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甜醒来时浑身都觉得疼,特别是胳膊,像是被人生生扭断过似的……
她轻轻一动疼得咧牙,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的手真的是被人扭断了,扭断啊。
内心暴跳如雷,却在第一时间搜索单小久的身影,发现她在旁边立刻松了一口气。
还好,都在。
于甜轻轻推了推单小久:“小久,小久,醒醒。”
单小久刚醒,想活动手脚发现被麻绳绑着,她蹶腿的时间长,想坐起来,腿软得又倒回地上,头撞上旁边的柱子,额头撞破一小块。
费了好半天劲才坐好,单小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于甜,我们是被绑架了?”
“应该是的。”
转头一看,周围黑漆漆的:“我们该不会是要死在这儿吧?”
闻言,于甜竟然低笑了起来,单小久茫然地看着她,她把头靠在单小久肩上,嗓音轻快:“你知道吗,大学时候,就是小时代特别火的时候,咱们许过一个承诺,你猜是什么?”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对对对,就是这句,我还记得,你当时的表情特别认真。”
单小久转头又看了一圈,还真是应景啊,不过随后跟着于甜笑了起来。
人的一生,有一个能让你许下生死承诺的好朋友,还有什么比这更幸运的事?
仓库外,男人听到两个女人的笑声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时候还能笑的出来的女人绝对是神经病。
两个人笑够了,又靠在一起,单小久问于甜:“于甜,你说我们惹了谁?”
“我猜是单大总裁一而再的被你拒绝后起的报复心。”
“不可能!”单小久几乎是一口回绝。
“我就开个玩笑你激动个啥,说不定还是他来救你出去,等着吧,咱们死不了,会有人救的。”
单小久还真是佩服于甜的好心态。
不知道过了很久,单小久的脸色越发难看,浑身开始发烫,于甜也发现了,她挪动身子到单小久后面试图解开麻绳。
“额。”无论她怎么用力,右手就是抬不起来,努力抬起来一点疼得又垂下,几番努力额头冒出细汗。
单小久听见她的声音不对劲,回过头,脸色又白了白,刚才两人并排着,屋子里也有黑她没有注意到于甜的双手是没有绑的,可她的右手抬不起来,只有一个可能……
于甜抬起头冲单小久笑了笑,那样的笑容黑暗里越发清明,单小久竟没有忍住眼泪。
“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啊。”
“于甜,疼吗?”
“还行,都在我的忍受范围。”
话是这么说,可单小久分明看见于甜紧皱的眉,于甜才多大的女孩啊?21岁,却坚强得要命。
聪明到用了19年读完大学的女孩竟然坚强得让人心疼,有一种强烈的念头在单小久脑海中闪过,她要带于甜一起走出去。
没有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要同年同月同日死。
真正心疼一个人,是希望她长命百岁。
仓库外
“人在里面怎么样了?”
“关着,没闹过。”
“仔细看着,待会儿有人来接。”
陆陆续续的谈话声传来,单小久让于甜休息,自己拼了命的挣绳子,她的手腕细,好不容易挣脱下来手腕红了一截。脚上的麻绳解开后又把于甜腿上的也解了。小心翼翼地查看于甜的手:“能撑住吗?”
“没事儿。”
“于甜,你待着别动,我过去看看。”
“你小心点。”
单小久轻手轻脚贴近大门,仔细听外面的声音,没了,她又折回来查看地形,只有一道小窗户又高又窄。
“人在里面?”
“在的。”
“开门。”
“是是是。”
门被打开,一群男人进来,地上的两个女人挨着还未醒来。
“把人带上车。”
有人发话了,接着单小久感觉到身体离开地面,在身体被抬进后备箱前她眯着眼看过,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城郊区的一处废仓库,单权琛曾经给她买过一套新别墅,就是在这附近。
车辆以平稳的速度前进,突然,单小久感觉到车停下来,很快又听见人群的吵闹声,她甚至听见熟悉的声音。
是血霖!
“少废话,不搜就别想过去。”
“你们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单家的车,我们可是来城郊给单老爷采茶的。”
猛地,单小久觉得血液在翻滚,她仿佛能够感觉到单权琛近在咫尺。
“是吗?正好,我也想品品单老爷的茶如何,我这个做女婿的去尽一尽孝道。”
“那就一路吧。”
单小久很想出声,奈何嘴上堵得严实,支支吾吾的外面听不见,当车又开始行驶时她放弃了,不叫了。
单权琛应该是发现了不对劲吧?不然又怎么可能提出去单家?可令单小久想不通的是,单林绑她干什么?
又要教训女儿?
不太可能。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又停了下来,却没人来开后备箱。
预算着时间,应该是天黑了,不知道单权琛知不知道她在车里,也不知道于甜的手怎么样了。
似乎过去很久很久,被人从后备箱抬出来,又被放入另一个车厢,这一次她的双眼被人遮上,看不见,却也知道想办法留下痕迹。
折腾了很久很久,单小久不知道被送去哪里,被人关进房间时饿得前胸贴后背,好在那些人有良心,不一会儿弄来简单的饭菜。
一点胃口也没有,可她必须吃,只有吃了才会有力气逃跑,才能找到于甜。
全身热得难受,每吃下去一口就觉得翻滚要吐出来,单小久逼着自己咽下去,嚼,吞,动作反复到麻木,直到把最后一粒米舔干净。
她不能依靠任何人,单权琛不可能在每次都出现,就像这一次,他们明明离得那么近却擦肩而过。
她要学着脱离单权琛的生活,她不能依赖他,他们已经分手了。
吃过后有人来收拾碗筷,单小久看见门外站了两个男人,人一走,她去开门,门立刻被人从外面锁了。
等待的日子是漫长的,单小久开始打量起房间,四周的装潢很豪华,但不像是一般房间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