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这么一位活阎王爷爷,刘鹏飞自然是胆寒心颤。刚住进刘成旭家,刘成旭就拿出一本毛笔书写的《三字经》,要求刘鹏飞也用毛笔抄写二十遍。还规定他放学半小时内必须到家,晚上九点准时睡觉。
刘成旭家的房屋是退休后新建,仿清末建筑,青砖碧瓦,院墙高深。前后两个院子,前院小径幽香,各季节花卉交替开放。清澈的小溪蜿蜒地从院中流过,潺潺流水仿如一曲复一曲的天赖之音。后院临山,山壁和房屋间的空地上,排布着三尺高的梅花桩;旁边的铁架上,悬挂着一个拳击沙包。
刘成旭常在小溪边讲解《三字经》。待刘鹏飞熟知后,又为他讲述《闵损芦衣》、《蔡顺拾椹》等德育故事,期盼他能够建立正确的人生观。一个多月后,刘成旭感觉刘鹏飞比以前乖巧了许多,又兴起了传他梅花拳的念头。
一日凌晨,刘成旭将睡梦中的刘鹏飞叫醒,带着他来到后院,严肃地说:“鹏飞,从今日起,大爷爷正式传你梅花拳。不过,你要记住,朗朗乾坤,武学只能用于强身健体,决不能倚仗它干出任何恶事。否则,我不收你,国家法律也容不下你!”
刘鹏飞兴奋地跨上木桩,单脚轻点,比出燕子掠桩的姿式:“大爷爷,我们以后都在木桩上练拳吗?
“胡扯,你给我下来!还没学爬就想学走?”刘成旭喝斥着指了指木桩旁边,“那里才是你练拳的地方。”
刘鹏飞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看到铁架和沙包已经移到山壁边,翠绿的草地上,摆放着一些青砖,间距和木桩相同。刘鹏飞灰溜溜地从木桩上跳下来,低声回答:“知道了!”
梅花拳分大架小架两种。桩式五式……”刘成旭祥细讲述后,轻盈地跃上木桩,放慢速度,一边念口决一边施展出拳法。刘鹏飞也踏上青砖,琢磨着练习起来。
从这以后,刘鹏飞又增加了练拳的任务。对此,他到是乐在其中。只是,心里一直掂记着千岩洞中的“宝物”,课余时也曾叫上李涛云悄悄商量过几次。却因大爷爷管制太紧,学习任务太重,一直挤不出时间过去。
快要放寒假的时候,机会终于来了。大爷爷到省城去会老战友,留下大奶奶一人在家照顾刘鹏飞。早上离家时,刘鹏飞就跟大奶奶打招呼:“大奶奶,下午老师补课,我要晚一点才能回家。你先吃饭,不用等我了!”
大奶奶从厨柜拿出一个煮好的“盐茶蛋”,塞进刘鹏飞书包:“下午先吃个鸡蛋垫底。早点回来,我给你留着菜!”大奶奶严春花也是沱江村的人。与大爷爷结婚后去凤凰居住了几十年,衣着面容仍然朴素,跟普通村民没有太大区别。
“知道了,大奶奶再见!”刘鹏飞关上院门,欢喜雀跃地来到学校,熬过漫长的五节课后,拉着李明涛向“千岩洞”走去。
深冬的天气异常寒冷,两人将脖子缩入衣领,迎着寒风往“陈家坡”上爬。山上的青岗树叶已经枯黄,却仍然眷恋母枝,不愿飘落而去。两人爬上半山,发现上方的山路几乎都覆盖了冰晶。李涛云心里害怕,拉着刘鹏飞乞求:“鹏飞哥,我们回去吧,这季节不适合进洞!”其实,他心里并不怎么相信“宝藏”这回事,只是出于对刘鹏飞的无限忠实才促使他跟随同往。
刘鹏飞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行,都到这里了,我不甘心。快走吧,一会儿就到了!”
李涛云只好苦着脸跟着他继续往上爬。两人跌跌撞撞地来到“千岩洞”,又向上次那样,点上蜡烛,打开电筒往里走。走到第一个狭窄路段时就发现这次探险根本无法再进行。陡峭而又不规则的梯道上蒙上厚厚的冰晶绝对可让人送命。
刘鹏飞无可奈何,悻悻地说:“下次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