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年们羡慕的眼神,占远顿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内心中感到无比的满足,简直比吃了一碗红烧肉还要痛快。
这是一种占远从来都没有过的感受。
我要读书,我要超过夏轩,我要让别人永远都羡慕我,这一刻,占远的心中升起一股如此的信念。
此前,占远从未感觉读书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而这一刻他感觉到其中的美好。
满是羡慕的眼神当中,占远特意朝夏轩的位置上看了一眼。
然而夏轩依旧像往常一样坐得笔直,拿着一根竹枝在沙子上写写画画,并没有朝自己这里看上一眼,这不禁让占远感到气妥和失落。
哼——占远心中冷哼一声,有什么可臭屁的呢?我很快会超过你的。现在读书读得好又能怎么样,镇子上的学院没钱可是进不去!
就算是现在,我也不会再输给你!占远心中升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占远一扬手中的书,向着周围说道:“好了,夫子说了,让大家不要喧哗。你们也知道夫子的要求,如果我们不能完成今天的课程,是不能回家的。大家也赶快好好读书,如果你们的书不行,我可以把书借给你们感。”
这一刻,占远又感受到了成就感,这一番话说得自己都佩服,这才是带头大哥应该有的样子。以前的自己为什么那么笨呢?
对于占远这边发生的一切,夏轩都没有关注,即便是知道了,那也不会放在心上,怎么可能会跟一群小屁孩做意气之争?
凭借过目不忘的能力,手中书上的字夏轩只看了一遍就已经完全记住。
其实如果不是许多字的写法不同,夏轩根本不用看书,这本远古时代一直流传的书,他在上一世已经看过,而看过则意味着记忆。
练字,这是夏轩正在做的事情。
人的记忆能力可以天生拥有,但是写字的水平却不能如此,夏轩也无法做到天生就写一手漂亮的好字。
夏轩并不能够预料,字写得好坏对自己在未来能够起到多大的帮助,总之字写得好一些,应该是没有坏处的。
练字并不是全部,修炼基础武道,这才是夏轩主要做的事情。
夏轩看似坐在凳子上,实际屁股与下面并没有真正接触在一起,全身的重量依靠两只脚来支撑。
夏轩正在做着的是扎马步的动作。
很多人长大会去参军,基本每个村都会有教习,指导少年们练习武术,占家屯虽然不大,也有自己的教习。
占家村的教习正是占远的亲叔叔,一个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
少年们每年只有三个月在学堂中学习,在剩余的时间里,大概每五天会有一天去练习武术。
在其他少年练习的时候,夏轩也会跟着一同过去。
不过,夏轩现在所扎的马步架式,却是来自于上一世学校中的知识。
在学校中所能够学习到的,也只有基础武道。所谓基础武道,自然也就意味着简单易学,比较容易传播。
越是高明的武功,越是厉害,同时也越是复杂,更是需要有高明的师傅来指导,除了武道家族亲传,也只有到武馆中才能够学习。
武道家族向不外传,而去武馆中学习需要钱,然而这种东西正是夏轩所欠缺,所以他所会的只是基础武道。
虽然是基础武道,不过还是要比在村子里学到的强上不少,夏轩自然不会舍近求远。
武功这东西,在于细节,如同扎马步,虽然在大框架上都相同,但是实质的练法上却千差万别。
一个公认的道理,武功可以借鉴,却难以偷学,除非已经有师傅指导入门,否则靠自学是无法成功的。
练武写字,夏轩慢慢做着自己的事情,却不知道遥远的天京城已经泛起波澜。
天京,地处中州腹地,位于莽河之北,苍江之南,洞庭之西,昆仑之东;自夏禹定鼎,以传三代。秦弃之而据西京,二世而亡;楚汉争锋,隋唐争雄,至大亁立国,已有三千余年矣。
人世繁华何为峰,层层楼宇过九重;白玉阶上八十一,不入金銮无功名。
皇宫金銮殿,这是世人眼里的神人居所,更是大亁的权力核心之所在。
巨大的石柱,两人合抱粗细,笔直挺立;一十八根通天巨柱,左右分开,排成两列,支撑起这天下最大的殿阁。
大殿尽头,九龙盘绕的金色座椅上,端坐一个伟岸的身影。
男子头戴乌纱冠,身着大红袍,腰束白玉带,一双飞剑眉,四方脸,颌下留着短须。
男子轻轻转头,看看一旁白面无须,手持拂尘的人,轻轻说道:“黄公公,请范相宣诏吧。”
“圣上有旨,”黄公公扯起嗓子,发出尖锐的声音,“请范相宣读圣诏。”
下方,龙书案下,一位须发皆花白的高大老者上前一步,走出队列,向上躬身施礼。
老者脸色阴郁,说道:“启奏圣上,微臣今日身染有恙,恐不宜宣诏。”
“这……”黄公公带着惊愕,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这位竟然真的会这样做,明目张胆地拒旨。
黄公公不知道怎么办,转头龙椅之上的身影请示。
龙椅之上,赵进微微一笑,说道:“范相年事已高,朕能理解,请入列吧。”
“谢圣上恩典。”范文正再次躬身施礼,退回原位。
“便请王爱卿宣读圣诏吧。”赵进再次说道。
得到指示,黄公公立刻大声喊道:“圣上有旨,吏部尚书王安宣读圣诏。”
范文正身后,王安约有四十多岁,身材稍微显得有些瘦小。
王安用手正了正头上的帽子,昂首而行,来到大殿中央,向上躬身行礼:“臣王安谨遵圣命。”
又是一礼之后,王安起身,跨越九阶龙台,来到龙书案前,双手捧起上面一卷黄色卷轴。
王安手捧卷轴,双向赵进躬身一礼之后,打开手中卷轴,面向大殿之下,肃声道:“奉天成运,洪正皇帝圣诏,迎圣驾!”
“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殿之下,满地衣冠皆跪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