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牧博推着车子回到家里,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妈,我回来了!”牧博感觉脚很疼,也是,走了四个小时不疼才怪了。
“妈?”牧博拧拧剑眉,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安和心颤。
他跑到厨房卫生间,卧室里,都没有人影,他瘫在地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
他的泪瞬间落下,那个满面青色,穿着睡衣被吊起来的女人是他母亲啊!
“妈!”
“为什么,为什么……”
“我该怎么办……啊!对,120……120。”他跌跌撞撞冲进卧室,拿起电话拨通了电话。
等救护车过来时,牧博的母亲故意停止很久了,地方太偏,她的母亲也早就失去生命体特征了。
“请节哀!”医生悲哀的看了看他,却也是看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了。
救护车走了,牧博抱着他母亲整整一晚,直到天亮……再到天黑天亮,一天一夜已经过去了。
天又亮了,门却突然被打开了,满眼猩红的牧博眯着眼看向门口,也不知是不适应猛然出现的强光,还是看到那个逆光而来的那个人……他的泪再次落下。
“牧博!”惠诗濛看着眼前的一幕,慌忙跑了过去,“牧博……”
牧博看着那个跑向他的女孩儿,长发随着主人跳跃,面带焦急担忧之色的女孩儿像是黑暗中的一抹温暖的光明。
“牧博……阿姨!”
“请节哀!”
牧博猛然间哭了起来,干涩猩红的眼睛瞬间盈满泪水,那个清冷的男子在这一刻委屈伤痛的眼神让人怜惜。
惠诗濛抱着他,感受到肩上那强忍着像是受伤的颤抖的小兽呜咽着哭泣。
心疼的拍拍他有些瘦弱的后背,惠诗濛看向地上那青白的尸体,有些胆寒,但更多的是遗憾和感慨。
没有父亲的孩子是可怜的,没有母亲的孩子是可悲的,可没有父亲母亲的牧博确实更让自己心疼。
胡思乱想的惠诗濛突然感觉到肩膀上的呜咽声停止了,一个激灵,一个可怖的想法出现在脑海。
“牧博!牧博!你别吓我啊牧博!”惠诗濛摇晃他的肩膀,想要看到他现在的状况。
听到她快要哭了的声音,牧博只是晃晃脑袋,哼了一声,开心幸福的撒娇。
“妈~让我睡会儿。”
“……”虽然有些无语,但是她还是笑了笑,抬头,终究是掉了一颗金豆豆,模糊的视线避开地上的尸体,摸摸毛茸茸的脑袋。
自己还是忍忍吧,就当可怜这小子母亲不在了,幸亏现在是白天,但他们家这么小又偏的地方还真不算亮堂。
就这样,抑制自己心中的害怕,直到自己也睡着了很久之后,牧博才醒了过来。
牧博从惠诗濛怀里慢慢挪出去,抱起她走进了卧室……
“唔,好痛!”
牧博看向她的眼神带了点点温暖,继而一双修长如玉的双手在她的肩膀轻轻按压起来,谢谢你!
惠……诗……濛……
等惠诗濛醒来,已经是将近傍晚了,自己竟然在这阴森森的地方睡了一觉。
“牧博?你在哪儿?”惠诗濛压着嗓子,有些神经质的回头四处张望,然后又迅速转头。
“醒了!”
“啊!”牧博穿着白色衬衫,脸色有些苍白,在这个有些昏暗幽森的房子里显得有些吓人。
牧博蹙眉,不满的看向她。
“对不起……我……”
“我知道,你走吧。”牧博转过身,朝着里屋走去,“今天……多谢了。”
“嗳,等一下!”
“……”他停住。
“我帮你请假好了!”
“不必”
“为什么!”
牧博挺住并未回答也并未转身,只是停顿一下,继续向着里屋走去。
几天后惠诗濛才知道,原来……牧博正在准备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