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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看着老师欣慰的笑容,卡苏米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自豪。之后,她便觉得,家中这块小天地已经无法满足她更进一步的需要了,决定向家人及老师辞行,出门历练。

就是那时,老师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再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

看着自己这个固执的妹妹,卡可雷着实头疼。她太固执,又太要强了。一旦她的决定下来,基本没有人改变得了。

当初她练血樱穿,他不知反对过多少回。但最终仍然没有改变她练就的事实。

尽管这招威力巨大,可是对自己的伤害,也不见得小啊!尤其是一旦没有击中目标,后果便是手与空气的剧烈摩擦,带来的除了外伤,还有不堪忍受的灼热。

因而老师当初才告诫她,最好不要过早修炼这个招式。可是,她的好强,她的执拗,与那对自身先天的不甘,却引领她,一直走向今天这一步。

如今,她可以轻轻松松击败一个源力已经相当深厚的高手。只要对方不是克莱特斯这样深不可测的存在。

可是,这对她来说,到底是好是坏呢?

谁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前路,永远是一片未知。只有真正走过,才能明白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然而,却都于事无补。因此,才有了无数的后悔与遗憾,也才拥有了无数美好与怀恋。

只要跟着自己所向往的前进,就可以了吧。

能跟着自己所向往的前进的人,一定是幸福的人。因为,他们做的,是自己最喜欢的事。无论代价如何,哪怕遍体鳞伤,哪怕一无所获,都将成为脑海中一片美丽的记忆。

来过,所以无悔。

卡可雷身体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损伤。看来克莱特斯起初也并不打算将其击杀。不过,这以后,注定的,将是一个新的开始。

还有令人担心的就是,传说中的妖星,已经不是那么遥远了。

克莱特斯与妖星的契约,究竟带给了他多少提升?

还有个问题就是,克莱特斯策动内乱,与妖星签订契约,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这个问题,直至今日,卡可雷还不得而知。他仅仅是单纯地为了报师父的仇,还没有考虑过这么多。

这个曾经疯狂的研究者,今后又将有着怎样疯狂的举动?

……

“哥,我们后面怎么办?”

“去找一个人。”

“谁?”

“安卡塞尔。”

“她在哪里?”

“不知道。”

“那我们怎么找?”

“不知道。”

漫无目的的旅途。

酒馆。

赛蕾斯康复后,安卡塞尔一行人戴着艾雅向沃德道别。

“我真的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安卡塞尔说道。

“实在是抱歉。”沃德摇摇头缓缓道,“什么妖星天劫,我只想听天由命。不是祸不用躲,是祸也躲不过。何必要苦苦支撑?况且,如果多了我一人,或者再多哥艾雪蕾,就能够阻挡妖星的降临了么?”

“可是如果不尝试,你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就算可以又怎么样呢?天运轮回,你这次成功了,千万年后它仍然会再次降临,那时你我都早已不在人世,又将之奈何?”

“到时候自然又有有志之人将危机化解。”

“再过千万年呢?再千万年呢?”沃德微笑着,依旧缓慢地问道。

安卡塞尔无言以对。

“轮回永不息,天命固常在。宇宙自有宇宙的法则。你我皆是其中渺小的尘埃,随流飘簸,本事自然的事,又何必逆时空潮流,疲身心内外?如我,偏安世界一角,开着自己的酒馆,维持生计,看往来形色匆匆的过客,听着天南海北的故事,本身就是一种享受。自己已经安逸了这种享受,不想这宁静被打破。”

沉默了半晌,安卡塞尔遗憾地说:“虽然你仍然没有说服我,可是我尊重你的选择。”

“不送。”沃德淡淡道一句,便与艾雪蕾反身回到酒馆。

安卡塞尔一行,这次气氛很沉闷。

回到酒馆,沃德照旧进入瑞文的房间,查看瑞文的情况。

起初很奇怪的,照理说瑞文的伤势比赛蕾斯轻许多,可是恢复情况却不容乐观,自打他醒来那一次戴上混沌腕重新睡去后便一直昏迷不醒。甚至当赛蕾斯都趋近康复时,瑞文也迟迟没有睁开眼。

沃德也给他做了几次检查,气息、脉象、伤口一切正常,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现在这个样子。

“难道是装的?”沃德曾想过,但随即便将自己否决了。谁会这么无聊呢?

然而这次他要失望了。

推开瑞文房门,里面空无一人。原先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的瑞文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好!”沃德随即反应了过来。想起上次瑞文和赛蕾斯激战的情景,恍然大悟。

“这个年轻人,还真有心计!”沃德一边心中暗骂着,一边急忙与艾雪蕾出去搜寻。

瑞文应该是与安卡塞尔等人道别时偷偷溜出的。如果他执意要复仇的话,一定会埋伏在安卡塞尔等人必经之路上。一边想着,沃德一边向着判断的方向赶去。艾雪蕾则令出搜寻,以防判断失误。

不一会儿,艾雪蕾便听到打斗的声音。那种金属撞击的声音。

寻声探去,一个是瑞文无疑,而另一个,却不是赛蕾斯,而是那天晚上那个白银剑使,赛尔维斯。

…………

…………

瑞文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得意。以不变胜万变,为了不让自己惹火上身,他一直装睡着。而就在自己装睡期间,将赛蕾斯等人的日程安排全部听到了,因而早就定好了计划,只等安卡塞尔等人启程,自己便抢先一步埋伏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到时候偷袭,准备将赛蕾斯一击毙命。

然而计划总赶不上变化。这时候,一个不愉快的白影出现在自己身边。正是赛尔维斯。

赛尔维斯在附近徘徊有一段时间了。惮于哈迪大叔,一直按兵不动。今日看到瑞文落单,又怎能放弃这个机会?

