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去精神病院却是头一回,说实在的,我一直觉得那种地方充满了神秘与危险。幸好旁边站着一个人高马大的文龙,真遇到个见面就打的家伙,估计他也能第一时间应付了。可到了精神病院才知道,实际情况跟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样,我们根本就到不了重症病房,一般的精神病也不像电视上演得或者笑话中那样,动不动就能从精神病院跑出来。
接待我们的是精神科的一个主任,姓刘,听说是老爷子的高中同学,不管怎么说,带点关系好办事。第一面看见刘主任,我发现他是个很乐观的人,充满对生活的热情。想想也是,如果我每天跟一片精神病在一起,我也会对自己的生活感到乐观,至少我还没病。
老爷子跟那个刘主任叙叙旧,这才进入话题。老爷子问道:“这个人是个什么情况?”
刘主任说:“其实我们对于病人的资料是严格保密的,我也是争求了他的意见后才约好了这次见面,说句实在话,这个人,我们还没有确诊他是否是精神病。”
老爷子子说:“没确诊,为什么?”
刘主任说:“因为他的病情表现很特殊。”
苏怡在一边问道:“刘伯伯,有什么特殊的?”
刘主任笑着说:“他的主客观世界非常的统一,自知力基本完整,没有器质性病变,”
苏怡说:“太深奥了,听您这么一说他应该很正常啊。”
刘主任说:“但是他存在着严重的妄想症,他说了很多的东西让我们无法理解和接受,根据我多年的临床经验看,他应该是存在着妄想,按道理他应该只是一般的心理疾病,但实际他这种情况已经达到半年多了,所以我们现在还真无法确诊他的情况。”
老爷子说:“好了,别问太多了,见了面就知道了。”
我们被带到一个病房外的普通的会谈室,刘主任到病房去找那个病人。趁此机会,我问老爷子:“这个人是个什么情况?”
老爷子摇摇头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给老刘发了一起我们拍回的照片,老刘说这个人平常说得一些话中,有些内容跟我们这上面的比较相像,所以就用这照片对那个病人进行了一次测量,结果那个病人就要求见拍照片的人。老刘他们也是有保密原则的,所以什么也没有告诉我,所有的内容只能咱们自己问,看他愿不愿意告诉我们。”
文龙说:“哇塞,主动找到我们,有点意思。”
病人被带了进来,看起来有个三十多岁,一米八左右,从状态上看,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个新一病人,结实的身体显现他经常会锻炼。刘主任带着他来到会谈室,向他介绍了一下我们,就在旁边坐了下来,让老爷子和那人正面接触。
那人看看我们说:“你们去过神农架了?”
我们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快进入了话题,老爷子说:“没有。”
那人说:“没去过,那你们那些照片哪里拍到的。”
苏怡说:“喂,怎么改成你问开我们了,明明是我们应该问你的啊。”
刘主任冲着她摆手示意不要这样刺激病人。那人看见了刘主任的动作说:“别那么小心,我都说了我其实没病,只是你们不理解而已。”
刘主任冲着他尴尬的笑笑,没有说话,那人转过头对老爷子说:“哦,还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王胜军,我是个专业的驴友。”
老爷子说:“你好,我叫苏正龙,我来主要是想问你一些问题。”
王胜军笑着说:“你先告诉我,你们那些照片从哪里来的。”
老爷子挠挠头,看向刘主任,那意思是说:这家伙哪里精神病了?刘主任大概看了出来,说:“我跟你们大概都介绍过了,他什么指标都正常,就是有妄想症”
王胜军恼怒的说:“我都说了,那不是妄想,那是我亲眼见到的事情。”
老爷子安抚他说:“别激动,别激动,说句实在话,我更愿意相信你看到的是真的,并不是妄想,因为我们在拍摄这些照片时所见到的东西,远远超过正常人的理解。”
王胜军慢慢回复了情绪说:“好吧,我之所以想见你们有两个目地,一方面对自己所见有个解释,另一方面,是想让你们向医院证明我没有妄想。”
老爷子说:“解释这方面,我们尽力而为,因为有些事情我们也不一定都懂,而向医院证明这个事情,我们只能给出自己的建议,因为毕竟我们不是专业的医疗人员,无法对病人负责。”
王胜军思考了半天,说:“你说得也对,好吧,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老爷子说:“能大致说说,你都看到了些什么吗?”
