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呦,你个小毛孩,看上去才八九岁,气势平平,不过跑得快点而已,老子一巴掌就能扇飞你。”乞丐嚷嚷着,不过这次神色有些异样。
两人生拉硬扯,都用上了全力,各自心底都有些吃惊,都没料到对方力气如此之大,一时间僵持不下。
尘土激昂,碎石四溅,并且不断传来气急败坏的嚎叫声,这里像是发生了大战,两个人互相纠缠着,生拉硬拽,一齐在泥土里打滚。
“哎呦,小屁孩你敢咬我,老子掐死你,挠死你……”中年乞丐毫无形象地惨叫着,拳脚齐用,看似简单,却能打崩大石,震碎巨树。
“打不过,跑!”乞丐趁着一个空档,转身就跑,满脸尘土,气势依旧高亢,嘴里说个不停。
“小毛孩,跟老子说说,你是不是哪家的天才才子?肉身这么厉害。”
乞丐一边跑一边说道,嘴里还嚼着花生,模样颇为享受。
伏尘懒得搭话,打出一记神芒,刷的一声挥在那人的背后,威力不俗,但只溅出了火星,没有伤到皮肉。
“嘿嘿,小屁孩你用力打吧,老子可是刀枪不入。”乞丐得以地说道,显得很自在。
“嗡!”伏尘七窍合一,洞开在全身,一下子爆发了,吞纳天地精气,比一口黑洞还厉害,速度飙升,赶上了乞丐。
“交出玉佩。”他再次扑了上去,出其不意,一把将其夺过来。
“嚯!吓死老子了,你是不是一只魔兽,不对,你是一只禽兽,抢一个乞丐的东西,没有天理了。”
中年乞丐被吓了一跳,脸色很难看,蹦哒着嚎叫道:“老子从来都是拿别人的东西,还没有被别人拿过呢,小屁孩快还我。”
伏尘不语,手里握着玉佩,极速后退。
“老子有的是办法。”乞丐径直盘坐下来,愤愤地嘟囔着。
“给我‘易’!”
玄妙的气机涌动,笼罩着他,一些符文交织着玄奥的轨迹,直接引动着大道,发出灿灿的光芒。
这种力量很神奇,直接作用在规则上,像是在谱写道与理,改变天地的秩序,拥有无法想象的作用。
这些符文在变化,逐渐演化成了一段规则,周天星辰在此处浮现,划动着玄奥的轨迹,隆隆作响。
那位乞丐浑身绽光,无量神力涌动,如同一座火山在爆发,岩浆喷涌,神力澎湃。
“易!”他再次低吼道,手掌大开大合间,将那些符文被印入虚空,牵连大道之力。
一瞬间,整个虚空都在嗡鸣,规则之力出现,伏尘手里的那枚玉佩消失了。
“一定又是那个乞丐在作祟。”伏尘腹诽着,连忙返回。
这里很安静,草木习习,一片绿意盎然,到处都是生机,却不见那个邋遢乞丐。
“这个乞丐不简单……”伏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不到一丝乞丐的踪迹。
最终,他沉默地回到小镇子里,
“嘿咻,这什么破东西,害得老子大费周折,快要累死我了……”
远处山崖边,一位邋遢的乞丐气急败坏地嚎叫着,拿着玉佩的手都在颤抖,浑身冒虚汗,脸色惨白,整个人都虚脱了,像是身体的力量被抽空一般。
他绝对不一般,有莫大来历,方才施展的手段太过于惊人了,隔空取物,直接逆转了规则,篡改了天地的秩序。
一般而言,这是要遭报应的,天地反噬,降下毁灭神罚,安息一切,都要化为灰,会有天地大规则去维护秩序,不容亵渎。
只是,那个吊儿郎当的乞丐喘着粗气,除了有些虚脱外,浑身上下好好的,依旧活蹦乱跳,很自在。
伏尘回到小镇子上,镇内很热闹,修行者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他再次回到酒楼,郁闷地饮酒,对那个乞丐愤恨到极点。
夕阳一片红,天边悬着一轮红色大日,余晖荡荡,宛如一层柔纱,浩荡地抚在大地。
阵阵凉风吹来,掠过这片小镇子,当中有丝丝凉意。
快要入秋了。
小镇千万里之外,传出滚滚雷音,飞沙走石,地火喷涌,伴随着雷霆的扫落。
两股气息在纠缠,刀光剑影间,神芒冲霄,震散了天际的云彩,崩碎了几座山,尘浪浩荡,碎石激昂。
相距很远,小镇子上没有凡人,皆是修行者,纷纷举目望野,远观这一激烈的景象。
“看,有一面古镜在沉浮,照崩了几座山,映裂了大地,是舍家的人在战。”
“还有一头神禽也在战,是一头返祖的朱雀,身上的精华部分——母羽,轻轻一荡便震溃了天际的霄云,刺破青天。”
远处,骇浪卷尘,冲天而起,二者在战斗,地上几百只魔兽被波及到,震死在当场。
这种境界的战斗过于凶残,影响也太大,一般不会轻易对决。
一些眼力不好的人只看到有两团光,遇山山崩,根本承受不住。
这就像来到末日一般,山崩地裂,大地尽头传来沉闷的巨音,震耳欲聋,似乎天地都要发生错位了。
最终,那两尊凶神罢手,站在两座山巅,彼此遥遥相对,沉默不语,周围一片肃杀的氛围。
二者都很盛名,舍家那人名为舍沽,只有少数人认出了,平时舍沽一直都在闭关,忍受了莫大的寂寞,不曾出世,是一个神秘的人。
那头朱雀化为人形,小镇上的修行者轻易认出了,那是朱雀一族的才子,极富盛名,缔造了许多传奇。
“看,朱雀族的孜烛负伤了,他可是该族的才子,扼杀该族的全部后来者,独自享用最大的资源,实力强大得不可想象,只是今日……”
“经此一战,舍沽必将名扬四海,未来将大放异彩。”
“孜烛不敌舍沽,二者龙虎相争,如今分出了胜负不成?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非要真正大战,不知道这会造成莫大的影响吗?”
