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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劫后重生

范思颖转过头看到一个剑眉凤目,脸色惨白的男人站在后面正冷冷地盯着自己身边那个男人,只听身边那个男人好像有些意外地说道:“赵庭?”

站在范思颖身边的那个男人正是牧赤,本来按照他的方法大可以直接进入内云海把陆沉杀掉永除后患,但是巫溪法偏偏心存妇人之仁,还说什么“愚者杀人,智者诛心”,他虽然感觉这种行事风格有些拖泥带水,但是他还是不敢违拗巫溪法的意愿,只好按照巫溪法所说的来找陆沉所在意的人。

牧赤对陆沉的情况似乎很是了解,他并没有对陆家的人下手,而是一开始便把目标锁定为范思颖,本来他可以直接将范思颖掠走,但是他仔细斟酌了巫溪法的话后,还是决定多费点心思,经过几天的调查,他知道中秋那一天范思颖一定会去陆沉的墓地拜祭陆沉,于是便早早地等在了那边,因为如果想接近范思颖没有比做为陆沉朋友的身份更好的了。

当范思颖出现在陆沉墓碑前的时候,牧赤已经在那边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本来他已经在心里边计划的很周密,相信范思颖一定会对他放下戒心,他也曾想过八方城会不会派人来保护范思颖,但是很快他便放下心来,因为八方城他忌惮的除了古胤只有一个赵庭,即便是黄衫来,牧赤也也未必将他放在眼里,而古胤是绝对不会来的,八方城的事物已经让他分身乏术了,至于赵庭,牧赤想到这个人心里面不禁暗暗发笑,最不可能来的便是这个赵庭,他那股傲气是渗透到骨子里面的,怎么会纡尊降贵去做一个女孩子的保镖。所以他看到赵庭的时候难以隐藏自己的惊讶。

范思颖隐隐感觉出身边这两个男人深深的敌意,她心里面不禁打起鼓了,正当她不知如何自处的时候公交车来了,只听赵庭冷冷对她道:“上车。

范思颖好像得到了****令,马上跑上了公交车,公交车启动后,她透过车窗看到两个人依旧纹丝不动地站在那边,直到公交车渐行渐远,那两个人也慢慢消失在范思颖视线里,范思颖才长吁一口气在位置上坐好。

赵庭和牧赤对峙良久,终于牧赤开口道:“赵庭,没想到你会来。”赵庭面无表情道:“我也没想到你会背叛八方城。”牧赤不以为意道:“这说明你不是个聪明的皇帝。”

牧赤将“皇帝”两个字说的很重,因为他心里知道这是赵庭的忌讳,他明显看到赵庭脸色微变,但是并没有发怒,只是冷冷道:“以后离那个女孩子远一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牧赤看着赵庭的背影心里面有些不安,比起赵庭的冷淡牧赤更愿意看到他更大发雷霆,最好能和他打一架,这样就说明他对这个女孩子并不看重,但是赵庭现在的表现让他不由得担心起来,牧赤心道:“这件事还是让大宗师知道的好。”于是他忧心忡忡地离开了车站。

在赵庭和牧赤在车站对峙的时候,陆沉已经在阴暗潮湿的丛林里昏迷了三天三夜,等他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先是在心里面问候了一遍古胤的列祖列宗,因为古胤只说跳下来绝对死不了,却没有提醒他竟然会变成这幅惨样。

陆沉软趴趴地他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他心里想:他三百六十根骨头一定断成三万六千块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倒不如死了痛快,死了至少感觉不到寒冷饥饿,早知道他直接以“苦身”的样子跳了,这下好了,头脑一热,自己跳到了一个人鬼不问的地方,古胤和黄衫是指望不上了,其他人更不要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抱怨过后,处境也分析完毕,陆沉得到一个结论:这次死定了。

