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这样,单小久心里越觉得对不起整个魏家,她也曾想过真心实意待魏离,哪怕现在不爱,哪怕现在不能接受,她也劝说过自己,魏离是个好男人,将来有一天自己一定会被感动的,可经过蜜月此行遇险后她的心境开始发生改变。回到魏家,单小久没有急着找魏离说清,她也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竖日,她去半山腰别墅,哪里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个看守别墅的刘叔。
“单小姐是来找少爷的吧?”
“嗯,你能告诉我单权琛在哪儿吗?我找他有急事。”
“哎,我也不知道少爷去了哪里,他已经很久没回这里了,自从你上一次走后,少爷就把佣人全部遣散,就剩我一个老头子咯。”
“那他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刘叔叹一口气道,“单小姐你还不知道啊,其实这别墅是特意买来给你的,少爷以前可都不住在这儿呢。”
“什么?”单小久惊讶,又觉得可笑。
也就是说,单权琛走了!
他能去哪儿?还是故意躲着她不想见她?
“我想进去看看,刘叔,可以吗?”
“这……单小姐,这不行啊。”刘叔结巴了。
单小久想进去,又不想为难刘叔,她说,“没事,我走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刘叔再见。”
盛载了她爱情记忆的别墅,再见。
走了两步,袖子里痒痒的,小白蛇钻出脑袋来顺着她的手臂爬向她的背,盯着别墅二楼的地方,眸光异样。
单权琛!
单小久猛地抬头看去,二楼窗户被厚厚的窗帘遮挡,什么也看不见,可她分明感觉到哪里有一双灼热的目光。
“小白,你说他在不上面?”
单小久摸白蛇的头,小白蹭她的脸,模样乖顺。
差点就被刘叔骗了,单权琛就是一个大骗子,单小久故作失落,驱车离开。
窗帘后,单权琛端着一杯红酒看着她离开,一口饮尽,转身。“把人带进来。”
“是,血少。”
血霖带头,保镖压着两个男人进来,单权琛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手掌一个用力,高脚杯被震成碎片飞向两个男人,大半的碎片飞向两人的头。
“啊,饶命啊,饶命……”男人抱头痛哭大喊道。
单权琛皱眉,“太吵。”
保镖会意,捏起两个男人的下巴,血霖手腕一转匕首划过,舌头落在地上,鲜红的血从两人口中不断溢出。
“呜呜呜呜……”
这下只听见呜呜的声音和他们脸上痛哭的表情。
单权琛背过身去,修长的手指做了一个动作,保镖退下。单权琛两步过来踹向两人,两人惯性飞出多远撞向墙上又弹回来落在地板上。
“敢动她也要先问过我的意见,知道吗?”
“呜呜呜。”
“你们已经没有解释的机会,我不想听。”
单权琛行事本就果断,等他调查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事便不会留给他人说话的机会。
地上的两个男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动身还想给两个男人教训却突然听见窗户咔擦的一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单权琛移到窗户位置。
单小久从翻进别墅就听见单权琛的书房传来的惨叫,等她靠近时又听不见了,就在她想一探究竟的时候窗户后边出现一个阴影。
身高和体型来看,她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单权琛,小白趴在她的肩上更兴奋了,单小久更加确定窗帘后边的人就是单权琛。
那他到底是知道她在下面呢还是不知道呢?
不管了,先爬上去再说。
单权琛拉开窗帘,不出所料看见一颗小小的,黑黑的脑袋,她的肩上还有一条白蛇,一人一蛇盯着他看。
良久无语,单小久支撑不住,先开了口。“那个,你拉我一把。”
“自己上来。”单权琛背过身去。
单小久翻了一个白眼,动手往上爬,拉开窗帘跳了进去。
“你骗我。”站在单权琛面前她问得没有一点儿气势。
“嗯。”他随意应了一声,走到椅子前坐下。
小白蛇看见单权琛很是兴奋,摇着尾巴跳到他的腿上,她用手把它抓回来,不满地瞪着叛变的小白蛇。
“你不是不稀罕它?”
“谁告诉你我不稀罕的?”
“你!”
“此一时彼一时,那我现在稀罕了。”她看着小白,“是不是?白无常。”
单权琛皱眉,“你那是什么破名字?”白无常?听起来怎么和无常是一对儿?她取名字的水平一如既往的差。
说起名字,单小久有些得意地望了扬了扬眉,“你不觉得它看起来很吓人吗?白蛇很难见,一看就是一条大毒蛇,取人命的,不就和黑白无常一个意思嘛。”
单权琛从椅子上起来,接过白无常,当着她的面划破自己的手指,涓涓鲜血细流,他将白无常的头送到血流出来的地方,白无常兴奋地享用美味大餐。
这世间没有哪一个人的血胜得过单权琛。
单小久看得呆,忘了怎么反应,等单权琛喂完又将白无常丢给她,转过身不再看她,冷声下了逐客令。“你可以回去了。”
“啊?”思绪回笼,单小久道。“我不回去,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骗我。”
“你是不是蠢?”
“是,我很蠢。”她看着他,一字一句,说得认真。“单小久蠢到爱上一个骗子也心甘情愿。”
他一愣,双眸中的冷漠渐渐卸下伪装,其中有温情,有忍耐,还有一些单小久看不懂的情绪。
她又说,“单权琛,你明明就很在乎我,我可以既往不咎,我要我们重新开始。”
我要我们重新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
此时,她的心里还没有世间烦恼,一心想要得到心中的爱情,忘却了她嫁给了魏离,忘却了伦理道德。
这一生,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你失去控制力,不顾一切的一心想要和他在一起就此天荒地老,不管不顾未来有多大的风和雨,是死是活也觉得心甘情愿。
自从森林出来后,她已经认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