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阎王开路!”
“挡我者死!”
震破苍穹的吼声传荡四方,无匹杀气四处纵横!
正与关晓拼斗的管亥闻声望去,顿时惊得心头狂跳。
“大个子,居然还敢分神?”
一声怒喝骤响,管亥回神,忽双臂猛地颤动,手中的朴刀更是鸣声不断。
关晓一刀压着管亥,见拿他不下,心头本就窝火,几乎是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滚滚内力汹涌如浪涛般灌进青龙刀中。
霎时!
刀身寒芒更甚。
“好小子!”
管亥只感压力倍增,紧咬着牙,嘴角处更是溢出丝丝鲜血。
胯下坐骑突然悲鸣一声,双膝猛地一跪,连带这管亥差点跌落马下。
“受死!”
关晓见机眯起了眼睛,青龙刀复出一刀!
管亥大惊,急是挥刀格挡!
“当!”
强劲的一刀竟将朴刀一分为二,更是余威不减直朝管亥的脑袋劈了下去!
“!”
管亥招架不住,弃了坐骑才堪堪躲过一刀。
紧接着,第三刀又至!
“呼!”
灼热的劲风扑在面门之上,寒光凛凛的刀刃已是划空而来!
管亥怒瞪双目,眼角瞥见马尾,大手猛地探出,大吼着将整匹坐骑甩了过去!
“噗嗤!”
锐利的青龙刀一往无前,直将那匹坐骑劈成两半。
顿时。
鲜血喷洒了满地。
关晓身上的甲胄更是沾上了满满粘稠的鲜血,目中闪过厌恶之色,欲要追杀那管亥,却见后者竟是奔回了本阵!
“贼将休走!”
关晓高喝一声,拖着青龙刀便要追去!
“嘶!”
不过,有人的速度比她更快!
快!
快到只能扑捉到一丝影子的一箭!
破空一箭!
“呼呼!”
狂风舞动,一箭正中那管亥右胸口!
“啊!”
一声愤怒的吼叫自管亥口中吼出,整人呕血倒地,!
“将军?”
“将军!”
黄巾军大惊,数个士兵忙是抬起管亥朝后阵逃去!
见军心动荡,偏将扬刀怒吼道:“全军将士!为将军复仇!”
“杀!”
“杀!”
“杀杀杀!”
一干黄巾军赤红了眼,神色狰狞得向猛鬼恶兽。
而这时!
铁骑已经杀到!
轰隆隆的马蹄声声声震耳,黄巾军尽皆望去。
黑亮的铠甲盖住了全身上下,一匹只露出晶蓝马眼的黑甲马“呼哧呼哧”地吐着一团团灼热的白气。
当先一人,纵马驰骋,单手舞动长枪开路,枪到处、血花飘飞。
身后五百骑手持铮亮长刀,每每挥出,必定残肢飞舞、血溅十步!
这支军队,像一把锐利的匕首,将黄巾军这块豆腐割成了两半,却又像铁壁,悍然将这块玻璃撞得粉碎!
望着这犹如幽灵的骑兵,黄巾军所有的贼兵心头无不涌起莫名的恐惧!
“杀!”
随着偏将歇斯底里地吼叫,黄巾渐渐稳住了军心,但也难免被这五百铁骑冲成了两半!
十几个黄巾军像发狂似的朝一只铁骑扑去,数把砍刀照那人砍去!
“当!”
锋利的刀锋劈在这乌亮的铠甲之上,竟只是擦出一串火花。
还未等几人反应过来,“噗嗤!”一道道血柱飞射,一截截无头尸体无力跌落在地,紧接着被强有力的铁蹄踩得粉碎!
一时间,五百铁骑如入无人之境!
“贼将!”
那黄巾偏将心正慌时,忽一声厉喝陡然响起,回头一望,却瞪大了双眼!
“噗嗤!”
一道血箭自他喉咙射出,整人衰落马下。
骑首长枪一抖,顺势将这偏将的头颅削成了两半,领着五百铁骑如风掠过!
主将生死不明。
偏将被刺死!
黄巾军顿时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一把把砍刀砍得弯了也伤不了这群来自地狱索命的魔鬼!
“逃啊!”0
“逃啊!”
“他们是魔鬼!快逃啊!”
几声痛苦的喊声在黄巾军中遍布。
“阎王开路!”
“挡我者死!”
又是一阵震雷之怒,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黄巾军的士气压得粉碎。
五百铁骑如狼驱绵羊似的大肆屠杀着黄巾。
新兵营早是看的呆住了。
仅这第一轮的冲击,便一合击破了这凶恶的黄巾。
陈甲见状,举起长枪兴奋地大声喝道:“全军!随我反击!”
“杀!”
“杀!”
一时间,黄巾节节败退。
在五百铁骑与新兵营的屠杀之下,这两千余黄巾士兵已经死伤过半,溃不成军,败逃往东面而去。
“收队!”
