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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信仰

李晴走出乔晶晶的房间之后,对唐孟摇了摇头,两人对视了一会,也不知道该怎么样。然后就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

之后的几天,乔晶晶说话都比较少。情绪倒是没有什么大的波动,但是感觉和之前还是有区别的。有的时候会直接按掉打来的电话,有的时候回去阳台上接电话,自然,没有人敢去偷听。因为乔晶晶不像李晴和唐孟,是那种真的会翻脸的人。李晴和唐孟也不敢多问,连郭鑫都不自然地陪着笑脸。后来乔晶晶警告了大家一句:“我没啥事,你们要是再都这么不正常,我就收拾你们了啊!”然后大家就“正常”起来了,最起码看起来正常。

乔晶晶这边大概平静之后,李晴就又开始想着谢然的事情。虽然他们真正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但是李晴花了很长的时间,探究,思考;想他在干什么,我应该做点什么,他喜欢什么,等等等等。想得久了,好像两个人认识的时间愈发的长了似的。因为他,在她的脑海中心中,停留的时间太长了。到了周末,唐孟和李晴商量:“咱们周末一起出去玩吧,陪乔晶晶一起散散心,顺便,把你的谢然叫上。这样我们也帮你把把关,大家一起玩,也不会很尴尬,怎么样?”李晴没有想很多,只是想到可以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约谢然出来,自然是极好的。

李晴飞快地拿来电话,却近乡情更怯,没有拨出去。可能太在乎了,会怕吧。唐孟笑道:“孩子,有点勇气好不好啊,小心晚了,人家有约了,就没有意思了啊。”李晴赶忙拨了谢然的号,正在犹豫,唐孟一把抢过去,就拨通了。那边一声“你好”之后,李晴再也不能犹豫,两手捧住电话,说:“学长好。你现在忙吗,方便接电话吗?”

谢然笑了笑说不忙,还问李晴怎么样最近。

李晴赶忙说:“嗯,我都挺好的。呃,学长周末有空吗?我的室友叫大家一起出去玩,乔晶晶也在,你也一起来,好吗?人多热闹点。”

那边沉默了一下,李晴补充道:“我室友人都很好的,很好相处的。正好有机会,又是周末,大家聚一聚。嗯,不过,你要是忙,那也没关系啦,没事的。”

那边谢然说:“好啊,我这周末没什么事情的暂时。时间地点定好了发给我,好吧。我服从组织安排。”

李晴是真的很开心:“太好了学长。我们定好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发给你!”

之后有的没的寒暄几句,谢然说还得加班,就先不聊了。

李晴放下电话之后,唐孟笑道:“你这也太小心了吧。先是那么小心翼翼,然后有点失望,最后是狂喜。我感觉好明显。你也太沉不住气了吧。要是乔晶晶听到,还不知怎么教育你呢。”

李晴傻呵呵地笑道:“我没有感觉啊,我怎么不知道。我觉得我自己挺自然的啊。”

唐孟边笑边摇头:“一点都不自然,就像,恩,就像是一个小孩和家长要糖吃,不给就失望,给了就欢天喜地的。”

李晴哈哈大笑:“哪有,我都是上班的成年人了好吧。哎呀,没事啦,反正他愿意来,而且还说服从组织安排呢,嘿嘿。”

之后两个人开始商量活动。讨论了一阵,决定先去吃饭,然后可以去喝下午茶,也可以去唱歌。这样不会太晚回家,也可以多玩一会。这种安排取决于两个人的个性:都是保守的人,所以不敢太晚还待在外面玩;而且玩的地点模式也都比较普通。所以两个人只能想到这些了。都定好之后,郭鑫当然是绝对服从。就等着问乔晶晶了。

乔晶晶这些天晚上回来的都比较晚。开始以为是有男朋友了,但是回来的感觉,并不像是热恋中的感觉。因为她以前虽然有时候也加班,但是一般一回来,就会大叫累死了什么的,而且感觉蓬头垢面的。的确,对着电脑一整天,长时间的辐射,状态的确会比早上清爽出门时差很多。

但是她这些天,看起来并不像是对着电脑很久,加班的感觉。也绝不是热恋中的感觉。只是她最近总是感觉怪怪的,经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沉闷了不少。李晴和唐孟自然不敢多问。只是不约而同地免了乔晶晶的值日,有什么活,两个人就都抢着做了而已。

这天,乔晶晶回来以后,李晴抢上去帮忙拿了包,然后带点讨好地问:“周末咱们集体出去玩好不好?唐孟和郭鑫一起,谢然也一起去,怎么样。咱们还没有集体出去过呢!怎么样怎么样?”

