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离别时我们无力改变,但只要心中念念不忘再见,就必定还会再相逢。
安平虽然看不清对方是谁,但却听出了她的声音,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冯婷儿。
“放手,你弄疼我了。”冯婷儿手上吃痛,开口说道。
“我要慢一点,可就不是疼了,恐怕会被你直接杀了。”安平有些不悦的说道。
安平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放开了冯婷儿。只是刚才自己的力道很大,此刻冯婷儿的手腕恐怕已经被掐红了。
“一个大男人还这么较真。”冯婷儿说道:“姑奶奶不服,再来啊。”
虽然看不到冯婷儿的表情,但安平还是能感觉到她脸上的那股倔强。
“等你手好了再说吧。”安平说着,转身就走了。
冯婷儿却开口道:“哎哎哎,你别走啊。我手疼。”
“手疼又不耽误你走回去。”
“你还好意思说,我手疼还不是你弄得。一个大男人,下手没轻没重的。”冯婷儿说这话时理直气壮,丝毫不脸红。
“是你先对我下杀手的。”安平默默地答道。
“本小姐只是想试探下你的武功,以后你跟在我父亲身边,要是他老人家遇到什么危险,我得看你有没有能力阻止。”冯婷儿似乎对安平的回答早有预料,所以立刻如此回道。
安平一阵无奈,心中想到这个女子的无理取闹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
“你跟我翻墙进去,我给你的手上点药。”安平不想跟她无休止的争论下去,如此说道。
“为什么要翻墙?”冯婷儿问道。
“家人都睡了,不想折腾他们。”安平回道。
“哦。”冯婷儿这次乖乖的回道,而后随安平一起往前走。
在路上闲聊时安平才知道,冯婷儿今天看安平一直陪着那些人喝酒,着实喝了不少,于是便想着趁着安平有些醉意出手击败安平,以出那天在山寨上的一口恶气。
安平很无奈,自己那天明明救了她,却因为几根头发一直被记恨着。
等到了院外,冯婷儿也不矫情,起身几步就上了墙头。安平自然也不在话下。
到了院内,确实没有惊动任何人,安平却饶有兴致的问道:“你的功夫是谁教的?”
“哼,本小姐天纵之才,这点功夫还在话下?告诉你,等回了南京,我去找我师父,再练上十天半月,保准能打败你。”冯婷儿说道。
安平无奈,没有答话,直接将冯婷儿带回了屋中,但他想到自己也不知道跌打酒在哪,没办法只能去吧钱叶君叫起来了。安平只说有一个朋友伤了,所以要跌打酒,但钱叶君看到冯婷儿的时候,明显一愣,明显是没想到安平的这个朋友是个女人。
“姐,这是冯大帅的义女,冯婷儿小姐。”安平说完又指着钱叶君开口道:“冯小姐,这是我表姐钱叶君。”
冯婷儿大方得体的与钱叶君打了招呼,但立刻就又原形毕露,对安平说道:“你长得这么难看,你表姐还挺漂亮的。”
安平皮肤白皙,轮廓分明,怎么也算不到丑,冯婷儿是明显故意这么说的,安平也不想跟她计较,转身对钱叶君说道:“姐,你帮她上点药吧。”
钱叶君点了点头,走上前来,当她看到冯婷儿的伤势时,惊道:“怎么都成这样了,冯小姐,你与人斗殴了?”
冯婷儿瞥了一眼安平,说道:“问他。”
安平也不想再多说冯婷儿的那点小心思,转过头去没理她。
不大一会,钱叶君给冯婷儿上好了药,安平又无可奈何的将她送回了冯国璋的住处,一来二去的折腾,天已经蒙蒙亮了。
过了新年,所有的事情也多恢复了常态,人们又开始了一年的劳作,年年周而复始,年年都不曾改变。
正月十五过后三天,冯国璋便要动身回南京了。安平自然也要一起过去。
冯国璋选择的代步工具是火车,临走的这天,钱叶君一家人都来火车站送安平。
就在前一阵,钱叶君还在这里接到了从东北而来的安平,本以为可以在一起多呆些日子,却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安平就要再次离开了,而且离家乡越来越远。
钱叶君趴在安平肩头哭泣了许久,面对离别,安平只能叹一个缘字。相聚是缘,离开是缘尽,可归根结底缘还没有散,所以重逢还是缘。
安平只能留下一句再见不难,而后转身离开。就像从锦州时一样,背影决绝,所有的无奈都只能安平一人咽下。
火车晃晃荡荡的,但这次出行的条件可是比安平来时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冯国璋整整包下了三个车厢,而且还有军警守护。有专门的人员负责饮食等事。
冯国璋与方幽妍还有冯婷儿在中间的车厢里,安平与孟天询各带领一批人一左一右的守在两边的车厢里。
火车是一个很好地交通工具,当你与行进方向背对而坐时,所有的烦恼都会飞驰远去。当你与行进方向一致时,所有新鲜的风景又都会映入眼帘。
安平喜欢新的风景,自己未曾见过的都是神秘的,而神秘的,往往会给人一种来自灵魂的躁动。
无论安平到哪里,龙骨凤翅都会相随左右,此刻他的面前,龙骨凤翅就安静的躺在这里。
这两柄刀不但锋利无比,而且异常精美。刀刃冒着寒光,仿佛来自九幽。刀尖处有一个完美的弧线,弧线承接的却是一排刀齿,好像野兽的獠牙,有一股原始的杀气。
两柄刀身上,一个上面刻有一条跨越时间而来的苍龙,盘踞刀身上,古老而神秘。
另一柄刀上则是刻有一只凤凰,烈火之中获得永生,不朽而高贵。
冯婷儿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坐在了安平的对面,也看到了龙骨凤翅,她惊喜的说道:“好漂亮的凶器。”
“这两个词太矛盾了吧。”安平回道。
“不矛盾啊,这双刀做的再精美,也是杀人的凶器。任何事情都不能因为它的外表而改变。都说人中吕布,但他的绝世风采也盖不住三姓家奴之称。”冯婷儿一边盯着龙骨凤翅一边说道。
安平没想到这个霸道小姐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还是那个因为自己弄断了她几根头发就非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冯婷儿吗?
