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自己被囚的地儿应该离童家不太远,于是,童格撅着屁股爬到一个相对较高的雪丘,极目远眺。朦胧的月色下,天地好像笼罩在茫茫无际的黑暗里,一霎时,她恍然身陷地狱,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孤独寒冷空寂…….
.抽抽鼻子,望了望天,哼,怕什么?谁说这里只有黑暗,天上那圆圆的难道是摆设?还有那漫天的小眼睛,一眨一眨的,自己怎么是孤身一人呢?可笑!
重新鼓起勇气,继续远眺,终于,在很远的东边有隐隐的灯光闪烁,忽明忽暗,似有似无。耶,万岁!急忙连滚带爬地跑下去。
“哎呀!疼死我了!”童格捂着屁股走了半天,这样可不行,没等走到地方就得累死。摸了摸额头,黑莲花,怎么用?一边暗骂死**男,一边瞎捉摸。揉了半天脑袋,不由想起了“武林外传”里的郭芙蓉,那搞笑的“排山倒海”多有气势阿!!
于是乎她岔开大腿,半蹲下身体,抬起双手,一声爆喝“排……..山……..倒…….海……..”击向旁边的雪丘。
“…………”
再来!
“排……山……..倒……..海…..”好有气势的一掌!
“………….”
还真就不信邪了,死**男决不会骗自己,再来!
她一边喊着“黑莲花!”一边不停的运掌,“嘭”的一声,不知道是哪掌幸运的发出了力量,小山似的雪丘一下被轰平。
傻眼!
“哇塞!成功啦,成功啦,哈哈…….”童格浑身热血沸腾,两眼冒光仰天狼笑
再来一掌,“咦!”怎么失灵了!!!
告诉你,老娘别的没有,毅力这东西应有尽有。
月上中天,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冷却自己慢慢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着先前那一掌的前前后后……等等,好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执念,是执念。犹记得挥出那掌的时候,自己只想着黑莲花,只想着去挥出。那时身体里好像有股力量配合着她的想法在四肢游走,最后汇到了双手,再后力量就出现了。
这就是所谓的“念随心动”吧?嘿嘿!有门儿。练了一会儿,小有所成。这次,她抓紧时间,运力让自己腾空飞起,直冲前方的灯光而去。
前方亮光之处的确是童氏家族,虽人丁不旺,但家族所居之地仍占地甚广,布局呈圆形。正中间是敬奉天君牟释天的庙宇,规模庞大,建筑恢宏,呈四方形。拾级而上,越发让人感到庄严,神圣而不可侵犯。紧挨着神庙的是供奉童氏历代祖先英灵的祠堂,第一代祖先便是被打入“魔魂血玉珠”的童赢及其爱妻阮灵英。
祠堂外包围着一片花园,虽是冬季,但园内种植了大量的松树,柏树,红梅…….令人赏心悦目。这中间又穿插竖立了许多动物的冰雕,为园子增添了不少情趣。
园子的外面是童族家人的住处,而最外围的则是用人,小厮的住处,还有大量的牛羊牲口马匹的圈房。除此以外,童家庄边缘散落着许多小村子,有很多是仪仗童家来维持生计的。
童格所看到的灯光就是神庙内的长明灯。由于对黑莲花的力量还很陌生,不能完全掌控,这一路,她不知摔了多少跤,幸好都是积雪,没弄得特别狼狈,除了衣衫有些破烂外。“哎哎哎…….快停下啊……”
“啊!”一道男子的惊叫声同时响起。
“噗!啪!哗啦…….”童格来不及细看,先是撞到了窗户,接着是一个浴桶,在冲倒了好似叫屏风的东西后,终于停了下来。晕倒前她好像看到一个白白的,光溜溜的东西在滚动。
不知过了多久,童格在哼哼唧唧的疼痛中醒来。
“小妹妹……小妹妹醒了…….娘,小妹妹醒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帅气的男人脸,精致干净却有点呆傻。
她往后躲了躲,呲牙咧嘴坐了起来:木质的房屋,只有桌椅板凳几样简单的生活用品。墙上挂着好几张兽皮和几把弯弓,看样子是猎户的家。一瞅地上,湿乎乎的一大片,不远的窗户上简单的挡了张木板,寒风还在不断往里灌。
“嗯,干吗?”在她观察屋子的时候,那痴傻的男人几乎贴到了她身上,一双眼睛色迷迷的死盯她额头。
“喂!看什么呢?离远点,我不客气啦!”
