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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归

(饺子厚脸皮说一句,没推荐咱还不能给个收藏什么的?这样饺子看到还能小开心一下是不是?)

林明宇二人的比斗早已惊动了林家上层,在家族之中德高望重的长老们对于也是此事态度各异。

一位林家长老鹤发童颜,面颊流光水滑的,看样子平时就保养的很好。

吹鼻子瞪眼睛的主张严惩林明宇,那架势看样子像是林明宇跟他有仇一般。

要说有仇,倒是真有。

这人就是林忠那一支的长老,名为林图东,是林忠的二爷,当年侥幸躲过一劫,是林忠老一辈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儿子在十六年前人魔战场上战死,对待林忠如同亲子般。

说要严惩林明宇这人也不是平白无故捏造,族中规定,擂台上点到为止,林明宇那拼命三郎的架势,要杀林明启的心思早已表露无遗,在场之人有目共睹。

说要严惩,有理有据。

而林战这一边,是林战的老子林图南,有人说要严惩自己的亲孙子,老头子自然不干。

三尺长的胡子吹得是可哪都是,胸口起伏不平,桌子更是拍得啪啪直响,口中大骂。

“老东西,我孙子这些年,受了你们多少委屈,若是真揍了林明启那是他活该挨打。可如今确实我孙子躺在床上生死不知,林明启一点事情没有,仗着修为高欺负人,若非祖宗有训,我特么活劈了你。”

林战与林忠两支的事情大家心里明镜一般,此时出了这事情,完全都在意料之中。

大家在这争辩,只不过也是借着机会打压对方而已。

不少人都在闷声看戏。

林战在堂高坐,眉头紧锁,对于长老之间的吵闹他未加理会。

哪怕他是林家家主也掺和不进去,在场的,都是自己的长辈,哪里轮得到他来插言。

对于林明宇身受重伤,就林战来说非常不好。

这些年林战对于林明宇的遭遇一直心中有愧,不希望林明宇受到任何一点损伤,每当林明宇遭受苦难林战的心里就不好受。

如今林明宇躺在床上,重伤不醒,林战早早早早就派人将传世拍卖行的常驻丹师请来。

如今正在给林明宇急救。

但对于日后能否继续修炼,就连在这传世拍卖行闻名遐迩的丹师尼龙生也不好说。

在看到林明宇的伤势时,就告诉过林战要做好彻底成为废人的心里准备。

真的成为废人的话,林战的心里反而要放下许多,依照林战的社会关系,早早就能为林明宇成婚,过上平凡的生活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可这件事难就难在林明宇的性格上。

林战自然清楚自己儿子的品性,极其要强不说,对于修炼上,曾做过的种种疯狂事迹就是连而立之年的林明宇都为之震撼。

而且,林明宇又是一个极重孝道的孩子,哪怕他真的成为废人,为母亲报仇的心仍然不会变。

这一点身为父亲的林战心里最清楚不过。

更何况,即使林明宇真的能放下仇恨,过得了平凡人的生活那林忠也未必会放过明宇。

已经被仇恨拉进深渊的林忠,是不可能放弃复仇的,这一点林战早以知晓。

就像当初明知道是计,林战也默许都婉君去北冥为林明宇寻找雪莲一样,只希望如此能化解林忠心中的怨气。

但事情到了后期超脱了林战的掌控,林战的妻子都婉君如同人间蒸发,林战派出去的强者也难以寻觅到踪影,正如后来传言的那般从此失踪。

林战心中更是充满愧疚。

看到林战如此,林忠心中自然大快。

后来也消停了很多,只是随着林战逐渐势微,恐怕到最后连明宇也保护不了,难道真的要靠联姻来保全林明宇么?