冯婷儿也没管安平回没回答,而是继续说道:“弄断我头发的是哪个?”
安平无奈,果然冯婷儿不会轻易忘记,安平回道:“就是凤凰。”
冯婷儿听后拿起了凤凰,饶有兴致的把玩,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
安平也不理她,自顾的往窗外看去。
‘刷’
冯婷儿趁安平不注意,突然发难,凤翅被冯婷儿挥动,直接向安平平切而来。
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安平根本避无可避,而且凤翅锋利无比,稍微碰一下都会要人性命。
可安平却早有预料,他的速度极快,凤翅还没到他身前,就‘嘡’的一声被挡住了。
冯婷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安平,安平一挥手,就从冯婷儿手里拿回来凤翅。刚才挡住凤翅的不是别的,正是龙骨。
“女孩子家不要乱玩刀,伤不了别人,反而会伤了自己。”安平说道。
“你少得意,等到了南京,我让我师父教训你。”冯婷儿不甘示弱的说道。
“两位真是好兴致,这是在,比武?”孟天询突然出现了。
安平还没说什么,冯婷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开口道:“是啊,安大哥的武功真的非常高,而且动作非常漂亮。”
“哈哈,安老弟的刀法我可是见识过,比起他的谋略,我觉得他的刀法更加称得上是绝世无双。”孟天询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也引用了曹锟称赞安平的话。
“是嘛,看来以后我要跟安大哥多学习学习喽。”冯婷儿乖巧的说道。
安平虽然不知道冯婷儿到底想干什么,可却知道她绝对另有打算。
果然,冯婷儿继续说道:“原本我以为父亲身边是孟大哥的武功最高的,现在又来了一个安大哥,不知道你俩的武功谁的高一些。”
“较量出谁高谁低又能怎样?”安平开口道。
“当然是不能怎样,就是比较一番喽,习武之人吗。”冯婷儿无害的笑道。
“哈哈,婷儿小姐真是有闲情雅致,只是我们二人还要保护大帅,所以此刻也不方便啊。”孟天询笑道。
“而且我这人脾气不好,要是比试输了的话就喜欢去欺负打不过我的,尤其喜欢断人头发。”安平毫不留情的说道。
冯婷儿听后立刻暴怒起来,但却在下一秒安静了下来,甚至松开了握紧的小拳头,只是说道:“嗯,到了南京,希望你也这么猖狂。”
冯婷儿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安平都有些惊异于她的反应。
孟天询在冯婷儿走后坐了过来,对安平说道:“你可得小心点这个姑奶奶,她在南京还有一个师父,她的一身武艺就是从那人身上学来的。你别看她的武功不怎么样,但她的那个师父可是号称南京城第一高手,一双短刺杀人于无形之中。
“短刺?”安平疑惑道。
“你这双刀五十厘米左右,而那人的的武器也就三十厘米左右,就像一个极尽缩小般的古代长枪。一根铁管前探出一个枪头,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很细的毛笔。但与之对战后才能知道它的恐怖。”孟天询说道。
安平听他说的心有余悸,于是便问道:“你与他交战过?”
孟天询无奈笑道:“这次回去恐怕就是你要与他交战了。那人不但是冯婷儿的师父,而且还比大帅更为娇宠冯婷儿,冯婷儿在你这吃了大亏,恐怕你是根本躲不掉的。”
安平听后却也没过多的表示,但还没到南京,就已经领教了它的神秘。能击败孟天询的人,怎么会是庸人。
火车行进了好几天,安平倍感无聊。冯婷儿却还是会时不时的过来与安平交谈一番。不过这几次的交谈冯婷儿的话题都是安平的刀法,甚至想要套出安平刀法的破绽。
安平多么精明,火车都开到了南京,冯婷儿也没套出来任何话。
冯婷儿本来想着告诉师父安平的弱点,可没想到自己绝招尽出,软的硬的都用了,可还是没能让安平就范,但冯婷儿也不着急,她对自己的师父可是有着极高的信心。
一到了南京,安平这才算是见识到了冯国璋的实力,整个火车站都被冯国璋的人围了起来,恭敬的等待着冯国璋下来。
冯国璋下来时,犹如皇帝亲临,就差众人山呼万岁了。
冯婷儿狡黠的冲安平一笑,转身与方幽妍一起上了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