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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新工作——入殓师

新人新书,写的不好请多关照!

第一天将会上传三章节的内容,明天会上传两章节,以后的速度就是每天一节!(特殊情况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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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路大巴沿着城市的边缘缓缓前行,向着城市的周边开去。

这座城市西、北、东三面全是不高的丘陵,每座大约百十米的样子,唯独南面临海,与太平洋相接。

虽然三面环山,一面临海,可这里的经济发展还不错,54平方公里的城市范围,俨然出现了一个微型繁华都市的样子。

在城市北面的丘陵上,被开出了一条路,虽然不是完全的劈开了丘陵,可也劈掉了一半,作为通向外面的唯一通道。但就在13年前,那个丘陵上被建造了一个殡仪馆,说是其他城市的某某大企业老板花巨资建造的,可具体是谁,却没个准确的名字,甚至大家都在猜测,那是不是鬼魂建的鬼市。

不过这些都是唬人的都市市井传说罢了,在茶余饭后随便聊聊,没人会当真,但也没人再从那条路走,而是又在西面重开了条路,虽然远了不少,可也没冷落下来。

北面的路也不是没人走,每周四只有一辆大巴从这经过,路过殡仪馆的时候,车中的人都会自觉的转过头,就连司机也几乎是半闭着眼睛开车。

又是周四,大巴上拥挤的也站着不少的人,这些人大多都是城市的工人阶级,也有不少的妇女为了捡便宜而搭成这辆车。

车内虽然拥挤,却在靠门处形成了一个拱形向外扩张的空地,李涯就坐在靠门处的第一个座位上,再没人敢靠近半米,而那些被挤在外围的人不停地小声骂骂咧咧,抱怨自己倒霉怎么偏要占小便宜坐了今天的车。

李涯带着顶黑色鸭舌帽,半遮着连,侧过脸看着窗外的丘陵风貌。车窗的反光中可以看见他挡着的下半面脸,虽然只是下半张脸的一半,却也骇人!

嘴唇向外翻着,露出黑色的斑驳牙齿;下巴像是被狠狠的大了一拳似地,左面低,右面高,但是上腭却是正常,这就导致他的嘴左面出现了一块空缺,甚至可以看见里面的舌头!不过却没有因此而流出止不住的口水,那是因为他找过一个针灸医生把嘴巴扎了一针,止住了唾液的分泌,代价就是要忍受口干到快要扯裂的疼痛,不过三年了,他也习以为常了。

这仅仅是嘴。他的两个脸颊被完全烧伤,皮肉向外卷着,非常明显的疤痕,凸起足有几毫米高!鼻子也是一样的恐怖,左侧被烧的焦黑,而右侧的皮肉同样翻卷着,着半张脸让人在半夜里看到足以吓死一个成年壮汉!

李涯的心境平静似水,自三年前的那场车祸,开始,他就只能带着这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貌。平时不敢出门,因为曾被警察抓过,告他影响市容而被拘留了三个小时。

今天是迫不得已才出的远门,有个曾经的同学给他找了份工作,就是在北面山上的殡仪馆里工作,职业是入殓师。

他的那位朋友也是找遍了许多的公司,凭借着李涯‘清华大学’美术高才生的身份也进到了最后的阶段,但当主考官看到李涯的现在照片时,一个个全都摆着手,拒绝了这个高材生的加入。

李涯的朋友也劝过他简历上粘上从前的照片,不过李涯却坚持没有这么做,在家里照了张照片传给了朋友。因为他并没有抱有希望,就算是因为曾经的相貌而被录用,可现在的这个样子,除非是永远都全副武装的外出,要不然谁会录用他?

想到这,李涯的想笑,笑自己的命运。

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陪着他的只有冷漠的孤儿院教职员和他的那块玉佩,院长说,那是他爸爸留给他的东西,一定要收好。就这样,时间匆匆流淌,李涯在美术上的造诣让他考上了远在北京的清华大学美术系。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性格还特别的温顺,对于美术的理解与领悟也相当的高,仅在入学的一个月里就成为了全校知名的高材生,追他的女生无数,却都被他一一拒绝了;身侧永远都带着一块土黄色的玉佩,身穿黑色的休闲服,每天都是这一件,却没看到有一个泥点,一颗灰尘。

看似平静的一生,却在大学三年级的一次外出写生的途中发生了巨变。客车搭载了十几名大三四班的十几名学生,男女各一半,不过所有的女生却都聚到了李涯身边,安静的站在一旁,没有人说话,因为她们都知道,这个男生没有多少的言语,不过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也是一种享受。

大巴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虽然已经上了高速,车速却始终保持在高速公路的最低限度上,缓慢的行驶着,走的是夜路,司机也不想出什么意外,眼睛始终睁得滚圆。

大巴的司机的速度很慢,却发现前方有一辆大型的油罐车速度更慢,又仔细的看了一眼,竟发现那辆油罐车的车速在缓缓下降,这在以越来越大的加速度向着大巴靠近,司机很着急,但是车上的学生却没有一点的发觉,女生看着李涯的沉思,而男生在玩着带来的PSP。

突然,那辆油罐车横在道上,由于速度太慢而没有滑行,但这时大巴距离油罐车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大巴司机猛地踩下了刹车,停在了油罐车不到一米的距离。司机长松了一口气,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自身后传来,大巴被撞向了油罐车。

下一秒,油罐车泄露了,摩擦地面产生的火花立马点着了淌在马路上的汽油,轰然间的一声巨响,油罐车爆炸了,车头仅在一瞬间被炸得粉碎,李涯坐在最后面,他身边的几个睡着的女生也反应过来,全通过震碎的车窗向外逃窜,不过第一个跑的人因为震动没抓住而刷了下去,被一块半米长的钢化玻璃刺穿,横躺在马路上,后面跟上的女生也都惊呆了,他们从没有见过死人,更名有见到过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尖叫的声音顿时传遍了半截车厢,李涯也很紧张,不过现在车厢中只剩下李涯一个男生了,其他人全都坐在前面而被炸得支离破碎,还有半个手掌上挂着一个闪烁的PSP钉在大巴车的截面上。

李涯顿时心生一种责任感,已经死掉了一名女生,他不会再让这些人在他的眼前消失!

