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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灞州传奇(二八)

不等飞雪上前说话,重生的朋友们蓝寇、柔弱、小万等人也纷纷赶到,硬生生地撕开了重生和狂狂的战斗气圈,加入了他们的战斗,狂狂顿时招架不住了,且战且退。九郎在人群外外焦急地跺脚,想上前帮忙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帮会伙伴中有的人和九郎以前有过节,此时趁机上前痛殴九郎。九郎向飞雪大喊求救,飞雪眼泪直滚,唤他们住手,但重生和狂狂杀得红眼,其他人也专注于厮杀中,场面一片混战,没人理会飞雪。

飞雪悲怒之极,不停地呼唤狂狂,狂狂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只一会飞雪的嗓音便嘶哑了,眼睛红肿。会员妖来,也是重生的好朋友,见此心中不忍,叹了一口气,联同被惊动赶来的灞州巡城官,制止了重生他们和狂狂的厮杀,将柔弱等人劝走。巡城官喝散了周围人,飞雪和狂狂、妖来等人仍驻留,灞州又恢复了人来人往,商铺热闹的和平景象。威严的巡城官铁面无私地命令重生和狂狂,交了扰乱秩序的罚金后,便带着巡城捕快撤离。

妖来对飞雪温和地说:“看你这样舍不得狂狂,你再和他好好谈谈吧!”飞雪摇着头悲伤地说:“不,我不是舍不得,我是不愿意看到因为我,他们之间厮杀!”妖来苦笑道:“他们俩彼此早看不顺眼了,即使不是为你和为飞燕,他们也会找到机会动手的!”他拍拍飞雪的肩膀:“不要为难自己,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你管不了的,由他们去吧!”说完带着愤怒的重生离去了。飞雪流着泪看向狂狂,狂狂脸色也同样冰冷,手紧紧握着刀,旁边他的朋友正为他上药包扎。

飞雪缓缓走到狂狂面前:“为什么?”狂狂看也不看她,冷冷道:“什么为什么?”飞雪悲伤地说:“我们即使不是夫妻,也总有朋友之情吧?你打伤我的会员,现在又和重生起冲突,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他们?你有为我想过么?”狂狂霍然转头盯着飞雪:“你当初和我离婚,把帮会给了别人,有为我想过没有?就算我的朋友不好,你们看不惯他,总不能才来就赶人走吧?这让我以后在朋友们跟前怎么混?”飞雪落下泪来:“是我不好,是我做错了!你对我有恨,就对我发泄吧,不要为难我的会员。飞燕是女孩子,你怎能下得了手?不为我,江湖道义你总该守吧?你前几天还在和他们称兄道弟的啊!”狂狂冷哼一声,转开眼不再看飞雪:“他们和我没关系,我想杀就杀!以后你们帮会的人,我第一个杀的就是重生,其他人看我心情吧!”“你……”,飞雪脸色苍白,怒痛哀伤漫上心头,“那你要杀就先杀我吧,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绝不会逃,你动手吧!”她闭上眼睛,等待狂狂动手。

狂狂紧握着刀的手一紧,他缓缓转过头,看着飞雪苍白的泪脸,憔悴如落花,脸上掠过心痛、恨怒,复杂的情感袭过心间,他轻叹一口气,倏地喝道:“你有病?想让我杀你,我偏不杀!以后不要来烦我,滚远点!我不想再看到你!”说完和给他包扎完伤口的朋友,瞬移离开了。

飞雪睁开眼睛,呆呆地站着,眼泪如溪不停淌下,喃喃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能这样对他们啊!”灞州城飘起了沥沥小雨,雨越下越大,湿透了飞雪,她仍木然站着,站了很久很久。

飞雪回到会议厅,众人看着她的脸色,没人当面议论此事,都劝她安静休息,但她却大病了一场。修真成仙的人,是不会有生病的事情,但此刻的飞雪,心神俱伤,丝毫不顾风雨的侵袭,将自己功力降至凡人,蔫得不病?轻舟和会员们日夜守在她的门外,焦急心痛,只盼她能挺过去。她这一病半个月才痊愈,人变得消沉憔悴。因此事在灞州和帮会里引起震动,飞雪自觉不称职,无颜面对大伙,想辞去帮主一职,但在大伙苦劝下,只得无奈留下。