乔晶晶顿了顿,问她们打算去哪里。李晴告诉了她计划。

乔晶晶笑了笑:“你们两个只能想出来这些了是吧?”

唐孟笑着说:“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们也只是大概商量下,只是想集体活动。至于去哪里,大家再商量嘛,集思广益。”

乔晶晶想了想,说她最近正好想去庙里上香。寺庙附近的山水也不错,可以顺便呼吸下新鲜空气。李晴和唐孟连忙说好,说这个的确比喝茶和唱歌好玩多了。就这样,周末的行程安排好了。然后趁着乔晶晶洗澡的时候,两个人又悄悄地取消了在网上订好的餐厅。

都安排好之后,就等周末了。唐孟和郭鑫其实是为了陪乔晶晶散散心,也为了帮李晴约约谢然。而乔晶晶一直心情不好,略过不提。所以这次出行,最兴奋的,自然就是李晴了。提前一天,她已经开始想,要穿什么,梳什么发型,背哪个包,穿哪双鞋了。之后和唐孟一起去超市买吃的东西。这期间,她们两个的关系近了不少,可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吧,比如最近,是各种贤惠,贤惠到一起了。

第二天一早,李晴自然是起的最早的。收拾完毕,蓝色的牛仔裤,白色匡威,还有白色的长款收腰衬衫,外加一个蓝色的大的休闲布艺的背包。头发松松地辫在脑后,有点慵懒,但是很舒服很自然。另外,还涂了点粉底,外加睫毛膏。对于李晴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第一次化妆,她肯定不好意思说,只是睫毛膏,她就反复涂了半个小时,累得现在脸都是红的。

当李晴正在梳头发的时候,看到唐孟也穿戴好了。她的头发散开着,穿着紧身的棕色的牛仔裤,配了一件淡粉的上衣,带点泡泡袖,腰身收的很好,很有公主范;唐孟本来就很白,这件衣服衬得她愈发的粉嫩,李晴都看呆了。不由地说了一句:“你真的好漂亮啊。乔晶晶那时候就说过,我要是长成你这样,谢然肯定会特别主动追我的。”脸上一副可怜羡慕嫉妒的表情,外加撅着嘴:“要我是男的,我也会喜欢你这样的。”说罢,扭头照着镜子,默默叹一口气。

唐孟也看出来李晴的用心了,女人都是很敏感的动物。她看出李晴的粉底,看出李晴的不是很成功的睫毛,也看到了李晴真心的赞叹和郁闷。李晴一直以来的各种患得患失各种小纠结她也都看在眼里。唐孟笑了笑,拍着李晴说:“给自己点信心吧,你肯定是最漂亮的啦。”说罢,扭头走了。

乔晶晶是起的最晚的。直接一件普通的格子衬衫,没有化妆,头发随便一扎,洗把脸,背个双肩背包,就基本搞定了。少有的迅捷。郭鑫自不必说,男人嘛,收拾起来,没有最快,只有更快。倒是唐孟有点慢了。大家边聊边等,没一会,唐孟出来了。她换了最简单的家常装,一身灰色的运动服,除了袖子和裤子边有两个白道,什么都没有;不收腰,不塑形,就是最简单的那种。也没有刘海,梳得光光的盘在脑后,没有化妆,背一个黑色的小双肩包。

不得不说,人的五官重要,很重要,但是穿着打扮的确是会加分的。这样打扮,看上去仍然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但是比起开始的那身,确实是逊色了不少。

李晴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一脸感激,是真的很感动。女为悦己者容,和郭鑫一起郊游,唐孟却愿意为了自己,愿意变得不那么漂亮,变得尽可能的平凡。下楼的时候,李晴一直拉着唐孟的手,一脸感激,除了谢谢,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唐孟笑了笑,小声说:“我就说你是最漂亮的啊。大家要互相帮助嘛。等我结婚的时候,可不许穿得太漂亮抢我的风头啊。”

李晴低头笑了笑。唐孟穿上婚纱,怎么会有人抢了她的风头。只是,她的确善解人意,又很会说话,除了感动,李晴也真的不知怎么接话。虽然素颜运动服的唐孟,和精心打扮的李晴,谁更漂亮,不好说。但是,唐孟主动缩小了差距,不是吗。

因为是去郊区,需要做汽车。所以他们和谢然约在了长途汽车站。李晴一行到了的时候,谢然已经到了。也是牛仔裤运动鞋,蓝色双肩背包,外加黑色的帽衫。总之在李晴的眼里,真是阳光帅气到了极致。

一路上乔晶晶的话不多,只是自顾自地走着。看见谢然之后,李晴远远地就挥手,大声叫学长。唐孟也看了看说:“不错嘛,眼光不错。只是,你矜持点好不好啊。”

