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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气由心生任平生

那小道士见杨过下场既不行礼,又不按门规谦虚求教,已是讶异。这又见他如疯子一般挥舞拳脚打了过来,一时吃惊,连连后退。杨过还以为是自己的气势压胜了对方,便更加‘趁胜追击’,那小道士缓过神来,见杨过下盘虚浮。便趁他冲来之时,不退反进,右腿一勾,便将杨过勾的摔倒在地上。

杨过这一摔,鼻血与眼泪同时冒出来,惹得众道大笑不止。那小道士也束手回礼笑道:“杨师弟承让!”

忘尘担忧的盯着杨过,若真的就这样下场便好了。下一刻脸色突变!

杨过趴伏在地上,手臂一划身体便转了向,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那本要退场的小道士。双腿微曲,姿势竟像一只大蛤蟆。然后双腿猛力一弹,整个人就俯冲出去,一双肉掌狠狠印在那小道士的背上。

“噗!”

小道士猝然不及,被这掌击打在背后。整个人就抛飞出去,足足横飞了两米之远,倒在地上便喷出一口黑血。

杨过冷笑道:“打完你小爷就想跑,哪有那么简单?”他也是怒极冲心,这一年所受的委屈通通都宣泄出来,将郭伯伯与伯母的嘱咐全忘在脑后,下意识的用起了义父欧阳锋所授的武功‘蛤蟆功’!

还好他内功不深,蛤蟆功也因郭靖的禁止而未曾精修。这看似汹汹的一掌其实力道不是太足,那小道士在地方翻滚两圈只是晕了过去,真说太大伤害也没有。若是欧阳锋来使这一招,怕是连掌教真人丘处机也得避其锋芒。

“杨过!你好胆!”赵志敬怒而起身,指着他便破口大骂:“同门比较不过点到为止,你竟用不知哪学来的邪功打伤你师兄!还不赶紧跪下认错!”

杨过顶撞道:“明明是他先让我丢一个这么大的人的,我没错!”

赵志敬气得反而笑起来:“如此之徒,不堪教之!”他转向似乎被杨过那一掌吓到而全都不说话的四代弟子,问道:“可有弟子愿替我教训这不孝之徒?”

四代弟子面面相觑,其实他们本就是良善之人,之前与杨过的冲突只不过是见他太过桀骜。但真论教训,也委实不太妥当。正在这时,那人中挤出一个胖大道人,高喊道:“弟子愿替,弟子愿替!”

赵志敬往场上一指,偏过头似乎不忍看自己徒弟被人教训一般:“那鹿清笃,你就上去替我教训下这顽劣徒弟。”说着,语气似乎重了几分:“点到为止!”

鹿清笃很早便与杨过有了冲突,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报复。这时反而听弦音知雅意,转头恶狠狠盯着杨过,笑道:“弟子自然会‘点到为止’的!”

杨过刚刚那一掌已废了大半心力,哪有再战之力。又何况这鹿清笃入门又早,武艺肯定要在之前那小道士之上。见那胖道人不怀好意的走过来,杨过心中愤怒而又绝望!

“且慢!”

忘尘按耐不住跳出来,先对赵志敬行了一礼,道:“赵师叔,杨过刚刚比斗一场,此时再来岂不是徒遭侮辱。不如先让弟子代他比过这一场,待他休息片刻便再比如何?”

赵志敬心中不满,他本就有意整治杨过,哪还等他回复体力。正想严词拒绝,却看到周边弟子也都轻轻点头,对这忘尘的话很是赞同。只好按捺住,抚须笑道:“这自然可以,我也不是那小气之人,只是忘尘师侄你似乎.....没学什么武功吧?”他暗下所指便是全真教上下都知道的宁则教歌诀之事。

忘尘心里苦笑,虽然知道这一幕是杨过一生最重要的时候。但相交一年,早不把这世界当作虚拟,也把杨过当作好友。见他要遭如此侮辱,想都没想的就跳了出来。现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算了,不就挨一场揍嘛?

忘尘道:“弟子见师兄比斗,自己虽武艺不精也有了比划之心。还请师叔成全!”

赵志敬点头道:“那你便代那不孝徒一场吧。”

于是忘尘下场,拉着杨过就往旁边推。杨过急了,低声道:“你来干什么?你哪会有什么武功!”

