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采生在大厅坐了一会儿,看着管家指挥着婢女们不断地上菜,而在他面前的参茶已经是第三杯了。
“管家,他们什么时候出来?”秦采生心付:菜都快上齐了,怎么还不出来?
管家恭敬地回道:“秦少爷,月晨少爷说不用等他们了,你先用吧!另外,竹屋那边已经整理好了,你随时可以过去休息。“
秦采生点了点头。“你们先下去吧!我吃完会叫你们过来收拾的。”
管家挥退众人,然后自己也退了下去。
一口一口地吃着饭菜,秦采生一边思考着秘笈和内奸的事。
离武林大会还有一年的时间,找秘笈的事迫在眉睫,现在冰玉宫又出现内奸,路上肯定凶险异常,还是别让小舅一起去好了。等我找到秘笈后再回来护送他就好……
心意已决,连忙把自己喂饱,等一下要去夜访采月姐姐。
用餐完毕后,秦采生写了一封信,交代管家代交给司徒月晨,秦采生便离开了司徒家,连骑来的马匹都没带走,只拿走了带来的小包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秦采生趁机施展轻功,瞬间便来到了他姐姐秦采月的夫家——宁王府。
司徒月生一共为秦子颐生下了二女一子,长女采月,二子采生,三女恋月。从三个孩子的名字就可以看出秦子颐对司徒月生有多宠爱了。
比秦采生长一岁的秦采月在三年前偶然遇到了当今的宁王爷,两人一见钟情,宁王在通过了秦子颐设下的重重难关和秦采生的恶整后,最终赢得了美人归。秦采月以司徒家的表亲的身份,带着丰厚的嫁妆,嫁入了宁王府。
三女秦恋月在一年前探望姐姐采月之时,被震天将军韩誉拐走,成为了人人钦羡的将军夫人。
秦采生悄悄地潜入王府,躲在秦采月房前的一棵大树上。找了一要较大的枝干,以包袱当枕头,躺在了上面。心付:等夜深一点再过去吧!不能让人知道我来过王府,避免让采月姐姐惹上麻烦。
秦采生一边躺,一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声异响传进了秦采生的耳内。他连忙坐了起来,更专心地注意周围的动静。
一抹人影从墙外翻了进来并潜入到了秦采月的房间。
秦采生连忙跟了过去。心付: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夜闯王府。是宵小之辈还是邪教的人呢?
秦采生轻轻一跃,跃到了屋顶,小心翼翼地趴在光滑的琉璃瓦上,并掀开了一小块瓦片。
房间内——
秦采月正在床边做衣服,而宁王李霖则在一旁看书。
“采月,都快亥时了,采生应该不会来了。”一提起如恶魔般的小舅子他就浑身不自在,尤其是采月对采生那种重视的态度,他就一肚子不满。
秦采月摇了摇头,“采生说晚上来,他就会来的,你累就先睡吧!”轻柔的嗓音里透着坚定。
李霖无奈地抹了抹脸,看了看四周。
房间为了迎合秦采月的喜好,装饰得十分柔和,大大的空间被分成内室和花厅,家具都是用上好的紫檀木所制。只用一面巨大的紫檀木屏风隔开了内室和花厅,用帘子把两边的通道挡了起来,隐约可见花厅。
一抹暗影引起了李霖的注意。他拿起挂在墙上的宝剑,挡在了妻子的前面。“谁在外面?”
“八师兄,你连我的声音也不认得了吗?”
来者身空紧身黑衣,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双眸。清脆的女音随着帘子的打开,渐渐清晰了起来。
熟悉的声音让李霖放下了防备。“小师妹,你不是在谷里吗?怎么会来这?师父知道你出谷吗?”
“八师兄,爹让我告诉你,若非迫不得已,别暴露你的武功路数,他不希望你惹上麻烦。”
李霖沉默了一会。“小师妹,你回去禀报师父。弟子不会做有违门规的事,请师父放心。”
黑衣女子摇了摇头。“爹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告诉你,你永远是他的好徒弟,要是出了什么事,要立刻告诉他,紫英谷永远是你的后盾。”
李霖听了,十分感动。“小师妹,替八师兄谢谢师父。我一定会找机会带采月一起去拜见他的。”
秦采月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我们好久没去探望他老人家了。”
女子突然神色一变。“屋顶上的朋友,请下来一会吧!”
秦采月和李霖凝重地看着黑衣女子。
原来秦采生在确定黑衣人是友非敌后,正想离开屋顶,不料却踩到了一块碎掉的琉璃瓦。
听到黑衣人的叫唤,也知道对方是友非敌,秦采生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服,轻轻地飘落了地面,从窗户翻入了房间。
看到来人,秦采月一脸兴奋,而李霖却黑了脸。
“采生,你终于来了。”秦采生高兴地说。
不在意李霖的黑脸,秦采生走近了秦采月。“采月姐姐,你找我有事吗?”
“你为什么把你的暗部派到我身边。”差点忘了正事。
秦采生说:“邪教肆虐,姐姐是冰玉宫的人,而冰玉宫因二十四年前与邪教结下仇怨。现在,二十五年之约将至,为了防止姐姐受到牵连,我只好派人来保护你。”
秦采月闻言,有点不安。“可是,你身边不说没人保护了吗?”
