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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初入青冥

莫言悔一行四人便这样且行且住一路向北行了约有半月时间,到最后,在凌羽已然算不清自己到底走了多远的路以后,终于来到一片大山之前。

苍茫的群山一直绵延到视线的尽头,其中,几座险峰如鹤立鸡群一般直插云霄。淡淡的云雾弥漫在山腰,一条崎岖的山间小径一路蜿蜒至视线的尽头,让人看不清这云雾之上还有多高,这云雾之后又有何景。

苍翠的松杉柏树自嶙峋的怪石间探出树冠,一股不知名的花的馥郁香气扑面而来,绵长的钟声悠然响起,远远的在山间传开,回荡出三分古朴,七分苍凉……

好一处人间仙境!

“再往上去便是青冥宗了……”莫言悔对众人微微一笑,访友月余,而今终于回来了。

“终于到了么……”凌羽轻声自语。面对着这苍茫群山,凌羽一时有些感慨,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忽的发现没有任何言语能准确的表达出他此时的感受。

“我带你们上去,嘻嘻……”阔别月余重归故地,莫离也显得有些兴奋,一双寒星般通透的大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长长的睫毛轻轻覆在月牙之上,让人一见之下便不自觉的挪不开目光。

莫离话一出口,便蹦蹦跳跳的率先踏上石径,跑没多远,又回转头来,对着凌羽众人招了招手。

凌羽见状,摇头一笑,便随众人跟了上去。莫离见众人跟了上来,又是一笑,直笑出两弯新月,而后转身蹦跳着继续带路。

石径又陡又斜,很是难走,凌羽在爬了一半时便觉有些气喘,想驻下脚步歇上一歇,但看到毫无疲态的汪林及莫离时,便咬牙暗自坚持。

终于,在攀爬了将近半个时辰后,高高耸立的白石山门遥遥在望,山门横额处“青冥宗”三个藏青色大字依稀可见,两个接引童子垂手立在两侧。只是远远瞧见这处山门,凌羽便感觉到一种气势磅礴的威严扑面而来。

凌羽双眼微眯,决定自己命运的地方到了!

还未等众人近前,那童子便已瞧见众人,忙上前施礼:“拜见长老。”另一人则飞跑进去通报去了。

“罢了,不知掌教是否出关?”莫言悔一笑道。

“回禀长老,掌教昨日便已出关。”那人恭声道。

“嗯……”莫言悔淡淡应了一声,抬脚便往里走,凌羽等人见状忙跟了上去。

四人过了山门又行了许久,过了数道关卡,终于来到青冥宗前殿。

凌羽站在殿前,放眼四处望去,只见得云雾缭绕之下,一座座雕梁画栋的殿宇鳞次栉比,透着一种无法言明的庄重之感,再向远处看去,若隐若现的亭台楼榭、飞阁流丹隐在云雾之后,如梦似幻。好一番气派的大家风范!

“嗯,不错不错,瞧这样子倒不像是矿山……”一旁的汪林四处打量几眼颇感满意的咂了咂嘴说道。

凌羽闻言不由摇头轻笑,看来这汪林还真让矿山给吓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今日先给你们安排好厢房,你们暂且住下,待得明日招生大典时,我再遣离儿去唤你们。”莫言悔对二人笑了笑说道。

“全凭前辈安置……”二人俱是恭声应道。

“嗯。”莫言悔应了一声,而后随手招来一名青袍弟子,吩咐道:“你且带他二人下去休息。”

“是。”那弟子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对二人道:“两位请随我来。”

“晚辈这便去了……”凌羽对莫言悔一礼道。

“去吧,不过不可随意跑动,免得让执法堂的看到,又是一番麻烦。”莫言悔对二人摆摆手叮嘱了一句。莫离则偷偷冲二人吐了吐舌头,而后甜甜一笑。

“晚辈记下了。”二人答应一声便随那青袍弟子而去。

凌羽二人走后,莫言悔原地沉吟片刻,便打发莫离也去休息,自己则去正殿寻掌教谈些事情。

正殿大厅,青冥宗掌教高高坐在居中的白玉石椅上,鹤发灰衣,一双昏花的老眼开阖间偶露精光,不怒而威。

掌教正与厅中诸人谈论着什么,见莫言悔走了进来,稍稍一愣,而后笑道:“莫长老何时归来的?”

