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瀚在空轿会挂了名,学得一些手艺,终究不是核心弟子,接触不到机密,那折子瑜自从还了八仙图,也没有见过他。
突然这一天,折子瑜就召他见面,李星瀚心中紧张,不知道是要收回八仙图还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结果却是简单,折子瑜给了他一粒蜡丸,里面是空心的,空轿会中传递消息,经常用这东西,李星瀚倒是认识。
折子瑜给了蜡丸,只是吩咐道:“明天中午,不要走动,在你手下老张的饭店,要来一个人,对上暗号,便将这个给他,胡玥和他一起出现,不怕认错。”
空轿会中的消息,为何要由李星瀚这个不起眼的家伙来传,这本身就有疑问,更让李星瀚想不通的是,那胡玥怎么也会出现?那狐狸精分明是从空轿会中逃跑了,八仙图也是他偷出来的。
但是从刚才折子瑜的面色表情看来,显然他俩并没有翻脸,甚至关系还较为亲密。
李星瀚知道,这其中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没准便是什么天大的阴谋,这时他年龄还小,却是猜不出来。
虽然猜不出来,但毕竟折子瑜吩咐了,何况自己也好奇,李星瀚便拿了蜡丸,还没到中午就去了老张家饭店等候。
老张见了,招呼声“大老爷”,拿出一叠花生米,倒了一杯饮料,不一会,又切了半斤牛肉,让李星瀚吃。
李星瀚吃了一会,心念一动,却是八仙图中老太太招呼他说话,李星瀚上了八仙图中。
那老太太道:“今年来的人不寻常,是南方的反贼头子穆成风,空轿会本是朝廷的机关,现在跟反贼头子来往,显然是要有异动了,估计不久南方就要叛乱了,北方也躲不掉,你要抓紧时间准备,将手下的人好好训练!”
李星瀚一听,脑袋嗡的一声,终于隐隐的有些明白了,为何那八仙图能回到自己手中?只因那折子瑜,也已叛变了朝廷吧?
李星瀚虽小,却明白,那八仙图是偷来的东西,在自己身上,必然脱不了干系,那折子瑜将八仙图还给他,却是将他也推到了反贼的位子上。
虽然想要当皇上,但李星瀚一直想象的都是黄袍加身之类的,要说到真的靠造反成功当上皇上,李星瀚稍微想象一下,便觉得浑身哆嗦。
经过老太太指点,李星瀚想通了这层道理,下了八仙图,慢慢吃着老张端出来的花生米,喝着饮料,没一会儿,进来一人,腰间悬着一把剑,一看就不是凡品,装具异常精美,隐隐有剑吟的声音。
李星瀚心中有些紧张,这就是反贼头子穆成风?但是为何没有跟胡玥一起来?
李星瀚心中狐疑,老张却是饭店老板,已经招呼了这个生人,去做饭去了。
那人坐了一桌,看了李星瀚一眼,李星瀚吓了一跳,那人眼中精光闪烁,显然是个身怀绝艺的高手。李星瀚练了两股内劲,自忖却伤不了他分毫。
好在李星瀚并未等太久,便有另一人进来了,正是李星瀚的老熟人胡玥。
李星瀚狠狠瞪了那狐狸精一眼,那狐狸精狠狠瞪了回来,李星瀚吓得差点摔倒。
乖乖,这封建地主当久了,果然不好啊!刚才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瞪了那狐狸一眼!
这时候,李星瀚想起了折子瑜交代自己的事情。他不敢不完成,他知道这些人都大有来头,不是大内高手就是反贼头子,跟他们比起来自己就像是一只蚂蚁。
李星瀚不敢贸然就拿出蜡丸,也开始察言观色起来,虽然他并不擅长,至少可以看出胡玥跟那人的关系是好是坏,如果两人是好朋友,聊的火热,那人便是反贼头子穆成风了,如果他俩打起来,那就指定不能拿出蜡丸,暴漏自己的身份。
三人在饭店里尴尬,也不说话,也不聊天,尴尬了一会儿,忽然有个人大踏步走了进来,刚走到门口,李星瀚就看到胡玥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进来。
李星瀚心想,这个可能就是穆成风了吧。那人想要退走,却来不及了,刚才来的那个带剑男子,一步抢到了门口,剑已出鞘!两人就在屋外斗上了,到了屋外,忽然从四周的屋子里冲出来六个人,七人围攻刚要进屋的那人。
胡玥留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也不上去助力。
李星瀚见了,心中更加紧张起来,看来朝廷一定得到了情报,因此早来一步。看看外面打斗的场景,一人哪里能敌过七个?那人身上已被刺了数剑。
胡玥忽然一步蹿了过来,像李星瀚伸手道:“给我。”
李星瀚知道他是要拿蜡丸,便拿出来,给了她。胡玥接过蜡丸,从后门走了,也不顾那个人的死活。后来也没有回来。
李星瀚知道,既然反贼和胡玥一起来,那胡玥便是反贼,将那情报给了胡玥,也算完成任务。只是自己亲手给反贼传递情报,万一将来事发,这可是要杀头的呀!