而瑞文自上次被赛尔维斯击败后,心中一直不爽,正寻找机会雪耻。加之之前刚领悟的新能力,还没有怎么尝试,因而,当遭到赛尔维斯偷袭后,战斗欲望便迅速攀升,顷刻攀升至顶峰。

经过上次的教训,瑞文明白与其中距作战,不但伤不到对方分毫,反而会是对手的实力发挥到极致。尽管这次他对飞刃和银剑的躲避技巧已经是轻车熟路,可是形势却始终会陷入被动。因此,一开始,他便设法向赛尔维斯身边逼近。

赛尔维斯显然明白这一点。因此,他要做的,就是一边对对方进行牵制打击,一边寻找机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对方剑术生猛,可是在剑所能及的范围外,无疑是有力无处使。他惯用的招数便是两把飞刃同时掷出,封住瑞文冲锋的正前方和前上方,使他只能侧面躲闪,而自己只要向与其相反的侧面挪动,便可重新拉开距离。上次与瑞文战斗时,赛尔维斯用这个方法,一次次让瑞文眼巴巴地看着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再次拉开。而且,这样也是消耗对方体力的好方式。

这次,赛尔维斯故伎重演,继续以这种伎俩与瑞文玩转。表面上,瑞文确是又被戏耍得疲于奔命。可是,在远处的赛尔维斯看不到,瑞文的嘴角,亮着微微邪恶的笑容。

再一次冲锋而去,这次瑞文的速度明显快于往常,大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赛尔维斯看出了异常,但也只是平常地将两把飞刀掷出。之后,他看到,瑞文向前一跃,同时双手并在一起向前掌出,只见他手中的苍冥剑竟然化为一团黑色的气状物质。但是他确定那是有实体的。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飞刃被弹开去。接着瑞文进一步加快速度,向赛尔维斯猛冲而来,顷刻便将至赛尔维斯跟前。

“是这样的啊。”赛尔维斯心想,“不过,我还有后手。”看着瑞文已经离自己相当近了,赛尔维斯迅速伸手向上,并且手掌狠狠向下压去。

瑞文只看到赛尔维斯身前上空出现一把巨大的银剑,剑锋向下,呼啸而刺。

显然他没有预料到这一幕,情急中,便将拖在身后的苍冥剑自下向前上猛烈甩出,击飞了银剑。但是自己手中没了武器,及至赛尔维斯跟前,优势却仍然没能找回。

更加令他难堪的是,赛尔维斯的近身作战能力显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差。徒手搏斗几回合后,赛尔维斯趁隙从腰间抽出两把银色短剑,左右手各持一把,之后不给瑞文喘气的机会,向瑞文冲去。

虽然是短剑,攻击范围不是很大,但是却使得赛尔维斯非常灵活,出手精准迅猛,直指要害,并且不用费劲化解自己攻击带来的后劲。瑞文赤手空拳,下风占尽,无奈间不可不过早地亮出了刚刚领悟的王牌。

左手催力,以左手为中心立即生出一个黑色能量球,似乎将周围的事物向里面吸附。不过力道不是很大。尤其是稍微远一点的距离,便已经感觉不到。可是,当赛尔维斯接近后,他手臂向后一甩,眼前的那个能量球立即爆开,发出不小的冲击力。

赛尔维斯被冲退了几步,使得他没有继续接近瑞文,而是绕着他小心地窥探着。

正是这一迟疑,瑞文抓准机会,冲向落在一旁的苍冥剑,重新拾起。赛尔维斯随即接近,二人兵刃相接,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

从力量上讲,赛尔维斯的短剑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的苍冥剑的。几次碰撞,赛尔维斯似乎吃了亏,虎口被震得生疼。于是放弃了正面交锋,拉开距离,意图重新发挥自己的中距优势。然而这一次,他再也讨不到便宜。他的飞刃速度虽快,但短小易于躲闪。而且当瑞文再次催出能量球,向前一推,那能量球竟然飞了出去,速度也不比他的飞刃慢。更加要命的是,那能量球的体积比飞刃大了不止一点点。躲闪需要的幅度非常大,甚至不得不移动位置来规避它。另外,自己的飞刃命中那能量球后,竟像泥牛入海般沉寂,使得他优势尽失。

这让赛尔维斯很郁闷。完全想不到对方竟然有这一手。但是,既然这样,为什么上次没见他使用过?反而是被自己的飞刀牵制得无可奈何?