林战深深叹了口气。

眼前浮现一名壮硕男子,手持丈八银枪的身形,抱着一名梳着羊角辫,犹如瓷娃娃的女孩,嘿嘿的笑着。

……

林明宇倒在床上,陷入深度昏迷,脸上因伤痛时,表情时而扭曲。

一位老者满头大汗,坐在椅子上,脸上是如释重负般的轻松,看样子刚才的治疗耗去他大量的体力,也表明林明宇的伤势确实很重,不过幸不辱命,已经救回。

一名小姑娘,年龄约莫十四五岁身穿绿色连衣裙,收拾桌子上的医用器具,老者便是传世拍卖行的常驻炼丹师尼龙生,而女孩就是他的学生名字叫王文蕊。

年近七十的尼龙生是望月城为数不多二阶炼丹师,同时也是一名德高望重的医师,修为不高,只得斗师七品,却深知药理,救过不少武者,在望月城地位崇高。

老爷子为人和蔼,没有丝毫炼丹师的架子,凡是有求必应,即使在整个东洲也是小有名气,每个武者提到尼龙生都是竖起拇指,说句好人呐。

对待想要学习炼丹术的学生也是倾囊相授,知无不言。

不过可惜炼丹一途,要求极高,即使对于技艺慷慨如尼龙生这般座下学生也只有寥寥三人而已。

可见炼丹师是一分门槛超高的职业,而门槛之所以会高,是因为炼丹师,炼丹依靠的是一种名为魂力的无形能量,相比魄力更加高级。

武者修炼依靠魄力,而炼丹师炼丹却依靠魄力。

两者力量截然不同,魂力比魄力更加珍贵,用万中无一来形容并不为过。

如果魄力是武者修炼的根本,用来统帅体内斗之力或者斗气,是一种每人都存在的能量。

那么魂力就是炼丹师的根本,用来操控火焰与感知火焰中药材的提炼与融合程度,是炼丹时必不可需的帮手,只有拥有魂力才能学习炼丹与炼器术,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拥有这种能量的人,极为稀少,万中都未必能出其一。

这也导致,炼丹师与炼器师数量及其稀少,每一个炼丹师与炼器师都珍贵无比。

性情也非常高傲,对于这一点,人们也认为是理所应当,毕竟每一位炼丹师可以说是人类的珍宝,这话一点也不假。

“文蕊,你将这枚顺气还丹给明宇服下。”

尼龙生从怀中掏出一块镶嵌花边的精美白玉瓷盒,盒子打开,飘来一股丹香,龙眼大小的棕色丹药,坐落在白色丝绸上,显得珍贵无比。

“老师,您对他可真好。前年南州的火王,要出金币三千,加一部玄级初阶斗技来跟您换,您都不换,现在却要白给这小子。是不是有点亏大了。”

王文蕊酸溜溜的说道,更加体现出这枚丹药的珍贵,也衬托出,私下里师生的关系,如同朋友般平和。

“呵呵。蕊儿,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火王要这颗丹药是因为他的孙子在修炼时出了差子,斗气紊乱所致,只需要一枚普通的顺气丹就能调解,而他爱孙心切,想用高级的顺气还丹来给他孙儿治疗,殊不知如果真将这枚顺气还丹给他孙儿服下,反而是害了他孙儿。”

尼龙生轻抚有些斑白的胡须说道,一身白袍衬托着他有点仙风道骨的韵味。

“怎么会这样?”

王文蕊两只杏核眼在听闻尼龙生的话后瞬间变成两个大大的问号。

“很简单,是药三分毒。即使含有能量的丹药也是如此,所谓对症下药,不外如是。对于火王孙子的症状,一枚小小的顺气丹足矣,自身斗气紊乱,斗气在体内堵塞,无法运转,此时利用顺气丹温和的药性,加以调解便可。如果用上高级的顺气还丹,庞大的能量不仅无法被人体化解,反而还会使问题加重,堵塞的能量再次增加,甚至可能丧命。”

尼龙生缓缓道出。

王文蕊听后若有所思,随后又问道。

“那为什么还有给这个人服用顺气还丹呢?这人眼中透支潜力,已经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即使我们救回他的命,以后能否修炼还是个未知数,况且他现在体内一点斗之力都没有,连基本的炼化丹药都做不到。”

“哈哈哈!”

尼龙生神秘一笑,这使王文蕊更加疑惑。

“蕊儿,你可知道我们今天救治的这人是谁?”

“不知道。他是谁?”

王文蕊弄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这么问,心想:难道这人还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是?

“这孩子,名字叫林明宇是我一个故友的子嗣。”尼龙生慢慢说道。

“哦?这人还跟老师有这等关系,难道老师的故友是这林家人?”