的确,这会造成很深远的影响,才子相争,多半会对道心产生影响,影响日后的前途。
而且,才子代表着背后整族,个人的做法将影响全族名誉利益,个人的恩怨,有时会波及全族,整族都受波动。
如今,在一些人看来,朱雀才子孜烛败了,从某方面来讲,朱雀一族不如舍家,其声誉等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这样很不寻常,会惹出风波。
舍家传承很悠久,底蕴非凡,是一宗大帝道统,拥有无上美誉,封疆千万里地,掌握一部至尊古经,媲美太古世家,举世无双。
且,据说该家族有一面古镜,饱含灵性,乃一位大帝的器,一直不曾现于世。
传说中,那面古镜亘古巍立于九天上,降下无量秘力,大帝开辟的道统——舍家,千万里的封疆之地被垂临,秘力覆盖广袤河山,探查一切事物,让人郑重。
由此可见,大帝无双,极尽造就,手段极为惊人,一器之威,能涵盖千万里地,法力通天,足以摘下天空的日月星辰,过于非凡。
峰巅之上,两道身影相视而立,许久不曾言语。
“彼此,彼此……”舍沽言道,气息内敛,眸子里有着摄人心魄的神芒。
孜烛在淌血,但很快便止住了,独立峰巅,与舍沽遥遥相对。
“我本不想在今日与你相争,只是舍家未免太横行无忌了,盗我朱雀族的重宝,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既然孜烛兄说了实情,不妨我们坐下,将此事详细说说。一件重宝,舍家还不至于。孜烛兄放心,如果真是我舍家有人作乱,舍沽亲自动手,给你们一个交代。”舍沽水波不惊,淡然笑道。
他宛如世外高人一般,对一切事淡然处之,仿佛事不关己,性格很冷漠。
随后,二人坐下,在山巅饮酒,暂时放下了各自的恩怨,侃侃相谈。
“孜烛兄凭何断定,盗重宝的人是我舍家?”
“重宝被盗之地,族内的一些长老施展了一些大手段,探查出你们舍家古镜的道韵。”
“如此……孜烛兄有没有听说过,我舍家大帝铸造的古镜早已遗失了?”舍沽淡淡笑道。
“我指的是你们仿造的那三件,对于那尊圣物,我想偷盗之人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既然如此,实不相瞒,舍家的仿制古镜早在一个月之前便被盗了,对此,我们自然极力隐瞒,以免惹人嘲笑,因此你们不知道这件事。”
舍沽不紧不慢地说道,端起一杯酒,畅饮而下。
“舍沽兄的解释未免太苍白无力了,舍家重地,仅有的三件仿制圣器,如此随意便被盗走了吗?”
孜烛冷哼一声,准备离开,面色阴沉。
“我知道你不信,因此有一人可作证,他与那个偷盗之人相遇过。”
舍沽起身便往小镇走去,身着紫衣,充满仙韵。
他来到小镇上,一群观战的修行者立马散开,不敢触及这尊凶神。
伏尘不动声色地离开,他听到了那两人的谈话,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同时,他很好奇,感觉那个偷盗之人胆子太大了,连这些大势力都敢偷,不担心遭到追杀吗。
紫衣飘飘,紫色的人影在朝着这里接近,脚步清灵无比,速度很快。
伏尘暗道一声不妙,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小友最近是否遇到过什么特殊之人,沾染上了那人的特殊气息?”舍沽传音道,整个人都很出尘,飘凌似梦,有一股飘渺的气息。
他踱步追上来,挡在伏尘面前,修长手指勾动,直接把伏尘禁锢起来。
随之,舍沽带着伏尘来到那处山巅上,再次坐下。
伏尘此时感觉很压抑,那二人都很强,是各族培养的才子,未来将是大能的存在。
方才,他本想离开,七窍合一,让他有这个资本。
但是,他想到了许多,担心直接遭到这些人背后的大势力追杀,被误认为与那个偷盗者有牵扯,到时候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如何证明。”孜烛平静下来,淡淡扫视伏尘,神色有些不屑。
“大帝铸器,拥有无上神力,如今我舍家仿制的三件古镜,虽然不比帝器,但也很不凡,我有幸得到族人垂青,掌握其中一面古镜。”
“这么说,你方才使用的兵器是帝器的仿制品了。”孜烛有些释怀,但看向伏尘的目光很不善。
舍沽秀手端起酒杯,仰头饮下,继续道:“你我二人合力,借用古镜之威,以此子为基,可再现昔日景象。”
舍沽此前一直都很低调,蛰伏于族内,潜心修炼,不曾出世。
今日,他与孜烛大战,是一个契机,代表着他即将强势出世,名冠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