王胜军明显激动起来,兴奋的说:“我看到的历史性的发现,你们知道吗。”
“怎么发现的?”老爷子问道。
王胜军回忆着说:“那是七个月以前吧,我跟几个驴友去神农架进行野外生存训练,我们报着探险的状态进入到了神农架的深山密林中,开始几天都没什么情况,那天我一个人向密林深处进行探索时,就进入了一个特别奇怪的地方。”
老爷子说:“你是怎么进入的?那个对方又怎么奇怪了?”
王胜军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进入的,我几乎是莫名奇妙的就进入到了那个地方,那里是个雷区,对,对,是个雷区。”
文龙说:“雷区,不会是部队的驻地吧,就算是部队驻地也不会设雷区啊。”
王胜军不满的看一眼文龙,继续说道:“不是地雷区,是天雷,是天上打得那个雷。”
吴峰说:“天上打得雷,那怎么能称为雷区呢?”
王胜军说:“你想不到吧,但那就是雷区,我看到从天空的正中央有一道紫色的雷,不停的劈在一个像蘑菇一样的建筑物上,然后那些雷从那个建筑物分散的向四周飞去,再落到地上,形成一个极大的半圆,对对,是半圆。”
我觉得我脑子中好像有点什么东西的印象,就问道:“你说的那个像蘑菇一样的建筑物,能具体描述一下吗?”
王胜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很有意思,你对那种奇怪的场景不感兴趣,却对那个建筑感兴趣,但你真得问对了,因为在那里,那个建筑才是最特殊的。”
我的预感告诉我,也许我的感觉是对的。果然,王胜军接着说:“那个建筑像蘑菇,再准确点说,像一个香菇,它有一个半圆形的顶,那个顶很大,我刚看到它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外星人的飞碟呢。不过很显然,它飞不起来,因为我一个柱子连接着,这个柱子啊,该怎么说呢?”他再次的顿住,好像再思考用什么的形容词来形容那些东西。
他想想了,接着说:“那不是柱子,那是人,至少我看到的,他应该是个人或者应该是个怪物。”
我的冷汗都下来了,已经基本可以肯定我的想法了,但我还是没说,只是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或怪物,你能描述一下吗?”
王胜军看着我的表情,仿佛要看穿我,看看内心在想什么一样,然后说:“那个怪物,一个有人的上半身和蛇的下半身的怪物。”
老爷子回头看下苏怡,苏怡立即打开自己的小背包,拿出一堆照片,找到拍着伏羲和女娲的那样,递给王胜军说:“你看下,是这样的怪物吗?”
王胜军接过去,看了一眼说:“差不多,但不是这两个。那个怪物很有特点,他的双手举起,托着那个圆顶,胳膊上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楚,像是两块大铁板。它的下半身也不是这种蛇的样子,应该说是两条蛇,他的每一条腿都是一条蛇身。盘缠而下,然后站在一个……”
我接过他的话,一字一顿的说:“站在一个正文形的台子上面。”
王胜军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
所有人都看向我,我估计我当时的脸色应该是很难看,因为我证实了那样东西的存在,我深吸几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迎向王胜军那求知的目光说:“你看到的,是绝阵天地塔。”
“绝阵天地塔?”王胜军惊讶的说:“那是什么东西?”
我摇摇头说:“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我只能说,你能看见那个东西,也算是你一辈子的福气了,我都想像不到,这种东西真得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其实,当时还有一些话我没有说,主要是怕吓到大家。
老爷子知道我有些东西不方便说出来,于是问道:“那你还看到了什么?”