病后,飞雪听说狂狂果然在灞州城里建立了帮会,名为豪门盛世,陈鹏、九郎等一些灞州城里爱打架的人都加入,并和他们开起了战争。秒人因与狂狂和飞雪及花花的关系很好,夹在中间极是为难,最终离开了灞州。飞雪只是苦笑,什么也不说,直到有几个会员被偷袭,伤在狂狂手下后,飞雪终于全会通告,将豪门盛世帮会列为敌会。

从此两会仇怨深种,重生带辣椒小米和狂狂他们展开了无数次的拼杀,两会之间一片血雨腥风。很多会员受到狂狂他们的攻击,只有飞雪和花花以及其他少数几个会员幸免,狂狂的人,总是绕过他们,从不对他们动手。飞雪知必定是狂狂暗中下的命令,心情复杂,难以言表,只能默然。

兄妹情江湖义帮会与盛世豪门帮会的战争持续了一年后,终于偃旗息鼓了,两帮会的人,俱损兵折将,元气都不同程度地受了损伤。狂狂和飞雪偶尔城里路过见面,但只是彼此看看便各走各的路,每逢此时,飞雪心里总是难过,却不知道难过什么。

飞雪身边只有花花、西西和雪域、轻舟等老会员陪伴,轻舟虽然和飞雪已亲近了,但多数时候总是默默陪在飞雪身边不说话。雪域依旧如常地对飞雪很好,让飞雪很感动,有时不免想道: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赌气,和雪域复婚是不是会更好?而不是象如今一样多了一个敌会。每想到此,飞雪心里便惆怅复杂难言,只有无人时候轻轻叹气。

飞雪在会里人前欢笑如常,人后却郁郁寡欢的模样,让西西和花花看在眼里,她们整日陪在她身边,想着法的让她开心。没过多久,一天花花悄悄拉飞雪到山脚下的湖边,告诉飞雪:“我要结婚了!”飞雪又惊又喜:“是哪个帅哥这么有幸娶到你了?”花花嘿嘿笑道:“他叫幸福,不是我们帮会的,不过他已经答应我了,我嫁他后他就入会!是个很高道行的仙神道士呢!”飞雪不禁眉毛一挑,怀疑道:“你不会是为了想让会里增加实力,才有意找的吧?”花花咯咯直笑,笑得花摇柳摆,良久才道:“我哪有你那么伟大,为帮会着想!只是偶尔遇到的,没想到他就紧跟着我了,就这样认识的!”说着脸上飞起一片红晕。飞雪笑着捶了一下花花的肩膀:“什么我伟大了?尽瞎扯!这么说,他对你是一见钟情了?太好了!什么时候结婚?到时一定要请我哦!”花花笑道:“这是肯定的!”顿了一下她侧耳听了会便对飞雪道:“他找我了,我去了!”飞雪点点头,看着她快乐如小鸟般的飞远,不由想起自己的这几段感情,心里感伤。

这时西西来了,对飞雪说:“你注意到没?最近风情在会里时间很少,大多时候都在狂狂那里!”飞雪淡淡道:“早注意到了,我知道她迟早是要离开的,由她去吧!”西西有一丝担忧:“这会不会为帮会带来什么影响?”飞雪叹道:“要走的,留是留不住的,要留下的,比如你和花花、天使、奇奇他们,就是拿棒子打你们也不会走的,是吧?随他们去吧,来去自由!”西西点点头不再言语。

飞雪随口问道:“最近怎么没看到豆豆?你们在一起还好吧?”才语毕便看到西西脸色黯然了,眼圈也红了。飞雪心里掠过不详:“你们怎么了?”西西叹道:“已经好久了,只是那时候正是你和狂狂闹僵的时候,没注意到,我也不想分你的心,就没告诉你。其实豆豆和我结婚后没多久就突然离了我,自己跑到别的帮会去了,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是为了什么!”飞雪呆了:“怎么会这样?”西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当年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被他吸引住了,一路跟着他。后来他问我愿不愿意嫁他,我就点头嫁他了,可是没想到……。”飞雪难过地搂着她的秀肩:“对不起,我对你关心太少了,都没发现这事!”西西强笑道:“没什么,已经过去了。当初我一时伤心就离开帮会,在外面到处漂泊,后来遇到犀利了,是他劝我回帮会的。”飞雪若有所悟:“哦,犀利!犀利在会里一向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没想到关键时候他总能发挥作用。”西西也点头道:“是的,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看事情说话一针见血!”