“安静!”李涯大声的喊道,所有的女生转过头,看着李涯的面容,竟然看不到一丝的焦急神色“已经死掉了一个人,我不想再让任何人死去!”李涯的声音很大,外面的熊熊大火照亮了漆黑的夜色,灼烧着湿漉漉的空气,似乎想要蒸干!

“按照我的指令!”李涯说着,夺过了身边那名女生手中的逃生锤,在他身后的玻璃上的四个角各敲了一下,用手抓着最大的碎玻璃向后一拉,钢化玻璃被抓下了一大块,而他的手却在淌着血,粘在玻璃上。

“你的手没事吧?”那名女生关心的问。

“快点逃出去!”李涯很着急,因为汽车着火后的不就就会爆炸,现在他表面上虽然淡定,不过心里却焦急万分。

说着脱下了身上的黑色运动服,把矿泉水瓶拧开倒在了衣服上,披在了那名女生的身上,女生有点不知所措。李涯贴近女生的耳边轻声说:“你先出去,帮助车里的人逃跑。”说的很小声,每个字从李涯的嘴里弹出,打在女生的脸上,女生点头。

一个个女生都被安全的送了出去,唯独剩下李涯一人还留在车里,看到一个个女生跑出火圈后,脸上浮现了一抹笑容,不过突如其来的声音却打破了李涯的瞬间宁静。

“快跑!大巴车的油箱漏了!”第一个出去的女生在车窗外大喊,李涯猛地惊醒过来,踩着车窗沿跳了下去“快跑!”李涯朝那名女生大喊,他本以为所有人都跑了出去,没想到还有一个人没走。

大巴车露出的油被点燃,像是火蛇般的向着车下狂奔而去。女生在大巴车爆炸的一瞬间推开了李涯,而他自己却被火焰吞噬,几个铁片刺穿了他的身体,李涯看到女生在火海中的影子,却仅仅的抱紧披在身上的那件运动服,随后,李涯也被火焰吞噬。

其他的女生见到李涯变成了火人,忙上前破灭火焰。

命是保住了,却毁容了,巨额的医药费孤儿院担不起,孤儿院与李涯划清了界限,只付了抢救用的钱便断绝了联系……

每每回想起这段往事,李涯的心都不由得一颤,自那时起,李涯看清了这个社会的冷酷一面,也看到了温暖的一面,他既看到了孤儿院对他的不理不睬,也看到了那名女孩子对他临死前的一推,这一切都太平淡了,但是撞击在李涯的心中却可以翻得起巨大的波澜,久久都不能平静。

车窗外的景色发生着变化,原本城市的轮廓被岩石替代,大巴向着北面的丘陵行驶而去。

这三面的丘陵也唯独是北面的全都是岩石,常年都不生长一寸的植物,没人解释的清这是为什么,也没人愿意花些功夫来做关于这的解释,在市井聊着关于‘北山传说’的时候,大家一致认为,是因为北山上的殡仪馆十年多炼化的尸体太多了而熏秃了山上的植株。

车前向上倾斜,大巴车在爬坡。

斜坡的倾斜角度并不大,不过对于拥挤的大巴车内,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向后拥挤感。

“这个该死的……”一名妇女被挤得喘不上气,再加上正直夏天,她感觉自己都好像要被蒸腾了,也不顾李涯就在她身边“该死!”骂了两句也没说出是什么,她也形容不清李涯的样貌到底应该算是什么,人还是鬼?

坡比较缓和,乘客骂骂咧咧的催司机快点开,也没人敢去提起李涯半个字,生怕这个‘鬼’什么时候突然现出圆形。

司机使劲踩了踩脚下的油门,大巴车本就生锈的车身‘嘎吱嘎吱’的摩擦了两声便又加大了速度向山坡上驶去。

在斜坡的最上方,右面便是李涯要去的殡仪馆。大巴车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到了山坡上,司机也松了口气,这时,一路没说话的李涯突然开了口。

“司机,停车。”声音很轻,却很好听,像是窗外鸟鸣那样的清澈不含一丝的杂音。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发出着声音的是李涯,这个长相恐怖的青年!

“哦!”司机没回头看,就算回了头也看不到,他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在车上!

李涯站起身,将鸭舌帽压的更低,不过依然可以看到被火烧灼过的下巴。

李涯每走一步,围在周围的人便向着别处挪开一步,眼睛紧盯着李涯的动作。

还好李涯距离车门也不过三四步的距离,从起身到下车,也只用了十几秒钟的时间,虽然有这么短,却让其他人感觉像是过了几个钟头那么长!

“走!”售票员没有下车收钱,而是立即闪身上车,关上了车门便朝着司机大喊,像是松了口气。

“收钱了吗?”司机回话问。

“收了!收了!快走吧!”售票员有点不耐烦,她可不想为了两元钱而去向那个长相恐怖的人收钱!

“今天这人下车的真快。”司机小声嘀咕着,一脚油门便开走了。

站在一旁的李涯倒显得有些无奈,他已经用鸭舌帽差不多遮住了整张脸,可依然会吓到人,吓得人连钱都不敢收了。李涯嘲笑般的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自己,也像是在笑这个社会,他也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时,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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