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嘿——
随着一声脆响,木桩被阿姆斯特朗轻易劈成了合格的木材,他在闲来无事之余,也想帮洛克贝尔家一些忙,盖拉德丽尔正在厨房中准备着晚餐。
在劈完柴之后,阿姆斯特朗走进屋里,向正在调整机械腿的比拿可汇报,“已经完成了。”
“啊,辛苦你了。”比拿可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进行着整备工作。
阿姆斯特朗打量着房间,问道:“怎么不见爱德华和沃伦先生呢?”
“啊,他们扫墓去了。”
沃伦陪着爱德华来到他的母亲坟前,为她敬献鲜花。
爱德华说:“沃伦先生,其实你不用陪我来的。”
沃伦则是回答说:“不用客气,毕竟你活动不是很方便,而且,我也是来看看洛克贝尔医生夫妇,看到他们的女儿温莉这么精神,我也放心了。”
就在沃伦与爱德华为逝者哀悼的时候,阿姆斯特朗也与比拿可谈论着爱德华。
“少佐,那些孩子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比拿可一边整备着爱德华的机械铠,一边问道,“信都没写一封回来呢。”
阿姆斯特朗想了想,回答道:“他们在森特拉尔也是赫赫有名的炼金术师,而且因此,也被卷入了麻烦之中。但是,没问题的,那对兄弟很强。”
“很强吗?真是那样就好了。”
阿姆斯特朗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相片,上面的是小时候的艾尔利克兄弟和他们的母亲以及温莉和比拿可的合影。阿姆斯特朗看着相片,问道:“对您来说,他们就像是孙子一样吗?”
“从他们出生开始就一直照看他们,虽说我和他们的父亲之前是酒友,但那可恶的家伙,扔下妻子和孩子,离开了村子,现在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说起来,温莉的父母……不会是洛克贝尔医生夫妇吧?”
“哦,你知道吗?”
“是,他们是优秀的医生,是沃伦先生的好友,也正是他们的死,才让沃伦先生下定了阻止战争的决心,那场残酷的战争才得以停止。”
“是吗?”比拿可沉默了,良久,她才说道:“真是不管过了多久,只要有人夸我的儿子就忍不住高兴起来。恩,腿部的修整差不多了,难得我有了兴致,我就去帮盖拉德丽尔准备晚餐吧。”说着,比拿可放下手中的机械铠,向厨房走去。
“不,不用那么麻烦的。”
“虽然比不上盖拉德丽尔小姐的手艺,不过饭要大家一起吃才美味呢。那边有患者用的床位,你就在那休息吧,那对兄弟除了这里也没有其他可以住的地方了,就算多了几个人,也没啥区别。”
“他们的家呢?”
“没有啦,那些孩子已经无家可归了,爱德在取得国家资格,开始旅途的那一天,一把火将自己的家烧成了灰烬,是想通过让自己无家可归,来使自己无法回头吧。”
而现在,沃伦与爱德华就站在这片被烧成灰烬的原来是爱德华的家的地方,爱德华看着眼前的废墟,眼中时而闪过欢乐,时而洋溢着痛苦。在这里,他们与母亲一起度过了幸福快乐的童年,但是也就在这里,他们是去了母亲,而后,更是因为人体炼成失去了弟弟的身体和他自己的手足。这里,对于爱德华来说,是一块非常复杂的土地。
“啊,时候不早了,沃伦先生,回去吧。”爱德华带着复杂的眼神看了这片土地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但是,沃伦并没有迈动脚步。
爱德华回过头,疑惑地问:“沃伦先生……”
“爱德,为什么要烧掉自己的家?”沃伦盯着爱德华问。
爱德华无法理解沃伦的眼中流露出的复杂的感情,但是他还是回答了沃伦的问题。
“因为我们已经没有家了,所以,这里也是不需要了,我们只能往前行,不断地往前行,直到恢复我和阿尔的身体。”爱德华坚定地说。
“是吗?”沃伦拍了拍爱德华的肩膀,“是这样啊,不过爱德,家这中东西,不论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仅仅是抛掉是不够的,只有将其背负起来,你才能真正地继续前进,否则不过是原地打转罢了。”
“什么意思?如果留着那个家,我们或许会犹豫,或许会放弃,或许会选择回到这个平静祥和的生活,吃着老太婆做的饭,不时与温莉吵吵架……但是,这样是不行的,如果无法夺回阿尔的身体是不行的……”
爱德华十分激动,他认为只有抛弃了一切,他们才能够继续前行。
“没关系,现在的你还无法完全理解我的话的意思,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能够得到成长,到时候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而现在的你,还没有从过去的失败中真正走出来罢了,我期待着你真正迈开脚步的那一天。哎呀,时候不早了,德丽尔应该做好晚餐等我们了,我们快回去吧。爱德,你也不用想太多,时间会是最好的老师。”
说完,沃伦摆了摆手,潇洒地离开了,只留下了沉默的爱德华,过了片刻,爱德华看着这逐渐退去的夕阳,也返回了现在可以被称为“家”的地方。
三天就在温莉不眠不休的努力中过去了,终于爱德华的新机械铠右臂制作完成了,现在到了重新安装的时候了。
此时的爱德华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脸色十分扭曲,冷汗直冒。
“准备好了吗?”
“嗯!”
“一!”
“二!”
“三!”
随着温莉和比拿可的同步链接,爱德华惨嚎一声,机械铠正式安装完毕。
“每次这种神经连接的瞬间,太讨厌啦。不过只要找到贤者之石的话,就和这种苦痛说再见啦!”
“真遗憾啊,我的赚钱生意。”
“是呀,不用勉强恢复的。”温莉附和道,“而且这样不是很好嘛,机油的香味,轴承的摩擦声,基于人体工学设计的粗犷而又充满美感的形状。啊,真是太完美了,机械铠。”
“机械宅女。”这是爱德华对温莉的称呼。
“真烦,炼金术宅男。”而这是温莉对爱德华的回应。
不过从这里看来,两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完全恢复的爱德华,立刻修复了阿尔冯斯残缺破损的身体,兄弟俩在屋外活动着这几天有些生锈的身体。
至于温莉那句,“为了防止生锈,提高了铬的含量,相应的强度有所下降。”不过看爱德华那兴奋的样子,就知道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总之,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清晨,沃伦与艾尔利克兄弟几人踏上了前往森特拉尔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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