李星瀚和老张都躲在屋里不敢出来,旁边的邻居听到外面打斗,也都把门关的紧紧的,手里扣了前一阵李星瀚做的暗器,却没有一个人出来。
等打斗之声消失,李星瀚从门缝里看,那七人已经走了,被围攻的那人却是倒在地下,连尸体都没人管。
李星瀚估计那七人是不会回来了,大着胆子出去,搜索了那人身上,却没搜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贴身一把剑,李星瀚看看这把剑,心想这反贼就是穷啊,这把剑倒是也有些玄铁,不过只在刃口有一些,分量并不多。
李星瀚收了那把剑,上了八仙图,问那老太太:“刚才死的,就是穆成风么?”
老太太笑了:“要是穆成风亲自来,那七人哪里还有命在?显然是派了个替死鬼过来,看看风头不对,便走了。不过你把情报给那狐狸精,到也无碍,估计不久南方就要有动作了。”
李星瀚知道,有动作了,意思就是反了。
他回去找折子瑜汇报情况,告知情报给了胡玥,有一个人被七人围攻而死。
折子瑜吸了口冷气:“哪里有破绽?怎么会?”
李星瀚老老实实答道:“不知道。”
折子瑜道:“你去吧。”
李星瀚松了口气,正要出门,折子瑜又问道:“等等,你除了在空轿会中身份,还有朝廷的地主编制?”
李星瀚道:“有,现在是五等,怎么了吗?”
折子瑜道:“没有,好事,抓紧时间升级,明年我将手里的几个五等地主都并在你名下。”
李星瀚听了,吃了一惊,却没说什么。想了半天,问道:“你名下有没有个四等的地主,叫周世平?”
折子瑜道:“这等小地主,我哪能记得名字,也许有吧,好像有点印象。”
李星瀚才发觉,在折子瑜的眼里,连四等地主周世平都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何况自己。
他虽然年幼,却知道,折子瑜这样子给自己好处,让自己升地主等级,绝对不是因为他喜欢自己,只怕是要把自己当枪使。
这事情在李星瀚的心里,却是埋了起来,他没有跟任何不知道的人提起,只是更加刻苦地练习那蓝色小书上的武功。除了水火两股内劲,孙禄堂又传了第三股,这股气属金,却是极其沉重,流转困难,形意拳中,劈拳属金,李星瀚用这股劲打劈拳,力道大的惊人,几乎有开碑裂石的威力,却是消耗也极大,打出三拳,就累的半死。
这股沉重的气息,却是跟前面学的那两股难以融合,一个劲的往下沉,李星瀚也不明所以,索性倒是没有互斥,也练的下去。
李星瀚从这大明朝回到自己的世界,却是又到了开春。地里的青苗刚刚出来,杨树正抽芽,小孩子们喜欢将树枝掰下来,将里面白白滑滑的新枝拧出来,然后用长管形状的树皮做哨子玩。
这种哨子质量的好坏,基本上靠运气,有的声儿大有的声儿小,有的声儿粗有的声儿细,有的孩子喜欢用老粗老长的树皮做哨子,吹响它可得费牛劲了。
这哨子虽然不起眼,也是个应季的玩意,只有这一阵能玩儿,因此尽管吹完了嘴里是苦的,孩子们还是玩的不亦乐乎。
一年之计在于春,今年却不然。
这一开春,不仅没有带来生机,还带了了鸡瘟,整个新手村里头的鸡,病倒一大半。
村里的人们着急补救,将没死的鸡一只一只捉起来,捂住脑袋,往皮肤上打药剂,打完一只放一只,据说是抵御鸡瘟的。
村里养的鸡,大都是为了下蛋,并非宠物,因此难以捕捉,即使是主人,也练跑带跳的不让捉,但是为了打药剂,家家都要捉急,那年的新手村,用鸡飞狗跳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李星瀚家就有一只大公鸡,体型巨大,有普通的攻击1.5倍大小,打药剂的那段时间,他靠着惊人的身体素质和运动天赋,愣是没被抓到,跑到山上做了好几天野鸡。
等鸡瘟过了,打了药剂的鸡都死了,他还没死,又回来了。
这鸡瘟一过,好多人家要添补新鸡,就要孵小鸡了。孵小鸡必须用新下的鸡蛋,否则孵不出来活鸡。
在这方便,大部分人家的母鸡都表示配合,将蛋下在指定的地方,唯独李星瀚家有一只老母鸡,极其的鬼大,一天到晚在外面下蛋,也不知下到什么地方。
李星瀚和大灰都跟了那只母鸡多达五次以上,此次都跟丢。后来那母鸡索性连出现都不出现了。大伙都议论纷纷,说他可能已经跑到山上,做野鸡去了。
约莫过了月余,李星瀚正吃饭,忽然听见院子里有小鸡的声音,跑出去一看,乖乖!
那只桀骜不驯的母鸡,居然凭借一己之能在外面孵出了小鸡,还带回了家!
李星瀚数了数,竟然多达十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