“小妹…..花呢?好好看的花……”那男人眼睛仍不离开她脑门。
一看他真是个“傻子”,童格不由惋惜,多好看的一张脸啊!
“吱”木门推开,进来一位四五十岁的大妈,满脸堆笑,好不亲切:“孩子你醒啦?刚才可把大妈吓坏啦,来,喝口汤,暖暖身子。”说着端过来一大海碗热气腾腾的兔肉汤。“傻蛋,去边上玩去,别闹妹妹。”
“不,妹妹是我的,谁也不许跟我抢!”被称傻蛋的男子噘着嘴,伸手就抱住了童格,还亲切的用脑袋蹭了蹭她小脸。
童格“腾”的小脸一红,神马情况?“喂喂喂…….”
大妈一愣,放下碗就来拉他“哎呀妈呀,这孩子是咋地啦?怪事儿?平时谁都不理就自个儿玩,难不成,这是知道想媳妇了?.那也不对呀,村儿里的丫头没少来找他,也没见他搭理谁呀……”
童格直翻白眼,难怪儿子傻,遗传不得了哇!身体又疼又饿早脱了力,这个傻瓜又抱得死紧,大妈忙活半天也没把他拉开。
“丫头可别生气呀!这孩子天生痴傻,可怜的紧阿……”她说着,说着就放弃了拉拽,拽住袖子哭了起来“你大妈命苦啊……这.孩子一出生爹就没了……”
看着面前的俩人,一个无限陶醉的死抱着,一个哭天抹泪的好不伤心,童格真心流泪了。老天爷爷,能让我遇到个正常人不?不过,现在最吸引自己的还是冒着热气的大海碗肉汤。
咽了咽口水,她将脸扭向傻蛋,很温柔,很温柔的声音:“大哥哥……我饿了,可以让我吃完……再抱吗……我要饿死啦!”后面的这句明显带着磨牙声。
大妈打了寒战,挂着几串眼泪珠子瞅儿子,儿呀,小命要紧,快放手吧!
傻蛋哧溜松手,火急火燎冲到桌边,端起肉碗冲到她面前“小妹不死,快吃快吃……”
“用手抓吗?”童格翻白眼。
大妈闪电般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勺,殷勤献上。
童格有点傻。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威力啦?
傻蛋舀了块肉,噘嘴吹了吹送到她嘴边“妹妹吃,不烫的,哥哥吹吹了。”
甭管怎样,童格还是挺感动的,不再多想,先祭了五脏庙再说。张开嘴一口就吞下“呜呜….好好吃…..这块…….这块….对,那块……呜呜,来点汤…..嗯……再来一口…….一边指挥着傻蛋一边狼吞虎咽,比饿狼还饿狼!
这俩人,一个享受的顺溜自然,满脸笑眯眯;一个伺候的周到勤快,心甘情愿。不肖片时.,一大海碗兔肉报销。末了,傻蛋还用自己的衣袖给她擦了擦油乎乎的小嘴。
大妈傻愣愣的站在那,半天就没变过姿势,这还是她那个傻儿子吗?
“娘,再来一碗!”
童格绝倒。
大妈缓了口气,嗯!没变,是她的傻儿子!笑眯眯的:“儿呀,妹妹不能在吃了,明天娘在做。”
“娘坏,干嘛不给妹妹吃,妹妹会饿死的。”
“大哥哥,我不会饿死,再吃就会撑死!”
傻蛋终于消停了,接下来,童格向大妈一家道谢并说明自己是武功练得不熟,没把握好力气才撞坏了窗户浴桶。大娘恍然大悟,去了疑窦后变得更加善谈。
原来这娘俩是童家的猎户,傻蛋虽傻,但猎物的能力却是全村无人能及的。和村里的十几户人家每月定时向童家上交猎物,并以此换取微薄的报酬度日。日子虽有些苦,但还算安稳。
童格称自己叫小旭(一个哥们的名字),是个孤儿,没什么本事流浪到此。顺便向大妈打听了下童家的情况“大娘,听说童家家大业大,一定缺下人吧!”
