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撑不住，滑倒在地上了。刚刚那一箭已经耗费了我最后一丝力气。也不知道断掉的肋骨有没有戳到肺······
文静很利索地冲上去捏着龙潜的下巴，把毒药抠了出来，看起来有些像鱼肝油。
付妮也赶紧来到我身边。手上一团蓝色的光晕，往我断了的肋骨处缓缓揉动。
“我先用仙气帮你固定好。我们马上就出去找医生。”
我安心的点点头，总算有救了。
付妮看了看被绑的严严实实的龙潜。龙潜也毫不客气地回瞪：“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付妮也不再说什么，转眼看向扶着卫衍走过来的红儿。
“你就是段红尘？”
红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果然是她，我心里一喜，不过又马上想到，如果找她要尾针，会不会对她有什么伤害？
付妮倒是不客气，说道：“我们想借用你的尾针。”
红儿呆了呆：“尾针···是我本体的一部分，给你们的话······”
想来也是，要人家尾针跟砍人家手脚有什么差别？蝎子保命武器可都靠它了。
我叹了口气，听见付妮继续说：“麦萌的师姐急需蝎尾续命，否则大概撑不过3年了。当然我也不会白要你的东西，你既损了元神，我用修为来换如何。”
元神是先天之气，想要恢复极为不易。修为则是后天修炼所得。要是红儿伤了与生俱来的东西，付妮至少得给她千年修为她才不亏吧······
红儿低头想了想：“既是麦萌的事情，我会帮忙的。他帮了我和卫衍，这个人情我得还。只是你自己恐怕也是元神修为俱损吧，倒也不用给我什么了。”
付妮呆了呆，轻笑一声：“好。爽快，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红儿不舍地看了卫衍一眼：“这个孩子，再呆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想托你们照顾好他，如果能教他些自保的能力，就感激不尽了。”
付妮点点头：“没问题，这孩子和鼎，我们都一并带走。你尽可以带着族人先去避难。要小心猎妖师。”
红儿将还在昏迷中的卫衍教给身边的文强，现了原形。
付妮叹了口气：“对不起。”语罢，唤出大夏龙雀。
我不忍再看，闭上了双眼。
回程的路上，我一直有些闷闷不乐。
文静好心地过来安慰我：“不要太在意了，你们互不相欠了而已。”
我叹了口气，看了眼扶着我的付妮，她并没有什么表情。段红尘损了元神，恐怕今后几百年都化不成人形了，若是再遇到什么危险，恐怕······
路途中醒来的卫衍也一直郁郁寡欢，眼圈一直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一直以来照顾他的段红尘受伤了还是因为即将要离开他从五岁就一直生活的地方。
文静捂着嘴咳嗽了起来，一边咳一边跑到了路边的一座矮墙下，就着昏暗的灯光，我见他咳出一滩血来，血中还有虫子在蠕动，甚至还有两条手指长的小蛇。
我心下一惊，这就是活蛊么？
压着龙潜的文强担忧地望向文静：“哥！你还好么？！”
文静只是冲我们拜拜手，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又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老毛病了，没事。”
付妮皱了皱眉：“你还是不要再跟人动手了。”
文静仍然礼貌地笑着：“就算不跟人动手，也最多再活个一两年。”
“别那么悲观啊，相信不管是灵异界还是医学界，都是在进步的。以后会有办法的。”我忍不住开口安慰。
文静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谢谢。可惜进步的速度已经追不上我了。其实能多活这二十年，我已经很满足了。尽管，这二十年里的每一天，都是折磨。”
队伍中一下子就沉默下来了。直到我们走出地下城，遇到接应的人，一路无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