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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抉择

香烟燃烧到烫到指尖的时候,疼痛的感觉把我从思绪中解放出来,随手将燃烧殆尽的香烟扔到烟灰缸里,摇头苦笑了一下,自己当年的一个小小的偏差想法竟然让本来可以安安稳稳的坐在办公室里的我成为了现在这样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时刻都要面对冷冷的枪口的生活。

站起身扭动了一下已经坐的发酸的腰部,骨骼发出的声音是那么悦耳,脱掉已经被融雪浸湿的外套和贴身衣服走向了浴室,随手打开浴室灯的开关,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略显憔悴的脸庞,满满一下颚的胡须,还有军人自身的荣誉勋章,慢慢抚摸着肩膀和整个腹部的伤疤,当指尖触摸到的时候,仿佛是昨天才负的伤,隐隐约约的疼痛从指尖传到大脑的反应神经……

回到房间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电脑“雇佣军!”我细细的品味着这个我不熟悉的词,当我在网页打上“雇佣军”三个字后,网页点击率最高的一栏吸引了我,法国外籍兵团,我点开了这个网页,里面介绍了兵团的成长史,和父亲说的差不多,雇佣兵这个职业在世界范围内都是公认的战争野狗,哪里的硝烟味最浓,哪里就能看到他们,将网页拉倒最下面,一栏参加外籍兵团的各个细节吸引了我,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企业家,流浪汉,退伍军人还是罪犯,只要进入了兵团这些象征意义的身份都会作废,当然,想加入兵团必须要通过魔鬼般的训练,训练采取的是淘汰制,成绩优异的学员会在兵团签署征用合同,如果被淘汰了,短时间内是不能再踏入兵团大门的,看到这条时我有点犯难了,双手交叉于脑后,侧脸看了看镜子中那个瘦弱的我,如果要踏上这条路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说实话,我有点退缩了,佣兵过着都是枪口上刀尖上的生活,如果在战场中有什么不测连给收尸的人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掌声和鲜花了,烦躁的将电脑关掉,一头扎进了被窝,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我正在考虑是否要走上这条路,我想到了那个满脸刚毅的刑天,同样是中国人,他都能胜任这种职业,我怎么就不能,将手举到眼前用力的握了握,我决定了那个让我一辈子都后悔的道路。

**安稳觉后,第二天早早的我就起**了,洗漱过后我来到了自家后院,这里是全叔地界,每天早晨我都会看到全叔在这里打太极拳,为了能提高自己的体质我准备学习这项中国传统的武术“全叔,早!”我笑眯眯的和全叔打着招呼,全叔听到我的话后停下了动作“哎呦,大少爷今天起的真早啊,哪根筋搭的不对了?”全叔意外的看向我,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以前我时日不上三竿绝对不起**的,在家里是有了名的大懒虫“全叔,能教我太极拳吗!?”全叔听到我的话后微微愣了一下“怎么突然想学这个了!?这拳法只能强身健体可不能用来打架啊!”听到全叔的话后我翻了翻白眼“全叔,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什么时候和人打过架!”全叔用手托住下巴想了想“恩,别说,你还真没有打过架!”“那您答应教我了?!”我听到全叔话锋有转高兴的跳了起来。

全叔答应教我太极拳后,我每天都早早的起**到后院和全叔一起练习,起初并没有教我什么动作要领,而是和他盘腿坐在草地上呼吸吐纳,我曾问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全叔说是要让躁动的心安静下来,只有安静下来才能发挥太极拳强身健体的功效,如果没有学会安静直接学习套路招式,那太极拳就成了好看而不适用的拳法了。