“小妹不去当下人,大哥哥给你抓好多好多兔子,都给你吃。”傻蛋有些急,俊俏的脸蛋有丝恐慌“我不要小妹离开!”说着又来抓童格的手。
靠,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豆腐让你吃的……
大妈脸都笑成一朵花了“就是,就是,以后你就留我家吧!傻蛋会打很多猎物的,一定能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绝不会委屈着你。这孩子脑子是有些不好使,可长得俊呀!这十里八村的找不着这么俊的……”
一万头老黄牛在天上飞,干嘛?这是在给我说媒吗?
很坚强的挤出一丝笑“嘿嘿,大娘,我还太小,先打打工在说吧。”
傻蛋更慌啦,放开手直接变成死抱“妹妹不走,妹妹不走,不让妹妹走。.”
大娘见她是个有主意的,也不在多劝“好吧,明儿大娘就去打听打听,到时候你和傻蛋一块去,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傻蛋乐了,撒开童格蹦到屋子中间直拍手。
童格皱眉。
大妈很自豪的瞅着自家儿子“这孩子干活不用担心,有把子力气,他脑子糊涂,干活却不用担心。会照顾好你的。”
童格心里苦笑,这是去送命啊!唉,不行就偷着走吧,怎么也不能连累这善良的母子俩啊!
直到要休息时,傻蛋才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另外一间房。临走时的小眼神水汪汪雾蒙蒙的,像被抛弃了的孩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委屈又多委屈。童格的罪恶感直线飙升,强忍住要把他拉回来好好安慰的冲动。仰天痛呼“老天啊!快杀了我吧,我有罪阿!”话说,这傻子怎么这么粘自己?
好久没睡的这么香了,天已大亮童格还搂着被子不愿起来,想再来一个回笼觉。
“娘子,娘子快起来,大哥哥领你去打猎……..”声没落人先到。傻蛋一股风般冲进来,上前就掀被子。
“阿!滚出去…..”童格尖叫,昨晚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光哧溜的就睡了,一大早竟让他看了个光光,这个气呀!
“你傻啊!进来不知道敲门?”
傻蛋被喊得愣愣的,一脸委屈的快哭了“.你凶我……你凶我…...”
童格拍了拍脑门,算了,跟一个傻子较什么劲,认倒霉吧!反正他什么也不懂。清清嗓子“好了好了,我没凶你,记住,进别人房间要先敲门。”
傻蛋还是有些委屈,没吱声。童格白了他一眼,你委屈?我委屈找谁去?
“喂,刚才没看到…..什么吧..?”她小脸发烧似的一阵儿窜红,强把这句话吭哧出来。
“妹妹好白的……..”傻蛋还有些不快,声音闷闷的,但很诚实。
“……….”童格捂住胸口,紧咬牙关,生怕胸腔里的血喷出来。
忍着掐死他的冲动,她开始进行学龄前教育“傻蛋……..忘记你刚才看到的……千万别和人说,否则我就生气……再也不理你。”
傻蛋不自觉的皱眉,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嗯,我听娘子的。”
童格很欣慰的点点头,“好。这样才对…….娘子?什么娘子?”刚平息下去的血液又开始上涌。
“我娘说了,只有娘子才能抱抱亲亲拉小手。”
“………….”
童格除了翻白眼就剩下倒气啦!
“娘子和我去打猎吧,我要打好多兔子给你吃。”
“你娘呢?”她决定忽视他。
“娘去童家了,哦,还要我好好保护娘子呢。”说着美美的从外面端了一大碗肉汤“娘子你吃,是我做的,可好吃了。”说着他拿起勺子就喂。
童格脸又红了,往后挪了挪身子,瞪眼吼道:“给我找衣服去!”总不能光着吃吧!连番“穿跃”衣服早就报销了。
傻蛋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少年,身材高大修长,找了好一会才把好几年前的衣服翻了出来。也怪大妈是个粗心的人,没给准备。
穿上蓝色粗布衣,除了稍微宽大些,长短正好。甩了甩袖子她来到镜子前一照:哇塞!这镜中的小美人是谁?两条细黑的小剑眉下,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睫毛浓黑微微上翘,瞳仁几乎占了眼睛的大半,眼角上调,有种笑眯眯的感觉。鼻子挺直但很娇小。嘴唇很小很薄,唇角微调,在配上两边的大酒窝,绝了,天生的笑面!但那双剑眉和紧抿的薄唇却透露出主人的倔强,自主。
童格陶醉了,虽说自己以前也是个美人,但本尊的美却让她有些震撼,尽管才十三四岁的样子。这要是再大些,不成祸害人的妖精了吗?哈哈.....真为以后的那些美男们担心呀!哈哈…..