莫言悔也是一笑,躬身施了一礼道:“属下也是刚刚归来便径直过来的。”

“哦?你如此匆忙,难道有事?”掌教闻言挑了挑花白的眉毛问道。

“确是有些事需向掌教禀告。”莫言悔一边答话一边用眼扫了扫场中诸人。

“我与莫长老有事相商,你们且先退下吧。”掌教见莫言悔神色,会意对众人道。

“是!”众人躬身应命,退了出去。

“你且先坐下,慢慢道来。”掌教见众人退去对莫言悔说道。

莫言悔在下手处坐定直入正题道:“属下此次外出,偶遇一年轻人正与人交手,属下见他攻击时影雾的流转波动有些古怪便上前一试。不料却是试出些东西……”莫言悔抿了一口茶:“掌教不妨猜上一猜,这个叫汪林的少年有何不同……”

“呵呵,想不到你外出一次连性情都是有些变了,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吧……”掌教抚须一笑。

“属下探得那汪林体质竟为天魔之体!”莫言悔语出惊人。

“天魔之体!你确定没有看错!”掌教闻言不由“霍”的一声自白玉石椅上站了起来,失声问道。听得这个消息的掌教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淡然。

“千真万确!”莫言悔也是站了起来。

“那汪林现在何处?”掌教眼中精光闪动。

“属下已将其带回,就等明日招生大典便正式将他收入山门。”

“好!好!好!传话下去,宗内所有珍藏宝物,随这汪林取用,只要其天魔之体一朝觉醒,便可堪大用,我青冥重振昔日之威不远矣!哈哈哈……”一连三个‘好’字显示出掌教此时何等激动,其畅快的大笑声震得大厅中砂壶茶盅等一应器具都是有些震颤起来。

良久,笑声渐歇,掌教满面红光的原地踱了几步,突然回首,声音低沉的对莫言悔道:“天魔之事事关重大,除执教堂阳长老再不可对第四人说起。”

“属下明白。”莫言悔应了一句,略一沉吟,接着说道:“另外,还有一个叫凌羽的年轻人,与这汪林也一起来了,不过天赋不佳,恐难过考核。”

“这事你与阳长老说一下,只要那个老顽固同意,我没意见……”掌教似乎还沉浸在天魔一事中未醒过神来,随意摆了摆手,皱眉沉思道。

“是。属下告退。”莫言悔行了一礼,退了出来。

莫言悔出得正殿,直接向执教堂而去,这些事需要向那个老顽固关照一声。

莫言悔一路穿堂越舍,盏茶工夫,便至执教堂外厅。莫言悔四下扫了一眼,没见阳天那个老顽固,随便抓过一个正在扫地的弟子一问,方才得知,明日便是招生大典,阳天正忙着在演武场督查大典相关事宜,已然出去几个时辰了。

莫言悔无奈摇了摇头,随意拉过一把石椅,闭目静等阳天。

这一等便是近两个时辰,正当莫言悔有些不耐,准备起身离去时,阳天有些阴沉的声音终于自门外传来。

“莫长老何事,竟等我两个时辰?”阳天双手负于身后,随着语声,缓缓走了进来。

“是有些要事。”莫言悔闻言睁开双眼,淡淡道。

“哦?你们俱都退下!”阳天喝退厅中侍应,在莫言悔对面坐了下来。

“我此次归来,顺便带回两个想入我青冥的年轻人来,故此,特来跟你打声招呼。”莫言悔说道。

“明日便是招生大典,如那二人符合标准,我自无二话,如若不符,那也别怪我阳天不卖你这个面子。”阳天知道事情若是如此简单,莫言悔也不会在这侯他两个时辰了,因此一出口,便是堵住了莫言悔的嘴。

“呵呵,你还是那般不近人情啊。”莫言悔闻言一笑,似是早就知道阳天的脾性,也不着恼,继续说道:“不过,那两人中可有一个不是常人,而是天、魔、之、体!”

“天魔之体!”阳天闻言一下子站了起来,其身下石椅瞬间爆为满地石屑!

莫言悔似乎对阳天的反应很是满意,就那样坐着,满面微笑的看着阳天。

“此事我知道了。”好一阵功夫,阳天才渐渐平复下来,有些脱力的说道。

“再有就是离儿也要参加明日的招生大典,不过,她从未修炼,因此不知菱晶是何品质,有些不符规矩……”莫言悔继续道。

“怎么?你不是向来反对离儿修炼的么?怎么变了性子?”阳天有些不解,莫言悔一向都是反对离儿修炼的,怎么出去一次就变了想法。

“是离儿自己要修炼的,我拗不过她……”莫言悔无奈一笑,这件事他自己也是搞不清楚。

“离儿本就算是我宗之人,无论其日后凝出何等菱晶,与宗规并无冲突,我没意见。”阳天沉吟道。

“还有便是,一个唤作凌羽的年轻人与那天魔之体同来,不过其只是赤色菱晶,不知阳长老能否通融……”莫言悔自然没忘记答应凌羽的事。

“这个不行!我青冥门下,何时收过庸人!宗有宗规,我阳天无权擅变!”阳天语气严厉起来,一副想都别想的神情。

“我观这年轻人尚还不错,除去天赋不谈,其余皆属上乘,待得明日,你一见便知我所言非虚!”这阳天可是宗中有名的软硬不吃的老顽固,莫言悔对此也很是头疼。

“我今日尚还有事,此事明日再说。”阳天连继续听下去的耐心都没有,挥了挥手,撇下莫言悔一人在此,自己出去了。

“小家伙,明日可得看你自己了呢……”莫言悔无奈苦笑一声,心中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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