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太婆就是据说已经死了的巫寨寨主,也是蛊王巫远。
奇怪的是她对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反而邀请我们去她家里一坐。
我们一行人就这样坐在巫寨的议事桌前,此时那些晕倒在山洞里的青壮年都已经醒了,站在巫远身后,充满恶意地盯着我们。
我端起面前的茶刚想喝一口,却被付妮一巴掌拍下。我这才想起,之前谁说的进了蛊苗的寨子不要随便吃东西拿东西。
“各位放心吧,这茶里没有东西。”
“寨主您有事还是直说吧。我们这心里慌得很。”就算她说没动手脚,我们也不可能安心啊······
老太婆叹了一口气:“所有的事都还是因为那两件东西。我现在就一件一件的告诉你们。炼制活蛊,是我们巫寨的禁术。三百多年来,只出现了两个蛊人。一个是文静,另一个,现在也在这里了。”
巫远说完,所有人都愣在当场。她无奈地摇摇头,举起手指向被捆在大厅角落的,那个叫杨新的孩子。
“不过,我们巫寨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也不会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巫远有些悲伤地看向文强,“这两个蛊人,都是将死之时被炼制成活蛊的。”
“你骗我!”文强很是激动,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哥被炼制成活蛊之前一直很健康!”
巫远叹了口气,缓缓道:“我族世代守护荆州鼎,虽然隐居山中,却不乏别有用心之人。大概是20年前······也是三个龙众之人,闯进寨子。文静那时不过三岁,被他们撞上······他们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而杨新,他是我的徒弟。随我一起对敌时,被重创。”
我的嘴张的更大了,这都什么事!
“那时,金蚕蛊还未成熟,无法用于医治他们。而面对外敌入侵,我原本应当可以救治他们,却也分身乏术······后来,原本被我们监禁的一个误闯我们寨子的小伙子出手相助,我们这才击退外敌。待我想要医治文静和杨新时,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文强双手颤抖着连连摆头,不愿相信。
“我在征求文家夫妇的意见之后,将濒死的文静炼制成活蛊。杨新是孤儿,是我一手带大的,我自然也舍不得他年纪轻轻就死去,就算多活30年也好。于是,我又如法炮制。可是炼制活蛊的材料也是可遇不可求的,那时大部分都用在了文静身上。最终炼制出来的活蛊杨新,便不再成长,永远停留在他死去时的样子。除了要忍受所有活蛊要忍受的痛苦还变成了聋哑人。他性格原本就有些自闭,经此一劫,更加阴沉,没过多久就与巫寨决裂了······我便带着大家又往山中深处迁了一些,以免再被人找到。”
文强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口问:“那金蚕蛊呢?现在可以用来救我哥哥了吧。”
巫远摇摇头:“金蚕蛊,是可以用来救人,可是活蛊,已经不再是人了。”
文强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柱,瘫倒在椅子上。
老太婆额头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一脸愁苦:“哎······各位。关于荆州鼎的事,我想先问问这个小哥。”
我愣了愣,看看周围,发现她看着的正是我。
“这位小哥是否姓麦?”
“诶?”我心中好奇,“没错,你怎么知道?”
“那应当是错不了。”巫远点点头,“20年前那位救巫寨于水火之中的年轻人,也姓麦。你与他有八分相似······他叫麦巽冬。”
“嗖。”
这次,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是我和付妮。
麦巽冬,这是我父亲的名字。
“他···他是我爹。”我缓缓开口道,声音有些颤抖。
“那就错不了。”巫远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他帮我们退敌之后,也没有隐瞒我们,直言他是来寻鼎的。”
“寻鼎?”
“嗯······据说每尊九州鼎都有些特殊的能力。他有一段很重要的记忆被封印了,所以想借助鼎的力量。我告诉他,每只鼎都需要特定的钥匙才能开启。我原以为他会就此放弃,结果他却告诉我······麦家族人,便是钥匙之一。”
九州鼎的钥匙?麦家人?怪不得所有人都盯着我。如果能得到我,就相当于得到了上古的神物!还有我爹,到底是谁封印他的记忆,为何他出来寻找就从此杳无音讯?
“后来呢!”付妮看起来比我还要着急。
巫远摇摇头:“很可惜,这把钥匙并不是对应荆州鼎的。没多久他就离开了。”
付妮又赶紧追问:“他有没有说去哪?”
“嘶······”巫远皱眉思索了一会,“兴许是寻别的鼎了吧。不过他说他与龙众也有些过节,所以若是龙众再寻来,可以去找一个叫夜梦的人。”
付妮秀眉紧锁,“他有没有说那个夜梦在哪。”
巫远又想了一会儿:“具体的我记不得了,大概是在齐鲁一带。”
问清楚了巫远的所有情报,大家就要回程了。鼎和金蚕蛊都物归原主。巫远告诉我们,若是国家有难,可以带着荆州鼎的钥匙来取鼎。她留下一只联络用的白色蛊虫之后,又要带着族人迁徙了。
而文强回到分部之后,一直无精打采,反倒是文静一直在安慰她。而唐无笑,原本是为了追查唐门毒物被盗的事来的,抓住一个杨新,便将他带回唐门交差了。而对于巫远则是承诺过不伤杨新性命的。
师父觉得龙众应该是在谋划什么大事,于是决定上京去找我霍师兄商量
我得到了父亲的消息,很是高兴。准备跟付妮启程去齐鲁寻找那个叫夜梦的人。
终于,新的征程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