王胜军没直接回答,笑着说:“跟你们聊天真好,至少你们不觉得我再胡说八道。”说着,他看了一眼刘主任。
刘主任冲着他笑笑说:“别看我,你说得这些,你自己说,谁听了能信。”
王胜军叹了口气说:“也是,好了,不提别的,其实那天我并没有走过去,我只是在远处看了看,你们知道吗,那个地方,我脚底下是什么,是什么?”
我们一起摇摇头,这纯粹是一种简单的配合,以便于他继续说下去。果然他非常有兴致的说:“都是骨头,我看了,有人的,有动物的,但都是骨头。我害怕了,我真得害怕了,我当时手里有家伙,是一根橡胶棍,就是用来防身的,你们知道,我练过几年散打,一般两三个人不是我对手。”
文龙点头说:“看得出来。”
王胜军看他一眼说:“你应该也是个高手,你应该知道,在那种环境下,在那种情况下,我真得害怕了,但好奇心驱使着我向那个方形台座那边走,你们知道吗,那个方形的台座有多大?我估计啊,最起码得有一千米长吧、有两层楼那么高吧。”
苏怡反驳道:“怎么只有长宽和高度,没有宽吗?”
王胜军略压低声音说:“我看不到啊,从我那边看,只能看到长和高,远远的看去,好像还能看见有一个很大的门,我很好奇,好奇心压倒了害怕,我向那扇门走去,慢慢的走去。”
刘主任在一旁说:“你不是没有过去吗?怎么现在又往那走去了?”我感觉他问这句话的目的应该是想试探病情,因为我们完全被王胜军那种表情和话语吸引了,根本就凤有想到他话里的漏洞。
刚才那种惊险刺激的氛围一下子被刘主任问得踪迹全无。王胜军叹了口气,说:“刘主任,我好不容易把氛围弄起来,让你一句话说得全跑光了。”
我们忍住笑,看着王胜军唉声叹气的样子了。苏怡问道:“行了,那你到底过去没有?”
王胜军不再作态了,直截了当的说:“没有,我是想进去,但是没走几步就遭到了袭击。”说着他将病服的袖上向上卷了卷,我们看到他右臂上清晰的有三道伤痕,就像被刀子割过一样。
文龙仔细看了看,说:“当时应该割得挺深的,否则半年后不会还是这个样子,是什么东西割的?”
王胜军摇摇头说:“不知道,我根本没看清楚那种东西,我被袭击后,我的橡胶棍掉了,我当时身上没有武器,而且非常害怕,所以我只能选择逃跑。那东西速度非常的快,我在逃跑的时候,后背还挨了两下,不过当我跑进雷区的时候,它就不在追来了。”
文龙说:“你完全没看清那东西的样子吗?”
王胜军摇摇头说:“完全没看清,我只是记得它大概不到点一米,速度快,好像感觉有尾巴。”
之后,我们又问了一些问题,都是些不太主要的东西了,最后,老爷子问了下他进入这个地方的大概位置后,就示意刘主任退了出来。刘主任把王胜军送回到病房,我们则坐在刘主任的办公室整理刚刚得到的情报。
刘主任过了一会儿就回来,问我们道:“你们跟他聊了一下,感觉他说得那些情况是不是真实的?”
我说:“其他方面我不敢说,但他对于那个建筑物的描述应该是正确的,没有虚假。”
老爷子也说:“从跟他谈话的情况来看,他说得应该都是真的。怎么,你准备拿我们的话当依据吗?”
