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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乌孙石刻

几秒钟之后,我的屁股重重的摔在地上。抬起头看着上边,大概是从四五米的地方掉下来的,爬回去恐怕是没可能了。

老高和鲁克文都和我一样摔在了地上,这摔得可和刚才不一样,刚才只是一滩烂泥,而现在是货真价实的大石头。所以,我掉下来之后,摸着黑就能听见他们俩叫唤的声音。我摸了两下,找着手边的手电筒,打开光亮,下意识地照了自己周围一圈,想看一下路直和江虎在什么地方。

把手电一打,正好照在路直和江虎身上,他们两个竟然都站在墙边,手里握着电筒,路直正要向我走过来,这时候,我突然感觉,旁边有人用手摸了摸我的衣服,我吓了一跳,猛一回头,是鲁克文,只见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又摸摸我,再看了看我们的脚底下,然后拿起手电筒,照到江虎的身上,再照一下路直。然后就这样,把手电筒的光,在路直和江虎身上交换了几个来回,这几个来回的时候,只见他眼睛越睁越大,最后一下子瘫在地上,一只手指着江虎,嘴唇上下都在抖动,好像看见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我蹲下来,扶着鲁克文,问到:“你怎么了?”

“他!”鲁克文指着江虎,“你看,你看……你看他身上!”

“他身上怎么了?”老高听鲁克文这么说,也把电筒对着江虎,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没什么啊。”

“他没湿,他身上,他身上一点水也没有!”鲁克文说着慢慢站起来,“刚才外边下了这么大的雨,我们都是在雨里站了十几二十分钟的!跳进洞里来也是又潮又湿,脚底下还趟着水,是不是!可是你看他,他身上一点水也没有,脚底下也全是干的,我们掉到这个洞里来,谁身子下边不是一滩烂泥水。就算他身手再好,站着下来的,跳下来的,好!你们看看那个姓路的,脚下的水印泥印。再看他!那个姓江的,身上没水,脚底下也没有!”

听到鲁克文这么说,我并没有拿手电筒去照江虎。我相信鲁克文说的,不用去照我也知道,江虎身上肯定是滴水未沾,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最早出现在我家的时候,外边瓢泼大雨,五六级的风,结果他进我家的时候,身上干干净净,而当时和他一起进来的外卖员,打着伞还被淋得像落汤鸡一样。

今天外边这么大的雨,别说我身上挂着水,内衣裤到现在还是湿的,如果江虎身上真是干干爽爽,那这次加上上次他来我家的时候,两次就是同样的情况。

老高的手电一直射着江虎的身上,仔细地盯着看。路直回头看了眼江虎,然后转身走到我身边,道:“我的手电筒进水不亮了,你的借我用一下。”

我目瞪口呆地看他接过手电筒,然后走到我们所在的这间“地下室”的墙边上。

“姓路的,你干什么?”鲁克文问他,“你是不是和那个姓江的是一伙的!”

路直借着光,仔细地盯着墙上的东西看:“墙上有字。”

江虎先是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一步一步朝我们走过来。

“你别过来!”鲁克文大叫着,“你别过来!”

江虎拿出手电筒,把光打在鲁克文脸上,鲁克文受不了强光的直射,把手挡在眼睛前边:“你干什么!”

“害怕么?”江虎的语气很平淡,“害怕,就老实点儿。”

“你是什么东西?”老高站起来走到江虎身边,低声道,“我身上戴着开光的佛宝,我不怕你。我老高夜路走得多了,人来杀人,鬼来杀鬼。”

“你们眼睛花了。”江虎看了老高一眼,手指了指地下。

我们顺着他的手往地下看过去,只见江虎的脚下,是一滩水印,江虎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一只手,往他的胸口上一放:“说,是干的么?”

我的手一下子触到了一件湿衣服,整个塌在身上,后边是冰凉的皮肤。

“湿的。”我回答。

江虎又把脸转向鲁克文,把手电筒交在我手里,然后一下子脱掉了上身的衣服,当着鲁克文的面,用力一拧,水一下子滴了下来,像是件刚刚洗好的衣服。

鲁克文惊恐地看着江虎的动作:“不可能!你身上明明是干的!怎么会有水!”

江虎拧完衣服穿上,一脸冷冰冰的表情看着鲁克文:“你眼睛花了。”

“不可能!”

“那就是你坏事做多了。”江虎冷漠地看着坐在地上的鲁克文。

我的脑子又一次一片空白,江虎刚才的确应该是一身干爽,没有一滴水,但是当他从那边走到我们跟前,我再摸上去的时候,竟然是湿的。这些变化就是当着我们的面发生的,我想如果鲁克文没看错,如果现在是大白天,那么,江虎朝我们走过来的时候,不是被人泼了一盆水,就是他自己往外冒了一盆汗。但是这一切都是假设,和刚才江虎进地道时的表现一样,明明我和老高,鲁克文都是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来的,但是洞里却没有台阶。

鲁克文盯着江虎的脚下还想说什么,只听那边一直盯着墙的路直喊了老高一声:“老高,你不想过来看看这个么?”

“怎么?”老高发现江虎脚下有水之后,脸上那种严肃阴森的表情就没有了,我觉得他是认为鲁克文过于紧张或者看错了。

“什么东西?”老高走到墙壁跟前,跟着路直手里拿着手电筒的光,盯着看了一会:“这,这是什么字?”