忘尘回到:“到这一步也只能向前走了,放心,我这次被揍了,等下次你帮我揍回来就行!”说完也不管杨过还想说什么,直推到场外。回首对鹿清笃行了一礼,微笑道:“同门之斗,点到为止,还请师兄手下留情。”

那鹿清笃见杨过被代本就不满,连带着对忘尘也有了厌恶之心,狞声道:“这是自然!”话落,便挥舞着一双肉掌扑了上来。

全真武功有内外之分,内功自有基本的全真心法到现在只留下些许残篇的先天功。那金雁功与全真身法或许也能算进内功,但外功便分类多多,刀剑拳掌样样皆有,剑法有玄门正宗名满天下的全真剑法,也有缥缈似仙的七星七绝剑法,还有伤敌伤己的同归剑法等,拳掌却有那三花聚顶掌、北斗七星拳、昊天掌、与全真长拳、降龙十八转掌等。

这些掌法拳法各有不同各有优劣,全真弟子也多是精学一两门,而鹿清笃则是精通那拳掌类的三花聚顶掌。他的掌法不似原版般直来直去浩然正气,反而总是另走他路,掌法路子也是狡诈无比令人防不胜防。

见那掌法来势汹汹,忘尘却慌了神。他哪有这武斗的经历啊,只是在电视书中看过,而自己亲身亲临时,什么反应都没有,脑袋刹那便是空白。还好身体感知危险接近,猛然的一个翻滚,便从那掌势下逃离。

趴伏翻滚着实不雅,鹿清笃想过忘尘怎么接自己的招,也想过待他接招时怎么变招。但忘尘突然趴下翻滚逃离走,这不按常理的出招反而让他楞了片刻。

忘尘狼狈的站了起来,招了招手,道:“再来。”

鹿清笃怒极反笑,也想起这人不通武艺的传闻。便不再把他当作学武之人对待,他怎么翻滚逃离自己只要不上那当便能制住他。便使了一招‘三花聚顶’向忘尘胸口拍去,同时备下八种变招,无论是怎么样的躲藏都能顺手制住。

那忘尘不躲反进,竟不避开自己那拳掌。反而挺胸向自己迎来,鹿清笃大惊失色,他深知自己这招已用了七分力,打着便是趁对方躲开之时借余力让他吃个亏的主意。可见忘尘这般迎来,竟是要接下自己这掌,怕是会被自个拍个半死!

一想到师叔伯的责罚,鹿清笃硬生生的收回力道,变掌为爪,使着一路不太熟练的擒拿手,要将忘尘拘束下来。那忘尘见鹿清笃变招,竟折腰后仰险险躲过这一爪,再时腰力一荡便直起身体,双拳化掌就印在空门大开的鹿清笃胸口。

忘尘现在处于一种很莫名的状态,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却自然做出反应。

“‘三花聚顶掌’乃我教真人王重阳所创,武功套路自是大开大合正气凛然。自然,武功是人创的,也是人使得。人可以活用招式,从而使其变幻莫测。只万变不离其宗,本源依是那路子,你们日后与人争斗,莫别人看穿招式本源。不然空其变幻无穷,只要让人抓住那点便可以断其变化!”

这不是上次路过习武场那师兄对习武弟子说的话吗?

鹿清笃越打越费劲,对招的少年灵活的就像猴子一样,各种各样让人想不到的办法躲过自己的招式。几招过后鹿清笃甚至不再限力,用起了全身心力对付起了忘尘,而周围人却以为他手下留情,见忘尘躲得越来越起劲便齐齐起哄起来。

忘尘眼眸越发明亮,心中那段熟记的心诀开始冒出来,脑袋中的颂读声越发大了。这刻偏头躲过那鹿清笃的拳头,脐下三寸处突然冒出一股滚烫的气体,不走奇经八脉路而轰然散开,浸润四肢五骸,全身仿佛充斥着气力!

他下意识印掌在鹿清笃腰腹空门处,劲力一使,鹿清笃数百斤的身体竟被这掌打的后退直飞出去。

全场寂然,忘尘傻傻的看着鹿清笃倒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双手还竖掌忘了收回来。好半响才回神过来,躬礼道:

“鹿师兄......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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