刘主任笑着说:“怎么可能,你们又不是医生,不过你们的话可以作为一个参考而已。”
寒暄了一会儿,我们就跟刘主任告别回到研究所,老爷子让我们在会议室等他,便马不停蹄的向吴伯伯汇报成果去了。
苏怡这才算腾出空来,对我说:“唉,对了,你在医院说过那个什么绝阵天地塔是怎么回事,看你当时的样子,应该是没有说完。”
“请把顿句顿明白了,”我说,“那是绝阵——天地塔。那种东西,最好是不要碰,说实在的,那种东西能建起来,本身就算是一种奇迹了。”
文龙也产生了兴趣,凑过来说:“什么情况,说来听听。”吴峰也围了过来,准备听个明白。
我挠头说:“这,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呢,我以前应该说过,阵分为动、静,静阵又分为天地阵及机关阵。咱们上次去的那个百眼通天阵是机关阵的一种,而这个天地塔之所以被称为绝阵,是因为它是个天地阵。”
文龙说:“天地阵又怎么了?”
我说:“夺天地造化之功的阵法,最出名的莫过于诸葛孔明的八阵图了。你们都看过《三国演义》吧,陆逊一进阵怎么样,飞沙走石,遮天蔽日,若有千军万马,不得出。这就是天地阵。”
文龙嘿嘿一笑说:“这也没什么啊。”
我说:“没什么,你知道吗?如果不是诸葛亮的岳父把陆逊领了出来,估计当时陆逊就死在里面了。”
文龙笑道:“没事,陆逊迷路很正常,但咱们有指北针。”
“我去。”我无奈的说道,“你倒是说到了点儿上,当年蚩由同志也摆过一个大雾阵,被黄帝用指南车破过,但你知道吗,诸葛亮时期的天地阵已经没落到最多卷起点沙尘暴的程度了,真正的天地阵没这么简单。”
苏怡说:“怎么,还有更厉害的。”
我叹口气道:“八阵图只是出名,但并不是因为它厉害,而是因为三国演义的宣传,真正厉害的天地阵一般人根本就应付不了。”
这时,胖三和小贾他们几个人也走了进来,看见我们,立即打招呼说:“哟,几位领导都在啊,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又要求开会。”
吴峰见他们进来了,示意我们别再说话后,回答道:“我们有新的线索了,所以要讨论一下,看样子过几天还得出发。”
胖三说:“行啊,有段日子没出去了,走走也好,这回去哪啊?”
吴峰没有回答,我发现跟在胖三后面还进来几个人,一个老人带头走了进来,在他身边的就是那个周来梦,老头坐在了对面的第一个座位上,后边陆续的又进来八个人坐下,周来梦在那老人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才走过这边坐了下来。
老头看看吴峰说:“哎呀,吴副队长,这次的任务好像很艰巨啊,咱们这是准备去哪啊。”
吴峰没好气的回道:“这不是周队吗,听说上一个任务你们完成的马马虎虎还挨了批,唉呀,这么个小事情还没搞好,哎。”
我发现对面的几个人都向这边怒视过来,吴峰好像没看到一样,对着我说:“哦,对了,还没告诉你呢,这是咱们研究所外探二队的周队长,认识认识。”
我想站起身来跟对方握握手,却被苏怡在下面抓住我的衣服没站起来,所以只好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周老头看着我说:“哎呀,几天不见,你们这儿又新来了人员,这不好吧,前段时间你们缺人,我把来梦借你们用用,如今有新人来了,你们是不是……。”
我觉得这个老头说话真挺让人讨厌,就听吴峰打断他说:“对,对,对。周队说得一点都没错,我们是得把周来梦还回去,你看你看,这事闹得,还让您挑理了,这哪儿跟哪儿啊,是吧?”最后他是转头对苏怡说的。
苏怡连忙点头说:“是啊,是啊,周伯伯都发话了,哪能不听呢,您今天就把周来梦带回去,我们不反对,不反对。”
“你们……”周队有点坐不住了,高声叫道,“我说得是新人。”
“你看,你看。”吴峰又挤兑道:“都是我,这介绍了一半,这位是我跟苏怡的好朋友,从小光屁股长大的,柏鉴,新人一个,又不懂得这里面的情况,所以呢,怎么也是放在我们这个没什么前景的一队里。不像来梦,哎呀,优秀的人才啊,说实在的,让他走还真舍不得,但没办法啊,您周老发话了,忍痛割爱啊。”
