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一只丧尸顺势就将大半个身子伸了进来,趴到桌子上,和我只有几十厘米的距离,我似乎都能闻到它身上散发的恶臭了。
“我靠!”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我吓得差点就一屁股往后坐了下去,好在一旁的胖子眼疾手快,见势不妙一斧子就挥了过去,当场把那丧尸给头身分家。
窗口外的那些丧尸见到有入口了,便个个都拼命的往里面挤,结果却导致谁也进不来,还好它们没有太多智慧,依旧像发了倔脾气的牛一般,争先恐后的用力挤着,一大群丧尸暂时就这么在窗口僵持住了,这算是一个比较乐观的情况了吧。
阿瑞这时已从台球室里取了一根球杆抓在手中,句号掏出了手枪,胖子则握紧斧头站在窗边。我也一手持枪,一手握着匕首严阵以待。
没过多久,在窗口那堆丧尸的身后,有一些丧尸竟从拥挤的尸群里爬上了它们的头顶,它们或是踩着身下同类的肩膀,或是按着同类的头,就这么爬进了窗户。
“就这么想进来啊?我很欢迎啊,那先尝尝今晚的正菜吧!”胖子冷笑一声,两板斧就抡了过去,当下就将两只爬进半个身子的丧尸砍死,“手切丧尸,味道怎样?”
阿瑞趁这时候,走到窗前,用球杆狠狠向外戳去,将其捅进了一只跟在后面的丧尸的右眼,并且穿透了大脑,一些恶心的液体顿时从那丧尸的眼眶里流了下来。
“丧尸串烧?不错不错!”胖子这时居然还有心情开了句玩笑,看来只防守一个地方还是比较轻松。
但情况并没有一直乐观下去,约莫半小时后,我们四周的窗户开始接连被打破,随之便有丧尸闯了进来,一直作为后备的我和句号便开始举枪射击,为阿瑞他们减轻负担。
但是很快,子弹也打光了,我起码还有把匕首,句号便只能抄起一把椅子防身,而胖子和阿瑞手都已经杀酸了。形势依旧在恶化,屋里已经涌满了丧尸,并逐渐向背靠背围成一圈的我们靠拢。
“走投无路了吗?”我苦笑一声。阿瑞把近到身旁一只丧尸捅翻,说:“擦擦的,早知道你和句号该留两颗子弹,到时候老子们也好自己解决啊!”
句号也骂了一句:“娘的,便宜这些家伙了,咱们要当晚饭了。”
胖子已经杀红了眼,又砍死一个丧尸,大骂:“我擦!不管了!老子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两个当席梦丝!”
又过了几分钟,周围的丧尸已逼到了我们身前的三步以内,我们的反击在尸群面前,就像刮着暴风雨的大海上的一叶孤舟那般,渺小无力。
“要死了么?”我看了四周一眼,轻笑一声,放下了匕首。句号们也放弃了已是徒劳的抵抗,四人就那样坐了下来,手握着手,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我的心里竟然是这么的平静,好像有三个兄弟陪着,即便是死亡也可以坦然面对了。
“冒号,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我怎么好像听见了女人的声音?”阿瑞突然冲我说。
“行了吧,你个色胚,现在还能想女人,这儿除了这群恶心的丧尸外,就剩咱四个光棍儿了,哪儿来什么女的?”我说。
“不对,”句号一皱眉,“好像是有什么声音,从外面传来的。”
胖子一摆手:“算啦,都快死了,哪儿还管那么多?准备上路吧。”
“啸——”话音刚落,一声女性的尖啸声传进屋里,还未让我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已经到了我们身前的丧尸们忽然停下了脚步,僵在原地,顿了几秒,又一个个转过身,机械般的从几扇窗子陆续爬了出去。当我们从惊讶里反应过来时,房子里已经再没剩下一只丧尸了。
“走,走了?”阿瑞结巴的说,“咱,咱们竟然没事?”
我们都难以置信,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哎哟!你掐我干什么?”胖子忽然捂住手臂,气呼呼的瞪着阿瑞叫道。
“我看这是不是在做梦。”阿瑞说。“那你也用不着掐我吧?”
阿瑞碎碎念道:“我怕痛嘛。”“你……”
“别闹了,”句号打断了他们,“先去外边看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可是逃跑的好机会!都别磨蹭了,不想死就快点!”
胖子闻言只得一翻白眼,和我们跑向窗户。
我趴在窗台上,看见外边跟屋里一样,也是空无一物,那些丧尸就像空气一般蒸发了似的。
忽然间,眼尖的我瞟见一个身着灰色衣服的人,飞速躲进了远处的深巷中,但仅仅只是惊鸿一瞥,所以并未看出其它特征,只看到他的身材略显娇小,可能是个女的。
女的?我又想起了不久前对面大楼上的诡异女子,视线下意识的移向那里,但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刚才那尖啸声,还有,这些丧尸怎么就突然走了?连根毛儿都没留下?”阿瑞的问话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刚刚看到了一个人影,但没有看清楚具体的样子。”
“人?”阿瑞连忙伸出头往外望去,“哪儿来什么人啊?P都没有。”
我耸耸肩膀:“你当然看不到了,我也只是刚刚发现他,他就躲起来了。”
“你确定你没看错?该不会只是个丧尸吧,人在外面还不早让那些吃人的丧尸给干掉了?”
“先别想这么多了,我反正觉得,这些丧尸的撤退绝对跟刚才的叫声有关,如果冒号看见的那真是个人,那他一定与这事有关系,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做一些打算吧,谁知道那些丧尸还会不会回来?”句号说。
“不用做什么打算了,都拿上东西上车,今晚剩下的时间在车里休息,还要再留个人放哨,一有异动我们就开车跑路。”我说。
句号无所谓的说道:“也行。”
于是,我们四人拿上各自的背包,跑到了外边。小心翼翼的穿过空旷的街道,进入了停在对面的车子里面。
胖子进车后松了一口气:“呼,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那个,谁来放哨?”
“我来吧,被刚才那些事一吓,我现在全无睡意了。”阿瑞说。
我们并没有什么异议,于是,几个人也没再多说什么话,抓紧时间睡个觉,恢复体力。一晚的折腾,差点把我搞成了神经衰弱,我一头靠在后垫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然而,我们所不知道的是,在我们几人进车后,不远处的一个街角,空间突然一阵波动,一个约莫十六七岁,光着脚丫,身穿一件素雅的白色连衣群的女孩儿缓缓从空气中浮现出来。
她的面貌就和她的着装一样,淡雅脱尘,拥有着一头披肩的长发,一双闪亮的眼瞳竟然是紫色的,就像两颗紫宝石般嵌在瓷器一样白晰光滑的脸上,令她有了一丝诡魅的气息。一张精致的嘴唇略显苍白,还有一只漂亮的琼鼻,为这张脸点缀上了几分可爱之色,只是她有些冷漠的神情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她就那么用一双清冷的眸子盯着我们这辆车,沉默不语。而不多时,她又渐渐化为一道虚影,像是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消失不见,再未在原地留下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