秦采生说:“没事的。你要对我有信心。”然后,转移话题,看向一旁的蒙面女子。“这位是……”
李霖知道秦采生有意转移话题,连忙为两人作介绍。“她是我的小师妹,是我师父的独生女。小师妹,这是我的妻舅秦采生。”
秦采生抱拳一拱。“姑娘有礼。”
蒙面女子轻轻地颔首。“久闻冰玉宫少宫主之名,今日得以相见,实在荣幸。”
秦采生回道:“姑娘客气了。”
李霖说:“采生,采月有我保护,你把暗部调回身边吧。”
“姐夫,我并没有要看轻你的意思。可是,身为皇族的你最好别牵涉进这桩恩怨之中。这是江湖事,正所谓江湖事江湖了。除非迫不得已,否则,千万别插手此事。二十四年前,卷入此事的只有一宫、二堡、四大世家以及九大门派,连丐帮也不曾牵涉在内。你们必须置身事外。”
李霖被秦采生凝重的神色震住了。心付:采生向来遇事都能轻笑以对,而这次却如此谨慎,看来此事非同小可。
“我知道了。”
蒙面女子闻言,“八师兄,既然如此,那我就能放心回谷里去了。三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秦采生拱手。
“请代我们夫妻问候师父他老人家。”
“我会的。珍重!”说完,便悄然离去。
“姐姐,此事事关重大,别让恋月知道,她太冲动了。”
“我知道。”
“姐夫,姐姐就拜托你了。我还有要事在身,该走了。”
李霖走过去,轻轻拥抱秦采月。“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采月的。”
秦采月红了眼眶。“采生,你要好好保重。”然后,从床边拿过刚做好的新衣服。“这是我刚做好的。你拿去吧!”
秦采生瞄了一眼一脸错愕的姐夫,轻笑接过。“谢谢姐姐,那我先走了。”
话毕,便如同蒙面女子一般悄然离去。
轻跃进上放着包袱的树枝,秦采生拿回包袱,施展轻功,往城外远去。
赶了一个时辰的路,秦采生在江南边缘的鸣鼓山停了下来。
整理了一下包袱,他在茂密的山林中找了一棵枝大叶茂而又高大的枝,一跃而上,并在枝干上半躺半靠着树干,稍作休息。
秦采生暗暗的思量着:从这里到天云峰,若骑马大概要二十来天;用一般轻功,也要半个月;用轻风万里,大概十天,可却会耗去他大半体力。看来还是用一般的轻功比较好。
秦采生闭上双眼假寐。心付:今天在小舅那耗了不少内力,有点累了。天亮以后再赶路好了。
翌日一早——
秦采生在树枝上盘膝闭目打坐,他已经练了快一个时辰的内功了。
好一会儿后,秦采生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四周,渺无人烟。他背起包袱,如落叶一般飘然落下地面。不出一丝声响,也不扬起一点尘土。
沿着小径往山下奔去,他在一条细小的山溪旁停下。弯下腰取了点水,擦了擦脸,随意用衣袖擦拭水渍。
不久,他终于来到了山脚下,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秦采生稍微易容,化成了一名平凡的小商贩,然后步行进入了一个小镇——鸣鼓镇。小镇虽小,却十分繁荣,因为方圆百里只有这么一个小镇了。来往的商旅十分多,所以小镇上的店十分多。
秦采生的进入并未引起注意,他选了一间客栈进去用餐。
由于时间尚早,客栈里的人并不多,只有三桌。秦采生选了一个角落坐下。
年纪轻轻,但模样十分机灵的店小二连忙端着茶水过来招呼。“客人,想吃饭还是住店?”
秦采生说:“吃饭。把你们店里的拿手小菜给我拿上来吧!”
店小二说:“客人,请稍等。”
然后走进了厨房。
秦采生打量了一下这间小客栈。门面不大,仅有十张桌子,却十分干净。
除了自己,尚有三桌客人。靠近门口的两桌,坐了像是外地人的一家三口,男的年约四十,女的三十左右,还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男的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另一桌坐了两个剽形大汉在喝酒聊天,身上带着大刀,看来是武林人士。正在小声地说着有关与邪教的二十五年之约。还有靠近窗口那一桌坐了五个像是小混混的人,贼头贼脑的,一直盯着那一家三口,小声地说话。
秦采生把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他们在打那一家三口的主意呢!
轻蔑一笑,秦采生心付:算你们倒楣,正好让我练练拳头也不错。
一会儿,店小二端来了几碟小菜,一碗白米饭过来。“客人,请慢用!”
秦采生点了点头,用筷子夹起了一块鸡肉放进口中。味道还不错。
快速地吃饱饭,秦采生慢慢地喝着茶,等那一家子结帐。
不久,那一家子终于走出了客栈,而那五个小混混则是尾随其后。
秦采生随意放下五两银子,说了声:“小二,结帐。”
小二连忙过去收钱,一看,说:“请等一下,我让掌柜的找钱给你。”
“不用了。”秦采生站了起来。“有多的就打赏给你吧。”
小二高兴地说:“谢谢客人!谢谢客人!”扣除不足一两的饭菜钱,还有四两多,是他好几个月的工钱呢!
秦采生头也不回,快步走出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