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丫竟然比我起得还早,我要向你学习喽。”桑陌伸了个懒腰,看着笼子里梳理头发的怪鸟,边捶着酸酸的腿边说。
下过雪后,冬日特有的暖阳透过窗子洒进屋里,让人心里也感觉暖暖的。“今天带你出去玩,好吧?”桑陌换好衣服,走到窗边轻轻取下笼子,好笑地看着那只爱美的怪鸟,征询道。
笼里的怪鸟正优雅地梳理着,察觉到桑陌的目光,停止了动作,偏着小小的脑袋回视着桑陌,煞有介事的样子。然而,弯弯的鸟喙上残留的一点细细的羽毛随着动作一摇一晃,却让它看起来相当滑稽。
没等它回答,桑陌便提着它往北苑出发了。
雪已经开始融化,依旧清冽的早上,伴随着雪水滴滴答答从屋檐上落下来的声音,更显静谧。
桑陌一手提着鸟笼,一手稍稍提起略微有些长的裙子,以防被雪弄湿。刚刚要绕过长廊,却听到转弯处似乎有人在说话,刻意压低了声音。正犹豫着要不要绕过,蓦地听见有个声音提到了“桑陌”,是自己,桑陌顿时愣在了那里。
“哎呦,那件事情你也不知道吧,那个听说来嫁给凌少爷的桑陌桑小姐啊,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白长了个那么水灵的人,单那天来的时候吃饭没穿鞋这件事不说,昨天啊,我看到那个打扫她房间的下人给那只鹦鹉清理的时候,天啊,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吗,”声音故意停了下。
另一个声音急急地问,“是什么?”
前面那个声音才满意地再次说,“她竟然给鹦鹉喂我们吃的那种饭菜,哎呦,那鸟笼里面啊,弄得到处都是。”“不是吧,那鹦鹉……。”“是呀是呀,那鹦鹉可是很名贵的品种,花好多钱才买一只,凌老就给了她………可经不起她这么折腾……”
后面还在继续着议论,桑陌默然转身,茫然地往雪地里走去,那几句无意的议论仍像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我真的做错了吗,可是我不知道呀,我……”难过地蹲下身子,桑陌觉得一阵委屈。“我真的很傻吗?小丫”举起笼子,桑陌看着笼子里那只怪鸟无助地问。
“一点都不傻。”
抬起头,桑陌看到元枫暖暖的微笑。
“大早上在雪地里和鹦鹉说话,还是第一次看到。”元枫轻轻扶了桑陌一把,说道。却发现她早已满脸泪水,心里顿时一痛。
“元老师,你觉得我不傻吗?”
“不傻。真正傻的人都自以为很聪明,从不会问别人自己傻不傻。”
望着元枫清澈的眼睛,那双满是温柔的眸子里有着充分的肯定,桑陌笑了,脸颊上的泪水还没有干,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晶莹。
流泪的桑陌真的很美,美得逼眼,长而纤细的弯眉,如墨画一般浓黑分明,隐隐闪着泪光的剪水秋瞳,欲说还休,小巧而高挺的鼻子,微微颤动的红唇……元枫几乎看呆了,潜意识里生生地转过头不再看她。
“先进去吧。你的裙子都湿了,别着凉了。”元枫帮忙提起鸟笼,打开北苑的门。桑陌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来到了北苑前面。太阳虽然出来了,但丝丝凉意仍然从脚部传上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