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天宫后,长辈们就不再露面,居于中央宝楼,打坐吐纳,神游天外,让这些小辈相互之间交流感情。
风浩轩自幼道渊宗内生活,这道明殿的飞宫投影以虚化实之法也经历过几次。故而直接拉着俞君浩,选了西北角一间香舍,推门而入。
抬眼打量,窗明几净,纤尘不染。
房中有云床,玉桌,石凳,角落里伸出一簇簇的梅枝,上面盛开鲜红的花瓣,清芬寒冽的幽香弥漫,驱散异味。
细细看去,梅枝上生有细密的纹路,淡淡的光晕升起,丝丝缕缕的灵机缠绕过来,如冬雪般晶莹。
风浩轩目光炯炯。在风浩轩携着俞君浩进入房中,两人各自修炼起来。
第二日清晨风浩轩宽衣博带,头上斜插一支玉簪子,端坐在云床上。
俞君浩头亦是戴银冠,一身锦衣,与风浩轩相对而坐。
忽然道明殿外间钟声大响,此音不止宏亮悠远,且更有威严肃穆之感,远别于寻常。
风浩轩听到云中有钟声响起,双眼微微张开,俞君浩亦是如此。俞君浩道:“表弟,金钟响动,想必几位真人已经开始论道。吾等......”
俞君浩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风浩轩打断。
“不可说,不可说。”
忽然二人的居室中冲来两道金光。一道往风浩轩而来,另一道则往俞君浩而去。
风浩轩伸手一接,便将其拿住,看了一眼之后,乃是出入道渊宗的法符。
见到此风浩轩脸上浮起微笑之色,看了看俞君浩。手捏法符一纵身,
破开空间,往玉虚山山脚而去。
俞君浩见风浩轩以破空而去,他亦是手捏法符一纵身,亦是玉虚山山脚而去。
未有多久,两人便到了到了玉虚山山脚,便各自把法符取下。
数日后,已是日入时分,江面上山水映霞,渔舟晚唱,一叶扁舟徜徉水色湖光之中。
风浩轩和俞君浩两人坐着小舟在一条名为范江的河道顺流直下。
“如今顺着范江而下,最快不过十日便可到南荡大泽。”沏好茶,姜元辰打了个请的手势。
俞君浩看着香茗白气,没心没肺的笑道:“就让他们几人在九霄派和浩然书院前出出风头,这样有真的好吗?”
“昨日夜晚玄师召见,明着是让我等去南荡大泽视察,实则暗藏吾二人,不至于成为其他门派的靶子,罢了。九洲正道明面上是一体,但暗地里都各有各的龌龊。”九洲大宗看似歌舞升平,其乐融融,但底下的刀光剑影,勾心斗角,永远不会消失,资敌的事情,傻子才会去做。
“表弟还有一点没说吧。吾等久居深山,外出游历一下,增长阅历,也是顺理成章之事。”俞君浩思索说。他两人不像那些青云诸子们时常去接什么历练任务,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拿着玉佩去东华殿取。这点不知道让青云峰其他人暗地里咬碎了多少牙齿。
“虽说此行有躲避其他门派的视线,但是南荡大泽之事也不可轻视,玄师派我人前往镇压必有要事发生。”风浩轩饮了口杯中的清茶,淡淡的说道。
“就怕有些不知所谓的人,到处乱说。人言可畏啊。”
“表兄,你多说是不知所谓的人,那为什么与他们计较。若是他们敢,吾也不是泥捏的,也得让他们看看我的手段了。”
“既然日后有表弟出手,吾就不操心了。吾就静待日后表弟的手段。”俞君浩戏虐的朝风浩轩说道。
这时,距离两人所乘的小舟不远处有一艘舟船,却有人正在暗暗打量着他。
此人是一名身着朱红襦裙的千金小姐,娥眉淡扫,明眸善睐,颇见几分姿色。只见她轻轻挑开一隙挂帘,对着船头前的老人道:“父亲,你看这两人风采气度皆是不凡,身边亦有飘渺仙灵之气,怕是哪家大宗弟子外出游玩,不若请他上来同乘如何?”
那老人身着绸缎长袍,乃是一富贵商贾模样,听此言却皱眉道:“女儿,难道那妖人害得我们还不够惨么?还去招惹什么道士?”
那小姐听了此言,仿佛触动了心中悲痛,却是幽幽一叹,道:“父亲说的得是,却是奴家连累父亲了。”
那老年商人见自己女儿眼圈微红,泫然欲泣,立时手足无措,柔声道:“莫哭,莫哭,便依玲儿所言。”
商人吩咐家奴把舟楫往风浩轩与俞君浩所乘的小舟靠去,船把式当即爽快应了一声:“是,老爷奴才这就办。”
待舟船靠进了小舟,商人对着两人一揖,高声道:“两位公子可是要渡江?何不随老夫之舟同行?”
俞君浩出生王室虽不受其父疼爱,但碍着俞君浩母亲的身份,该给的一样不缺。风浩轩在道渊宗亦是如此。
此处下山两人不得已,才乘坐一条简陋的小舟,再加上之后的一段路这小舟根本无法前进。两人也有弃舟靠岸,去附近的城市换艏大船的想法。此时听到有人邀请其去大船上,两人对视一眼。
俞君浩立刻上前笑道:“多谢老丈好意,既然如此我二人便恭敬不如从命。”说完便凌空飞渡往大船而去。船上众人是看的目瞪口呆。
风浩轩看着这此景,笑着点了点头,便袍袖一摆,也往那大船而去。他亦不落后俞君浩半分,稳稳立在船首之上。
那商人原本见风浩轩和俞君浩还在十几丈开外的小舟上,可突然眼前一花,这两人便已凌空飞渡来到面前,心中不觉惊异,暗道:“看来怜儿说得不差,这两年轻公子哥倒像是有几分道行的模样。”
这天下间但凡是道士、女人、小孩、老人,如果是他们单独行动的话尽量不要招惹。因为这类人多多少少会一些念符驱邪的法术,他自幼在天南海北行商,因此也未觉有多少匪夷所思,拱拱手,道:“小可叶空明,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风浩轩稽首道:“贫道姓风。”
俞君浩拱了拱手道:“贫道姓俞。”叶空明干巴巴说了句:“原来是风道长和俞道长。”
这时那船舱里的小姐,命丫鬟将船帘掀了,站了出来,对着两人行了个万福一礼,道:“奴家见过两位道长,不知两位道长此行是去访道,还是云游?”
风浩轩听了叶小姐的话,诧异的看了她几眼,见她精气饱满,眼眸有神,语声清亮,知道是定是修行中人。
风浩轩心思一转,随口编道:“贫道风长治和师兄******,来魏国道渊观,受师门之命,去下游的丰元府做一场法事,但无大船可用只能借用小舟,如今还要多谢两位。”
叶空明眼前一亮,道:“倒是巧了,老朽弟弟和女儿也曾在魏国道渊观中修道,不知风道长的师尊是哪位。说不准老朽也认得。”风浩轩看了她一眼,道:“贫道家师姓名为姬长浩,不知叶老爷可曾听闻?”这姬长浩是守玄未得到道号前的本名。叶小姐先是蹙眉凝思,随后突然恍然大悟,恭敬的道:“道长所说之人,奴家也曾听说过,如此看来两位道长必是道渊观的弟子?”
这叶小姐肯定没有听说过守玄的名字,正待叶小姐要说破时。站在叶空明身后的俞君浩讲道渊宗观的身份玉佩举了起来,刚好给叶小姐看到。故而叶小姐才会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