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神主,您醒醒。您听,这是战神的金戈发出的声音。不好,想必是仙魔之间又发生了争斗。神主,您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神主,您的力量还没有恢复吗?怎么您看起来有些奇怪呢?”
“神主……您……”
若木听见耳边有谁在说着什么,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响不停。她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她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看到除了黑暗以外的任何东西。
“你是谁?”她大声喊着,可是没有人回答。
“你想要干什么?”她问。
大概过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若木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像是人的呼吸声。她想了想,使劲儿咬住自己的舌尖。在一阵尖锐的疼痛感之后,若木终于醒了过来。她这才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上,马车上坐着一袭青衣的涂山尔雅和他的蓝衣童子百福。若木刚要问些什么,却敏锐地感觉到脚下有些异样。她低下头一看,原来是白色团子若然。
若然不是不见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还有那个涂山公子和他的童子百福,他们不是离开了吗?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还有,我不是应该被树妖吃了吗?怎么会出现在马车上?
“你就是神主?”百福见若木醒了,忙凑过去问。
“什么神主?”若木一头雾水,只好反问百福,见他似乎不大愿意搭理自己了,若木只好把目光转向涂山尔雅。涂山尔雅也是一副我不知道的样子。
“可能是百福在说梦话呢吧。”涂山尔雅说。
“有人知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吗?”若木知道,他们不愿意说。既然他们不愿意说,一定是有不能说的理由,而她也不是好奇心特别重的人,他们不愿意说,她就不问。
“我们要去章莪山。”涂山尔雅说。
“去章莪山干什么?”若木问。
“喂,我说,那天在迷林阵,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百福看着若木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连忙问。
“啊?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若木问。
“昨天晚上?不!我们已经走了十五天了,怎么会是昨天晚上?”百福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百福,住嘴。”涂山尔雅皱起了眉头。百福朝若木做了个鬼脸,说:“不说就不说。”
“若木,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
“离章莪山越来越近了,我还以为你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不大相信那个女人的女儿的话,没想到,你真的醒了。正好,我可以把此行的原因和目的说给你听。”涂山尔雅说着,低头看了一眼若木脚边的小狐狸若然。
“可以让它坐着吗?”涂山尔雅问。若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欲抱起若然。涂山尔雅见她的表情,以为她是不大愿意,连忙说:“如果您觉得麻烦,那就让我来抱她吧!”
涂山尔雅说着,忙弓着身体恭敬地抱起若然,却没成想若然竟然会伸出爪子挠了他一下。
“若然,住手!”若木见若然的神情不对,又想起了陆君吾说若然认主的话,怕它咬人,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涂山尔雅的手上出现了若然的爪印,很深。血顺着他的胳膊流去,沾在衣袖上,印出了深深的蓝色。
“我没有事。”涂山尔雅说着,眼里流露出悲戚。
“听说过青丘山吗?”他问。
“没有。”若木摇了摇头。
“也对,你说你生长在昆仑山下的小村庄里,自然不知道。”他接着说。“青丘山是座有名的狐狸山,山上大大小小的各种狐狸有上万只,大家都在青丘山上修炼,希望有朝一日成为古籍上记载的九尾天狐,晋升狐仙。这是每一只狐狸的最大心愿。”
青丘山的狐王有两个女儿,大的叫若琪,小的叫若然。两只狐族公主都长得是闭月羞花,美若天仙。若琪公主嫁去了依附于狐王的另一个族群,若然则留在了青丘山。
若然公主对狐族先辈留下来的古籍非常感兴趣,而她本身又天生聪颖,于是狐王将她的房间搬到狐族的藏书阁里,方便她翻看古籍。
一天,她告诉狐王,自己可能找到了狐族变为九尾天狐的秘密,就从此不见了。狐族派出大量人手寻找,狐王甚至还央求魔君寻找,也没有找到。有一天晚上,狐王在藏书阁女儿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条尾巴,尾巴上还有血迹。
尾巴下面压着一封信,是若然写给狐王的。里面详细交代了狐族古籍里的秘密,以及九尾天狐的修炼方法。
其实,妖族并不属于魔族,它们和人类一样,是夹杂在仙族和魔族之间的种族。妖族可以修炼成仙,也可以选择堕落成魔。作为仙族,享受凡人的供奉;作为魔族,只会得到不屑。况且,魔族一向看不起妖族。所以,九尾天狐的修炼方法,对于狐族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狐王看到了修炼方法,自然是无比的高兴。可是,当他看到了其中的内容时又有些犹豫不决了。若然早已知道他心中所想,并未告知父王,便自行开始修炼。
狐王再没见过他的女儿。直到后来,凡人界灾难重重,一个小国覆灭,传说那个国王娶了一只狐妖,上天降罪。狐王才有机会再见他的女儿。
听说那天,姜国国都燃起熊熊大火。大火整整烧了十天十夜,烧得夜晚也像白昼一样明亮。王宫像是一颗硕大的火球,接近它的人都被烤得浑身泛红。
狐王在青丘山上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新奇。
火光里,隐隐约约透露出熟悉的气息。狐王凝神仔细一看,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从王宫的火光里冲出。它的爪子踏过的地方,火都被冻结成了冰。狐王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忙揉揉眼睛再看时,什么也没有了。
“狐王是我的祖父,那白狐是我的姑姑。我是若琪公主的儿子。”涂山尔雅说。
“所以,若然就是你的姑姑?”若木问。
“嗯。”
“可是,它好像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狐狸呀!”
“我听祖父说,姑姑留下的信里说,修炼成为九尾天狐会经过九次天劫,每次都会进化,但是,后遗症就是会失忆,只记得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姑姑可能,把一切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