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次仁一大套的为人处事的大道理,小阳好像真的茅塞顿开,就算是次仁这个小男人,她也是在今天晚上才看出点门道,别人更不敢说什么了解了。有时候,时间也会毫无预兆的改变一个人,不生活在一起,你永远都不会真正的了解别人。
“就因为人家喜欢漂亮女人,你就说人家不地道,是不是太武断了?女人不爱美,也就不会爱别人。男人哪个不看A片,生理卫生不都靠那个补齐的吗?你敢说你没看过吗?”小阳一副老练,胸有成竹的表情。
次仁有点脸红,他还没和女孩子讨论过这个问题,虽然男人之间的对话会经常涉及到这些,但是他还是个没出校门的男孩子,胆子还没那么大。和女孩子当面讨论性,他还是第一次。
他假装很镇定的样子:“他喜欢和陌生人女人聊天,说那些肉麻的话,张嘴闭嘴就是权势、地位什么的,听着就恶心。我看袁雅妃人很实在,跟他只怕要吃亏。我觉着他就是看上袁雅妃家住在通州农村房子多,爱她倒未必。”
听到这个惊天的秘密,小阳为雅妃捏了一把汗,“雅妃对我那么好,凡事都为我着想,嘴巴是厉害点,可是心眼特好。要是将来被这个势利眼给甩了,那岂不是可惜。我就说嘛,雅妃要找个农村里先富起来的劳动模范最好,能干活,皮糙肉厚,会疼人。嘴巴会不会说倒是次要的,厚道实在,到时候小日子过的肯定是牛羊满山,鸡鸭满圈,戴着10个大金戒指,再养几个胖儿子。”
小阳看着袁雅妃愣神。
“别老说这些破事了。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我就告诉你,以后说话别跟谁都掏心掏肺的犯傻。好多小人就喜欢听别人的麻烦、怨气,到处打小报告,捞功领赏;还有的人,不光是自私自利,还喜欢设陷阱玩人。”
“怎么社会上的事,你懂的这么多?”这是小阳今天晚上第二次问次仁了,她自己都还没有感觉。
次仁嗫嚅着说不出口,在遇见小阳以前,他是真傻,受过骗,上过当。他们家在北京到处搬家,看到的,听到的,已经够别人受用一辈子了,渐渐的也就学乖了,凡事不敢随便说话。如果不是小阳今天晚上的开导,他还会是个悲愤,充满了怨气的火药桶,谁都不想惹,谁也别惹他,可能还要走很久的弯路。就算小阳,他也是从今天开始真正的了解她,敢和她透底。
虽然,今天听到了很多不好的消息,不过交到次仁这个推心置腹的朋友,加上郝笑和英俊,夏小阳觉着生活还是和歌里唱的一样:“我们的生活向太阳!”
然后,她看看身边的远航又看看后面兴致颇高的雅妃,想到次仁如果说的都是真的,那岂不是一场爱情的阴谋诡计,禁不住的浑身打了个寒战:“原来金庸老先生书里那些诡计多端,人面兽心,满嘴仁义道德的伪君子是真实的存在过的,我总当是在戏台上演戏,吸引眼球的噱头,他老人家是不是也是受过别人的欺骗,才会有所悟的呢?怎么就写的那样的入木三分,那样的招人恨,那样的禽兽不如?可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又懂得什么,就算是当面揭穿了她情郎的假面具,她也会觉着那是因为爱!”
小阳现在对雅妃没什么能说出口的,她没什么实在的证据,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的,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及早找机会提醒她吧。否则晚了,分手的话,没有爱也会是习惯,失去总有抽筋拔骨的痛楚,需要好久才能愈合。
还有一刻钟才下课,小阳发现班上大半的人都走光了,尤其林梅早就在小阳的眼前悄悄的溜出去,还有景山,肯定是到餐厅买夜宵去了。她的肚子也开始咕咕的叫,想吃点东西,夜里上晚自习最烦心的事就是,头脑充实了,但是肚子瘪了。感觉像是夜里给地主老财扛活的苦工,除了干活的时候,总是勒紧了裤带拼命的工作。一但停下来,力气马上就从身体里消失殆尽,如果不能马上吃到点食物,整个人都会如灵魂被抽离了般,无精打采,萎靡和不思进取。
“到了冬天,我的肚子怎么就这么的没出息,一个小小的夜晚都过不去?怎么越来越向林梅看齐了呢?每天不吃点夜宵就睡不着觉,偶尔一次不吃东西,看到别人的食物就真的在流口水。我怎么那么馋,跟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了。是不是因为我们住在一个‘窝’里,她是‘猪’所以我也变成‘猪’了?”
小阳真的是很饿,所以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她笑呵呵的忙着收拾东西,肯定也要溜之大吉的。后面一个人用一只宽大的手掌份量很沉的落在她的肩上,她缓缓的转身,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像朵幽谷的水仙伴着泉水静静开放,又如天使般的纯洁和我见犹怜。不过,还没坚持到五秒,她就挤眉弄眼的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郝笑,你什么时候再靠近我能事先安个警铃呢?吓我一跳,我觉着精神的折磨,必须依靠肉体来弥补,罚你请我吃饭。”
夏小阳一本正经的模仿科学家的口吻对着他不住的眨眼。
郝笑捂着胸口,摇着脑袋,眯着眼睛,好像是被电到好几下,很绅士的摆了一个请的手势。夏小阳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楼道里早就人头攒动,跟集贸市场一样了。
“郝笑,你快点,我饿死了,我想吃个肉包子,不!俩个!”说完,她停下脚步,手插在黑色条纹的短款棉袄里,灰蓝色镶嵌着菱形方块的针织袜拉长了她细长的腿,她的影子从楼梯口一只延伸到郝笑的脚边。郝笑呆呆的望着出神,感觉一个瞬间,夏小阳灵魂的影子在他的身边一闪而过,他想努力的捉住她。她的长头发只要一个小小的动作,就柔软的飘散开来,她还在等着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