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复杂纷纭的社会,能有一个或者一些人跟你真心相待,坦诚以对,不得不说真是一种幸运——这是对我人品的肯定,更是对我人生的肯定!
在这个燥热的夏天里,我有两个月的平静——其实算是一种心灵的怠惰吧——我却总想抛掉带给我平静生活的一路随我而来的过去,无论经历还是事物!
我以为,只有这样,才能恢复生活本该有的单纯,可是我错了——我只是把我的生活捂得苍白,擦掉了成长的涂鸦,我的生活就永远处在涂鸦的过程,我将永远停滞不前。
人不只要成长,还要学着成长!
我把破当做一种存在,他就真真正正成了一种存在,一如公司里挂在角落里的橙色马夹,一如身旁这永远不变的茶几——我的人生不止苍白,还很冷漠!
从某个时候起,我学着逃避,学着忘记,可是我真正逃避了我本该面对的人生,却依然忘不了这些本可改变的现实——
也许破是努力了而无法改变某些事情,而我却是可以改变却不曾努力!
真想活在小说中,让作者随意改写我的人生,我可以死也可以生,可以华丽蜕变,也可以潇洒转身!
我也不必担心我的下一刻会怎样,不用考虑遇到的是魔鬼或是精灵,也不必管陪在身边的人是熟悉还是陌生——因为一切已经注定!
可是现实还得我自己谱写,不管我是否力不从心!
“知春——”
同样的声音再次划过我的耳际,只不过这一次,它是那么熟悉的直接充入我的记忆,这是——
“宋青?”我很想潇洒的转身,可是身体却莫名地僵硬——可笑可悲的现实!
“好久不见——”
又是这张熟悉的脸,只不过这一次,换成了一头干练的短发,我感觉到脑中的记忆在不自觉的震颤。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惊讶还没有得到回应,宋青的背后闪出小妹的身影——这算是最好的解释吧!
“哥——”
我哭笑不得,因为突然联想到这之前的一出,内心本来升起的一阵对破的愧疚转而换为一种被戏弄后的凄凉——破也在这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是在上演舞台剧么?
站在我面前的都是我最爱的人,他们共同编排并上演了这一切,而我却偏偏是那个最悲催的不知道剧情的二逼青年!
“哥,对不起——”
“别叫我哥!”
我没有怒吼,反而有些有气无力,现在就是我最坏的状态——我本来就已经很累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这不关他们的事,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
宋青企图解释,但我知道,我了解她,她不会掩饰,从来也不会——即使是相隔五年后的今天!
我把目光转向小妹,破站到了她的跟前,这一举动已让我对这所有的一切有了答案,那一刻,我已经决定原谅我眼前的这几个人——对于我爱的人,我只能如此。
我看着他们,思绪在大脑里搜索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我上厕所——”
原来人可以吃喝拉撒也是一种幸福啊!
当然我很感谢自己的身体那么争气,在这么恰当的时候来了生理反应,但实际躲在厕所的我还是为这种特殊的结束对话的方式感到羞愧——
事实很简单,这是小妹和破联合想要打探我对宋青的想法而导演的一曲戏,可惜,曲终人散之时,因为突然的焦点转移到破的身上,他们还是没能得到最终答案。
实际上,在我将过往的记忆再次注入大脑的那一刻,我也理不清我对她的回归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态?
破的事情让我开始反省,她在我心中到底是怎样一种存在,而我也没有信心去确定,我在她心中是否还占有一个残存的位置?
我并非有意躲避,但直到小妹来敲厕所的门,我才有所反应,机械地走出来。
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我爱吃的菜,我站在餐桌边眼睛在房子里四处扫荡——
“不用找了——”
小妹从厨房里走出来,端出两碗饭放到桌上,我拿起来不由分说埋头吃起来,一遍咀嚼着一遍哽咽着嘀咕道,“谁找了?”
“破和宋青姐走了——”
小妹坐在桌边平静地看着我,眼神还有几分若有所失的样子。
我哦了一声,拿起碗筷,小妹看着我,在确定我没有多余的话之后淡淡地补了一句,“他们不会回来了。”
“什么?就这样走了?怎么——”我怔怔地盯着小妹的脸,好想看到她那个一贯的玩笑人生的表情,可是这一次,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感到内心里好似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样。
“怎么——舍不得?”
我包了满嘴的饭险些呛到,正在盘子里夹菜的筷子也不听使唤,小妹笑了笑,帮我夹起一块排骨到碗里。
“多吃点,这个芋泥排骨可是宋青姐亲手做的,你最爱吃的不是?”
我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挑衅和讽刺,咽下了嘴里的饭菜,放下了碗筷——纵然是在这种状况下,我也清晰的明白,在小妹这里无须多礼,最忌拐弯抹角,最好开诚布公!
“他们去哪了?为什么走?”
“你总算问出来了——”小妹狡黠地一笑,“哥,其实,如果你对宋青姐——”
“说重点!”我几乎是怒吼着,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生气,也许任我再怎么死撑,面对那些重要的却即将逝去的东西,我的心终究无法平静。
小妹看着我愣了一下,好似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终于妥协下来,说道,“好吧——宋青姐说带破去有点事情,报告完毕!”
“完了?”我瞪大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完了!”
“就这样?”
我怀疑地打量着小妹,谁知她脸不红心不跳——当然我不知道她此时心跳没跳——她只是回我一句简明扼要:“就这样!”
我顿在那里,足足盯了小妹三十秒钟,终于还是接受了她所说的“就这样”,那就就这样吧!
“你怎么都不问问他们去哪儿?”当我们的饭局又恢复常态,我终于还是掩藏不住满心的疑问。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会回来的。”小妹说完冲我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那你也问问他们去干什么啊?”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回来后再问呗!”
“那你好歹也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吧?”
“你是问宋青姐呢,还是问破呢?”
小妹的头冲我凑过来,一脸八卦的笑意——这让我想到了钱佳俊——我拿起双筷作掩护,说道,“两者都是,快说——”
小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略略想了一下,说,“宋青姐——”
我收起“盾牌”,凑近,静候佳音,五秒钟过去了——
“好吧,其实——我忘了问!”小妹突然很无奈地看着我。
我真想射出我的双筷,将小妹直接钉墙上——大脑短路至此,真是人间悲哀!
很明显,我的满心问号到了小妹这里,并没有被拉直,只是在顶端加上了一根倒刺,变成了鱼钩——可是,我该如何用这满心的鱼钩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