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训练时，10名狙击手集训队员和3名女队员在曾明武和陈诚的带领下来到了射击场，一到射击场，曾明武选了一个比较好坐的地方让队员们坐下，把六支85式狙击步枪摆放在显眼位置，指着装着85式狙击步枪的枪盒，干咳了一声，淡淡一笑：“大家看到这六支枪了吧，现在我们有13名队员，3名女队员不在竞争之列，也就是说10名队员里面只有6名队员能成为最后这六支枪的拥有者，当然也有可能最后只有1人、2人或者3人。”
曾明武说到这里，转过身对陈诚小声说：“你先过去布置靶场。”
陈诚受命走向车边：“好的！”
“从今天开始，我们狙击手集训队就正式开始训练了！”曾明武兴奋地高声说，“今天我们的第一课先讲讲理论。大家都知道在涉及处置暴力恐怖案件中，公安特警队是主要的突击力量，而特警狙击手，作为突击队的尖刀，更是成功处置这些突发事件必不可少的重要因素。作为一名专业狙击手，除了要建立科学系统、贴近实战的训练机制外，在训练中还需具备以下五个方面的能力。”
队伍中王昆高声问道：“五个能力？”
“对!五个能力！”曾明武盯着王昆斩钉截铁地说，“第一是在不同距离、不同角度上射击的调整能力。作为一名狙击手，大家知道狙击的距离一般都在100米到800米之间，但绝对不是固定的，所以这就要求狙击手在训练中要打破常规，从100米到800米，每隔20米距离都要有射击经历，并要分别做好记录，同时要结合实战要求，对不同角度，如平视、仰视、俯视、侧视等角度目测目标或利用测距仪等仪器测量目标距离后进行射击。当然也可能是近距离的，但如果太近就用不上我们了。”
许大川举手问道：“为什么呢？距离越近我们不是越打得准！”
曾明武轻蔑一笑:“如果只有10米的距离，虽然你有可能会百发百中，但你考虑过没有，距离太近，85式狙击步枪的威力过多，会不会造成人质受伤，另外作为一名狙击手你有可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上靠近犯罪嫌疑人吗？”
许大川追问：“那我们怎么办呢？”
“用我们女特警啊。”曾明武满脸挂着笑容说，“通过乔装打扮后她们比较容易接近犯罪嫌疑人，这时用手枪就可以解决问题了。所以3名女队员今天重点就是77手枪精度和快速射击。”
许大川赞许地点点了头：“喔！”
“第二个能力是对不固定目标的射击能力。一般我们以前所练习地大多是对固定目标的射击，缺乏对移动目标的射击训练。所以，狙击手在训练中要加强对一些晃动的气球、实物等活动目标的针对性训练，逐步掌握从对静态目标的射击提升到对运动目标的射击，从人靶固定发展为人不动靶动、人靶互动，以贴近实战。这些以后你们都会遇到的。第三是提高把握时机、果断击发的能力。实战要求狙击手要把握每一个最佳时机，把握不好轻者会影响射击效果，重者会导致任务失败……最后一个能力是提高调节心理压力和适应心理耐力的能力。实战不比训练，一枪出去，成败在此一举，所以狙击手要经常开展一些专门的心理抗压训练，例如考核、比赛、打活体动物等来加强心理承受能力，保证在实战高压环境下，狙击手能及时缓解心理压力，调整好状态，这也是实战对一名狙击手要求的重要一环。射击稳定性的提高是训练整体的关键，它是狙击手训练成绩提高阶段最难过的一关，在训练中狙击手在打出精度较高环数的情况下，有时也会发生脱靶现象。实战一定要首发命中，不能有半点含糊，这就要求狙击手在训练中要具备较强的射击耐力和自我调节的能力，避免产生急躁情绪。”
曾明武一口气把五个能力全部讲完了，怕队员们记不住，又提醒说：“谁需要我哪里有文字资料，到房间找我可以了。”
布置好场地后，陈诚回到了刚才的位置，曾明武看了看时间，开心地说：“准备射击吧，今天的目标是200米范围内一个直径10厘米左右的小圈，在这个小圈内有一个2厘米大的五角星，它就是我们的目标。大家要记住200米范围内的任意设2个靶，具体是多少米我也不知道，第一次射击大家目测距离，第二次射击再用测距仪测量。”
讲完，曾明武点名组织第一组队员上靶台，三个女队员由陈诚负责在一旁进行77手枪瞄靶训练。
我和许大川被同时分到了第二组，看着第一组的队员上去了，许大川坐到我身边忙问道：“石大作家，以你的目测那两个靶的距离有多远。”