就这样和全叔整整在后院草地上坐了三个星期,慢慢的我发现这种方法的确很实用,每次的呼吸吐纳都会让我放松下来,三个星期后,全叔开始教我各种套路招式,刚开始我就问全叔,如果把太极拳用于实战会有什么功效,全叔的回答只有摇摇头,想必大家都看过李连杰主演的太极张三丰,里边的打斗场面是多么令人匪夷所思,缓慢的动作就能将强硬和快速的攻击化作乌有,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体格瘦弱的张三丰能将比自己壮实,比自己高大的人打的体无完肤,把电影和现实结合后,我发现可能真的像全叔的回答一样,如果有人这么问我我也会摇摇头当作回答,不过几个月过来的练习,我发现身上有了明显的变化,脾气不像那么暴躁,性格上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在学习太极拳的这段日子里,我并没有把学会这种拳法当做是自己的终极目标,当练习过后,我都会跑到健身会所中去锻炼,渐渐的,我发现在我的体质上也有了大变化,本来弱不禁风的我开始变的壮实,每天早晨起**我都会在镜子前欣赏下巨大变化的我,有一天在健身房内呲牙咧嘴的举着杠铃,隔壁房间内传出“嘿哈”的声音吸引了我,转过头看向身边一起健身的会友“隔壁房间是做什么的!?”会友正在做仰卧起坐,听到我的问题后用毛巾擦了擦汗水“哦,租给了一个武术队,这不,今天招收了几名学员,教练正在做示范呢!”我点点头表示了解,我放下手中的杠铃,将毛巾搭在了肩上走到了隔壁屋子的门口,正如会友说的那样,几名身着统一服装的教练做着各种武术姿势,一到精彩的地方学员和周围的观众都会拍手叫好,就当大家都在认真欣赏几名教练英姿的时候,几名小混混摸样的人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前“都他妈的给我让开!”一个染着黄头发,耳朵上扎满耳钉的年轻人喊道,围在门口的我们侧过身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那个黄发混混看到我们的退让后满意的笑了笑,带着身后的几个和他打扮差不多的年轻人走到了屋子中“诶,谁让你们在这开武馆的!?经过我们老大的同意了吗!?”为首那个黄发混混叼着烟说道,几名教练纷纷停下看向门口站着的那些混混摸样的年轻人“你们老大是谁!?”黄发混混听到一名教练的话后双目一瞪“他妈的,我们老大的名号都没听过,你们就敢在这私立武馆!?我呸!一群狗人!”说着向地上吐了口痰,说话的那名教练看到黄发混混的举动非常生气,一紧腰带准备上前和他理论,这时,那名教练身后走出一名看上去也就将近三十岁的男子拦住了身前的那名教练“这位兄弟,我花钱租用这所健身会馆的一席之地,为什么要和你们老大打招呼!?”黄发混混定眼看了看说话的男子“哼,这条街都是我老大照着的,**到是说说是不是应该打声招呼啊!?”说着将未灭的烟头扔到了武馆场地中央,男子低头看了看还在冒烟的烟头“那兄弟的意思是我开武馆应该交上一定数额的保护费喽!?”男子蹲下身子将未灭的烟头拾起掐灭扔到垃圾桶里“算**识时务,赶紧的,把保护费交喽,否则别怪哥几个不客气砸了你的破武馆!”黄发混混嚣张的仰起头指着面前的男子,男子笑了笑“如果不交呢!?”黄发混混听到他的话后瞪起了眼珠“嘿,你丫是不是讨…”还没等他说完话时,男子一个箭步冲到黄发混混近前“我看是你们讨打!”说着飞身一脚将面前的黄发混混踢了出去,黄发混混被这一脚踢的不轻,在地上足足躺了好几分钟“**还敢动手!?”其他混混看到自己的老大被打纷纷亮出匕首,男子哈腰用手掸了掸裤腿“来,你们一起来!”其他混混听到这讽刺的话后疯了一样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冲向男子,男子看着几个混混冲向自己不慌不忙的摆好了战斗的姿势,他的姿势很特别,说是特别又好像在哪见过,侧身右脚在前,左脚在后,左手横于胸前,右手不停的在腿前打晃,双脚脚根不停的起伏,就当一名混混挥舞着手中的匕首直直刺向男子的时候,只见那名男子向前跨出一步,侧身躲过刺来的匕首然后以左脚为中心一个回旋踢将那名混混踢飞了出去,就在这时我想起了那个动作是在哪见过了,李小龙,他的战斗姿势和出招的动作简直是李小龙的化身,将那名混混踢飞后,又跑过来两名混混,俩人一左,一右分别刺向男子的要害之处,男子不慌不忙的向后微跳,然后双手握拳,直打两名混混的面门,两名混混当时的鼻梁都塌了下去,还有一名混混看到同伴被男子以极短的时间打倒后开始慢慢的往门口退,他想逃跑,可是当退到门口时被门口围观的我们又推了回去,男子感激的向我们这边点了点头,说着,飞身一个360度回旋踢将那名混混踢飞了出去“好!”周围围观的人报以热烈的掌声,男子落地站稳后指着地上打滚的混混“滚!”混混们相互搀扶着逃离了武馆,男子对周围的人一抱拳“在下张林,是这所武馆的馆长,今天多亏各位朋友的定力相助才得以平安脱险!”男子举手投足间都有着江湖中人的豪气“兄弟,你打的是什么拳啊!?”这时我身边的一位会友突然喊道,张林笑容满面“截拳道!”