬起头来看到董卓脸上那似笑非笑发的神色,罗武仿佛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您不是不想要我了吧!”
这句话说得很是调侃,但也很是有些别扭,再加上罗武那满脸尘灰的花脸蛋,说得董卓噗嗤一声笑了,呵呵笑骂道:“滚你娘的,去牛参将那里报道去吧,这一次可千万别再让本将失望了!”说话间轻轻一脚踢在罗武的屁股上,加了句:“赶紧滚蛋!”
“一定一定!“罗武笑呵呵的拍打着屁股上的灰尘,一副得了天大好处的三孙子似的继续道:“暂不也就是看不惯那江东来的兔崽子装逼么,在江东那等软不拉几的地方混不下去了,还有脸跑到咱们西凉撒野来,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张脸,哼哼!”
“嘿!你个臭小子,你还有理了!有理你打人家干嘛,、真的有本事就让那帮家伙在沙场上见识见识!别在这儿叨叨了,军情紧急,赶紧滚蛋!”
这一番逗趣,看得张大牛等人好一番热切,怎么这明显就要挨收拾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变成一家熟人老少子侄的感觉了呢?
殊不知这本就是后世绝大多数人懂得的本事——犯点无伤大雅的小错,让领导小小的收拾收你,远比什么错都不犯让领导根本想不起来你,或者什么事都做得很好让领导心底担忧担心要好得多!
罗武的这种“愤青、不成熟”的表现,目前才是最适合他这个年龄的情况啊。
“那属下告退!”开玩笑也要有个度,不能一味的开下去,毕竟,那是领导!让领导明细意思适可而止就行了!
摆摆手,董卓没有说话,只是在罗武即将要退出军帐的时候对着张大牛说道:“张大牛,你师父走了,这个屯长就有你来接好了!”
罗武身形一顿:董卓果然厉害!
其实,在他到达参将牛辅那里报到的时候,发现董卓实际上远比他想想的要更加的厉害,因为他领到的士卒不是五十名,而是五百名!
在董卓亲手写给牛辅的军令中,写的职位不是屯长,而是军侯!可以带兵五百的军侯!而且,器甲皆全,虽不至于达到李傕飞熊兵的配置,但也绝对算得上精锐,更重要还都是骑兵!
虽说西凉产马多骑兵,但毕竟还是步卒占大多数的,粮草辎重器甲的耗费实在太重了,骑兵,不是那么好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