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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时候也这样?”将车停泊在河边的一条路的边上,河的宽度并不是很大但是特别长,两边都是公路,站在这边可以看到对岸来来往往的车辆,但也只是看到而已并不清晰,两个人就站在河边,华丽的霓虹灯倒映在水面,少了一分华丽多了一分含蓄美,一阵风吹过湖面荡漾,让人的心情很愉悦。
“小时候啊,其实我小时候眼睛看不见,记不清了。”叶倾双手撑着河边的护栏托着脑袋弯着腰站着像个小孩子,“我从小是个盲童,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被不样的吧,我不知道。”
凌皓早在调查他的时候就知道了,叶倾小时候是个盲童,后来是因为院长把自己的眼角膜给了叶倾,叶倾的眼睛才好的,这也是凌皓之所以会拿这些孩子来威胁叶倾的缘由,对他来说,那是报答院长的唯一途径。
“后来啊,院长出了一场车祸死了,临走时他将眼角膜给了我,院长其实还没断气的时候就让医生把眼角膜取了,因为医院说死后眼角膜就不是很好的了,等我看见这个世界的时候院长也已经不在了,我至今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看到过他和叶夫人结婚证上那两寸大小的照片,记忆里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小孩子再怎么闹他都不发脾气。”
叶倾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一直不停的转动看不同的地方,努力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就不会流露出不经意的忧伤,想起那时候,他睁开眼看到的是叶夫人憔悴的脸,他也难过也需要安慰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小小的他有着小小的敏感。
叶倾的站姿让他的身高只到凌皓的腰部,凌皓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但听他这么说出来又有一种不同的感觉,凌皓挪了一下,让两个人的距离近一点然后也俯着身子和叶倾一样双手托着腮,“难过不?还是说要哭了啊?”
“这双眼睛不是用来流泪的。”叶倾斜着头看了一眼凌皓又转了回去“其实也不是,一开始是医生说不可以流泪,会刺激泪腺,但后来就实在哭不出来了。”
因为想哭的时候不能哭,后来能哭的时候却哭不出来了,不是不伤心而是人本本身变得更隐忍了。凌皓将头和叶倾的头一起靠在一起,叶倾没有拒绝也把头靠了过来,如果早一点遇见,我们那段灰暗的时光是不是就可以不这么阴郁;一个繁华的城市总有一个被遗忘的角落,而我曾经就在那里,我在想当时的你在哪里,为什么要到现在才出现。
和凌皓一起从孤儿院回来之后,凌皓和叶倾不仅对之前的事都抛之脑后,关系还更近了一层。想想两个人其实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虽然这一切的开始不是很好,但如果不去计较这样的日子倒也不失自在。
“喂,请问你是?”叶倾看了一下上面陌生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会才接了起来,“是我啊,叶琪。”是上回在叶夫人见到的那个自称是小时候也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女生,“哦,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还真不知道这会找上自己会是什么事呢,叶倾在心里盘算着。“就是咱们这里的小孩子都没户口嘛,将来上学有困难,院长想把咱这成立成正式一点的孤儿院,让孩子们有个正正当当的身份。”
院长应该就是叶夫了吧,对那些孩子来说有个正当的身份很难连办个户口都是个难题,当初自己的也是忙得七上八下才搞定的,“其实凌董事长已经联系的差不多了,我们这边只要有个人过去签个名就可以了,你陪我一起去吧。”叶倾一听是院里的事也不推脱就定下了时间。
叶倾和凌皓的关系好了,丢丢也就两边跑,昨晚丢丢就是在凌皓那里过的夜,意思性的敲了敲门就推了进去,凌皓因为昨晚看策划看得太晚的缘故还赖在床上,叶倾走过去坐到了它的床上,凌皓将身子翻过来正对着叶倾“怎么啦,来查房了啊?”
