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英杰和灵鹫此刻已经踏上了去往阔别已久的昔日故国的征途。经过凡世一劫,随行的人数已经锐减,战斗力也大不如前。但英杰并未此而感到惧怕,他正在盘算着复国大业,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停下了脚步。
“灵鹫,说实话,我们冰族原本逃到深海宫,接着又来到了凡世,可谓历经磨难,雪鹰,涔殇,雷蒙,星旧,甚至包括祭灵轩和玉奴,他们都已身亡。对此,我很愧疚。此番前往刃雪城,不知道火族还会玩弄什么阴谋,路途可能比凡世还要凶险,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你现在要走,我决不拦你。”尽管英杰的表情如湖水般平静,却让人感觉到事态的格外紧急。
“少主,这是什么话!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先皇曾再三交代过我,务必履行他的遗愿,就算粉身碎骨,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也要保护你的安危!如果现在就退缩的话,那我对得起先皇和死去的将士吗?再说复国大业又不光是你一个人的事,毕竟,我也是冰族的一份子吧!”
“好!有你这些话就足够了!灵鹫,谢谢你!”英杰看着灵鹫信誓旦旦的目光,会心地笑了。
“少主,我知道他们的死让你很难过,一直以来你把他们看得如同自己的生命一样重要。但我相信他们会死得其所,而你也决不会让他们的鲜血白流的!”
“对!我是不会让他们白白牺牲的!”英杰肯定道,“虽然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可能还远远无法和强大的火族相抗衡,但是关系到整个冰族的生死存亡,我还是相信会有奇迹的!走吧,我们出发吧!”
(二)
一天,英杰和灵鹫正在赶路,忽然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呐喊和打斗的声响。
“快隐蔽!”英杰警觉地提醒道。
起初,厮打声还很平静,后来越来越大,大地在震动,如同雨前闷雷的微鸣。一会儿后,两人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画面:战斗的双方几乎都是有着火焰般飘动的长头发的火族精灵,偶尔也有为数不多的银白色长发的冰族精灵在内。他们你追我打,激战正酣,场面十分噪杂而又壮观。
灵鹫从打斗的双方主力中依稀辨认出原来是火族的三大护法,正率冰族和火族之众围攻逃亡的由火族二皇子封尘戈和公主赫姹带领的一小部分火族力量。
“他们怎么自己人打自己人?少主,要不要……”灵鹫小声问道。
“等等,先静观其变。”
火族为首的三大护法分别是:东方护法獒魃,西方护法麻茑,南方护法鏖魇。他们使着各自的武器指挥战斗,而封尘戈和赫姹则拼命抵挡,十分被动,看样子有些支持不住了。
“咦!怎么少了一个?”灵鹫嘀咕道。
就在这时,獒魃发话道:“二皇子,公主,我看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别作无畏的反抗了,乖乖和我们回去,免得伤了和气,大王只是一时之气,也许他会念在手足之情饶你们一命呢!”
“别做梦了!要战就战,何必多言,看剑!”赫姹不由分说,扬剑刺来。
“好,既然你们不听劝告,自寻死路,那就别怪我们无情了!”双方又激战开来。獒魃见一时无法取胜,便悄悄在麻茑耳边吩咐几句。
麻茑是个暗杀高手,她左手轻拢了一下盘在头后的发髻,突然三根银针弹指间向封尘戈刺去,这一招曾不知让多少英雄好汉死于非命,几乎例无虚发,但今天却失手了。
封尘戈正在酣战,浑然不知危机正一点一点向他逼近。当银针正要刺着他时,一道白色亮光突然划过,银针竟都断成了两截,掉落下来。
又一道亮光闪过,正中南方护法鏖魇的胸膛,把她手里的古琴也击穿了。鏖魇应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二妹!”獒魃怒道,“到底是谁?给我滚出来!”人们都被眼下的情景惊呆了,一时间都愣住了。
随即一个可怕的声音响起:“这只是一个复仇的开始,后面还有更精彩的,要不要试试?不想死的话,就立刻给我滚!”
“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二姐的仇早晚我们要报,我们先撤回去吧!”麻茑劝道。
于是,火族方面的人马战战兢兢地逃向了凤凰城方向,从而解除了对封尘戈等众的包围圈。
等到人马都退尽以后,封尘戈不慌不忙从马上下来。他四下观望,然后道:“多谢阁下相救,何不现身相见呢?”
“咦,原来是你们!其他的人呢?”赫姹喜出望外。原来英杰和灵鹫已使用幻影移形术现身了。
“那次你们曾有意放了我们一马,这次就当作回报,以后互不相欠,各走各的路!”英杰一字一顿道,正欲离开。
“喂!连个招呼也不打,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怎么说走就走啊!”赫姹埋怨道。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我们还得赶路呢!”
“英杰兄快人快语,那我也就只好坦白了。哼!火云邪神机关算尽,他自以为就算没把我们追杀掉,也将遭到你们的袭击,到时候两败俱伤,再由他渔翁得利!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英杰兄,我们何不联手!”
“联手?哼!上一次雪鹰就是被你们间接给害死的,还没找你们算账!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招?”灵鹫厉声质问。
“上次的事实在很对不起,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封尘戈无奈道,“这一次你们杀了鏖魇,火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必定会全力对付你们,到时候你们的处境就很危险了。而且,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若不联手,极有可能被火云邪神很轻易地各个击破,到时候只会神界大乱,将完全由他掌控!与其腹背受敌,不如倒戈相向!英杰兄,你意下如何?”
“你说的听上去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们怎么相信你们呢?”英杰肯定地点头赞同。
“这个不难,我有个办法。”赫姹灵机一动。
她从随军的仆从那里拿来一个酒壶和四只酒杯,并将壶盖打开,然后道:“你们按照我做的便是。”说完,她以利刃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里面。
人们见状,也先后效仿。先是封尘戈,他二话不说,第一个参与其中。然后是英杰,他将信将疑地也完成了。最后是灵鹫,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照做了。
接着,赫姹给酒杯依次斟满酒,然后道:“喝了这杯血酒,大家以后就是自己人了。这种礼节在凡世叫歃血为盟,如有背信弃义者,就如同这只酒杯!”
赫姹一口喝完酒后,念动咒语,用手作了个手势,然后酒杯都变成了粉末状的样子,微风一起,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
“哈哈哈哈……”人们都放声大笑起来。
“上次的事你舍命相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赫姹感激地对英杰道。
“公主言重了,我也只是想有一个公平的比试而已。”
“以后可以叫我名字吗?我叫赫姹,很高兴认识你。”说完,她朝英杰友好地伸出手来。
“我叫英杰,是原冰族唯一的皇子。”英杰郑重道,但没有和她握手。
赫姹有点尴尬,但还是愉快道:“上次比试还没完,有机会还想和你再比过。”
“随时奉陪。”英杰不假思索道。
“对了,刚才你用的是什么武器?这么厉害!”赫姹惊叹。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呵呵……”英杰打趣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