我是一点也看不出他有多痛,总觉得有点那种叫幸灾乐祸的感觉。整个会议室火药味十足,就差一个点火的了。不过,火是没来,救火的倒是出现了,吴所长带着苏老爷子走了进来,入了座。
吴所长开门见山的说:“我们有新任务了,我想大家都说说看,咱们怎么行动。”
周老头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说:“吴所,你放心,这个任务交给我二队,保证顺利完成。”
我发现苏老爷子看向我这边,没明白什么意思,苏怡在我耳边悄悄说:“让你说话。”
我点点头,说:“不做足准备工作,绝不能出发。”
周老头轻蔑的看我一眼说:“吴所,不是我自己吹牛,我们二队随时都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我只要一天的准备时间,你放心,到地儿我就把这活儿给拿下。”
我有点恼了,这老头真让人可气,比他儿子那口香糖还让人讨厌。苏老爷子这时说:“我同意小柏的说法,不做足准备不出发。”
周老头坐下,说:“苏队,怎么,怕了?”
我看着这个讨厌的老头说:“怕,真怕,我是怕你们都到不了地方。”
周老头看着我说:“新来的那个……什么什么……哦小柏,什么地方我们没去过啊。能难住我们。”
对面传来几个人轻轻的冷笑声,我没有理会,继续说:“绝阵——天地塔。”
“不可能。”对面坐在第四个位置上的一个中年人站了起来,他三十二三岁,络腮胡子,声音极大,说,“那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中。”
“你知道天地塔?”我反问道,说实在的,懂行的人,总能让人有种英雄相惺的感觉。
那人点点头,又坐了回去,说:“只是在一些资料上看过,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那都是虚幻,即使建成了,也不可能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诸葛亮的八阵图我去过,根本就是些石堆而已,进去以后什么也不会发生,那都是传说,传说你明白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淡定的看着他,因为我发现,他真得很懂,至少不是那种一知半解的二把刀。他也看着我,我们就这么对视着,良久,他转头对周老头说:“如果真是这样,必须做足准备。”
我觉得这个家伙很不错,因为他至少不吹牛。周老头没有理会以,对吴所说:“吴所,这一个个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把任务放心的交给我们吧。”
吴所显然经历这样的事情多了,所以一直只听着我们讨论,这时才慢慢的说:“这样吧,因为这次的情况确实比较特殊,因此,我提议,外探二队,你们做第一梯队先过去,如果有机会就进行作业。”他转向苏老爷子又说,“外探一队,你们在研究所先做准备,准备好后,如果二队没有什么工作进度,你们再去接手。怎么样。”
我看见周老头冲着自己的队伍做了个胜利的动作,然后说:“吴所,你放心吧,一队也不用准备了,过几天,我把结果直接放您办公室。嘿嘿嘿。”
我心里闪过一句话:别看你今天笑得欢,马上就让你拉清单。
吴峰这时接起话头说:“吴所,你看柏鉴加入后吧,我们一队这人,明显超标了。而且刚才周队还抱怨来的,我琢磨吧,这事不怨周队,怨我这个副队不细心,上次出去任务,一队人手不足把人家二队副队长都调过来了,我这就一直没还人家二队,弄得我这挺不好意思的。”
哎呀,我是真想给吴峰竖大拇指,这话说得,有挤兑,有道理,还让人不好说不是,要不是人太多,不好意思,我还真想给他喊一声:“高”。
吴所一听说:“也对啊,你看,这事我也忘了,那个这样,从今天开始,周来梦还调回二队任副队长啊,命令即时生效。二队,到资料室,领取这次任务的资料,一队你们协商下一步准备工作。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