我其实心里早有底了，故意装着不知道的样子，树起大拇指，一会儿闭起左眼，一会儿闭起右眼的瞄了半天，还是没有说话。
许大川在一旁嘟咕：“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有答案了！”我放下手，兴奋地拍了一大腿：“我估计的距离应该前后不超过10米。”
“吹吧！”许大川轻藐一笑说，“你以为你的跳眼法真是测距仪啊！”
我皱着眉头，漫不经心地问：“那你说说两个靶分别是多少米啊？”
“一个是……，另一个可能是……”许大川支支吾吾地小声说道，从脸上紧张的表情，就知道他对自己的判断确泛信心。
我拉着许大川地手问：“是多少嘛，说啊！”
“是……”许大川张大着嘴，声音从高到低，再从低到没有声响。
我切中要害：“不敢说了吧。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可你对自己没有信心，说白了就是缺乏信心。”
许大川红着脸小声说道：“你怎么知道。”
我一字一句：“刚才我见你目不转睛地盯着靶上的两个目标，我猜你一定是在目测它们的距离，另外我还看见你看了看靶场外面的电线杆，对吧！”
许大川一惊：“你观察得那么清楚！”
我扑哧一笑：“你正好站在我视线范围内，眼睛很自然地就看到你了啊。”
许大川不置可否：“的确，我心里有了具体距离但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如果你丧失了信心则是一种非常可悲的事情,你会觉得自己的前途上好像所有的门都关着,你看不到希望的曙光,看不见远景,对一切都心灰意冷。”我耐心的开导，“俗话说，自信是成功的第一步。一个人即使再有才华，如果他不自信，不敢去尝试，他永远也不可能取得成功。没有自信，我们不可能全身心投入到学习、工作和训练中；没有自信，我们不可能有克服各种困难的决心；没有自信，我们更不可能把自己练成一名优秀的狙击手。”
许大川显出异常兴奋地说：“对！天生我才必有用。”
我琢磨了一下，认真地说：“这样吧，我们都写出两个靶的距离，看看谁的数字离真正的距离近。”
许大川满怀信心地答道：“好！”
于是，我从身上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轻轻地撕下一页纸分成两张，自己在一张上面写下了距离，另一张递给了许大川。许大川拿着纸，又想了想，谨慎地写下了两组数据。
我刚写完，许大川立即一把抓过来，睁大眼睛一看，小声的笑了起来，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写。
“砰！”靶场响起了第一声枪响，很快就连续地响起了好几声枪。在射击中，第一枪是比较难打的，特别是在一组射击中，打第一枪的人一般都是自我感觉比较好的队员。许大川就是最明显的一个，无论什么时候射击他都不会打第一枪，而是听到别人的枪声后，他才开始瞄准。
第一组打完后，曾明武组织验靶，而是把望远镜和测距仪发到了我们的手上，
这样通过望远镜就可以看到自己的成绩，节省跑过去的时间。
曾明武声若洪钟：“从一号靶位开始报靶。”
一号靶位上的赵洪涛报告：“一号靶位中1发、脱靶1发。”
二号靶位上的韦忠国报告：“二号靶位中0发、脱靶2发。”
三号靶位上的薛龙报告：“一号靶位中2发、脱靶0发。”
……
报靶完毕后，曾明武下令：“各射击队员用测距仪测量距离，再进行一组射击，时间2分钟内完成，准备开始！”
5名队员，有4名队员拿起了测距仪，而薛龙直接卧倒后，将一发子弹立即装入弹匣，推送子弹上膛，不到10秒钟，“砰”的一声枪响。正在用测距仪测量距离的其他队员被枪声，吓了一跳，他们只顾自己测量距离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有人这么快就开始射击了，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在其他队员卧倒装子弹上膛时，薛龙又完成了第二枪的射击。
曾明武目不转睛地盯着薛龙上靶台上的一举一动，等他射击完毕后，曾明武看了一下时间，用时22秒。
接着又是一阵“砰砰砰”的枪声。
曾明武大声喊道：“时间到！从一号靶位开始报靶。”
一号靶位上的赵洪涛报告：“一号靶位中2发、脱靶0发。”
二号靶位上的韦忠国报告：“二号靶位中2发、脱靶0发。”
