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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三月是个分手的季节

傍晚,我和许沫、闫川在学校的食堂汇合,她们俩抱了我半天,跟我讲着我不在发生的事,闫川和那个男人分手了,如今正跟一个很帅的人交往,这是她的描述。去学校签完到她们两人就先回去了,顾离今天太阳打西边跟我早早回了宿舍,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我问她怎么了,她才告诉我说跟男朋友分手了,我安慰她几句,她在宿舍的时候我也不敢跟左翌太明目张胆的秀恩爱。之后郭聆来宿舍找聊天,看她总苦着脸,我一问,没想到她也跟男友分手了。我拍着她的肩膀也安慰了几句,心想这个月是怎么了,这么多人分手。送走郭聆,我趴在暖气上看着窗外,外面冷风阵阵,没有一点春的气息,我淡淡道,果然是个适合分手的季节。

大四的下半年我们几乎没什么课了,一个星期顶多只有两节课,余下的时间就是做毕业设计。我在上半年就已经画好了规划图,并且还完成了一些简单的模型制作。左翌和我一样毕业在即,身负多职的他更是忙的焦头烂额,我们一个月除了打打电话,也见不了几面,很多人以为我们分手了,还传言左翌为了新欢甩了我,这种事我早已习惯。中午和许沫从设计室出来,我俩就进了食堂准备吃饭,许沫告诉我说她要把男朋友介绍给我认识,我瞪大眼睛看她:“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她瞅我嘿嘿笑:“其实没放假就认识了,只不过最近才确定关系。”我撞撞她肩膀调侃道:“行啊,你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搞这么神秘,才想起告诉我。”她被我说红了脸,本来还想再损她几句,但他的男朋友来了,那人看见我的第一眼和我看见他时一样的吃惊。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我清楚的记得他是郭聆的男朋友。不,应该说是前男友,前不久郭聆还跟我念叨她分手的事,原来他的新欢就是许沫,让我搞不懂的是他怎么会跟许沫搞在一起,我心里无奈哀叹,这世界真小,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你不一样的惊喜。这一顿饭尽管饭菜可口,可却是我吃过最难吃的一顿饭,饭桌上许沫并没察觉到我的异样,一直跟我介绍她身边的男生,他叫何穆,我时不时的看向他,他一直避开不看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敢看,还是不想看。许沫一直给我讲何穆对她如何的温柔、体贴,言语中几次提到何穆的前女友。当然,说的也都是些诋毁郭聆的话,可她并不知道何穆的前女友是郭聆,更不知道我跟郭聆是好朋友。不知何时开始,我觉得跟许沫、闫川的感情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没味,也许从和好之后开始,也许长时间接触之后,久而久之,我们都暴露了本性,便开始自动寻找,然后融合到和自己是同一路人之中。我实在听不下许沫这样诋毁郭聆,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先他们俩一步离开。

独自坐在学校后院的长椅上,我呆呆的望着碧蓝的天,心里说不出的沉重。空气中不断飘动着杨絮,四月的天气回暖很多,很多花草已经换上绿衣,路边的迎春早已被风吹开了花,一大团扎眼的柠檬黄色很是好看。可我好想见左翌,想对他讲这些天发生的事,可他现在忙的顾不上我,我并不怪他,因为我知道他如果不忙了,一定会来找我。晚上郭聆、顾离我们三个去了活着酒吧,她们俩点了很多啤酒。看她俩一瓶接一瓶的喝着,我很无奈,更没敢告诉郭聆许沫和她前男友的事,知道了只会让她更伤心。她们现在的这种心情我虽不能感同身受,却能体会的到,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种割舍的痛,无论对谁都是一样的。没多久她们俩就开始发飘,我担心喝大了一个人弄不回去,赶紧把她们俩拽走,回去的路上手机一直振动,我实在腾不出手接,回到宿舍把她俩安置好,打开手机一看有五个未接,全是左翌的来电,怕他担心我赶紧回拨过去:“喂,刚有事实在没手再接电话。”电话一接通我就解释道。

“没事就好,我还担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左翌回道,我挠挠头嘿嘿笑着。

“明天有时间吗,我去找你。”一听他要来,我心情大好:“我倒是有时间,就是怕你忙。”

“最近没那么忙了,那我明天下午去你学校找你。”

“嗯嗯。”挂了电话,我开心的跳起来,似乎所有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感觉整个世界都美好了。

隔天中午下了课,我就往学校门口跑去,老远就看见左翌站在那,我快速飞奔过去,死死的抱住他,想把所有的思念都传递给他。坐在学校后院的长椅上,我靠着他肩膀,静静的吹着风,享受他在身边的时光。可我发现今天的左翌有些不一样,似乎有心事,见他总是看着我嘴张张合合半天不说话,我的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虽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我的心变得很乱。

“左翌,你是不是有话想说?”我歪着头看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先开口,我并不知道这句话的结局怎样,但总有人要第一个打破沉寂。左翌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看了我很久,眼里说不出是温柔还是歉意,他从来没有这样过,那一瞬间我的心突然空了,我大概知道他说不出的原因,也猜到了结局。

“我们分手吧。”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我呆滞了很久才回神,努力扯起嘴角冲他微笑:“好。”

“你不问我为什么?”他意外的看着我,我始终保持笑容,超乎往常的淡定:“重要吗。”他没有说话,我继续说:“不论你什么理由离开我,我都不怪你,只怪我自己,没能力成为你最爱的人。你知道吗,这一幕我幻想过无数次,因为这世界很大,你会遇见很多人,你最爱的,最爱你的。我也曾以为这些只是我的胡思乱想,却没想到它会变成现实。不过没关系,虽然我不是你最爱的,但你要相信,我一定是最爱你的。我看着左翌,声音略显哽咽,他一把抱住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反抱着他拍着他的背:“要幸福。”说完我附到他的耳垂深吻,这是我最后一次感受他的温度,离开他的怀抱,我转身离开,从未有过的决绝和干脆。转身的一刹那,泪如泉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如果再不离开,我怕会原形毕露。我不想像其他女孩一样哭闹、要一个理由,往往那个理由要比分手两个字更伤人心。也许,理由并不重要,只是为了能让心死的彻底,这样的伤痛才会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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