正在这时,陆沉隐约中看到一道红色的影子停在自己面前,那影子摸了摸陆沉的头,陆沉立刻感到一股力量充满全身,他试探地动了下手指,竟然真的可以动,他心下大喜,慢慢弯曲胳膊,竟然支撑着站了起来。

陆沉惊奇地看着上下看看了自己,又跳动了几下,丝毫没有感觉不适,他想是哪路神仙救了自己,这时候一阵“噼啪”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陆沉转过头,看到梅灵越坐在一山洞口,手里拿着一细长的木棍拨弄着刚刚燃起的火堆,火焰将灵越的脸映地红彤彤的,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团天边的晚霞。

陆沉迟疑了一下,走到火堆前,说道:“梅姑娘,多谢你救了我吗?”灵越抬起头笑道:“我不是说过吗?我们之间是不用说‘谢’字的”陆沉尴尬道:“你怎么来这里的?听说这里很危险,你还是赶快回去吧。”陆沉不自觉之间语气变得很缓和,梅灵越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陆沉点点头道:“算是吧,毕竟你救过我两次了。”梅灵越说道:“如果你是关心我,那我就听你的。”说完,梅灵越站起来走出洞口,陆沉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只见梅灵越走出几步回首对陆沉嫣然一笑,接着便化作红雾飘然而去。

陆沉还没有反应过来,梅灵越已经不见了踪影,陆沉苦笑一下道:“还真是听话。”,他四周看了眼周围参天大树以及茂密的灌木丛,振作了下精神向丛林深处走去。

一路上,陆沉终于深切体会道什么叫风餐露宿,什么叫披荆斩棘了,陆沉拨开一根根挡在面前的植被,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很快他全身被露水打湿,脸上还有几处被叶子割伤的血痕。

陆沉这一走就是七天,他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地紧贴在自己身上,身上也已经是遍体鳞伤,他这七天来只吃了一些不知名的果子,他很庆幸那些果子没有毒,但是他后来又想想了一想,自己都已经算是半个死人了,还管他有毒没毒?他拄着一根拐杖蓬头垢面地在丛林里艰难地前进着,此时的陆沉是又累又饿又困,他只想找一个干燥点的地方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他已经受够这湿漉漉暗无天日的丛林。

终于在第八天陆沉发现了一个小溪,小溪旁边有一块空地,不过一射之地,但是已经足以让阳光毫无阻碍地照射进来,空地上铺满了碎石,溪水也被这些碎石分割成无规则的几股支流,在溪旁树下有几块巨石,一部分在树荫下,一部分在阳光下,陆沉站在阳光下伸开双臂尽情地沐浴着阳光的洗礼,对于陆沉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堂。

不多时,陆沉便感到身上暖洋洋的,他将衣服脱下来,扔在小溪里,洗干净晾晒在大石上,接着便毫无顾忌地躺在小溪里,任由溪水从身上流过,沁人心脾的清凉从每个毛孔直接渗透到心里。

陆沉在这里面走了八天,说什么九宫周天峰,结果连个鬼影都看不到,再这么下去,自己不是困死饿死就是无聊死,不过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死与活,还是好好享受现在的阳光和溪水比较实在,陆沉实在太累了,他将头靠在一块石头上闭目养神起来。

陆沉正在睡梦与清醒之间恍惚的时候感到一个湿漉漉的东西在自己的脸上碰来碰去,还伴随有粗犷的呼吸声,陆沉缓缓睁开眼,这一睁眼不要紧,一下子把他吓得汗毛竖立,不由得打了几个滚躲到一边去,他看到一头巨熊整站在巨石上好奇地盯着他。

陆沉没想到竟然还在这里遇到熊,他慢慢站起来后退几步,始终都保持着一种防御的姿势,尽管陆沉心里知道自己这姿势并不会起什么作用,他想:只要那熊稍微一动,他便变成‘苦身’的模样,那样也许还能搏上一搏,但是那巨熊似乎并没有攻击他的意思,这让他宽心不少。

“你是什么人?”一个声音突然传来,陆沉全身打了个激灵,那声音声音分明是从巨熊那边传来的,陆沉心里暗暗叫苦道:“如果只是一个真熊自己变成‘苦身’也许还能应付一下,这只熊竟然会说话,莫不是成精了吧,想想在这云海,想必遇到妖精什么的也不奇怪,但是古胤他们为什么不提醒我呢?”陆沉心里胡思乱想着,只见他苦笑下咽了口唾沫,壮了壮胆子大声对熊大喊道:“是你在说话吗?”