看看身后痴迷的傻蛋,她歪头一乐,拿起梳子仿照他梳了个髻。又套上厚厚的兔毛马甲,顿时一个精致的小哥出现了。
她伸手打了个响指“回神喽!”
傻蛋脸上出现一丝红晕,只痴痴的笑不做声。童格竟然产生一种错觉,这人好像并不全傻,起码是时傻,时不傻。她嘿嘿一笑,很哥们的搂住他肩膀,虽然自己很矮,够的很费劲。“我说傻蛋,从现在开始,我和你一样都是男人啦。你就别叫娘子了行不行?”
“那叫什么?”傻蛋很认真地问。
“嗯,我虽然比你小,但我经验丰富,比你懂得多……..你就叫我大哥吧。不过,大娘要是问起,你就说是你非要这样叫我的,不是我让的。嗯?”童格毫无羞耻之心,笑得好灿烂。
傻蛋的脑袋有点晕,痴痴的盯着这张笑颜,不由自主地点头。“嗯,听娘子的。”
“叫大哥!”
“大哥……”很委屈的声音。
她背起双手,晃着小脑袋,很满意的点点头,笑的那叫一个春风得意。舒坦,舒坦啊!
吃罢早饭,俩人去了雪林,既然有大娘去打听了,童格想趁机放松一下!前路凶险,小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个未知数。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
茫茫林海,寒风凛冽,积雪没过膝盖。童格在傻蛋的搀扶下费劲儿的走了一阵便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大口的喘气,眼睫上结满了霜花,小脸冻得通红,一个劲地摆手“不行了不行了……..傻蛋,累死了,这都半天了还没打到猎物…..你自己去吧…….我在这等你…….”
傻蛋抓过她小手放到自己嘴边,不停的哈气。抬头看了看身旁的大树,脱下马甲纵身跃到树上,在一个很粗的枝丫上掸了掸雪,将马甲铺在上面,然后将童格抱到马甲上“好好在这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童格大为震惊“你会武功?”
“不会呀,我打猎时经常这样。”傻蛋憨憨的笑。
“……为什么要等在树上?”
“可以躲避野兽,你也会…..看见我的。”他有点腼腆。
童格心中一动,没想到这个傻子竟为她做到这个地步“你还是把马甲穿上吧,很冷的。”伸手去拽屁股下的马甲。
傻蛋拦住她,手持弓箭向前方一跃,那修长的身姿犹如大鹏展翅,利落优雅。神情专注,眸光中隐隐透着兴奋,嘴角微微一调,一种势在必的气势瞬间爆发。这哪里是个傻子?那身手、气势……..俨然就是这茫茫雪林的霸主,任你是凶狠残暴的猛兽还是狡猾刁钻似狐…….在他面前不过是信手拈来,有如玩物。
童格被深深折服。
半晌,傻蛋从密林中钻了出来,肩上扛着一头大大的梅花鹿,边上还挂着几只小兔山鸡。
“傻蛋!”童格兴奋得大叫,向前就扑。
“啊啊”俩人同时惊叫。
该死的大脑短路,竟忘了自己在树上的事,这一摔可是实打实的。傻蛋早扔了猎物冲过来,奈何?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娘子很疼吧?我给你吹吹。”傻蛋心疼得要命。
“嘿嘿,失误,见笑。”童格瞅着猎物的两眼冒着蓝光。
“娘子你饿了?”
“你咋知道?”
“…………”
就你那冒着绿光的眼神是个人都知道吧!连傻子都看出了,还好意思问。
!
“我想吃烧烤。”童格的口水往下淌,她想到了从前的野外聚餐。
“我给你烤”。
“你会?”童格持怀疑态度。
傻蛋没说话,起身从林中找来好多枯枝枯木,清理出一块地,就地隆起火堆。等火势渐旺才把她拽到火堆旁,顺手把马甲披在她身上。转身拎起一只兔子,手起刀落,一番收拾架到了火上。一边烤,一边说:“娘子再等会儿就能吃了。”
童格佩服的五体投地,笑眯眯道:“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你一点也不傻,以后不要叫傻蛋了?”
