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简伟年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话。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性格很飘乎的人,至少在这么多次的接触中,我看不透他,当然,我并没有刻意要去看透他,没必要。但在这次聊天过程中,我又发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他。对待婚姻,他似乎和我一样有种难以言说的抗拒。这样一来,也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还没结婚了。
到了十点半,我有些睡意了,上下眼皮止不住地打架。
简伟年也许看出了我的睡意,试探着问我:“我可不可以请求你一件事?”
看他一脸虔诚的样子,我觉得很好笑:“什么事?”
“晚上借你的客厅睡一晚,我不想回去……”
“不行。”还没等他说完话,我便坚决地拒绝了。他能够坐在我洁白的沙发上,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我深知男女共处一室的尴尬,何况还是我与他这样的关系。算什么?朋友?同事?无论算是哪种,都无需这样搞暧昧。
我才没这么糊涂。
“我知道你不会愿意,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我到附近的宾馆住一晚。”他的神情似乎有些黯淡,人也站了起来,作出要离开的样子。
我将脸别过一边,我已经作了让步让他上来了,但我并不会因为他的黯淡而再作让步,这是不成熟的,也是危险的。
我将门打开:“对不起。”
他笑笑:“没关系,你只是在维持你的原则罢了。”
他这句话令我心安不少。
随后指了指门,“不打扰你休息了,再见。”
“再见。”我说。
简伟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时候我才想起要问问他陈经理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真的做过些什么,但无奈此时他已走远。
下次。下次问也一样。
正当我要关门回房休息的时候,突然发现,对面的开了一道小缝,尹先生的妻子站在门后,瞪大眼睛看着我,她似乎一点也不介意我发现她,而是露出一脸怪异。这个发现令我的心为之一震,我越发感觉到,对门这个女人,确实有点与众不同,简直能用诡异来形容了。如果说她对了我前些日子和他丈夫在阳台上聊天而恼怒算是正常反应,那么,这次呢?她想窥探什么?想知道简伟年究竟是不是我男朋友,有没有在我家留宿?
也太夸张,太小题大做了吧。
我没有和她打招呼,而是迅速将门关上,双手下意识地插上双保险。
我的世界又恢复了安静。洗漱过后,我打开电脑上网。和妖精失去联络的日子里,每晚上网等她的消息已经成了我的习惯。
通迅工具上仍然显示没有任何邮件或者留言。我盼望妖精叫我一声“死鬼”,可她却消失了一般,令我无计可施。一怒之下,将网页统统关掉,打开音乐播放器听王菲的歌。这个冷漠的女人以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态在唱着《流年》。
打开窗户,凉风袭来。放眼望去,四周皆是星星点点的灯火。静静地伫立在窗口,向对面的楼房望去。很奇怪,前段时间对面门发出的哭声消失了好一阵子,不仅如此,他们家里的灯火都有好一阵子没有亮过了。
孩子爱吵闹,大人也许是将他是回老家了吧。在这个片区生活的,都是从异乡过来的,很少有真正的本地人,突然从这个城市消失,一点儿也不值得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