叶倾顺势在他身旁睡了下去,本来他也想多睡一会无奈电话响了只好爬起来接,再听说是这么重大的事也睡不着了,“没有,听说你给院里的孩子联系了下要给孩子们一个正当点的身份。”反正户口什么的是不可能有的,只要让他们能上学的就行了。
“嗯啊,消息还挺灵快的嘛。”灵快才怪,灵快要等到手续都快好了才知道。
“那今天下午我就不去公司啦,我陪王琪去派出所那里签个名。”叶倾侧过头看着凌皓,凌皓睁开眼睛刚好对上。
“她打电话给你?”叶倾点了点头,脸在床单上蹭了几下,“连你电话都有了,你们熟得可真快。”叶倾被凌皓看得很不舒服把头转了回去。
“嗯,叶夫人觉得我和她不错吧,所以把我号码给了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以前她也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不过我不记得她了。”
凌皓突然觉得很不爽,一大早的就跑到自己面前来说这些和自己无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扰人清梦,凌皓干脆不理他翻了个身子没说话,叶倾讨好的趴到侧躺着的肩膀,看起来像他从后面抱住了凌皓,从那次在凌皓面前说了自己以前的事情和知道凌皓为大家做了那么多事之后,叶倾对凌皓的好感增加了不少,现在这样子看起来倒还真像两兄弟。
“怎么,怕我给你找个弟媳妇啊?”叶倾开着玩笑,凌皓被这么一折腾全无睡意了,拍开他的手恶狠狠的说道:“你敢!”叶倾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有也没那么快。”说完抱起还没睡醒的丢丢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明明是个同性恋却还像异性恋一样不在乎和一个男的肌肤相触,他是喜欢上自己了吗?还是我自作多情他只是不在乎而已,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叶倾甩了甩头,把头伸进了喷洒而下的热水当中,但这样不带有任何目的的靠近,真的不讨厌,还有一点点的喜欢。
下午叶倾开车去接叶琪,凌皓把这孤儿院列成扶持项目加入公司的投资方案内,叶倾要做什么事就不用偷偷摸摸的,可以光明正大的地过来,叶琪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打扮的,披肩的长发碎花短裙,一双棕色高跟长靴,身上还喷了香水,走在一起的时候还没发现,一旦进了车内在极小的范围内,味道就变得特别浓,叶倾皱了皱眉头。叶琪坐在驾驶座上,东张西望。
“叶倾,你真的对我没有任何一点印象吗?”的确是在没话找话说,你都知道我那时候眼睛看不见了还这样问,叶倾在心里腹诽着。
“嗯,差不多吧,名字还是记得的。”叶琪听到这句话还是笑了起来,像叶倾这种人长得不错而且还是在大型公司上班的人很抢眼,叶琪从一见面就喜欢上了。
“能被你记得我真是高兴,后来你去哪上大学了啊?”无耐从西边花园这里到派出所中间这段路实在是不短,叶倾一路上就被各种问题问得不知所措,或许是紧张吧,想想自己大学四年都没谈过一场恋爱呢。对叶琪的印象其实还算不错,一般幼师型的女生看起来都比较贤惠,娶做老婆的话一定能教好孩子。
从派出所出来,叶倾请叶琪去了咖啡馆喝咖啡,坐下来仔细端详,叶琪算是很漂亮的女生了,特别是一双眼睛很大,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粉红的脸颊看起来十分可爱算是邻家型的女生。
“叶倾,能再次遇见你,我真的很高兴。”叶琪喝着咖啡很真心的说了这句话,“我也是,你很漂亮。”叶倾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小时候的你特别安静,我每回都看着你啊却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话。”抿了一口咖啡“后来长大了再想起来了就觉得有点后悔,那时候如果开口就应该能多交一个朋友吧,总是这么想着印象就更深了。”越是遗憾的东西越能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更加的有重量。
“嗯,其实现在听你讲以前的一些事情,发现都是自己不知道的,我很开心。”从窗外看出去是来去匆匆的人们,这样安静的坐着看着人来人往,就会有种时空交叉的错觉。
“嗯,以后有机会还可以约你出来吗?”叶琪说这句话时还是很紧张虽然叶倾看起来是会给足女生面子的男人。
“当然可以。”叶倾并不厌恶这种有一个人可以和自己谈谈过去,说说现在的幸福。叶琪得到应允更是开心,说的也就特别多,一看时间都快七点了,只好又叫了一些甜点什么的当做晚餐了。
叶琪是个很贴心的女生回去的时候还说得带些给那些小孩子们,这点更让叶倾对他的印象加分了,相比之下叶倾就很不了解自己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了,竟然打了一份准备带回去给凌皓,拿回家的时候在楼下时就开始纠结了,在想要不要扔掉算了,拿这些给他说不定会被嘲笑呢。想了想这么贵的蛋糕扔了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凌皓不吃,就自己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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