李晴笑了笑,飞奔到谢然面前,好一通问候,什么学长可算见到你了,最近很忙吧,你带了多少东西,沉不沉啊什么的。郭鑫去买车票了,乔晶晶和唐孟过来和谢然打招呼。谢然和乔晶晶简单问候了下,李晴把唐孟介绍给谢然的时候,谢然盯着唐孟打量了挺久,边笑,边说:“我很荣幸啊,遇到这么多美女。”乔晶晶瞟了谢然一眼,没有说什么。李晴仍然笑得没心没肺的。

等郭鑫买好票过来,唐孟亲切地叫:“老公,这边!”谢然很惊讶:“老公?”唐孟笑道:“是啊,我们处了很久了呢。”然后跑去给郭鑫递水,拿票。李晴的眼光就没有从谢然身上挪开过,她明显感觉得到,谢然的眼神,从欣喜,欣赏,到惊讶,失落。不过,谢然调整得倒是很快,笑容又立刻挂到了脸上。

上车了,乔晶晶坚持要一个人坐,然后找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唐孟自然和郭鑫一起,李晴就顺其自然地和谢然一起。李晴坐下之后,抱着自己的背包,心扑通乱跳。谢然有点喜欢唐孟,但是这个想法在脑海里闪了一瞬间,就消失了。因为她知道唐孟和郭鑫的感情很好,潜意识里觉得,就算是谢然有点意思,也不能怎么样。但是终究是有失落的,因为从开始谢然看唐孟的眼神就知道,乔晶晶当初说的是对的。自己如果是那个样子,可能会少很多纠结,只需要在家等他的主动就是了,唉。很多东西没有办法改变,反正唐孟是有主的人了,所以自己加油吧。

两个人开始聊近况。谢然除了加班,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活动。李晴可能是因为发现了自己的感情,反而太在乎,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不知该说什么了。确实没有了最开始的自然。寒暄了几句之后,谢然问乔晶晶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和上次变化蛮大的。李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然,那个晚上的事情,李晴还是知道不能随便说的。所以她告诉谢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乔晶晶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会和我们说啊。不过你可别随便问她,她很厉害的!”谢然笑着说遵命。

后来,谢然拿出自己买的巧克力啊糖果饼干什么的分给大家吃。谢然的为人处事的确比郭鑫更圆滑。后来,谢然很有技巧地问李晴有关唐孟的事,李晴自然傻乎乎地实话实说了。谢然不禁感叹,找女朋友还是要在学校啊!李撅着嘴道:“学长的意思是,我们这些出了校园的,都不是好人了是吧?”

谢然哈哈大笑:“哪里的事,你也太敏感了。我的意思是,你看人家郭鑫,早早地就什么都有了。哪像我,辛苦这么多年,还是光棍一个啊哈哈。”

李晴笑道:“哪里啊,我觉得一定是你的要求高吧,要不然以你的条件,还不是想找什么样的都有啊。”

李晴一直是一个嘴很甜的人,从不吝啬各种赞美。每个人都喜欢听这样的话,谢然自然也是如此。再加上谢然在李晴的眼里,更是优点多多。所以,李晴夸得滔滔不绝,谢然听得也是兴高采烈。

任何一个男人,遇到自己的小学妹,这么小心翼翼,把自己看得如此高大不凡,再加上李晴笑起来还是很喜人很乖巧的,所以下车的时候,谢然的笑容也明显开心了不少。

乔晶晶一直自己默默地走着,她对于外出时的认路啊什么的,好像特别内行,又或者她来过很多回吧。这一路上,她好像一直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似的。低头走着,也不怕迷路,也不怕剩下四个人跟不上。快到门口的时候,谢然抢着跑去买了门票,乔晶晶道了声谢,拿着就走了进去。李晴一脸欣慰,谢然这么殷勤,谁知道不是为了自己呢?

一路上,乔晶晶很安静地走着,一路拜过去,很虔诚很虔诚。李晴从没有见过她这么敬畏这么虔诚的样子。郭鑫和谢然不信,就站着等她们。唐孟也是很信的,上香,跪拜,祈祷。美好的希望人人都有,再加上李晴也的确有所求,所以就跟着唐孟一起,很虔诚地许下了自己的心愿。

李晴忽然发现,有信仰的人看起来那么美好。有所敬畏,有所寄托,所以愿意多为善,少作恶。李晴许的愿很简单:“希望我能和谢然在一起,我多付出点没关系,我会努力,请保佑我。”

出来之后,李晴看到乔晶晶手腕上多了一串佛珠,很古朴很漂亮。乔晶晶摸着佛珠,站在一棵树下,安静地看着远方。此时钟声悠扬,伴着音乐,微风吹来,李晴忽然觉得心情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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