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车上的乘客并不多,只有7、8人左右,这使得车上有很多的空位。破军带着慕寒到后面找了个远离众人的位置坐下。这是一段不短的旅途,估计要到第二天早上才能到达目的地。
夜已深。破军却毫无睡意,不知道是因为警觉性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尽管身体很累,但是他却怎么也没办法睡着。
慕寒已经倚着他的肩膀睡的正香,不时还发出轻微地鼾声。破军不由得有些嫉妒这个神经粗大的小丫头,在这个时候还能睡得着是一件多么让人羡慕的事啊。
轻轻的将几根跑到慕寒脸上的头发捋好,看着慕寒因为发丝撩拨得发痒而抽动的鼻子,破军心头涌现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柔。这样真的很好,只要有一个人静静陪伴在身边,就满足了。什么杀手,什么基因锁,所有这一切都可以统统抛之脑后。
把身上的外套轻轻脱下来盖在慕寒的身上,然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破军知道,这样的温馨时刻并不会属于他,他的身份决定了他的生活绝不会甘于平静。但是哪怕只有一刻,也能成为一份终身难忘的珍贵记忆。
睡梦中的慕寒微抿了嘴,又往破军身上靠了靠……
一夜无话,转眼间天就亮了。
巴士已经进站了。和那些小城市相比,S市这样的大城市就显得热闹多了。尽管天才刚亮,但是车站里已经满是来往的车辆,还有疲惫的乘客。
和这些大包小包的旅客相比,破军和慕寒这样两手空空的显得有些突兀,不过破军带着慕寒,熟练地穿梭在人群里,很快就挤出了人群。
刚出了车站,就看到了一个卖早点的摊子。摸摸肚子,确实是饿了,都一夜没有进食了,于是买了两份早点,三两口就吃个精光,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让人还以为是碰到了非洲难民呢。
接下来要去哪呢?其实破军心里也没底,他知道组织一定有办法找到他的,他随时都会再次遇到危险,在这之前,他要想办法先安定好慕寒,他可不希望他跟杀手交手的时候,还要分心照顾一下这个小姑娘。
“慕寒,我现在有事要忙,不能把你带在身边,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告诉我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家在哪里,我把你送回家好不好?”
“我没有家人,也没有家了。”
“可是你这样跟在我身边真的很危险,那天你也看到了是不是?要不,我还是把你送到福利院好吗?”
小姑娘还是倔强地摇摇头:“我不怕!”
“那你为什么跟着我啊,你都不知道我是谁,要是我是坏人怎么办?”
“你不是!”小姑娘回答的很坚定,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破军,直接将破军后面得一番说辞给堵在了喉咙里。
看来是没办法沟通了。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手在小姑娘的眼里是个好人,这让破军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欣慰了。于是,他决定吓唬吓唬她。
“哥哥是个杀手,杀手知道吗?就是电视上那些专门杀好人的坏人。你要是跟着我,说不定有一天我就会把你杀掉,然后装在麻袋里沉进海里……”
“你是好人,你不会!”一如既往的肯定。
破军没辙了,这个慕寒到底哪来这么大的信心,这样都吓不倒。看着慕寒那坚定的眼神,破军彻底败下阵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从银行里取了钱出来,破军决定先搞一个身份掩人耳目,毕竟没有一个身份在这座城市实在是不方便。
在十里街的夜不归酒吧,其实是S市最大的黑帮——青龙会的秘密据点,这还是破军以前在组织的资料库中无意间看到的消息,此刻终于派上了用场。青龙会在S市可是黑白通吃,暗地里也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如,破军将要来办的事。
白天里的酒吧基本上没什么生意,门半掩着,破军一推进去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让他忍不住都想退出来。不过想到要办的事,只好捏着鼻子往里边走。
吧台里面有一个服务生正在清洗杯子,吧台的前面趴着一个小黄毛,似乎是喝醉了。听到有人进来,小黄毛用手揉着睡眼朦胧的双眼,摇晃着走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破军身边的慕寒。
本来来这样的场所,破军是不打算带着慕寒的。不过慕寒好像害怕破军在此甩掉她,死活跟着破军不放,破军心想这个时间酒吧已经不营业了,带上慕寒也无妨,就一同进来了。
“哎呦,还有个漂亮的小姑娘啊。告诉哥哥,几岁了?”小黄毛边说着,一边还伸手想去捏慕寒的脸。
破军的脸微寒,一手将慕寒拉到身后,一手拍掉小黄毛的手。
“把你的脏手放远点。”
或许是破军出手有点重,让小黄毛痛哼了一声。
“靠,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活得不耐烦了,兄弟们……”
“这位小哥,我们店已经打烊了,你看……”一看到小黄毛要发火了,吧台里的服务生赶紧出面打断了。这个小黄毛是他门老大的弟弟,平时总是惹事,大家看在老大的面子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着照顾了一下。而刚进来的破军,眼神凌厉,气势沉稳,一看就不是简单的角色。他可不想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黄毛,惹上一个不该惹得人。
“我找你们老大。”
“宋哥在楼上,您请!”一听对方一开口就找老大,服务员知道破军已经了解了他们的底细。而在知道他们底细的前提下,还敢在这里动手,绝对是个很绝,他很庆幸刚才及时地阻止了小黄毛的行为。
眼看着服务员带着破军上了楼,楼下的小黄毛不爽地吐了口唾沫。他知道,那个服务员是自家大哥的左膀右臂,平时最受大哥的信任,地位比自己不知道高了多少,他一开口,小黄毛也不敢反抗。但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叫过两个小弟,让他们等一下跟着破军,查查破军的底细。
宋义臣是青龙会的堂主,在S市也算的上是一号人物。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前,摇晃着酒杯,并且打量着进来的破军等人。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找我有什么事?”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帮我搞一个身份。”
一听破军的要求,宋义臣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像这样的人可是大肥羊。他往座椅上靠了靠,翘起了二郎腿,问道:“这个有点麻烦啊。你知道的,想要办一个新的身份证明,局里面上上下下都要打点,一般人可……”
“只要货对,钱不是问题。”破军深知道里边的道道。对方无非就是想多要点钱,所以破军直接打断了宋义臣的话。
“爽快!我宋义臣的名号在道上也是响当当的,货绝对会让你满意的。只要半天时间,你就可以拿到货了。”
得到了对方的承诺,破军得到了他想要的,于是告辞离开。
就在破军离开的时候,宋义臣顿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阿勇,查查对方的底细。这家伙不简单,手底下像是见过血的。”
“是的,宋哥!”
