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何晴的建议,我周一一到学校,就去找了魏庚,问他梓芮有没有什么特别讨厌的事。我本以为魏庚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是他只是说,他是一个男生,哪里会注意到那些细节,虽然和万梓芮是同桌,但是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一直都相处的不错。
魏庚这边是问不出原因了,那能问谁?我只知道她这一个同学啊。看着右边的梓芮还是一切自顾自,我真是束手无策。晓青看出了我有些不在状态,趁下课的空当来问我,我本来不想把事情闹大,我可不想被别人说成大嘴巴或是在背后挑唆的人,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所以大概的把事情说给了她听。
她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凡事都看得很开,所以只是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没事儿,可能她心情有些不好,暂时想自我封闭一下,你想多了。”我勉强的笑了笑,这种理由谁又会信呢?
大课间的时候,不知道是有人打小报告还是班主任自己发现的,总之,他进行了一次座位调换,在我的印象中只有被逮到上课开小差或是交头接耳才会调位子。
还好我附近都没有什么变化,除了魏庚被调到我的前方,我前方那位被调到梓芮前面,不过我觉得这种调换没有任何意义。
吃午饭的时候,我本想一个人静一静,可偏偏杀出来个李雪宜,不知怎的,今天非要和我一起吃午饭,所以呢?我知道我又要听一大堆关于薛岩的事了。
你看,才走了几步路,话题就来了:“听说薛岩最近在追一个女生呢。”
“哦。”我完全心不在焉。
雪宜摇了摇我的右手:“有没有听我说话呀。”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那你没有什么好问的嘛?”雪宜看着我。
“我听你说就对了,用不着提问啦。”我话音刚落,发觉有些没对又继续道:“不对呀,他追女生你应该头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呀,怎么还那么高兴呀?”
雪宜笑了笑:“如果他能找到真正的伴侣,我也会替他高兴的。”一脸幸福的样子。
“你可真伟大。”我小声嘀咕道。
“我有自知之明,知道配不上他,所以只是希望简简单单看他一眼就行了。”雪宜继续沉醉在其中。
我没有说话,继续走我的路。雪宜又跟上来说:“不知道那个女生是谁?很让人羡慕。”
想到他前几天那副死缠烂打的模样,我直替那个女生悲哀,幸好不是我。不过,雪宜好像比我还可怜,她难道不知道爱情是自私的嘛?
雪宜用她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看了一眼她:“灵魂还在,没有出窍啦。”
“还能开玩笑,不错。不过你这几天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那当然,要考试了嘛,紧张啊,考前综合症犯了。”我塘塞道,算了,还是不打扰她的雅兴了。
“是不是因为万梓芮。”听这一句话,我直接转过头去看向她,给了她一个‘你怎么知道’的眼神。
“我早就注意到,你们这几天有些不对劲,收作业的时候都没有以前那么默契了。”雪宜一五一十地说着。
“那你还明知故问,你觉得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就把她当成救命稻草吧。
“你说下来龙去脉吧,我来帮你参考参考。”
好吧,那么我就重复一次那些事情,听完后的雪宜长长的‘哦’了一声,好像恍然大悟一样。我期盼地等着她的答案,但是她却说:“她是不是也喜欢薛岩呀?”
如果我当时嘴里含着一口水,我想我一定直接喷掉。她看我一副吃了毒药的表情,继续道:“完全有这个可能呀,她嫉妒你有机会和薛岩相处,所以心里不爽咯。”
“怎么可能,她说过她讨厌那种男生的。”看来真不该跟她说这事。
“一切皆有可能嘛,很多人给自己未来的伴侣定了很多标准,但真正遇到了,还不是直接抛开。”看她好像资深情感专家一样,我简直是无语到了极点,算了,还是转开话题吧,她这样的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我是招架不住了:“还是谈你的薛岩吧。”
难道真的要写信嘛?这样纠结着也不是办法呀。那节数学课,我都已经做好准备了,可是却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头,转头看看她,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着课,可我却是听不进去啊。晓青不时的想要逗我发笑,可我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反倒把她逗乐了,除了叹息,我还能做什么?
放学后,我耷拉着脑袋,无力的走着,却被人挡住了去路,这种时候我可没心情和人开玩笑,所以我头也没抬就直接绕过他继续走,可他也不依不饶的继续挡在我的面前。
我抬起头什么也不管的就说:“让开。”可是,我宁愿我是先看了人再发话的,不错,他就是那个没事找事的薛岩。
反正心情不太好,既然气势已经出来了,管他三七二十一,继续保持状态:“薛岩同学,请不要挡路,不知道好狗不挡道嘛?”
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有趣的看着我。不会吧,这招也没用,真实软硬都不吃的家伙,那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了。算了算了,反正躲也躲不过,那就一次性说清算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招用完了?”他继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是呀,那么请你今天把话说完可以了吧,以后就不要再找我了,我没时间和你耗着。”我有些不耐烦。
“我要你...”他说完了。至于后面那节在学校铁闸门拉下时说的话,我是一个字也没听见,不过我也懒得听见。
“你说完了?那我走了。”我大松一口气的准备离开,可他却一把拉住了我的右手,硬生生的把我拽了回来。我惊讶地看着他,他好像很喜欢这种效果:“好,我就再说一遍,听清楚了。我...”
“岑雪伊。”
老天保佑,救星来的正是时候。
我和薛岩一起转过头去,原来是那天早上遇到的窦新字,老天的安排有时候真的让你觉得太合理了。
“你的化学书掉在走廊了。”他边走过来,边对着我说。
虽然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化学书,但是我配合的说了声谢谢。不过之后,他开始和薛岩对起话来,男生嘛,关系就是广,什么人都可以混熟。窦新宇让我先回家,他还要和薛岩说些事等下再走。我当然欣然接受了。
回到家,我开始奋斗起作业。可是,总是要把数据算错,心里装着事,精神不能集中啊。干脆好好地写封信吧,这样也安心些,可是还是不知从何下笔,总觉得写信这种事太矫情了。于是,最后改成了短信。
‘我是不是哪里说错话了?如果是,那么我改正,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发完之后才知道,等待是一件漫长的事。想到以前通讯不发达,以写信来交流,突然觉得那是多么的磨练心智,一等就是几个月啊。
当手机的响声传入耳脉,我知道,我有救了,但是我没想到她仅仅发了三个字——没事呀。
三个字就打发了我这几天来的煎熬,三个字就要让破碎的友谊重新粘合,那个时候,我真的有些失望。我宁愿她将事情的原委说清,也不要像这样敷衍了事,即使她将我臭骂一顿我也甘愿接受,可是她仅仅只用三个字来回答我,让我感觉那么无力。
这不长不短的冷战就此结束,可是它真的结束了吗?我的心里仍然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