“对头,就是林图南那老小子。哈哈哈!”

尼龙生抚摸着胡子大笑道。

王文蕊很少见到尼龙生有这等表情和话语,看样子尼龙生与林图南关系一定非常好,否则一向庄重的尼龙生不会有如此表情。

王文蕊在心中暗想:原来是老师故人的后代,能用上顺气还丹也是应该,不过老师一向德高望重,以己度人,万万不能做出这样自私的事情,看来原因肯定不是这个。

“老师还没说为什么要用顺气还丹来给这小子治疗呢。”

“呵呵。我虽然是个炼丹师,可到底还是个医者。医者行医,望闻问切,更要心怀善意,不止要医人病痛,更要治人苦难,方为医者。不过,他的情况,就算是用顺气还丹,恐怕都有些不够。”

“别看这小子修为不足凝气,只得斗之力二段,可他天赋异禀,体质强悍,远超常人,就算是凝气期的武者也少有如此体质,几乎能媲美斗者境一阶的武者。”

“一场鏖战,不止耗尽所有斗之力,更是激发潜能,这样更让他伤上加伤,筋脉尽废。经过我们救治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但日后恐怕会因为这次的斗之力枯竭而彻底成为废人。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一个武者都难免自寻短见,何况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呢,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

“顺气还丹,药性温和,有服用后立即化为能量的特性。而我给他服用顺气还丹,正是给他体内枯竭的斗之力进行补充,在运用顺气还丹的药性,治疗他受创的经脉。但是最终的结果,能不能治愈还是要看他自己,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要是能治好,自然是好事一件,也免的明宇日后寻短见,要是治不好,也是命中注定明宇有此劫难,怨不得别人,你我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心中也不用愧疚。”

一番话语道出尼龙生的良苦用心,可见尼龙生绝对是一名名副其实的医者,也是一位胸怀善心的好人,更是一位称职的老师,即使这等时刻也不忘教导学生,为医,为人的道理。

“我明白了。老师。”

王文蕊心领神会,听后坐在一旁品味尼龙生刚刚的话语,越想越觉得念头通达,心神舒畅,觉得尼龙生的话非常有理,人心向善,才能积极面对人生,带给更多人快乐与安详。

一师一徒,一个在讲一个在聆听受教,丝毫不知,躺在床上的林明宇还留有意识,将方才尼龙生的那段话,听在耳畔,心中感动异常。

“早就听闻尼老先生德高望重,是大善者,一直没有机会拜访,如今倒是有机会,可我又这副模样,这人生我也真是日了合金钢板了。”

林明宇自嘲道。

说来也奇怪,要说林明宇现在的状态,在外人看来,肯定是陷入深度昏迷,失去意识。

可林明宇不然,除了最开始确实昏迷以外,早在很长时间林明宇的意识就苏醒了。

只不过,是被隔离在另一片奇异的空间。

地面呈现紫色石质,上面雕刻一道道扭曲如同小蛇般的符纹,散发着淡紫色的光芒,忽隐忽现,外界的一切都能察觉。

但这还不是最奇怪,意识清醒,身体动不了的事情谁都经历过,最常见的一种,比如说鬼压床,也就是梦魇,林明宇自然也经历过。

最奇怪的是,林明宇恢复意识,居然能看到自己的身体,不是躺在床上的身体,而是神识状态的身体,也就是灵魂。

而自己的灵魂,此时正泡在一个朴实的木桶里,想要挣扎而起,木桶上却有无形禁制镇压,让林明宇不能脱离。

这不禁让林明宇感到奇怪,心生疑问。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这是在哪里?

在看一看身下的木桶。

木桶呈现棕色,看不到丝毫衔接的缝隙,一体而成,明显是一颗不知名的大树树干从中间掏空,再打磨而成。

材质更是似木似玉,触手温润,敲击之下竟然发出金石之音,若非上面的纹理与木头的纹理一样,林明宇都会以为这是一个玉石桶。

林明宇可以肯定,他绝对没有见过这种东西,能看得出,珍贵无比。

桶中盛满深绿色不知名的药液,散发着阵阵如同薰衣草般的清香。

只是闻着就能让人感觉头脑清醒,灵魂升华,更何况林明宇是整个灵魂泡在里面,效果可想而知。

随着林明宇在其中泡着的时间越长,药液越淡,一种久违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似乎,自己曾经消失的天赋又再次回来了,甚至比以前更加强大,更能透过灵魂作用在身体上,曾经受损的经脉竟然在一点点的恢复,暗疮竟然在缓缓痊愈。