破军不知道,他已经引起了宋义臣的注意。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意,S市他根本不会久呆,这次地交易可能就是双方唯一的交集了。
出了酒吧,已经是大中午了。眼看还有半天的时间才能拿到新的身份证明,破军决定先找个地方睡上一觉,休息一下。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开启基因锁的副作用太大了,只有先回复了体力,他才有资本去迎接接下来的危机。
在此之前,破军先带着慕寒去买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吃了饭,才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了进去。
在欧洲的某一个秘密的地下基地里,这里是X组织的大本营。此时,一个工作人员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在那里,一个老人正安静地坐在那里。
“大人,双子绝杀被杀,破军逃走了。”
“双子绝杀这两个废物,以无心算有心还能失败。该死的,必须早点解决掉破军啊。破军呢,有消息吗?”老人大怒,办公室里的空气顿时一凝。
“有消息说破军跑到了S市,只是消息还没有确认。”
“安排下去,这次绝对不能让破军逃走了,还有,这一次的行动要隐秘,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好的,大人,我这就下去安排一下。”说完,工作人员说完,就转身退了出去。
没过一会,一黑衣女子就闯了进来。
“原来是贪狼啊,不知道找我这老头子有什么事?”
“破军有消息了吗?”女子单刀直入,并不畏惧眼前这个老头,显然,在组织里地位也不低。
“破军啊,现在还没有消息。自从上次执行任务失败了以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他,尽管已经派出了搜寻队,还是没有找到他的行踪,恐怕……”
“不会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贪狼双手拍在桌子上,桌面上的文件都颤了颤,她的眼睛怒视着对面的老头。。
“放心,组织会加派人手搜查的,一定会找到破军的下落的……”
好不容易安抚了贪狼将她送走。老人重新坐回椅子上,嘴里喃喃道:“破军,一定不能让他活着。绝对不能让贪狼知道我派人去暗杀破军,不然的话……开启了基因锁的强者,果然强大,光凭气势就能让我闯不过气。童博泽,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基地里发生的这些,破军一点都不知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有了一下午的休息,破军的精神大为好转,身体也恢复了元气,似乎有了基因锁带来的副作用都消除了。他握紧了拳头,感受着身体里传来的力量,他的自信又回来了。一个真正的雇佣兵是孤独的,他能相信的只有他自身。只有拥有一个好的状态,才能让他拥有战胜一切的决心。
不过,似乎开启基因锁带来的不止是他身体的强大,还有与日俱增的食量。一觉醒来,破军感觉到肚子又饿了,恢复起来的消耗也不少啊。他决定先饱餐一顿,然后再去取他的身份证。
在一个小饭馆里,破军和慕寒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准确的说,这一桌子的饭菜是为破军准备的。慕寒的饭量很少,只吃了一点点,就坐在旁边安静地等着破军将一桌子的菜扫进肚子里。
用纸巾擦了一下油腻的嘴边,破军拍了拍肚子,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感觉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吃的饭香了。
破军招呼上慕寒,就出发向夜不归酒吧而去。
宋义臣果然没让他失望,破军所需要的身份证就放在了他的面前。
破军伸手拿起来一看,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唐啸,上面标示的出生日期也和自己相仿,不过破军还是细心的发现照片上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尽管很相似,但是细看之下还是能发现一些不同之处。破军抬头疑惑地望着宋义臣。
“这张身份证是真的,唐啸这个人也确有其人。不过已经失踪了两年多了,像S市这样的每年失踪的成百上千,也不见几个能找得到的。看照片和你本人有几分相似,就冒昧了地替你决定了这张。放心吧,虽然有一些的差异,但是这都两年了,人有些变化很正常的,不会有人怀疑的。你看,这样的身份证可还满意?”
破军没想到这里边还有这一番周折,他本以为能搞到一张临时的假证就行了,没想到还能搞到一张真的。不过有一张真的,那就代表他完全顶替了这个叫唐啸的人,只要这个人不再出现,就没有人能拆穿自己。这样对自己来说更加方便了,真是意外地惊喜啊。
破军没有回答,他不动声色地将身份证收起来,然后将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桌上推了过去,然后起身离开。
宋义臣并没有去看信封里有多少钱,只是眯着眼看着破军离开,似乎对于破军这个人,比对钱更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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