路直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会知道。”

老高听他这么一说,就走得更近了一些,几乎脸要贴在墙上,顺着光的照射仔细地看了半天:“我根本没见过!不可能啊,虽然我认识的民族文字不多,但是至少我也见过啊。这些字,我连见都没见过!”

老高的注意力完全被路直引了过去,我也不想看着鲁克文在地上的表情了,和江虎走到他们身边,盯着墙看了一会儿。在手电筒的光下,墙上是一串一串的东西,我最高给它们一个“符号”的评价,让我承认这是文字,我可不能赞同。这些东西看着,几乎长得都一样,除了圈就是点儿,我说是盲文一点都不夸张。我见过的民族文字,也就人民币后边印的那几钟,不是维族的,不是藏族的也肯定不是蒙古的,也完全不是昨天看到的那个锡伯还是满族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老高问路直到,“你认识?”

“当然。”路直两眼竟然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活的。”

“活的?”老高一愣,“什么活的?”说着便往后退了两步。

“活的意思是说,不是拓版,不是复制下来的,是真正在写在他原来的地方,做为沟通作用的文字。新鲜的第一手。”

“这是什么字?”老高问。

“这是婆罗米字母,一种印度字母的变体。”路直用手电筒照射着这面墙,“从左向右横向书写的,但是有意思的是,这并不是焉耆文,也不是龟兹文。”

老高一愣:“你说的这俩,是西域的古国么?”

“是,西汉时期的西域古国。”路直看了一会儿,“一般来说,这种大面的石刻是很少见的。用这种字母书写的文字,有两种比较常见,一种叫焉耆文,一种叫龟兹文,俩合一块儿的名字,你肯定知道。”

老高嘴巴张大,道:“什么?”

“吐火罗文。”路直继续面带微笑地看着那面墙上的字,我看了看老高,他一脸惊讶地盯着路直看,大概脑子里想得和我是一样的,刚才路直说他认识,认识这种字儿,可是我听说这种文字,揪起全世界也没几个知道的,就算他是语言文字学家也好,就算他是国际刑警也罢,这也太悬了。

“小路,你说你看得懂这‘吐火罗文’?”老高皱着眉头又问。

路直没回头,还是紧盯着这面墙不放,低声说:“这不是吐火罗文,我刚才不是说了么?这虽然是用婆罗米字母书写的,但是一读就知道了,这不是吐火罗文。”

就在他这句话说完的时候,我作为一个弃权派,一个无语者,终于沉不住气了:“你还会读?这些字儿全世界都没几个人认识啊!你怎么还会读啊!”

路直回过头看了看我:“那是因为他们的资料太少了。”

我和老高大眼瞪小眼地互相望了一下,老高又问:“那,这是什么字?”

“婆罗米字,但写的是突厥语。”路直已经看完了半面墙了,这种速度不亚于我看报纸的头版。

“突厥语?为什么,这意思是说,这是一种用婆罗什么的字母,写的突厥语?和那个,用满文拼的英语是一样的?”

“道理是一样,但是明显的,这是一种成熟的语言文字系统,不是那个英国人自己编的密码。”路直边看边说,“这篇东西像是个神话传说,不过又像是纪实,出自乌孙国人的手笔。”

“乌孙国人?乌孙也是西汉时期的古国啊,存在了很长时间,而且疆土面积很广,这里以前应该就是乌孙国的属地。可是这块碑为什么要用婆罗米字母拼突厥语呢?”

“这很正常。”路直边看边说,“西汉时期的西域有很多个小国家,俗称西域五十国。西域的北面是匈奴,说匈奴话,东边是西汉,说汉话。那五十个小国家,每个国家的语言,文字都不一样,乌孙说突厥话,用婆罗米字母,是很有可能的。”

“那个,你到底是什么人?”鲁克文走到我们背后,情绪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开始有兴致问路直问题。

“我是教语文的老师。”路直还是在继续看那面墙上的字,并没有回头理鲁克文。

“你不觉得你会得太多了么?”

“是你会得太少了。”

鲁克文吃了一鼻子灰,走到老高身边,小声说了一句:“这两个人太可疑了。”说的时候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江虎。

老高一向是对这种历史什么的很感兴趣,看得出这个瘦高的中年人,有一肚子的正史野史,但是,他研究的,喜欢玩儿的,大概都是古代的文物、古玩、字画一类的,对于这么专业的古文字知识,他是不具备的,而且面对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站在他的面前说自己能读懂用什么婆罗米字母写出来的突厥文,这事儿的确撼动了他的神经,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他的求知欲远远把自己的震惊给压下去了。

“你都能读懂么?”

“九成以上。”路直已经半蹲了,阅读的速度依然很快,“这的确是一个乌孙国人记的,内容非常有意思。”

“你能读出来么?”老高问到。

“能啊。”路直张口就念,我一听就傻眼了,只听他的发音里,舌头完全地抖了起来,比我听过的什么俄罗斯人,新疆人的声音都要抖,而且有些声音,我都怀疑不是正常的人类能发出来的,那些需要把嗓子挤得很紧,像犯了咽炎一样的声音。

“他是不是忽悠我们?”鲁克文捅了捅老高。

老高听得入了迷,道:“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路直的脸已经快贴到地上,他停止了朗读,我走过去,也蹲下看了看这些字,但当我回头看他的脸时,发现他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兴奋,而是非常严肃,皱着眉头。不一会儿,他站起身说:“我们走吧。”

“走?”老高一愣,“可是,可是这碑上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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