那巨熊听完陆沉的话竟然站起来,在熊头之下出现一个中年男人的的脸,只见他浓眉虎睛,一脸刚毅之色,他头上顶着一个熊头,背像披着一个熊皮大衣。他伸手一把将熊头连同大衣扒下来,他便只剩下一件好像睡衣一般的长袍,呈现波浪的头发有些散乱,他弯下腰在小溪里洗着手,再次问道:“你是什么人?”

陆沉忙回答道:“我是来找九宫的。”那人回头看了眼,突然用手在溪水上划了一下,只见一股溪水像流星般冲向陆沉,陆沉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那股溪水击倒在地,那人站起来看着陆沉道:“你是新人?”陆沉无缘无故地被暗算了,自然心有不甘,但是他确是敢怒不敢言,听到那人发问便没好气地说道:“是又怎么样?”那人道:“怪不得要从这边过来了,就你这身手九宫里面的人随便一个人用小拇指就能让你尸骨无存。”那人停顿一下接着说道:“我姓左,单名一个旋,你可以叫我左大哥,刚才不过是想试一下你的身手,你想不想学一点防身的功法?”陆沉道:“当然想,不过我朋友说在云海功法修为都是自己悟出来的。”左旋道:“他们说得倒也不错,不过有名师加以指点宗师有益无害的,你如果向学就跟我来。”说罢,左旋顺手将那套熊皮拿起来,披到身上,‘倏’地一声向丛林里面跑去。

陆沉愣了下忙向左旋奔跑的方向追过去,不过没多久,他便累的气喘喘吁吁,他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变成‘苦身’的时候,左旋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左旋用头一拱,陆沉便坐在左旋背上,陆沉只感觉耳边风声呼啸,一些低矮的树枝草木抽打在身上像是被火烧一般。

不过很快,陆沉的视野便开阔起来,渐渐开始看到有房舍,不是那种他在云海看到的那种巨阁广厦,而是那种再普通不过的屋舍,木板或者泥土做的墙壁,茅草搭建的屋顶,在茅舍之间有小块田畦,种植着当令蔬菜果品,有的人家院落里还建有鸡舍鸭圈,每户人家都种植有几株梅花,道路两旁也是梅花,走上前,陆沉看到村落入口是一个类似简陋的垂花门楼,上面有一快匾额,粗木所制,字迹已经斑驳,看来年代已经久远,上题“梅踪有寻”。

陆沉穿过篱笆墙看着里面感叹道:“这里比云海更像世外桃源。”左旋拍拍陆沉肩膀笑道:“小伙子,这里也是云海啊。”说罢,走进村落,陆沉忙跟进去。

似乎左旋在这村子里很有人缘,到处都有人跟他打招呼,陆沉跟在左旋后面,以至于人们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也对他颔首而笑,搞的他只好尴尬回应。

左旋走到村落另一头,陆沉看到一处庄园,从外往里看去,里面一座茅舍和外面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在庄园里的种满了梅花,所以这里被村民称之为“梅园。”

果园门口门槛上坐着一个小孩,梳着两个发髻,虎头虎脑,甚是可爱,左旋问道:“长老在里面吗?”那小孩稚声稚气道:“长老在下棋呢。”

左旋拍了拍小孩的头,带着陆沉走进梅园。还没看到人,左旋先施礼道:“长老,弟子左旋有事禀告。”待了一会,以为老头颤巍巍从茅草屋里走出来,陆沉看到那老翁不禁大吃一惊。

