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得很快,因为他们都不是什么乖乖牌,时不时的来一次飙车是常有的事,虽然段子晴的胆子不是很大,但对于开快车这种事情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窗外的景色飞快的从眼前闪过,段子晴开着车窗,飘逸的发丝随风扬起,划过杜墨言的脸庞,他的眼神里有了点滴笑意,虽然离开了这么久,可用的洗发水依旧是那么熟悉的味道。
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段子晴的脸,出声问:“子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段子晴正在想一些事情,忽然被他打断,不由得有些恼火,但听清楚他问的问题时又有些疑惑,“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还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当真不怕她报复吗?”想到这里她也起了试探一下的心思。
“不记得了,你呢?怎么会认识我?”她的嘴间有些讽刺的意味,这样问看他会怎么回答,难道说他对于自己做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吗?还是说这样的事情做多了,根本就不在乎?
杜墨言轻笑着,腾出一只手摸摸她的头发,满眼尽是宠溺:“我们的认识,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学校吧,那个时候的你真的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所有的男生面对你都得甘拜下风,你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挑衅老师害他们当众出丑,后来你犯错误了老师让你周一在全校面前罚站,谁知你竟然当众跟我告白,差点没跌破所有人的眼镜。”他回想着过去的一幕幕,就像是刚刚发生在眼前一样,那么清晰,那么难忘。
段子晴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听着这些事情倒也是挺开心的,可她始终忘不了自己记忆中的那些事情,那些几近血腥,让人不堪入目的场景,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自己,心力俱瘁。
“那我们之间有特别伤痛的事情吗?比如说,我的家人呢?他们有没有见过你?”她灼灼的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他的心虚,想要找出任何一点佐证自己记忆的东西,可惜都没有,他的目光很坦然,丝毫没有心虚的感觉。
杜墨言转过头来,略有些心疼的看了她一眼:“你从小就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和你最好的朋友是顾以菲,她现在在新西兰,她上次中毒了,余毒还没有清干净,你失踪后她有来找你,只是气急攻心昏死过去,辰南又把她带回去了,你要是想见她我可以带你去。”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她一向不是心狠手辣的人,知道有人关心她,她自然也不会无动于衷,况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只是孤儿的说法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
“已经没事了,你要去找她吗?”杜墨言问。
段子晴想了想,父母姐姐的仇还没有报,事情也没有完全明朗,还是算了,知道她好好的就可以,等她把这边的事情完全解决之后会去的,希望能够找回自己的全部记忆。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她打开一瓶水喝了几口问道,反正已经问了,索性就把事情都弄清楚好了。
杜墨言痞痞的一笑,一挑眉:“你是我老婆。”
她一口水径直喷到了杜墨言的脸上:“你胡说什么?我可从来都没有结过婚,最起码在我的记忆中是没有的。”她的脸通红,边咳边解释说,这人的话实在是太惊人了。
杜墨言淡定的擦去脸上的水,眼皮挑都没挑:“你的记忆都没了,你会记得什么,我是拥有完整记忆的人,我拥有发言权,我说你是我老婆,你就是我老婆,这是天经地义的!”
“你脑洞太大,你的意思是只要你愿意,满大街的女人都是你老婆?”她似笑非笑的问。
他从善如流的说:“我也不要她们啊,当我的老婆,你应该感到荣幸!”
她已经无话可说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咆哮:“这牛皮吹的,真是太天雷了!”
段子晴昨天已经基本了解了自己以前的事情,今天继续去上班,刚一进设计部门口,头就剧烈的疼痛,想起杜墨言告诉自己的那些事情,她不由得自嘲,“这人要是没个正形啊,连头痛都是偏的!”缓了一会儿她觉得差不多了才又走进去。
她刚一进去,整个设计部都沸腾了,有真心欢迎她回来的,也有假仁假义装善良的,可惜她已经都不记得了,郑格格看见消失了这么久的眼中钉又回来了,心里不知道有多不满,段子晴看她的眼神也知道她讨厌自己。
倏地一个打扮艳丽,花枝招展的女人扑上来就给了她个熊抱:“子晴,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人家很想你的啦,整天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的,看看我,看看我瘦了没有?”她根据杜墨言给她的资料推断这位应该就是周媚,刚刚那个仇视自己的是郑格格。
所有的人听了她的话哄堂大笑,一个戴眼镜的秃头男人戏谑地说:“周媚,你对人家茶不思饭不想的,莫非...你想泡她?”整个设计部笑声更大了,几乎能够震得大厦抖几抖。
周媚咬牙切齿,过了一会儿放开她,慢慢的转过身去,露出了她自认为最销魂的笑容,所有的人都觉得有大事要发生,果不其然,她轻飘飘的吐了一句:“你说你吧,没文凭还学人家长得丑,不聪明还学人家秃头顶!”刹那间静谧,所有人的嘴型都是鸭蛋形的。
段子晴毫不客气的拍桌大笑,所有的人此刻都处于神游外太空状态,只有她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倏地所有人都幽灵般的转过身来看着狂笑的她,“怎么了?”她哽咽着问。
没人回答她,回答她的是响彻云霄的狂野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