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可知与我二弟同行的女子是谁?”柴承志回神看向严正江。
严正江在四人当中当属年纪最小的一位,虽说柴承志尊他一声江叔,其实此人实际年龄并不算太大,也就在三十七八岁上,尚还不满四十岁,不过此人自小有天才之名,十岁上便是接替他父亲成为一城之主,并且他的眼光独特,善于从细微处见别人所未见,十几岁上便是结识了当时二十七八的柴统,而后便是不顾众人反对,举城投了柴统,随后一直跟随柴统的左右,两人时常相聚欢饮相聊,每每大醉便都不顾君臣名分而以兄弟相称,当时的柴承志已是五六岁,既然其父与人兄弟相称,当然要尊其为叔了,这一叫便是二十多年,从小如此叔侄称呼一直以来便也习惯不觉丝毫别扭。三十多岁的严正江正处于人生的巅峰时期,作为大周的开国元勋,他被封为镇江侯,封地在靠近长江的丰州,他的另一重身份是大周派往敌方势力刺探情报的总指挥!手中掌握大量机密的他在大周的地位可想而知。他身体精神现今俱都处于黄金时期,处理事物带兵训练精力体力俱都充沛,总之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成熟内敛,丰神俊朗。
“殿下,此女乃是五年前出道,号称已经盗遍楚熊公卿王侯,甚至盗过楚熊宫廷的女贼剑飞花!此女轻功之高当世罕有,行事机敏已极,五年来做下的偷窃案简直多不胜数,剑飞花之名在楚熊相当响亮,王侯公卿更是闻之色变,并且她与一直以来极为神秘的吴帮似是有些往来。”虽说柴承志尊他江叔,但他也不可能仍将柴承志当小孩子以侄子来唤他,只得毕恭毕敬的口称殿下。
“哦?此女竟有如此背景!那她一个女贼如此招摇,怕这并不是她一贯的行事风格吧?事出非常必有妖啊。”
“殿下,综合这些情报,属下倒是有些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徐传志慢条斯理的说道。要说起这徐传志,那也是相当了得的人物,昔年跟随柴统打天下的时候就是作为军事存在,他的意见很多都被柴统所采纳,他的才智也是被柴统曾多次当众称赞。
徐传志此人是个大胖子,昔年大周初建,皇帝论功行赏,他是唯一一个从未自己带过兵立过军功,却被封侯带兵镇守一方的人物,并且还把他安排在了兵事少又富庶的山东青州,这里还是他的老家,可谓对他恩宠有加,虽说徐传志自带一州军事,他却从未上过战场,随着这些年大周逐渐的平定了各地,兵事渐息,他也是早早的便将自己的军事指挥权交给了自己的儿子,这些年来颐养天年养尊处优,身体是越发的发福起来,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前凸的肚子险险的便要顶到了大三元特质的楠木桌子,胖胖的手用力的扶着椅子,仿佛双手只要不用力这上半身的赘肉便是会不受控制的融到下半身赘肉中去似的,说话间肥厚的上眼皮一直耷拉着,两只本来不算小的眼睛只能勉强露出一条缝来。
别看徐传志这副尊容,大周除了那位天子柴统敢以他的身材与他开玩笑外,当无一人敢取笑于他,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柴承志,听的徐传志开口,柴承志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说道:“不知徐叔有何高见?此处只有我们叔侄五人,徐叔但讲无妨。”
“以二殿下的情报网,剑飞花的身份他定然十分了解,剑飞花此番来大周的目的是什么?她现在与二殿下在一起,会否与我们四人与殿下你在一起是同种情况?时至非常,她若真与吴帮有关,此番前来必是对立太子之事有所图谋。她现在与二殿下一起也就说明她或她们把宝压在二殿下身上,剑飞花一直以来都是在楚熊活动,如今千里迢迢从楚雄赶到大周,并且以她的行事作风,出手必中,此番也必定有着充足的准备,如此看来的话,两天后的寿宴又会增加更多的未知之数,这对于殿下来讲却不是件好事啊。”
柴承志显然没想这么深,待听了徐传志的分析后,不禁眉头大皱。
“殿下也用不着太紧张,从皇上五年前召回二殿下以来,先后采取了大量的措施来针对二殿下,先是摘掉了二殿下大周天下兵马总元帅的职位,这就取消了他可以随意调动天下兵马的权力,后来把他战时的元帅府成员也是调往各地,虽说表面上都论功行赏加官进爵,还找了个将精兵强将配往四方已备战患的好听由头,可实际上呢?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在消夺二殿下的力量,并且二殿下现在虽然挂了大将军职却无调动军队的权力,更是不让他开幕府,如今他只有一个飞鹰营可用,还能成什么气候?皇上这些举措还不是为了大殿下嘛,怕大殿下将来称帝时二殿下尾大不掉,不好控制,所以尽快的为大殿下扫除障碍。”
头脑如此简单,说话如此直率的也唯有镇北侯贺天厚了。贺天厚昔年是柴统座下第一猛将,身形高大,形象威猛,作战十分勇猛,有赛张飞的称号,曾与楚熊当时号称军中第一勇士的熊玄钊大战三百回合未分胜负,后来大周与楚熊罢战,贺天厚便被柴统派往幽州,去镇守北方,防止匈奴南下,自从贺天厚去了北方长年与彪悍的契丹兵作战,他习惯大吼冲杀,领兵与契丹硬碰硬从无败绩,再后来契丹兵远远见到贺天厚便四散奔逃,畏之如虎。
“贺叔所言也自有一番道理。”虽然柴承志心里对这位猛将军的话不以为然,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说句场面话给他下台的,毕竟贺天厚也是他必须极力拉拢的人物。
“管她来干什么的,管她有什么企图,直接干掉她岂不是利索?殿下说句话,此女留还是不留?”说话的是一直沉默的陈亚楠,陈亚楠乃是山东武学世家陈家的大家长,要说地位,恐怕在四人中他算是最高的,在有人的时候他和柴统是君臣,在没人的时候他和柴统是拜把的兄弟!在层关系乃是当时柴统大军打到山东地界上,数月时间久攻不下,山东自古多好汉,各个都会几手功夫,这些武林豪强都以陈家为首拒不投降,后来柴统没办法,开出条件山东百年无需纳税,百年后税率比关中低一半,山东封疆大吏全部任用山东人士等等一系列的优厚条件。同时秘密会见陈家家主陈亚楠与之结为兄弟,在陈家的努力下,山东才最终划入大周的版图,柴统也信守诺言,免了税不说,还任命陈亚楠执掌山东,称东乡王!这是大周唯一封王的人。他的手中掌握着大量的武林高手,所以说,他说出这话来倒也并不是他托大。
听着众人的分析,柴承志一时间也是拿不定主意,他还是向徐传志问道:“徐叔你看此事当如何?”
“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皇上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老人家做事极有主张,从不为外物所左右,咱们做得越多反而错的越多,我看剑飞花到很聪明,也很明白皇上的心思,看样子她并不是第一天进城啊,像她这样的人物,却悄无声息什么大事也没做出来,很是难得啊,那她必定是一直在默默磨刀,等待最好时机一击必中!那我们也必须在这几天加厚我们的盾,准备与她较量一番看看谁弱谁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