陆沉本想在这神仙福地,受人尊敬的长老,怎么也得仙风道骨,器宇轩昂,看着老头,发须花白,还有些散乱,脸上布满皱纹,眼神黯淡,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涎水,抬着头眯着眼似乎想看清楚左旋。

左旋凑到长老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老宗师点点头,看了看陆沉问道:“会下棋吗?”声音浑浊喑哑。

陆沉刚想说不会,左旋却碰碰他的肩膀,陆沉明白左旋的意思便说道:“稍微会一点。”那长老便对他挥挥手让他进屋,此时陆沉心里有些慌了,他只接触军棋和象棋,军棋他是不指望了,只希望是象棋,最起码自己知道规则。

那长老将陆沉拉到一石桌前,陆沉看到桌上有一棋枰,上面放着两碗黑白棋子,看到这里,陆沉脑袋‘嗡’一声,这分明是准备下围棋,陆沉不禁苦笑一下,围棋这东西一直是传说里面才会存在的东西,没想到让他在这个敌我不分的时候给遇上了。

只见长老手执一白子,对陆沉摆摆手,示意他先走,陆沉无奈,只得随便往中间一放,长老一撇嘴摇摇头,陆沉心道:“没道理我第一步就走错啊。”只见左旋在旁边忍笑道:“过了啊。”老宗师也嘿嘿一笑,陆沉则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两人不管怎样总算是下开了,你来我往好一会,终于把棋盘下满了,老人身边一堆黑子,乐呵呵站起来,指了指棋盘,看了看左旋,接着对着门外压着嗓子喊道:“小孩,摘果子去喽。”门口的小孩,飞奔进来,手里还挎着一个篮子,那长老便颤巍巍地牵着那小孩的手向外面走去。

陆沉转过去对左旋说道:“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啊。”左旋道:“你不会下棋?”陆沉道:“嗯。”左旋道:“没关系,记住棋秤上白子的布阵。”陆沉虽然不明白,但是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他便开始将那棋子都背了下来。

此时他对左旋已经放下了戒备也不介意叫左旋一声大哥,于是便开口道:“左大哥,这里离九宫有多远?”左旋回答道:“距离九宫还有些距离,不过我可以送你一程。”陆沉惊喜道:“那就太感谢你了。”左旋道:“你口渴吗?”陆沉还没有回答,左旋便道:“跟我来吧。”陆沉只得跟上去,左旋来到一个井边对陆沉道:“这是井里面的水来自药泉,喝一口就可以不渴不饿七天。”陆沉爬在井口仔细看着井里面的水惊奇道:“真的?”只听左旋道:“假的。”接着陆沉便感觉自己被人推了一把,一个站不稳便栽进了井里。

陆沉一沾到井水,立刻就像被一个漩涡吸了进去,自己丝毫用不上力气,便急忙将自己变成‘苦身’的模样。“左旋为什么要害他?”陆沉的脑子里面一次次闪过这个念头,但是他这个念头很快被“我这是在哪里?”所取代。那急速旋转的水流竟然让‘苦身’都有些眩晕,陆沉想道:“也许只有在人间苦身才能显示他的优势,在云海也不过如此。”

陆沉开始向外奋力挣扎,但是每次都是无用之功,他只感觉自己马上要被漩涡撕碎了,他想:古胤和黄衫他们分明都可以变成一股清风啊,如果自己能和他们一样,就不用受这罪了,想到这里,陆沉心里一动,他想起了古胤曾经说过的话:“云海里面的法术都是遇到某种机缘自己悟出来的。”