骑首把枪一扬,五百铁骑刹那止住身形,引得黄沙飞扬。
溃逃的黄巾已不足为虑,骑首也不准备追击,拔马回身,领着身后铁骑朝新兵营而去。
一干忐忑的新兵营慌乱列好阵型,陈甲策马而出,朝骑首拱手大声道:“小都统陈甲,替全体新兵营战士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不必言谢。”骑手亦是拱手道:“同为汉之军士,怎能袖手旁观?”
陈甲回身望着残缺不整的新兵营,泪水盈眶。
“哎。”
长叹一声,陈甲心情沉重,道:“若不是援兵来得及时,我等怕是早就全死在这帮黄巾的枪下了。”
新兵营全体战士无不低下脑袋,闭目垂泪。
这才是今早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不过半日光景,却成了这地府冤魂。
这才是羽翼尚未丰满的雏鹰,经此一役,却半数亡命于这城池之下。
多少双亲的期待,此刻已是碎了满地。
陈甲还能记得,刚出兵营时,那一双双充满期待、不舍的目光,更是看见过那一滴滴含情的泪水。
握紧铁拳,陈甲拍了拍关晓的肩膀,低沉着嗓子道:“去吧,去把战友们的躯体带回去,把他们的灵魂带回去。”
关晓咬着牙,目中噙泪,指甲深入皮肉却浑然不觉疼痛,领着一干静默的新兵战士默默地收拾着战友的尸体。
一新兵忽找到了他的兄弟,今早才义结金兰的兄弟。
颤巍巍地伸出双手,一个趔趄,手掌插入了黄沙。
殷红的鲜血混杂着的黄沙,此时却是像针似得扎进了皮肉,刺痛无比。
他便坐在那里,不知嘀咕着什么。
“诶,今早才说一起当将军的。”
“才说要一起娶媳妇的,怎么就先走了呢?”
“你怎么就先走了呢?”
没人去听他在说,他只需要怀里的兄弟能听到就行。
骑首遥望着,目色如夜月,却含着一丝心痛。
望着苍天,骑首沉沉地叹了声。
战争,害苦的,不仅是百姓。
“博文,博文!”
关晓像发了疯似的在尸体堆中找着,撕心裂肺的呼唤着:“博文,你在哪?”
“博文!你在哪啊?”
“博文!”
她翻来覆去地寻找着,心中愈发的惶恐。
忽然,她摸到一只手。
一只冰凉却还有一丝温热的手掌。
急忙是翻开压着的尸体,一张染满鲜血的熟悉面孔映入眼帘。
“博文!”
关晓慌忙地将他拉进怀里,伸着手指在他鼻口。
没……没了?
没了?!
她不信邪,又试了几次。
真的没了,一丝一毫的气息也没有。
关晓神情呆滞,整人便怔在那儿,一颗心坠入了谷底。
死了?
刚才还跟在自己身后的姜周,就这样死了?
正想着,眼眶里水雾朦胧。
忽然!
“晓……晓哥……”
那只手掌悄悄动弹了几下。
微弱得像狂风下火苗子的声音,此刻却是清晰无比地传入了关晓耳里。
“博文!博文!”
关晓喜极而泣,激动地将姜周紧紧抱着。
“晓,晓哥,快,快断气了。”
“啊?”
关晓急忙松开了姜周,满脸歉意地问着:“博文,没事吧?”
“死不了……”
“我还不想死。”
“我,我还想当大,大将军,我还不想死……”
“我还要娶媳妇呢,不,不想死……”
“好,好,晓哥给你找媳妇。”
“你不准死,不准死。”
“晓哥这就带你去疗伤,这就去。”
说着,关晓抱着姜周,也不顾他人径直往陈甲而去。
……
日落西山,残阳如血。
城外,尸骸遍野。
城头之上,脸色苍白的吴永修负着双手,望着城外景致久久不语。
战争,注定是要死亡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场战争来得这么快,出乎意料。
这一次,新兵营是栽了。
付出了几百号人的性命才挡住了黄巾贼的步伐,若不是阎罗铁骑及时赶到,怕是新兵营就此不复存在了。
一袭青衫上了城头,立于吴永修旁。
“秉天啊,这次得靠你们了。”吴永修仰天长叹。
飞马城并无太多守军,每每训练的士兵都是送往前线,剩下的只是些老弱病残,根本难以抵抗这来路不明的黄巾军。
唯一的砥柱,只有阎罗铁骑了。
这阎罗铁骑共五百零三骑,都是由蜀山刀修客组成,一个个身经百战,杀人如麻,其首领更是令**闻风丧胆的人物。
虽敌军数量未知,但吴永修还是充满了信心。
阎罗铁骑。
说的不是阎罗,是阎罗的使者。
勾魂夺命的使者。
秦征笑笑,道:“明天便交给我吧,这帮人手里的刀可不嫌多染点血。”
“嗯。”
吴永修拍着秦征的肩头,道:“皇甫将军未归,我等必须死守这片大汉领地。”
秦征的眼睛里,目光跳动着炽烈的火焰,他现在只感觉浑身热血沸腾,翻滚不息。
今后。
便是扬名天下的时候。
便是秦秉天踏入天下的第一步!
决不允许有失。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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