林明宇恍然欣喜。

木桶中的灵液对自己不仅益无害,还能恢复魄力。

时间飞快,能察觉到外界的林明宇,推算时间已经过了七天左右,这期间,林战来过十次,林玉秀来过四次,不过每一次都要在这待上一天的时间,后来与自己道别,回到了战神学院。

大熊来了,就没走过,现在正趴在床前呼呼大睡,这几天吃住都是在这里,一直照顾自己。

大熊的行为,让林明宇很感动。

林明/月也来过一次,如果说,林忠那一支,林明宇最不想杀的人,就非她莫属。

头上的疤痕也是为了救林明/月而伤,林明/月对林明宇也非常不错,只不过迫于两支之间的仇恨,无法摆在明面上。

在林明宇生活在后崖时,没少托人给自己送一些修炼上的资源,或许是出于愧疚,但林明宇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这一点早以记在心里。

水中颜色越来越淡,效果也越来越弱,如今已经与平常清水无异。

最终,最后一丝碧绿色能量被林明宇灵魂体吸收,木桶中散发微弱白光,似乎像是完成自己的使命般,彻底消散化为白色碎石。

禁制也在这一刻消散,林明宇恢复了自由。

但却出不去这层空间。

四处游走,寻找出口,越是向四周寻找,就越让林明宇吃惊,这个地方是在太大。

一望无边的平原没有植物,只有紫色的大地是散发微微紫光的符纹如同小蛇般,一直蔓延到远方,看不到尽头。

白茫茫的天空,没有日月星辰,黑白交替,仿佛身处世界之外的一处奇异空间。

而就是这样一个奇异的空间,林明宇却在这里找到一座石屋。

石屋建立在一望无际的紫色大地上,显得唐突,一种孤寂的感觉油然而生,遗世孤立在此多年。

心中疑惑:是什么人在这里建造一处石屋,要是屋中有人,或许能问到出去的方法。

带着疑问,林明宇轻巧石门,瞧了几声,无人回应,发现石门轻掩,有一丝缝隙,石屋未锁。

林明宇推开石门,进入石屋。

屋内桌椅摆放整齐,上面铺上一层淡淡的灰尘,预示这很久无人使用。

一抬头,看到床上盘坐这一名相貌奇异的男子,露在外面的皮肤,有着一层细小的银色鳞片,模样安详,闭目打坐。

身穿暗红铠甲,散发这淡淡红光,显得威严无比,一杆血色长戟立在床前。

林明宇出声道:“先生?先生?”

叫了两声无人回应,林明宇上前探查,却发现这人生机全无,已是个死人。

尸体死后不腐,凭此推断就知道此人修为了得,肉身已经到了金刚不坏的地步。

究竟是哪个的大能,死在这个地方,而且看其样貌特征,大陆上并没有记载。

林明宇心中疑惑万分。

低头苦想也不得结果,却看到,这人盘坐的腿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字迹难辨,明显不是人类的语言。

虽然看不懂,但上面的意思却直接通过神念进入林明宇的脑海。

“此境以我圣晶所筑,有缘得之,藏于人识海。初入此境以神幻灵泉洗涤。吾战魔百年,至死不悔,但没有留下太多宝藏以赠后人,我心愧疚,此有功法弄雷诀、浴血宝铠、斗魔战戟等相赠有缘之人。若后世之人见到吾族人,能够照料一二,或者用此功法屠魔卫道,我心甚慰,纵死而无遗憾也。”

纸条随即化作流光,飞进林明宇的眉心处。

脑海中三个金光大字盘旋,隐隐有风雷之音响彻。

《弄雷诀》。

林明宇不得不盘坐先下来消化脑海中弄雷诀的玄奥。

以此同时斗魔战戟上红光闪动,走出一名面目狰狞的人,眼中泛起骇人的红光,犹如洪荒猛兽一般,盯着林明宇,可林明宇却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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