飞雪沉思着点头,看到雪域远远地走来对她们打招呼,便将他介绍给西西。她立即注意到雪域看西西的眼神似乎和平时不一样,不由心一动,假意称有事离开,独留他们闲聊。从那以后飞雪注意到雪域几乎成天和西西在一起,过了些日子,她在湖边漫步时,看到雪域正和西西说话。雪域看到她招手叫她过来说:“我想娶西西,你来当见证人吧!”飞雪看看西西,却见她低着头,似乎有点为难的样子,便挽着她的胳膊柔声说:“雪域是个好男人,他会疼你的!”半晌西西才点头:“好吧!”他们便悄悄去办了婚礼,只有飞雪一人参加。飞雪表面很高兴,心底却掠过一缕失落。

几天后,花花和幸福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全会人聚集在灞州附近新开辟出的烟霞岛,有的燃放烟花筒,有的放鞭炮。新郎幸福在海边摆放了三个高大的蛋糕,洒了一地的心形玫瑰花瓣,天空也飘下纷纷扬扬的玫瑰花雨。蛋糕不停地燃放焰火,在漫天的烟花灿烂光影中,他向众人发放红包,出手阔绰,众人喜气洋洋,不停地向他们道贺,这是飞雪所见的第二次印象深刻的盛大婚礼。飞雪仔细打量幸福,见他一袭青衫,修长挺拔,显得出尘飘逸,剑眉下一双含笑的星目,深情地望着花花,手紧紧拉着她。花花羞涩的垂着头,微笑不语。飞雪不禁心里暗赞:花花找了个好郎君,两人堪称天造地设的一对。

婚后,幸福果然如约加入了帮会,并对会里兄弟修炼的不明之处进行指导,为人也极为大方,很快博得了全会人的好评,而他对花花的珍爱怜惜更是有目共睹。飞雪经常看到他在湖边陪伴花花,两人或喁喁私语,或互相追逐嬉闹。

有一天,飞雪正指导新会员的修炼时,幸福突然传音飞雪道:“今天是花花的生日,我想请你来山脚下湖边为她庆祝生日!”飞雪高兴地说:“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怎么不说呢!好,我全会通告,一会带他们去参加!”幸福答应了。半个时辰后,飞雪带领全会兄弟赶到湖边,幸福早等得不耐烦,已为花花燃放过生日蛋糕了。但他看到花花因大家到来而高兴喜悦的模样时,便又燃放起蛋糕焰火,并当众对花花深情表白:“花花,我爱你,祝你生日快乐!”众人轰然拍手叫好,花花激动得眼里噙着泪珠说不出话来,伏在幸福的怀抱中。幸福微笑着捧起她的俏脸,对她的额头深深地一吻,花花闭上眼睛,沉浸在无边的幸福之中。

飞雪见此不由震动,回想起过去几段感情时,似乎有点明白了,自己从未真正拥有过爱情。真正的爱情似乎就如花花和幸福的感情一般,甜蜜得心醉,令人直欲几回生死。无论是和雪域,和轻青,或者是和狂狂在一起,她从未如花花这般幸福快乐。飞雪心底更惆怅了,真爱在何处?

花花和幸福婚后不久,西西来找飞雪,犹豫不定又略带忧郁地说:“飞雪,对不起,我想和雪域离婚!”飞雪大吃一惊:“为什么?”西西叹道:“他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我不想耽误他,长痛不如短痛!”飞雪摇摇头试着劝解:“但是他真的人很好,会疼人。也许你可以尝试和他多交流,多点时间来培养感情?”西西苦笑道:“飞雪,感情也许可以培养出来,但那是爱情么?你知道,我是爱过的,我分得清!何况,”她偷眼看看飞雪:“何况,我已经知道你和雪域的过去,我觉得就更无法面对他,也无法面对你!”飞雪一震,她瞬间明白她和雪域之间的感情是什么了,是类似亲情般的,时间培养出来的感情。也明白她做错了事,同时伤了西西和雪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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