于是陆沉开始一次次放空自己,想着自己能够飞行,虽然他不知道这样到底行不行,但是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他放弃了挣扎任由漩涡将自己带向任何地方,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沉被一个巨大的漩涡狠狠地摔在了水底,他似乎可以感觉到自己肋骨都要被撞碎了,身体被半掩在水底的淤泥里,他挣扎着起来双手却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陆沉仔细看了眼,看到一个巨大的‘苦身’静静地躺在那里,手里边握着一把什么东西,应该是刀剑之类的,陆沉心想,而那个巨大的漩涡正是从那‘苦身’张开的口里冒出来的,陆沉将自己一件衣服脱下来,接着奋力游到那苦身旁边,将自己的衣服盖到他头上,那漩涡便消失不见了,陆沉将那苦身奋力拖出水面,他看了眼四周根本看不到陆地的影子。

陆沉也顾不了那么多,抬头看到太阳,便向太阳的方向奋力游去,

在陆沉看来“苦身”唯一的优点似乎只有不觉得累这一点了,但是很快陆沉便发现自己想错了,他开始感觉体力不支,陆沉不禁想要破口大骂:受那么多苦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竟然和人一样,那变成苦身还有设么意义。

陆沉正在想着,突然远方看到一条黄线,“陆地。”陆沉不禁欢呼起来,刚才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但是,陆沉游了将近半个时辰仍旧没有到岸上,陆沉心里再次失望起来,这时候他一只脚突然踏到了软绵绵的东西,“是泥土。”陆沉的心狂跳起来,他赶紧往前猛游了几下,但是仍旧只是能够略微踏到一点泥土,就这样陆沉再次游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双脚结结实实地踏到了淤泥之上,他慢慢走出水面,将那‘苦身’轻轻放下,自己将手指上的凝元戒指转动一下恢复成人的模样。

劫后重生的陆沉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兴,他发现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戈壁,后面是没有尽头的汪洋,此时黄风裹卷着砂石,时不时打在他的身上,孤独,无助,迷茫一起涌上了心头,陆沉长吁一口气一下子躺在那黄沙上,他想哭却哭不出来,只能呆呆地望着浑黄的天空。

陆沉几乎整整躺了一个时辰,最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陆沉起身看了眼身边的苦身,他找到一块比较大的石头,走上地势比较高的戈壁,在哪里挖了一个坟坑,陆沉将那苦身手中的武器拿下来,接着把那‘苦身’进那挖好的坟墓里面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最后他将那武器一同放进那坟墓,接着便要用土掩盖住。

这时候陆沉突然发现那武器上的泥土有些脱落,大概是自己刚才从那‘苦身’手里拿下来的时候用力太大的缘故,他拿起那武器将它身上的泥土剥落,一把身长三尺有余晶莹剔透红气氤氲的宝刀出现在自己面前,陆沉在那刀柄之上刻有字迹。

陆沉仔细看了下,是繁体字自己大概都能看懂,上面写道:“元丰三年,夜经谷口,见山谷间有红气冲天,人曰:此地乃武安侯坑杀赵军之地。后挖掘骷髅台旧址,得红铁一块,精炼九年终得此刀,名曰鬼泣。”下面有落款写道:“方外散人云游子”

刀柄上的字迹很小,陆沉看起来很费劲,毕竟最后是读通了,陆沉明白了这刀的由来,也知道了这把刀的主人是云游子,但是他不确定那个躺在坟墓里的是不是刀上所说的云游子,陆沉将那把宝刀放在坟墓里,接着便用土堆起一个坟茔,陆沉对着那坟墓鞠躬道:“前辈,我能做的只能这些了,还希望你老能见谅。”

说完便往夕阳的方向走去,他之所以选择西方,因为可以看到晚霞,仅此而已,随着时间的的推移,最后一丝阳光被夜晚吞没,但是漫天星斗却格外明亮,陆沉拖着沉重的身体向前走着,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久,本来静谧的戈壁突然挂过一阵冷风,风从耳边划过还能听到呼啸声,陆沉本来不以为意,但是不久他便慢慢皱起了眉头:那风中分明夹杂着一阵一阵的狼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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