三号靶位上的薛龙报告：“一号靶位中2发、脱靶0发。”
……
“第二次成绩比第一次有进步。”曾明武一边记一边说，“第一名队员将队伍带回。”
没等第一组的队员坐下，曾明武快步走了过去，呵呵一笑：“看到了吧，在不知道距离的情况打的成绩不怎么理想吧，除了薛龙一个人两组都全中以外，其他都一般般！另外，你们5名队员知道那两个靶的实际距离吗？”
话刚落，第二组的5名队员全都举起了手。
“好！”曾明武十分开心地说，“你们用笔写下来，我看看谁的离标准最近。”
很快，5组不同的数据就全部诞生了。
曾明武接过数据一看，对我写的颇感兴趣，因为他发现其他队员写的都是整数，只有我在个位数上下了功夫。
“不错！不错！”曾明武连声赞叹。接着补充：“正确的答案为近距离127米，远距离186米。离标准答案最近是石磊，他的答案为125米和185米，王昆同志的也可以，130米和190米。另外我得提醒你们，细心决定细节，细节决定成败。你们看看，5个人中只有我一个人写的距离精确到个位数了，其他队员个位数都是0，你以为你真的目测得那么准啊。做特警，细心很重要，同伴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都必须立即领会到其中的含义。当然作为一名狙击手，细心就是他的一切,而且影响着他的决定,一个人做事的成败取决于他是否细心，只有养成细心的好习惯才能成功。”
接着，第一组的队员由薛龙带着按照曾明武事先讲好的距离重新布置了靶的距离，在他们回来后，第二组5名队员立刻上到了靶台上，从一号靶位到五号靶们分别是：我、秦朗、许大川、杨浩和蒋原。
曾明武问道：“大家准备好吗？”
“好了！”队员们异口同声。
曾明武大声地下着口令：“第一组射击没有时间限制，准备开始！”
听到口令后，我第一个卧倒，第一个将子弹压入弹匣，第一个将子弹送上膛。“砰”的一声枪响，我把眼睛靠了过去，但并没有急于射击。
其他4名队员听到枪声后，才匆忙收回正在用跳眼法测距离的右手，纷纷卧倒射击。
直到其他队员卧倒以后，我才扣响了第二枪。
曾明武急忙抬起望远镜看着我的靶自信自语：“好个我，真行，两发全部命中，并且都很挨近五角星的中心。”
“砰砰砰……”其他队员也很快打完了第一组射击。可成绩却不是十分理想，报靶听见：
“一号靶位中2发、脱靶0发。”
“二号靶位中1发、脱靶1发。”
“一号靶位中1发、脱靶1发。”
……
除了我中2发外其他的都是中1发脱靶1发。
第二组射击时，大家知道了距离，时间受到一定的限制，2分钟是绝对能轻易完成的。同样第一个完成射击的还是我，他的用时17秒，比第一组薛龙还快5秒。
在队员们带回休息的时候，曾明武好奇地问我：“刚才你第一次射击时，怎么不用跳眼法测距离，还是另有其他方法。”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红着个脸说：“我没有其他好的方法，我只是偷了个懒，捡了个小便宜。”
曾明武张大个嘴瞪着眼睛说：“偷了个懒，捡了个小便宜？”
“是的！”我站起来说，“刚才第一组的队员上去移动靶的时候，在移动第一个靶的时候，我看见移靶的王昆向我自己的方向走了16步，根据正规齐步一步75厘米，通常我们一步只有70厘米计算，王昆实际向我走路了不到12米，再用刚才的127米减去12米正好得出第一个靶离我的位置是115米。”
曾明武点头赞同：“这又是一个细心的好例子！”
我有点反悔地说：“那里，我耍了个小聪明，这是不应该的。”
“不用多说，看来你的脑子挺好用的嘛。”曾明武顿了顿，坦然地说：“我给大家讲个故事。”
曾明武退后几步，语调平稳地讲起来：“一次，一名将军观摩麾下的军队射击训练。当他看到士兵射击训练的状况后，曾经是神枪手的将军看了不满意，说我给你们示范示范。于是，他端起枪，稍加瞄准，一枪射出。‘8环！’对讲机传来了报靶声。士兵们鸦雀无声。整个靶场的空气在瞬间似乎紧缩了一下，毕竟将军年事已高，偶尔一靶失常也是可以理解的。谁知将军不动声色，只是瞄准得比第一次仔细了。‘啪’地一枪射出，‘8环！’对讲机又传来了报靶声。士兵中已开始有人窃窃私语。将军的第三枪、第四枪瞄得时间更长，遗憾的是接连传来的还是‘8环！’士兵们开始骚动了。第五枪，将军倾注了更多的时间，终于，他扣动了扳机。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8环！’接下来的第六、第七、第八、第九、第十枪，将军打得更离谱，连续打出只有两环的成绩。于是官兵们在惊讶得同时，开始骚动不安，在理论纷纷之中各种风凉话也开始涌动起来，甚至可以隐隐听到讥笑声。将军依旧一言不发。”