瑞文对中距牵制掌握得不是很娴熟,使得赛尔维斯有机会近身。赛尔维斯不仅苦笑。现在他们的角色完全反过来了。瑞文也有些懊恼。如果开始就用这个方法进行战斗,也不必白废那么多功夫。不得已,赛尔维斯只得来回穿梭,寻找瑞文的破绽争取直接攻击他本人。既然自己的优势是灵活,那么就要将其用到极致。

赛尔维斯的速度有多快?快到瑞文眼花缭乱。他手中银白色的短剑在他眼前划过无数的残影,有如网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赛尔维斯挥剑的速度绝不逊于飞刃飞行的速度。极限时,他每冲一步的时间可以挥出十数道剑光。

若是抵挡,苍冥剑是绝对抵挡不住的。瑞文明白这点。因此,索性以攻为守,大剑不住地挥舞。他用最简单的方法:握剑不断旋劈,使得赛尔维斯不敢近身。反而,瑞文一边旋转着,一边向赛尔维斯挪动。

虽然与赛尔维斯相比略显逊色,但是瑞文的速度也说不上慢。毕竟苍冥剑虽大,终究是一把剑,一把可以单手握住挥舞的剑。因而即使尺寸略大,终究算不上重。因而,旋劈的大幅度动作,虽在两次旋劈间隔有些许破绽,但是时间极短,令赛尔维斯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瑞文的旋劈并不是水平的。剑身运动的平面是一个斜铺的圆面,因而将自己整个身体都笼罩在一个相当安全的环境中。几次赛尔维斯意图靠近,却碍于瑞文的剑锋所向不得不后撤躲闪。

但这并不意味着绝对的安全。这样一来,圆面向高出翘起的一头,腿部就成了破绽。瑞文劈的方向在正前方是下方,因此,背部方向上剑锋是劈向高出,使得自己的双腿在背后成了哥破绽。因而,他自身格外地注意,谨防赛尔维斯绕到那个地方砍自己的腿。

赛尔维斯尝试过几次,均失败了。一来瑞文不住旋转使得他可以随时控制自己前方的朝向并调整旋劈的水平角度,二来他早有补救措施。一旦赛尔维斯攻击,他只需借力旋转跃起,调整剑锋,便可直劈向对方的头颅

如今,唯一可以较安全地对瑞文发动攻击的地方便是瑞文的头顶。

赛尔维斯高高跃起,来到瑞文正上方,身体伸直倒立着并不断转动,双手握住短剑合并,借着重力向下加速,锁定瑞文头顶刺去。瑞文尝试着躲闪,但是居高临下的赛尔维斯将瑞文的一举一动全部锁定了,无论瑞文移向何处,他都可以立刻出现在他的正上方。且速度越来越快,那尖利的短剑似乎有着刺破一切的气势。

如果继续让他向下,那速度只会更快,气势只会更猛。瑞文不想坐以待毙,于是只得迎击。他也向上跃起,苍冥剑向上猛劈向赛尔维斯的剑锋。但是,由于他是自下向上,速度是不断减缓的;而对方向下加速,气势却越来越盛。因此,交锋时,瑞文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刀兵撞击,苍冥剑这次没有讨到任何好处。那蓄势一劈不仅没有改变赛尔维斯短剑的指向,反而自己被巨大的作用力带得身躯横陈仰躺在半空。霎时他脸色惨白。因为那短剑,直向自己的腹部,而且尽在咫尺。

情急之中生出蛮力来。瑞文迅速挥剑砍向短剑剑身,这一次竟然成功了。赛尔维斯被这巨大的力道带动,原本笔直的身体变得弯了过来,剑锋从瑞文腰间险些擦过。

之后的事情更加令二人没有想到。没来由的,瑞文面前的空气没来由地炸开。爆炸产生的力道侧推着赛尔维斯,使得他身体被水平轰出,而瑞文则正下方下落。而且由于气浪的冲击,他下落的速度陡升了一大截,先赛尔维斯一步落地。

迅速起身后,瑞文看见赛尔维斯身体在空中画着完美的抛物线,而且已经有了相当远的距离。

绝佳的机会!他再次感觉到了混沌腕中的波动。有了上次与赛蕾斯撞击的经验,他很快调整好了姿态,苍冥剑流入混沌腕,能量流遍自身每一寸经脉、每一滴血脉中,最后汇集在右肘,混沌腕中也散发出金色透血红的光芒。他感到自己全身都变得火热,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一往无前之势,向着赛尔维斯落地的方向冲去。

他右肘蒙上一层耀眼的光芒,将路径上的空气都似乎点燃。

赛尔维斯见状大骇,此时身体尚未落地,加之现在的速度已经快到了极限,他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走向。他知道,一旦瑞文那一拳打到了自己的身上,那将是怎样的重创。不得已,他以身化剑

震天撼地的一拳打在剑身上,赛尔维斯化成的那把巨大的银剑飞抛而出。

这一下瑞文感觉到了透支。然而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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