傻蛋惊喜地看她,兴奋中扔下兔子一把将她抱起来,狂转几圈后一下子把她扔向空中。
童格大叫,她可不想再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傻蛋哈哈大笑,张开怀抱一把接住她。
“呼”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啊啊.又来……”几个回合下来她彻底晕了,不由死死抱住傻蛋的脖子,看你怎么往出抛!
傻蛋嘿嘿一笑将她放下“我叫什么?”
白了他一眼,童格晃晃悠悠坐下“脑袋晕了想不出来…….啊!我的兔子!”
兔子早变成了黑碳,傻蛋急忙又收拾了一只,直烤到焦黄冒油香气四溢童格大呼过瘾时他才敢问名字。
眯眯眼睛,童格想到曾看过的小说“侠客岛”,里面的主角“石破天”本领高,长得又够帅。想他也曾是个单纯到几进痴傻地步的人,不是正好和眼前的傻蛋相似吗?同样的善良,单纯,干净……多么希望他有朝一日也可以碰到奇遇,破茧成蝶,破天而出,让人惊叹!
“傻蛋,从今往后你就叫破天,石破天惊,破天而出。”童格的语气那叫一个豪迈,大气!说完还不忘问问人家的意见“怎么样?够霸气不?喜不喜欢?”
傻蛋不知是真明白了还是咋地了,紧抓住她的手,嘴唇紧抿,眼眸一片清明,隐隐有亮光滑过。
又来?得着机会就占便宜,真服了你啦。“嘿嘿…..不用感谢,我懂得。吃肉吃肉。”童格一边说一边往外拽手。
傻蛋只看着她不做声。
童格翻白眼没理他,冲着兔子去使劲。她却没想到,自己随性起的名字在将来的江湖中甚至妖魔神三届掀起了多大的腥风血雨,甚至改朝换代。不过,这都是后话。
已近天黑,俩人才尽兴回来。大妈早回来了“丫头阿!我托人问了,童家马厩正好缺俩手脚利索的,你就扮成男孩子和傻蛋一起去吧。”
童格皱眉“我还是自己去吧?”
大妈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些啥,说你做我家的媳妇吗?说你和傻蛋好好相处吗?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你休想扔下我。”傻蛋有些生气。
大妈很为难“丫头,让傻蛋跟你一起去吧,相互有个照应。马厩的活不好干,很危险的!”
事实的确如此,但她还有个小私心:她发现自从这丫头来后,傻蛋愈发变得正常,这种情况让人很费解,不过毕竟是好事儿。儿子也大了,早该娶亲了,正好他喜欢这丫头,何不多给他俩制造些机会呢?
童格暗暗担心,这种情况下可以偷着走,但不确定的是,傻蛋会不会随后追去呢?这绝不是闹着玩的。她决定和她们谈谈。
“大娘,其实…..我还有一个哥哥,我父母走的早,是哥哥把我带大的,为了照顾我…….他.得了很重的病….”
“他得了啥病?“大娘同情的问。
“说不清叫什么病,没生病前很温柔的,.得病后却性情大变,整天阴森森的,浑身散发着寒气,冷冰冰的,还时不时地抽风……..”**、卑鄙、腹黑又邪恶,后面这句话是在心里说完的,没办法,只有把你这**拣出来说事儿,活该你倒霉。
“都以为他活不了多久,没想到后来遇到了一位神医,说只要找到一味药做药引就可以把哥哥救活…….但这药太宝贵了,即使有钱也买不到。..我找了好久,后来听说童家有,所以……我只有扮成下人混进去……”言外之意就是去“偷”。
“我帮你!”傻蛋没有半丝犹豫。
大妈沉默了,面现忧色。
童格感激地看了眼傻蛋,“大娘,我之所以说出来就是不想连累你们,这两天谢谢你们的照顾。以后不要和别人说认识我或看见过我,我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说完抬腿就走。
“不……..”傻蛋惊慌的看着她,速度奇快的闪到门口“我和你一起去。”
童格很温柔的笑了,点了点头“好…….”没等傻蛋脸上的笑容消失他就已经躺到了地上。收回手刀,童格很抱歉“对不起大娘,他只是晕过去了,一会就好。”
大妈摇了摇头,叹道:“孩子,别生大娘的气……”
童格紧绷嘴唇伸手抱住她,有些哽咽“.你们是好人,我会想你们的。”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天,她们却是她自打“穿”过来后所感受到的唯一温暖。当夜,她就离开了,只为不连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