曾明武讲到这里，停了下来，问：“你们想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那将军一定会很难舍难堪。”
“将军这次丢脸丢大了”
“将军应该在打出第一枪后就不要再打了”
……
队员们议论纷纷。
曾明武笑笑，接着讲起来：“就在这时，一名眼尖的士兵突然失声叫道，看呐，将军的靶眼连起来，不正是一个标准的正五角星吗？许久，整个靶场终于爆发除了经久不息的掌声。谁也不知道当将军第一枪打出去后，脑子里是不是想用与众不同的方式展示一下枪法，也许第一枪本身就是一次失误。但这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将军在后面几枪彻底抛开了世俗打靶就要10环的标准和规则，而最终的结果比10环更精彩！”
曾明武讲到这里，队员们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其实我们人的一生如同将军打靶一样。没有人能够一生当中按照设想中的目标行事，也没有人能够完全按照世俗的标准走对每一步，就像没有人能够一辈子每一次都能打中10环一样。”曾明武深有同感，“很多时候，人是在起起落落间实现自己完美的人生结局，生命是通过无数不完美的事件串成的。对于我们而言，重要的不是我们今天是不是打中了那个完美的十环，而是我们是否坚定信念，不轻易放弃，坚实而认真地走好每一步，并在沉稳的心态下，不断修正自己的目标和所在的航道。随机应变，最终的结局或许就会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追求完美，就是我们要认真做好每天要做的事情；不苛求完美，也是我们生活态度与价值取向。追求完美，但不苛求完美，是我们的成功之道，也是我们的幸福之道……”
上午的射击训练，在曾明武讲完故事就结束了，可他讲的那个故事也许会永远会留在一些队员们的脑海中。
说不定在以后的某一天，今天的其中一名队员当上领导后，也会像他一样讲给其他队员听。在上午的训练中，三名女队不仅完成了25米的精度射击，还在15米的距离上5秒钟内完成出枪、上膛、射击。
吃过中午饭，回到房间，许大川开始有点埋怨：“一个上午才打4发子弹，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笑笑说：“刚开始嘛，重在练习。”
“练习，练习也是需要子弹的啊！”许大川忍不住骂骂咧咧，“你难道没有听过好的狙击手都是靠子弹喂出来的！像我们这样练，一年都打不了多少发啊，我看要成为一名好的狙击手，难哟！”
“不错！好的狙击手是靠子弹喂出来的！”我拍着许大川的肩膀说，“可也不是一下子就喂出来的啊，你没有发现现在我们的射击已经和以前的不一样了，这说明我们正在从普通的练习向高难度的练习过度。”
许大川扭头问：“有什么不一样啊？”
我盯着许大川说：“你真没有发现？”
“变化……”许大川摸着脑袋说，“好像今天打靶的时候，距离不是像以前固定的距离，而是随意设置的。”
我认真地说道：“这就对了，你想想作为一名普通的射手有必要练习在这种吗？只有狙击手才有这种必要。”
许大川不解地问：“为什么啊？”
“很简单啊！”我耐心解释，“狙击手在处置现场过程中，犯罪嫌疑人可能会随时随地变换位置和不断运动，如果不能正确的判断犯罪嫌疑人离我们的距离，又怎么能完成正确瞄准和射击。”
许大川点头赞同：“对！”
我补充说：“另外，今天射击的靶也比较特别。”
“对。”许大川大声说道，“是一个五角星。”
“看来你还真用心了！”我轻轻拍了一下许大川的头笑着说，“这些都是和比前不一样的。”
许大川嘟着嘴巴问：“不一样又怎么了？”
“你还没有发现啊。”我思忖片刻说，“不同的训练方式和方法，充分说明了大队对狙击手集训队的重视，你看看负责集训队的大队领导是三个副职中能力最强的吧，中队长也是，从他们今天训练就可以看出，他们是下了功夫要把我们培养成一批优秀的狙击手。”
