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飞机不能起飞那一刻起,单天便知道有人来了。
若不是妈妈拿命相逼,他不会在这个时候逃避去英国。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单天拖着行李主动走出大厅,远远的就看见几个黑衣人,只一眼他便能认出来领头的男人是单权琛。
姐说,她爱的人是一个很英俊很硬朗很冷漠的男人。
姐形容得真好,他一眼就认出了。
单天主动走过来立刻被一群男人围住,单权琛淡淡看了他一眼就看见一语不发转身就走,单天的行李被人夺过,双手压在身后推着离开。
到了仓库,单权琛下车走到后面见过车打开车门,一手拽着单天的衣领将他拖了出来,提着单天撞向车门。
“呃。”单天发出痛苦的呻吟,脸色白了白。
单权琛音色冷漠:“痛吗?”
“姐夫,如果打我能让你心里舒服点,你就用力打吧。”
“呵,打你就能让单小久心里舒服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姐……”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他一定会选择安静离开的。
闻言,单权琛几乎是咆哮:“对不起,你没资格道歉,你最好转告刘妩媚,她自己来找我或许还有一条命,等我找到,你们母子刘等着给我女儿陪葬。”
他说话的表情认真严肃,绝无半点吓人的意思,单天这一刻才真正明白姐形容姐夫的词一个不假。
手段狠暴,狂妄不羁。
“我愿意替我妈妈承担一切错误,要杀要剐冲着我来。”单天说道。
“想当男人了?”
“她是我妈妈。”
“可她害死了我孩子,害得单小久人不人鬼不鬼。”
单天愣了一会儿:“可我妈不也没了孩子吗?她心里也不好过,她也难受,精神失常……”
砰地一声,再次被撞到车上,嘴角渗出血丝。
痛,锥心的痛,全身的骨头像是被人拆了一样的难受。
“我说的都是事实,我知道,我姐一定很难过,痛不欲生,可是当我看见我妈妈为了失去的孩子时生不如死时我做不到相信是她自导自演一场戏不要自己的亲生骨肉。”
“你的意思是单小久推她的?”
“难道不是吗?”
“单天,你听着,就算是她推的,那是也你妈活该!”单权琛冷笑:“你这么一提醒我倒觉得也是,单小久很有嫌疑,知道吗,越心狠的女人我越疼,看来,你妈更该死?”
“我姐的孩子是孩子,我妈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吗?”
“少他妈给我废话!”
就是刘妩媚的孩子不丢,单权琛也不会让孩子顺利降临,原因只因为单小久不高兴。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知道刘妩媚怀孕后,她的表情是呆滞的,绝望的,仿佛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单权琛掐着单天的脖子,抬起他的一只手伸向车里,单权琛慢慢地关上车门,看着单天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化,额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到最后晕了过去。
单权琛冷哼,将人丢进车里,拍了拍手,立刻有人递上一根雪茄。
他送进嘴里狠狠吸了一口,没有味道,看着团团烟雾在眼前模糊,却让他的心里好受不少。
单小久,我说过,你疼一分我痛十倍。
情深一寸伤多一分。
血霖道:“血少,血霖无能,搜索不到刘妩媚的准确位置。”
“继续找。”
“是。”
一个小时后,血霖忧心忡忡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单权琛抽雪茄的动作越发猛了。
“我倒想知道是谁护着她。”从单小久的手机里怪异铃声后单权琛就知道背后有人,至于这个人是谁,他至今没查到。
男人,通常都喜欢有挑战的对手,对手躲得越隐蔽他越有兴趣攻击。
“血少,车里哪位怎么办?吸了?”
单权琛冷冷地道:“废了双腿。”
血霖退开几步又回来:“单小姐和单天关系还不错,会不会影响到你和单小姐的关系?”
“我做事还需要你来教?”
废了双腿已经是他的最低限度。
血霖自知话多,领命下去,走到一半又突然被人叫回来。
单权琛道:“给点教训,送回去。”
送回去的意思就是原封不动,跟了血少这么多年,血霖自然明白。
看来,单小姐是真的影响到血少了,以前的血少哪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去医院的路上单权琛绕路买了单小久最喜欢黄桃味蛋糕,又打电话把刘叔叫来,等她醒来想吃什么就做什么。但单小久醒后一个人呆呆坐着,喂她吃的就说不饿,让她睡觉就说不困,好几次单权琛差点发脾气。
淡定,淡定,淡定!
不能吼她,得哄,得哄,得哄。
单权琛揉着她头顶的软发:“乖,告诉我想吃什么?”
单小久不说话,只是摇头。
“我带你出去走走。”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摇头。
他叹了一口气:“单小久,要我怎么做你才乐意?”
她沉静的眸子动了动,终是说了句:“抱抱我吧。”
单权琛抱着她,揉着她的长发说道:“单小久,我们结婚吧。”
我们结婚吧。
这来的太突然了。
“我很累。”
这算是委婉的拒绝了吧?不是她不爱单权琛,而是心里太难受,现在的她只希望有一段时间来消除心里的伤疤,到那天,她会奔进单权琛怀里大喊:我愿意!
很多时候,我们想要的幸福总是来得我们措手不及。
“我叫单权琛,男,白氏总裁,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很爱单小久,我也只有她一个人。”单权琛说道。
他的声音不冷不热,却好像有一团热火包裹着她,单小久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满眼的遣卷。
原来,单权琛没有父母,没有亲人,这是单小久不知道的。
他又继续说:“单小久,女,没有职业,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有一个舅舅,有一个深爱她的男人,她未来的老公单权琛。”
“别说了,我明白,孩子没了我们还会再有,我都明白的。”
“还痛吗?”
“我想睡觉。”
“好。”
单小久抓住他的衣领:“你别离开。”
“好,我陪你睡。”
她抬手遮住他的双眼,在他耳边温声细语:“一起睡吧。”
单小久是个懂事的女孩儿,她还会痛,却不会再闹了,事情已经发生就不可能有挽回的地步,她要坚强的做更好的自己,不要再让单权琛担心,他一定很累吧,孩子没了他也不好受,却还要处处将就着她。
她看着他:单权琛,人要往前看,道理我都懂,我只是需要时间过渡,毕竟,那是我身上的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