我们一听都惊讶的看着站在中央的张林“截拳道,是李小龙师傅通过毕生所学悟出的拳法,拳法以快制胜,以准制敌”张林说着还表演了几招,看到张林的拳法后周围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这时健身会馆的经理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好了,大家都别看热闹了,散了吧,散了吧!”围观的人听到会馆经理的话后慢慢散去,我依靠在门口看着张林在场地中央指导着学员的动作,我想学习截拳道,在实战方面我感觉这比太极实在的多“张馆长!”我走到张林面前,张林闻声看向我“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吗?!”“我想和您学习截拳道!”我真诚的看着面前的张林,张林看看我笑了笑“好啊,欢迎!欢迎!那小兄弟你以前学过什么武术吗!?”听到张林的问题后我挠了挠头“和我的叔叔学过太极拳法!”张林听到后微笑的点了点头“那为什么要学习截拳道!?”张林话锋一转问道“太极拳只是强身健体的拳法,而张馆长的拳法却能在实战中发挥功效!”张林听到我的话后摇了摇头“中华武术,博大精深,和平年代时武术都是用来强身健体的,我可没说李小龙师傅传下来的截拳道就是打架用的,武术的本质意义就是强身健体,小兄弟,如果你认为武术是用来伤害别人的那你就错了!”我听到张林的话后顿时语塞,张林看到我的表情后笑了笑“小兄弟,武术既可以用来强身健体也可以用来保护自己,既是保护的盾牌同时也是攻击的利器,你说你学习的太极拳法是强身健体的拳法,这样,我用截拳道,你用太极拳,咱俩互相交流一下!”说着张林将我带到场地后方“来吧,小兄弟!”说着张林摆出战斗姿势,我看着张林的姿势一时想不起该用什么样的姿势来应对,这时脑海里想起了电影中的画面,我摆出太极拳的动作,张林看到我的动作后满意的点点头,说着一个箭步奔向我,抬起一脚准备攻击我的头部,我下意识的哈腰躲过张林这有力的一脚,就在这时我想起了全叔教给我的一个动作,四两拨千斤,在哈腰的同时,右手把住张林以支点立地的右脚,然后翻腕一翻,奇迹的事情发生了,我没怎么用力,可是张林在空中翻转了几个个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周围正在练习拳法的学员们看到我和张林在比试都停下了训练,张林落地后翻身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好,小兄弟太极拳法基础扎实,这招四两拨千斤张林受教了!”我愣愣的看着面前抱拳的张林“不过,请小兄弟也受我一招!”张林说着又摆出了战斗的姿势,我看到后习惯性的摆出应对的姿势,张林小碎步慢慢的向我靠近,当我们只差一步之遥的时候,张林的右手突然用力直奔我的面门,我下意识的躲开这拳,可是当我还没有将身体摆正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张林的左拳以非常快的速度向我的脸部袭来,我知道这拳是躲不开了,只好闭上眼睛准备挨上这拳,我甚至能听到张林的拳风,就当我闭上眼准备挨打的时候,脸上并没有感到疼痛,我慢慢的睁开眼睛侧脸一看,张林的拳头就离我的眼角不到几公分了,张林笑笑收回拳头“小兄弟,赐教了!”说着抱拳一躬,我擦了擦眼角的冷汗“张馆长,赐教了!”我学着张林的姿势抱拳还礼,张林走到我近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兄弟,怎么样?还认为太极拳是花拳绣腿吗!?”我这时感觉眼前的张林有着大侠的风范,然后我觉着身在江湖时代“张馆长,能教我截拳道吗!?”张林大笑“互相学习!互相学习!”我听到张林那爽朗的笑声后也被他感染的笑了起来,事后我将我和张林比武的事情和全叔说后,全叔先是一愣然后笑着点点我的额头。

一转眼已经在家足足呆了一整年了,这一年我算是品尝到充实的感觉了,早上和全叔席地打坐,到了午后跑步到健身会馆健身,然后到武馆和张林学习截拳道,一年的时间下来,我从一个弱不禁风的学生慢慢变成了体格健硕的习武之人。

除夕之夜,合家欢乐,看着窗外飘飘洒洒的大雪,全家人都在为午夜的饺子忙碌着,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却怎么也感觉不到节日的气息,看着忙忙碌碌的母亲,看着在一旁帮倒忙的父亲,看着在厨房进进出出的全叔,我知道,这是我在家过的最难过的一个除夕之夜了,因为过年后我准备出发奔向法国,一年的锻炼让我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我感觉我现在的身体条件和心理条件都可以轻松的踏入外籍兵团,为此,我对全家人撒了个弥天大谎,一个我永远都无法弥补和后悔的弥天大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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