许大川一听，乐了：“你说说要成为一名优秀的狙击手需要多长时间啊？”
“这个嘛……”我想了想，说：“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狙击手，除了个人素质、技战术水平、心里承受能力、判断力和敏锐的观察力外，还需要其他很方面的素质。另外，还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你要明白，成功是你和队友们一起奋斗得来的，并不是你一个人能办到的，所以要成为一个优秀狙击手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你讲得很有道理！”许大川若有所思，“一直以来，在我心目中狙击手就像是战场上的孤狼，戴着冷峻的面具，把自己所有内心世界统统掩埋的孤狼。也像一块石头，一块没有任何感情的石头，冷冷的注视着战场，以一个观察者的角度冷冷地俯视着战场上的光荣、悲伤、伟大与卑劣。”
“很好！”我吃惊地叫了一声，深有同感地说：“是啊，又有谁知道他们自己的心呢？在铁石般的面孔下，同样隐藏着一颗脆弱的心，一颗渴望安宁的心。每一个犯罪分子的倒下，每一个队友的牺牲，都在这颗心上烙上新的伤痕，直到这颗心变得伤痕累累，或者，被另一颗弹头击穿为止……”
我叹了口气接着说：“如果这个世界是永远的稳定和安宁就好了。”
许大川嘿嘿一笑：“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就下岗了啊！”
我笑起来：“我还真愿意下岗。”
许大川点点着：“石大作家，你下岗了，出路说不定更广。而我呢，除了可以当保安外可能就是回老家种田了！”
我一边脱鞋子一边回应：“我会有什么出路啊，还不是一样回家种田。”
许大川向后靠在墙上，拉长着语调：“你会安心一辈子种田鬼才相信呢？你一身的本事，种田太浪费了，再说部队培养了你那么多年，就培养出一个种田的，那在侦察连学的不都白学了啊，练的也不都白练了啊。”
“怎么能说是白学和白练了呢。”我收脚盘起腿，笑笑说，“你看看这结实的腿和这鼓起的肌肉，要不是部队那几年的训练，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真感谢部队给了我这么好的身子骨。”
许大川拍拍手说：“是吧！我说嘛，一看你这身子就知道不是种田的料。”
“什么不是种田的料啊？”我伸了个腰，呵呵大笑起来：“没有谁天生就是种田的，也没有谁天生就是当官的。我告诉你，我们每个人来到世上都是一种奇迹，都有成为卓越领导者的可能和潜力。我始终认为，你想让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你才有可能成为什么样的人，拿破仑有句话我最欣赏：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许大川淡淡一笑:“哟！被我说中了吧，像你这样的人才回家种田真是太浪费了。”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告诉你中国什么都缺就不缺人。”我苦笑了一下说，“一个人的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是态度决定一切。”
许大川反问：“态度决定一切？”
“是啊。”我夸夸其谈，“这句话是米卢说的，2002年他担任中国国家足球队主教练时，带领中国队44年来第一次杀进世界杯的决赛圈。米卢的魔力何在?法宝之一就是态度决定一切。说实话，态度决定一切不仅道出了我们每个人生活和工作的本源，还反映出一个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如果心态调整好了，用良好的心态看待问题，用美好的愿望看待别人，就会有正确的思路。现在大家都讲：思路决定出路，态度决定过程，过程决定结果。如果心态不好，什么事都办不好。以前有个故事说有个穷人没鞋穿，整天埋怨自己命苦，但当他有一天看见一个没有脚的人时，他再也不埋怨了。真的，如果你想有所作为的话，调整好心态比什么都重要。”
许大川憨憨一笑：“嗯，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