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雨滴从屋檐上落了下来,落在了树叶上没有敲出声音,随之消失了。
昨天下雨了,韭花昨天睡得好死!就连下雨也没有听到。打开窗帘——雨停了,街上的车辆和行人似乎不知道昨天下雨了,忙碌依然忙碌。
韭花从背起行囊走出大山的贫村时,对大都市的追求就没有懈怠过,对炫彩的都市和泛滥的社会总抱有莫大的希寄和幻想,厌倦了面对黄土背对天的生活。
“韭花。”********斐倩吆喝,韭花抱着洗刷好的一摞碗盘走了出来。“有人找你。”
“在哪里?”
“在那。”斐倩用下巴指了指,韭花顺着看去。
“龙哥!”韭花看到后随之惊叫了起来,急奔过去扯着他的衣衫拉着走了出去。“我不是不叫你来这儿吗?谁叫你来的?”韭花有点儿责备。
“我想你了嘛!”青年没有恐慌,反而显得很轻松。“就是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韭花站在门外花坛边上,盯着这位还算得上仪表堂堂的青年。“以后不许你在来了!”
“这些天你怎么没去呀?”青年一个劲的看韭花,生怕下一刻韭花就会消失,看得韭花心里在咚咚乱跳。
“人家不是在忙吗!”韭花不再发脾气了。
“那你也不打个电话?”青年似乎要责备她,却又听不出来是责备。
“我哪有电话!”韭花一提到电话就觉得有点羞愧,人家都有手机了而自己还没有——不是不想有而是还没钱去买,打工还不到一个月嘛!
“那我给你买块手机吧!”青年许下承诺。
“哪能让你破费!”韭花心里痒痒的。门口有了动静,韭花看了一眼,从门缝里露出三个脑袋,脑袋上贴着笑脸,笑脸很美丽也很迷人。韭花拉着他又走远了些。“你走吧!”
“那这个送给你。”青年从衣兜里掏出一长盒子递给韭花。韭花不好意思接,也不敢接,不接却又想得到它。青年把盒子塞进她手里,“是给你买的,拿着吧!”韭花拿着就要打开,却被青年阻止了,“回去再打开吧!明天又是十五了你可一定要去呀!我在哪儿等着你。”
“一个月才有三天休班,休班就没有钱,我不想休班得挣钱。”韭花说。
“那也不能累着!”青年说,“要不你休班那天我给你钱还不行吗?”
“明天,明天再说吧!”韭花说。
“我走了,记住明天一定去。”青年说着走了。
青年前脚刚走,避在门后的三个脑袋呼啦一下子跑出来了。
“是项链。”斐倩说,“看上去挺贵的。”
“是项链!”韭花觉得自己听错了,非常惊讶。
“得上千吧!”王晓敏说。“你瞧!这盒的包装。”
“其实我们都有。”杨晓芸说,“只不过没这么好而已。”
“你们都有!我怎么没见你们戴呀!”
“丢人!”杨晓芸说,“俺这个是光好看不值钱。”
“斐倩有条钻石的。”赵晓敏说。
斐倩听到后灿烂的表情一下子跑了,低头走进了酒店。
“怎么啦!”赵晓敏被弄得一头雾水。
“别理她,她这人就这样,这会儿跟你生气。”杨晓芸说。“再见面就和你笑哈哈了。”
“哎!他是谁?”杨晓芸转移了话题。问,“你是怎么认识的?”
“他叫柯子龙,凡是认识他的人都叫他龙哥。”韭花解释,“我和他只见过一次面,那是我进城的第二天,在公园的站马石旁被三个小流氓调戏,是他上前解救了我,从此就认识了他,他说他是一家企业的一名职工,我就知道这些。”
“你真心喜欢他吗?”王晓敏问。
“我也说不上来,总之我很感激他!”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就和他明说,别跟他扯连不断的。”王晓敏说,“站在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嘴里一套心里一套,嘴里说喜欢你心里其实还想着另外一个女人。”
“咱们做女人的就是听不得甜言蜜语,一听到耳根子就软。”
“斐倩到底怎么啦?”韭花问。
“她呀!被人家玩了!”杨晓芸说。“她就是傻了眼,人家是有妇之夫,能讨得好!”
“回去吧!要不又要挨训了!”韭花提醒。
“小敏,老板叫你。”斐倩看见她们进来就冲着赵晓敏说。
“叫我什么事?”
“不知道。”斐倩有点坏坏的笑。“手里拿了一样东西,看上去好像是biyuntao。”
赵晓敏有点踌躇不前,韭花拉了她一把,说:“我跟你一起去。他要是敢动花花肠子咱就一起辞职不干了。”
“老板。”赵晓敏推开老板的办公室,心里有点儿忐忑。
“哦!”老板放下手里的笔,抬起头来看见韭花便问韭花,“你觉得这活咋样?适应吗?”
“还好。”韭花说。
“你家里打来电话要你赶紧回去。”老板不理韭花了。
“什么事?”
“不知道。”老板说,“好像是你好几个月没有回家了吧!给你几天假回家看看吧!”
韭花拉着杨晓芸走出办公室,韭花趴在她耳朵说:“她骗你咱也骗她,人家有个将计就计咱就来个将骗就骗。”杨晓芸笑了笑跟着走了下去。
“什么事?”斐倩看见她俩回来了就问。
“不知道,他没说。”杨晓芸说。“他只说明天带我去旅游。”
斐倩不相信的看看韭花,韭花说:“看我干什么?他们说话我有听不明白。人家说黑话我上哪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